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可是,父皇初登大宝,欲展一生之志愿,谁又能拦得住他。〃我轻轻摇着头。
父亲身体虽然在恶化,但他却还在咬着牙坚持着,我发现,随着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道道部署,都是有计划,有安排的,如同他所说的〃无为而治〃的政体正在建立起来。他要以高祖为榜样,以高祖之法为法,重建季汉了。
而孔明在益州的各项政策也在有条不紊的施行于三秦大地。
禹定九州时,将雍州之土评为上上,关中平原,八水绕长安,自古便是丰饶之地。关中山河四塞,南有秦岭横亘,西有陇山延绵,北有黄土高原,东有华山、崤山及晋西南山地,更兼有黄河环绕,可谓山川环抱,气势团聚。在地势上,关中对东部平原地带呈高屋建瓴之势。关中四面貌山河为之险阻,几处重要的交通孔道,又立关以守之。其地位重要者,函谷关扼崤函之险,控制着关中与平原之间的往来通道;武关控秦岭东段之险,扼守着关中东南方向的进入通道;散关扼秦岭西端之险,控制着关中与汉中、巴蜀之间的交通咽喉;萧关扼陇山之险,守备着关中西北通道。四塞险固,闭关可以自守,出关可以进取。形势有利,就出关进取;形势不利,则闭关自守。从而使关中具备一种能进能退,可攻或守地态势。曹操曾迁凉州之人到三辅,父亲到长安后,很多从关中逃到汉中的人也跟了回来,再加上孔明的一系列善政,兴修水利,改革农具,推广科学的种植方法,发展商业,关中正以极为疯狂的速度发展着。这一年已远比第一年的缺衣少食时强得多。敦煌归附之后,西域的货物也再一次来到长安。我们全部收购下来,这样会促使这些商人们更加卖力的工作我们留下了货物中地各类植物的种子、书籍和兵器等物,却将宝珠、美玉之类的东西转手向东贩卖,去挣曹魏的钱财。曹操一生不好奢侈,他的女人都要自己纺织,曹植穿过一双绢鞋就被痛斥。但曹丕显然在这方面比不了他的老爹,这些货物一入关,有的是人会收购了送给曹丕,不用担心其价值的。同样,我们的蜀锦也通过政府管控,高价卖向东吴和曹魏,以充足我们的府库。
曹丕是肯定会出兵回夺雍州地,虽然他一时疏忽,被我们钻了空子,但或许今年,或许明年,只要他准备好了,就一定会出兵西进,那时会有一场举国之战的硬仗。在此之前,我们只有不断的加强兵力,囤集粮草,并无其它途径可言。
去年冬天,凉州武威境内发生胡人入侵。雏虎姜维在我离开凉州之后大发虎威,荡平了十数个未归附的羌胡部落,获男子儿童五千人,杂畜一万余头,其余各部不是归降,就是无避。同时姜维也派出使者,带上粮食去结交各部。他在给我的信中写道:〃羌胡之人,非特以侵掠为性,实其地不足以生其民。雪原万里,饥寒啼号,部众开始杀马以图活命。我部五百人以粮为饵,经旬,竟得降虏七万余,亦有故汉地遗民夹杂其间者,宇内大乱,受创者非唯华夏一族。〃
对于这封信,我受到很大的震动。一直以来,我总以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甚至觉得,匈奴人,鲜卑人,这都是些喂不熟的狼崽子,一旦强大了,就跑来侵掠一番,然后转身逃走,历数史上惨案,简直罄竹难书。我还曾想过,要不要在强盛之后,对漠北胡部大肆攻伐,杀得他们无处可逃了再说。可是,现在,我却有些疑惑起来。诚然,姜维生在羌胡之间,对羌胡之人心有恻隐亦是难免,但是,处理这些人,难道没有其它途径么?而且,这个数字也让我吃惊,七万,那几乎是季汉人口的十分之一了。
另一件事,却给了我提示。参与金城盟会的一个部落因为冬雪过大,难以过冬,袭击了旁边一个部落,屠杀了一百作人,抢走了所有地马匹牲畜。这种事在每年也平常,但此次却惹了众怒,护羌校尉关平一纸文书颁下,〃背信弃义之贼,不得以礼待之〃,宣布其部不再受任何保护。三日之内,那个部落被附近各部连根拔起,所有高过车轮地男子全部被杀,妇孺被当成奴隶被各部刮分,一时间,斡旋在凉州的威望达到顶点。金城之盟,已经初步起到了它的效果,那么,我可不可以以此为鉴,来解决异族之事呢。而且,我知道,在后世,这些部族地血都融入了汉族的血脉,被大汉以其强大的凝聚力所同化。后世之人,谁能保证自己身上没有这些部族的血脉呢?那么,残忍的对付他们,与对付自己人何异?那么,强分种族又有何意义?如果我以文化来仞掠,来并吞,以血脉来融合,早日完成这个大融合,则我季汉地实力,必可迅速增强的。
