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此时诸葛乔这个堂堂太守与普通士卒一样坐在一个山脚密林里休息,迷天的雾气让一切都湿渌渌的,水珠在苍翠地叶片上慢慢汇集,重得的压弯了叶子,在叶子尖上汇成大大地一滴,最后流星一样落下来,“啪”的砸在地上,诸葛乔此时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幅作战地图。
上庸在防守了半个月之后被放弃了,用这个半个月的时间,上庸的百姓已全部转移到汉中,留给东吴的只是一座找的残破不堪的空城,不过汉军的损伤也还是不小,号称万夫不挡的勇将鄂焕一部差点被陆逊全部包子饺子,眼下连诸葛乔也还在东吴地大包围圈之中。
连番的根本来不及休整的恶战,使一贯注重仪表的诸葛乔也没有时间再去管护自己,小脸黑漆漆地,几天没洗,满是污泥,头发打了缕儿,下巴上生满杂划样的胡子,由于日夜不安的思虑,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有如兔子,他在地图上左画右画,口里还念叨着什么。
此时,吴军悄然包围了上下班来,他们用箭射倒汉军的哨兵,但愿诸葛乔向来置双哨,一明一暗,明哨倒下,暗哨已经发出地紧急的告警,紧急的哨子在林间回荡着,吴军见突袭变成了强攻,一个个高声呐喊着冲了上来。汉军则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双方激战在一起。
“大人,吴军攻上来了,距离此处不足五里。”
诸葛乔只如没有听到,还在急匆匆的画着,旁边谋士道:“大人有吩咐,敌军距离不足五百步不得打扰他,你且下去,我自然会报知大人。”
那探马下去了,此时,四面八方喊声如雷,浓雾间已见到吴军旗号,纷纷大喊着:“活捉诸葛乔!”围了上来,汉军迎上前去,双方大战,喊杀声有如呼啸的山风,扫荡着层层密林。
好半天,诸葛乔才忽然一拍地图,站了起来,高声叫着:“鄂焕!”
鄂焕手提方天画戟如同杀神一样冲了过来,答道:“未将在!”
诸葛乔道:“你上去,阻击半个时辰,然后来追我们!”
鄂焕大吼一声:“孩儿们,跟我上!打那些东吴地狗崽子们!”
他的亲兵们个个红着眼睛。高叫一声冲了上去。
诸葛乔挥动手臂,颇具气势的说出一句并没有什么风度的话:“我们接着逃!”
季汉士兵簇拥着诸葛乔,向密林更深处冲去。
……
“大人,在这个紧急时刻,您为何让我离开?”邓芝之子,上庸别驾邓良想不到在这种艰难的时刻,诸葛乔居然会派他离开。
诸葛乔笑道:“不是让你平安离开,而是给你一个更艰巨的任务。眼下益州战局不稳,我那兄长正在逞威撒野,但是益州之战,随着时间推移,胜利必属我军。到那时我军必攻东吴,而此时,我要提前给他制造一些麻烦,五溪蛮族,与我季汉交情深厚,当年先帝屯我父皆有大恩于他,你我此去与之联络,便留在其首领沙摩柯处,待吴军败兵时,我父亲肯定会出动这支奇兵,到那时你与他引军攻其后,为我重夺荆州立下大功。”
邓良一下子呆住了,他想不到,眼前这位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太守,在接连惨败之余,却还想着如何回夺荆州。
诸葛乔继续道:“我派我的护卫黑木与你同去,他是陛下护卫领统黑塞之弟,在五溪颇有勇名,必可护你周全,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所以不退回汉中,是因为我在此一日,陆逊便一日无法派军进攻汉中,眼下我军虽弱,然重地利之便,与他绕圈子,搞偷袭,居危实安,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邓良向诸葛乔深施一礼,带上书信,与黑木一起离开了,也就是从此时起,邓良相信,诸葛乔一定可以成为如丞相那样伟大的人。
未来季汉地丞相,并不是在一个胜利接一个胜利中,而是在一个失败接一场失败中摔打出来,在屯陆逊的对抗中,他地计谋越来越出色,他的本领越来越强,几乎可以与陆逊相提并论了,陆逊虽然可以击败他,但已经很难在让他吃什么实质上地大亏,而诸葛乔在举国最危险的战场上,与最强大的敌人交锋,却还能抽出人马与五陵蛮人联系,为日后攻略荆州打下基础,此时,他已经完全具备了战略的眼光,在风雨中,他渐渐成熟。
