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结束议事地时候,雪已飘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咯咯响,我送黄权到殿口,黄权走了几步,却又回返,向我施了一礼:“陛下,臣今日君前失礼,请陛下责罚。”
我摇头道:“有什么失礼的,你进谏,也是为了天下。”
“臣在外曾闻陛下贪图享乐,宠爱内监,臣本不信,故今日试上一试,陛下一心为国,心胸开阔,却是臣下不及了。”
我淡淡一笑。我哪里是心胸开阔,我是整天忙的没有和你们这些大臣较真儿的时间。
黄权抵声道:“陛下既然不怪臣,用那梅花雪煮茶时,记得叫微臣一声。”
这家伙!
我差点笑出来。看来,黄权与刘巴,还是不同的,我努力板着脸,看着严肃的黄权眼中闪过的一丝狡猾,我下了决心:“尚书令,不劳者不得食,你现在陪我去后园扫采集雪花,否则的话,下次煮茶,连井水也没有你地!”
第三部 天回北斗照中州 第六十二章 刘晔回家
车辆一路鳞鳞向西,过天井关,入河东,渡黄河,过渭南,长安城已然是近在眼前了。
这车队高挑着汉字旗号,一路上畅行无阻,车队旁的兵士们也对车上的乘者们礼貌客气,但却掩不去车中的一股抑郁之气,车上的乘者,无论老少,都很少下车。很少言语,偶然间互望的视线里,也只是充满了无奈。
因为,他们的身份,是战俘,是季汉攻破邺城后所获的战俘。
在这些车辆中,当前的一辆上缠着黄带,证明着这是皇家的车辆。车中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
风雪飘飘,四野茫茫,渐入混沌,西岳干去,黄河不流,万里关中,一派雄浑之色,老人透过车帘的缝隙,痴痴的四野苍茫,似乎入神了。过了好久,他似乎禁受不住风寒,连声咳了起来。
书僮连忙接上车帘,嗔怪道:“爷爷,您的身体不好,风这么大,怎么还要吹风啊。”
老人摇着头,叹道:“天意,天意,汉室终有复兴之时,可我这老朽残躯,却再无用武之地了。”
书僮伤心道:“爷爷,别那么说,您不论如何也是汉室正朔,就算,就算曾为曹魏出过大力,但是……那汉帝听说也是心胸宽广之人,应该不会伤害爷爷吧。”说到这里,他似乎自己也没有了信心,一路之上,关于被俘之后的种种命运猜测,全都涌上了心头。
老人摇头轻叹:“可惜,我一生的光阴,都花费在帮着曹丞相一统天下上了。哪知道,他的儿孙却背汉夺位……”
“爷爷,您怎么还叫他丞相,这可是季汉,该叫他老贼的。”
“习惯了。我随他征战几十年,早就习惯了,咳……咳咳咳……”老人再次剧烈的咳了起来。
书僮看着老人,满眼都是担心地样子。
……
车队忽然停下了,片刻间,前面旗幡招展,鼓角声传,似乎来了什么了不起地人物,书僮探着头看,道:“可能是长安城里出来了什么大官吧。难怪让我们停下来躲避,不对,难道,爷爷,难道是来找你麻烦地,他们没让我们避来,向我们来了!”
说话间,两行卫士如两条红线般两边排开,一个十四五岁少年在几个人的护卫之下款款而来。那少年头戴王冠,身着黄袍,越长衬托的眉目如画,早有人高呼:“梁王殿下驾到!”
书僮更是吓了一跳,想不到还是个王爷!
车上所有都下了车,站以路旁,老人也在书僮的搀扶下下了车。
那少年行到老人身前前,躬身施礼道:“刘理参见皇叔。”
这少年竟然就是季汉皇帝刘禅之弟,梁王刘理,老人没想到刘理会亲自来见自己,略一愣神,便即平静下来,施施然还礼道:“老朽破国虏,死余之人,安敢受王爷大礼。”
刘理笑道:“皇叔乃光武大帝之后,阜陵王嫡系,皇家血脉,岂容光焕发割舍,今日小王奉皇兄之命,代皇兄来迎。难道皇叔还不信我兄弟之诚心么?我皇兄早知皇叔有王佐之才,所以未建王佐之业者,也只因皇叔这个身份为曹丕曹睿所疑忌罢了。今日归汉,正当大展宏图之时,何必说什么丧气话。”刘理年纪虽幼,但声音清朗,文辞激越,既从容大度,又意真情深。老人又是感动,又有些惭愧,半晌方道:“刘晔何德何能,得陛下与王爷金口一赞。”刘理笑道:“来人,扶皇叔上车,皇叔,咱们回家了!”