那么,既然异族可以不用武力来解决,曹魏与孙权都是汉人,他们的事我能否换个方式来解决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心中一时的闪念,远远没有成熟。在三国这个时代,仁慈是不可以轻易使用的,就算是用,也要与刀枪一起使用。
在东方,并州匈奴也悄悄与我军联系,试图让我军不要攻击他们。此时的匈奴,再不是原来那个可以逼迫强大的汉王朝低首的可怕的帝国。
公元46年,匈奴内部因为争夺单子继承权发生内乱,稽候珊之孙日逐王比向汉朝求援,以期得到支持,在得到汉朝的支持后,日逐王比于公元48年称呼韩邪单于,匈奴分裂为南北匈奴两部。南匈奴归附于汉,移居塞内,北匈奴则继续留在漠北。
公元89年,东汉军队与南匈奴联手破北匈奴于稽落山(后世蒙古西北部),单于遁逃,降众20余万。91年,东汉军队再次大破北匈奴于金微山(后世阿尔泰山),北匈奴损失惨重,北单于率余众逃往乌孙,开始了其漫长的民族迁徙,并导致了强大的罗马帝国的覆灭。
南匈奴单于多次受到鲜卑的袭击,只得进一步依附汉王朝。后来曹操让梁习以别部司马的身份担任并州刺史。梁习到任之后,以礼相待,劝诱招纳胡狄中之有权势之人到朝中做官。用软办法除掉胡人权贵之后,又征召胡狄之精壮从军。后将这批胡兵远调别处,使得单于无爪无牙,恭顺纳项。这方法简直与孔明先生在益州安抚南蛮的方法一般无二,亦可见曹魏能人之多。在这种情况下,单于在216年投靠曹操。曹操为了削弱势力,分其众为五部,每部选尊贵者为帅,别令汉人为司马,以监督之。令左部居汾阳、右部居祁县、南部居隰县、北部居忻县、中部居文水县。至此,南匈奴国家政权已经没有了。
对于南匈奴这些部众,我还是相当在意的,因为日后的五胡乱华之时,击败晋王朝,首立政权的就是这些人。而且很好笑的是,他们起事还打得我的名义——於扶罗之孙刘渊就是追尊我为孝怀皇帝,起兵反晋的。
所以,除了戒心之外,我还对这些〃亲戚〃有着几分好奇。
我是在渭南见到刘豹的。那时我正奉命巡视各地,来到渭南,而他悄悄渡河,前来见我。
第七十二章 并州匈奴
渭南位于渭河平原东部,因位于渭河南岸而得名。东濒黄河与并州、河南毗邻,西与长安、咸阳相接,南接秦岭与商洛为界,北靠桥山与延安、铜川接壤,素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称。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自长安至渭南,我走得极为快意。因为这一路的驰路修得极为平整。从前秦治驰道,高出地面,用铁椎筑土,道茬坚实,宽50步,每隔3丈树青松为志,宽阔平坦,森严蔚然。到汉时依秦制,凡驰道皆由地方官吏管护,随时保养维护。到东汉治驿站,道路更加四通八达,畅通无阻。可惜时至三国,天下大乱,就只有人挖沟,没人修路了。不过,孔明先生十分重视修路,他把抚流民,练精兵,修驰道,治河渠列为四大要务,无论是山中的流民,还是投城的贼盗,亦或是捕获的俘虏,他都从中选出精壮的补充入部队,其余的打散安置,并以工代赈,通过修驰道,治河渠来分配给食物。说起来,先生虽重兵,却似对筑城的兴趣不算太大,这一点他远远比不了李严。李严最喜欢筑城,只要他到了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城池修得漂漂亮亮的,高高大大的,所以每次考绩,李严的名次都极高。但我总觉得他有点搞面子工程的嫌疑。先生却不同,他对于事务的轻重缓急似乎分得极为清楚,哪个城当修,哪个城不当个,哪个城应以什么为主什么为辅,在他这里是一清二楚。关中山川环抱,可以作为险阻,是为战略上的优势,所以修城并不重要;农业发达,可以储粮养兵,是为经济上的优势,所以要搞好水利,使农业的潜力发挥出来;这里原本人烟稠密,民尚耕战,是为天下的中心,但由于久经战乱,人口不是很多,而且东临强敌。修路是为了加快运兵的速度,使有限的兵力得到最大限度地发挥。