第三部 天回北斗照中州 第六十一章 黄权直谏
还未到酉时,天色已完全黑了。未央宫上空,铅色的云层的似乎触手可及,空气中迷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之气。
四处掌起了灯火。
我放下手头的文案,拉尚书令黄权一起在殿前慢慢的踱着,在室中待的时间久了,我总喜欢散散步,从前刘巴就不喜欢动,我不知道他的去世是不是因为总在房里待着不动的缘故,但此时我总要拉上黄权。对此,黄权部有些小小的不满。
黄权随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每一步大小都完全相同,这说明他是一个守礼的人,在他心口,侍君,为臣,待人,接物,尽皆有着个自的尺度,不会有一丝错乱,说起来,他和前人行的尚书令一样,都极为严肃的人物,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有人任何的动容。
这种境界,我想我永远也没有办不支达到,除非必要,我并不喜欢掩饰自己的心情,我更喜欢从容自在的生活,与大臣倾心交谈,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没事的时候过府走走,谁家新种了奇花异草或者挖了池子堆了假山,走上门去看一看,或者给大臣家中送些东西表示关心,至于板着面孔来处事为人,把自己与群臣隔离开来,显得自己高高在上与众不同,让群臣总远猜不透自己的心思而产生畏惧心理,这种帝王之道我自幼时就学过,但是却一直无法做好,这种做法大违我的天性。
忽然一点细细的凉意飘落在脸上,我抬起头,暮色中,无数细小地白色颗粒飘落下来。
下雪了!
我不由不得得有些欣喜,伸出手去接,却对黄权道:“真是场好雪,去年下雪时,联在长安和洛阳之前来回往返,一心筹措冀州大战,没有时间顾及下雪的事,到是普法收集了一些雪水来煮茶,坐拥炉火,对梅品茶,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三国早期,品茶还未曾在社全上大范围流行,成为居家必备之物,主要只在寺庙和个别的士大夫阶层,但因为我喜欢这个,搞得季汉群臣争相仿效,这东西喝了又养身,又提神,有百益而无一害。
可是。黄权似乎不满我中途出殿,听了只如不闻,没有回答我地话,我讨个没趣,旁边内臣黄皓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抵定中原,前线之上,连战连捷,昨天北园梅花天酒地盛开,今天正有此雪。岂不正是苍天知陛下有对雪赏梅之心,特意降下来的。”
虽然明知是马屁,听着黄皓的话,我还是不由微微而笑:“嗯,想不到今年梅花开得这样早,你去安排几个小太监,收集梅花辫上的雪花,收集在一个地坛子里,融了煮茶,一定比普通的雪水更好。”
黄皓点头:“陛下英明神武。这想不支简直是神仙才能想出的。”
话未说完,黄权在旁大怒,喝道:“佞臣大胆!”这一嗓子不单黄皓一下子跪在地上,连我都吓了一跳,却听黄权说道:“眼下季汉正当危机重重之时,曹魏东吴,狼子野心,共同攻伐,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衣食不足,此雪提前降落,不知有多少人可能因而冻伤冻死,民间百姓,也不知有多少可能因雪而压倒房屋,无家可归,你在陛下身边,不劝陛下心忧天下,反而弄什么梅花雪水这种穷奢淫逸之事,是何居心?!陛下,臣下请旨,斩了此人!”
我被这黄权说的好生无趣,采集梅花雪是我的主意,他哪里是骂黄皓,分明是在说我。可是他也算一片忠心,又抬出家国社稷,我为此与他争执却又犯不上。我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黄皓,心想这个在历史上也算有名的人物,可在今天的季汉朝中,不仅没有历史上左右朝局的能力,简直是个代我受过的可怜虫,口中说道:“尚书令大人心忧天下,体瓴苍生,朕心甚慰。不过朕早在月前就安排将冬装发到前线,这些日也下令各地属官司巡察地方。尚书令这样说朕,未免有些失于苛刻了吧。”
黄权面容不动:“陛下,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啊!”