刘晔被扶上车,犹自如在梦里,只喃喃道:“回家了,回家了。”
小书僮在旁奇道:“爷爷,我们没被治罪,还要重用,您怎么反到哭了?”
……
十一月初三日,曹魏太中大夫刘晔归汉。刘晔,字子场,淮南成德人,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他在少年时经曹魏第一谋士鬼人郭嘉郭奉推荐,为曹操效力,为仓曹掾,转主簿,迁行军长史兼领军。文帝受禅,进侍中,赐爵关内侯。明帝即位,进封东亭侯,后以疾为太中大夫。他在对袁绍作战时,制造了发石车。击退了敌人来自营楼的攻击,在攻法中取料事如神,屡献奇策,用之则吉,违之则凶,但终因他为汉室宗亲而被曹氏所忌,使得他在关键时刻所献取蜀灭吴之策,未被曹操和曹丕父子采纳,刘晔之才未尽其用。
十一月初八日,我在建章宫亲自接见刘晔,与之交谈良久,深为其才华谋略所折服,任命他为九卿之一的宗正,挂个虚名掌管宗族事务,暹府第,仆从,派太医之为看病,作为重要谋士以备咨询,十日后,刘晔……书,议曹魏东吴事,我看后大喜,连夜派人送书前往洛阳,交给孔明,让他参观者考并决定如何执行。
……
冀州,邺城。
“什么?曹泰典满攻破章武?”张飞恼怒的把一只杯子丢在地上:“这两个家伙居然没有南下,反而北上了,他们想去哪里?难不成学想去幽州不成?”
卫凯此时在季汉封临平侯,官拜司徒,已是位列三公,由于他对冀州地了解,此时与车骑大将军张飞一起负责冀州军事家政,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摇头道:“这种可能性不大。曹泰典满虽以强悍著称。但这几个月的连续征战,其军已然疲惫不堪,此时天气已冷,曹军衣装不整,战力下降,此次攻破章武,我认为其意一是夺取补给,二是迷惑我军。让我们以为他要北上,进一步空出南方兵力。”
张飞用大手抓一抓铁硬地胡须,粗声道:“司徒大人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没变,还是南方?”
“不错。他们地目标还是南方。”
张飞瞪着眼睛想了想,道:“这两个娃娃也挺聪明啊,不是老张这样地一勇之夫,那好,若当真如此,我就上他一次当,传令,马岱,庞会进占参户亭,李晟,关凤进占东平舒,张苞,关兴打上关平,寇封地旗号,攻破浮阳,摆出要将魏军围歼于章武地样子,南方关平寇封部进一步展开,让开通道,令何九曲西行,放开通往青州之路。”
“报,前线急件,曹魏长水校尉任峻,步兵校尉应籍,引军攻击平原城。”
张飞与卫凯对视一眼,卫凯笑道:“来了,他们这次攻击,是要吸引我防守黄河一线的何九曲部西行,让出通道,何九曲的西行不用找借口了,不过,眼下黄河已要封冻,再过些天,天险变成坦途,曹魏铁骑直接平穿而过,不用舟楫,南下的可能就更大了,到时候如何来攻击他们,还要想上一想。”
张飞看着卫凯:“老卫,你有什么想法,一定子说出来。”
卫凯道:“我有一个想法,只是太狠了些。黄河虽长,但适于横渡的地方也并不很多,而只要准确地找出曹魏渡河的地方,再进行攻击,必可令他们全军皆灭。”
“全军皆没?虎豹骑和中坚营的战力也算天下无双,今日虽然落魄,但他们还有一战之力。黄河地冰封,使黄河变成坦途,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将他们 举全歼,只怕是没有那样大的力量吧。”
卫凯摇摇头,脸上显出阴森森地表情:“不,有的,大将军,我们可以……”
张飞一下子呆住了,好半天才说:“老卫,想不到你在曹魏名气不大,可这计谋花话玩儿起来,啧啧,还真他娘的阴啊。”
卫凯叹口气:“我也不想用这一招,不知道这会不会折我地寿算,两万魏军精锐,将会因我这一计而葬送了。”
……