建威大将军赵云与镇东将军领渭南太守庞德就驻扎在渭南。这两头猛虎守在潼关之外,着实令曹魏也要吸几口凉气。当年渭河之战,马超庞德猛攻曹军,若不是曹操校尉丁斐放出大批牛马,引马超军争相取马,又得虎侯许褚掩护,渡过黄河,几乎活擒了曹操。而今,勇猛不下于马超而更为稳重的赵云与庞德引益州精兵驻于此地,比之原来马超十部联军威摄之力更加。来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张既、郭淮等名将均在潼关,却不敢出关一步。要知道,张既那是曹操手下有名的能臣,封疆大吏,能治民,善用兵,游楚、苏则等人皆出自他的手下。
渭南虽有重兵,但却繁华的超过想象,有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长安。我开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才看出,原来这里有一个巨大的高邑。此处高邑位于渭河边上,并且大胆的打破了“午时开市、日落散市”的常规限制,开放夜市与早市。引发了各地客商们极大的热情。凉州的牛马皮毛、并州地酿酒宝刀、兖州的漆、丝、金、银、铜,荆州的羽、革、砺砥,雍州的琳琅,益州的蜀锦,以及醋酱、蜜浆、粮食、熟食、竹木、文采榻布、皮草药材、书籍字画……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虽然处于大战边缘,但只要有利,各地的商人还是带着商队,拼着命的赶来。他们带着刀箭,骑着快马,大碗喝酒,高声叫价,情谊相投之时,百金千金随手而去,眉头都不皱一下。这些人与其说是商人,不如说更是冒险者,丰厚的利润让他们可以轻易抛洒自己的鲜血而不皱眉头。
我开始觉得这样做很不好,虽然我对商人不如士大夫那样有偏见,毕竟我地舅父就是商人起家,但是这样一来,龙蛇混杂,难免会影响渭南的安全。后来才发现赵云和庞德这两个人的高明之处。首先市场位置选择,虽处于交通要道,但却一马平川,且距谓南城较远,就算整个市场的人都是敌人,只消出动一支千人的部队,便可将他们全都赶到渭河之中。其次是商人一多,消息便灵通,四面八方的信息可以轻易汇总,每天总有数十只信鸽从渭南出发,飞向长安,那是先生已训练成网络的信鸽大军,而这个市邑,几乎成了各国地信息交流中心。再次便是这个市邑,可以产生极大的税收,问起数目,简直让我眼红,那居然要比三五个郡国的岁入都要多。
来渭南与我会面的正是刘渊之父刘豹,他是先代单于於扶罗之子,此时不过三十来岁,有传说於扶黯然销魂得了蔡文姬,其后於扶罗死,刘豹便又娶了这位继母,甚至还有种说法,认为建立后汉地刘渊就是蔡文姬所生。不过文姬归汉也是数年前的事了,若是刘渊果然是文姬所生,那他建立后汉岂不是年已九十多岁?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我向南方看,离渭南不远就是蔡文姬所居的蓝田,不知刘豹来到此处,会不会有什么感想。
想到蔡文姬,我便想到了董卓入洛阳时所造的无数血案,以及在此案中匈奴、羌人的所作所为。乱世中的人,都变成了兽,而他们,更是兽中的豺狼。但是,有时与豺狼打交道,也是必须的。
不过他们进城时,我就在城楼上看到他们,那样子与我想象中的飞扬跋扈相去甚远,除了服饰衣着,简直与普通汉人没什么区别。我不知道这是他们地进步还是倒退。不过,我并不认为一次的见面就可以查清他们的真实底细,所以我对李氏兄弟说:“想办法,试试他们还是不是草原上的匈奴。”第二天,他们来向我汇报。这两天由于我没有安排接见他们,所以匈奴部的几名随从就上街四处游荡,似乎看风景的样子,却有意无意间察看城门、军营等地。他们两个找几个羌人,休息时无意间当着匈奴人的面谈起从衣食不饱的游牧生涯,变为现在有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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