我闭口得了,他引用父亲的话,我难道还能反对不成?当皇帝有时也是很难啊,刘巴,黄权这样的人,恨不得我一点个人乐趣都没有了才好,他们地道理是至尊无私,当皇帝就得胸怀天下,就不能有个人爱好,古有好吃而亡国的,有好色而亡国的,有好出游而亡国的,有好鹤亡国的,这些都是我的教训。
不过我并不会傻得与这样的大臣来较真,他说我就听,他恼我就笑,反正我不会误国家大事,也不会事事由大臣摆布,当皇帝都八年了,怎么一点度量都没有呢。进言是他的天职,纳谏是我地选择,若因一言不和而生气,那就向昏君的方向迈进了。
当下我大笑两声……权得新回殿议政,心中想着,下次再弄梅花雪,决不能……的面。
果然,一回大殿,黄权立刻就精神了,拿起奏章,说道:“陛下,这里还有几份奏章没有议完,适才说道,车骑大将军平定邺城已四个多月,由于冀州各处无粮,难以与季汉相争,纷纷归顺,眼下曹泰率虎骑残部东逃浮阳,与典满部汇合。由于我军封锁黄河一线,他们南渡不成,只是北下,眼下张苞,关兴,马岱等几位将军正在追击围歼,大将军言道,若顺利的话,可用一到两个月的时间将之平灭,不过,微臣以为,车骑大将军所思过于轻易了些,曹泰典满,皆为世之虎臣,冀州之地,亦为曹魏经营已久之地。若这两处残部与河南魏军勾结,再加上地方曹魏旧部有心放行,死中逃生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陛下还是亲自下诏,向大将军陈述其间利害,让他集结重兵击杀此二人,万莫掉以轻心,纵虑归山才是。”
我想了想,道:“这两人的确惹下不少乱子。有他们在冀州流蹿,冀州官民人等就不会安心向汉,不过车骑大将军此时将重点放在民政之上也无可厚非。卫凯在断曹真后路时,把一切都做得太绝了,除冀城外,其余地方的粮草都被搜刮一空,虽然这一季的粮食下来了,但还是有不少因大战而抛荒地百姓没有饭吃,若不安抚,形成流民,酿成暴乱,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就动摇了季汉在冀州的根本,而且大伤天和。如此一来,民政与军政就对立起来了,集结兵力,会影响民班政,不集结军力,他们同样了扰乱冀州,但其间又有轻重缓急不同……放虑归山么?公衡大人,你说他们若有机会逃往河南,又会怎样?”
“陛下是想……”
“半路劫杀!”
黄权眼睛一亮,若是放开一条路,任他们逃往洒喃,那他们对冀州地影响就会一举解决掉,而只要我军在半路上进行阻击,又比刻意重围效果好些。只是其间有一个尺度,若口子开得小了,他们认定是圈套,必不肯上当,若口子开得大了,他们没准会逃掉,那就又不合算了。“
“这两块硬骨头不太好啃,就眼下而言,我们吞下太费力,不吞又堵难受,还不如放弃,只要他们离开冀州,就算是逃了,也是利于弊。先前我们只抱着一举全灭魏军的心思,却是过于求全责备,反而忽略了大局,朕相信车骑大将军能处理好此事,此事就这样决定吧。你手中那份名册还没有给朕看过,拿过来吧。”
黄权把名册交到我的手中,笑道:“这些是邺城和冀州发现的曹魏重臣或家眷的补充名册,比大将军最初报送的稍微详细些,臣看过,没什么太重要地。”
我笑着接过打开,略一翻,在心底里忽然呻吟了一下,没什么重要的?上面第一页就是钟氏一族,由于曹魏太傅钟脾离开了邺城,第一次报送名单时也没有报上钟家地人,我以为他全家都南下了,哪里竟被从邺城城外的一处庄园中搜了出来,上面的名单有钟雅,钟绍京,钟毓,钟会,钟诞,钟蹈……
钟会!这个参加灭蜀之战的主将,终于被找到了,可惜,还是一个小家伙。今年六岁,还是按虚岁计算,派不上什么用处,此时曾与他对敌的姜维,邓艾早在战场上撕杀数年了,在历史上他与这二人平起坐,看来出身世家当真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啊,收扰起来一块儿教导吧,放在长安,和卫凯之子卫颧放在一起,不老实,让卫颧收拾他,反正历史上,钟会就是被卫颧给收拾了,细查晒,看看还有哪些未来的名臣贤人,与我季汉功臣之后一起培养,人才,我是永远也不怕多的。
结束议事地时候,雪已飘?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