萧瑟的寒风对曹军的打击是致命的,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季汉军队对他们的攻击,眼下虽然东顺和曹魏联鸽 起来进攻季汉,在司州战场,在益州战场,都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在原要是大魏为腹心之地的冀州,却是汉军战据着绝对的优势,自从大将军曹真战败,二十万魏军精锐灰飞烟灭,这对大魏国的打击是难以想象地,对留在冀州无处可逃的魏军的打击也是难以想象的。几个月为,曹泰凭着自己杰出的领导才能,带着残余的骁骑营这支原为虎豹骑的精后,在冀州平原上左冲右突,成功与典满的中坚营汇合,从而实力大增,但是汉军四处的围追堵劫,使这支独处敌阵的孤军无日无战,无战不损,实力在减,而入冬之后,特别是下雪之后,这支部队简直地我法继续生存下去了,多少次,曹泰和典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冻死在哨位上,面目如生。
但是,他们不敢向南进发,因为南方有着季汉的众兵,几次冲突不成,他们只得向北,在运动战中吸引汉军的注意力,在幸一次突袭攻破了章武城,取得了足够的粮草和冬衣,部队可以稍做休整,但是季汉军队就如咬住猎物不肯松口的狼一样,再次逼了上来。
何处是归程,逃出生天,为什么这么难呢?
“将军。马岱前锋已距我军不足三十里,张苞,关兴,关平也从西南包围上来。”
“北面呢?”
“李昴和关凤部还在东平舒按兵不动。”
“看来,季汉的主力都被吸引进技到章武来了。全军注意,今夜起兵,突袭汉军!”
第三部 第六十三章 血溅黄河
“今夜,我将亲率骁骑营三百人突袭汉军军营,假做主力北进的样子,进一步吸引汉军。典将军,你带领所有人马,连夜轻装南下,前往黄河渡口。”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人马平安地从包围圈中带出来。你也一定要回来!拜托了!”
“你也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我们两个还要一起回归大魏呢!”
当夜,曹泰率领三百铁骑,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东平舒以东的汉军先头阵营处。曹泰与季汉在冀州的几只部队都交过手,其中李昂的战力最弱(因为李昂与他交战是用的诱敌之计,连战连败),他准备从李昂这里下手,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虎豹骑的战力无可否认,虽然已经衰弱再衰弱了,但他还是精兵中的精兵。
对汉军军队的攻击之突然,进攻之迅速,先头部队破阵之锋锐,后续人马展开之快捷,简直都可以当成样板来进行教学。
但是他们遇上了同样精锐的铁骑军。而这只铁骑纵横大漠无人能敌。
一开始,双方就出现了僵持,但幸好李昂发现问题,传下令箭,不得抵敌,立即退兵。于是汉军潮水样后退了。曹泰身先士卒,连杀数人,带领魏军从汉军之间冲突进去,连破三座大营,入营放火,一时间火光冲天。汉军连连后退,无法抵敌。
曹泰不知实情,犹自暗叹:“兵是强兵,惜乎主将无能,又被我暗夜突袭。
不然的话,此战胜负还在未知之数。“
曹泰随之连夜引军东下。做出北逃的姿态。汉军果然北上,几路大军都被调动了起来。
“报!大人!小人今天看到三路人马北上,从旗号上看有张苞、关兴、关平等部,所有精兵都被我们引开了。”
“好,我们立即绕路南下!”
曹泰率领魏军连夜行军,追上典满大队。向黄河渡口扑去。
两日后,魏军到达黄河渡口,由于早打探清楚,黄河冰封,不用任何船只便可过河。
但就算这样,曹泰和典满还是小心又小心,先是与河对岸的魏军取得了联系,得到消息渡口已完全被魏军控制了,这才渡河。
过度的喜悦让曹泰失去了冷静的头脑,他没有发现与他联系的魏军通信兵的异样。
曹泰传令道:“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这几个月来,我们转战冀州,大小数十仗,虽然损失惨重,两部加在一起只有不足万人。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辱没曹魏精兵的名声。今天,我们就要回到大魏的占领区了,过河时要小心,虽然河水结冰,已能禁住人,但是还要当心,谁也不准骑马,都牵在手中,腰带长的几个人可以连起来,长兵器可以横在手上,不要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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