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我手一挥,一轮乱箭射出,血光飞溅,敌军所余已不足百人。我手一顿,止住放箭,再次喝道:“你等亦有父母兄弟,亦有妻子儿女,放下兵器,我可饶尔等不死!”
当先那人已浑身是血,身中数箭,只如不闻我的话语,口中犹自怒喝道:“冲啊!”
我转身向建章宫门行去,背后黑塞生硬如她声音:“放箭!”
行过星彩身边,我微微跓足,颔首道:“你,很好。”
星彩脸一红,低下头去。
我快步上城,来到父亲身前:“父皇,儿臣不孝,使贼人入城,惊了父皇,请父皇治罪。”
父亲笑道:“你做得很好。定内乱于俄倾,破贼人于须臾,亲冒矢石,不惧坚难,出乎我的意料了。起来吧。”他拉着我的手,让我起身,悄悄在我耳边道:“季汉在你手中,我彻底放心了。乘我还没胡涂,送我回宫吧。”
我二人携手向后,父皇还向他的大臣们挥手:“好好干,别有点什么事儿都惊动我。季汉这艘大船,稳得很!”
那些大臣们听了此话,竟然便显出释然和激动的神色,似乎什么都不怕了。我的心,在那刹那也踏实了。我的背后,还有父亲在,虽然他老了,糊涂了,但他却永远都如一座大山,稳稳的横在我地身后,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使我可以放手拼杀,没有后顾之忧。
“还有,”父皇对他的大臣们说道,“你们的家将们这回表现地不错,都是好男儿。别忙收回去,让阿斗用几天吧。”
第九十三章 狼烟
在我镇定果断的处置下,在父亲和星彩的帮助下,武卫营对长安的骚扰被迅速平息了下去。此战武卫营死于宫城者二百四十八名,死于城门者一百二十名,自城墙跳城而逃者不足二十名,而逃入各里被百姓捕获者有一百一十三名。看来混入长安的武卫营将士大约有五百人,占到武卫营总数的十分之一了,这样一支力量被几乎全灭,不知曹丕会心疼到什么样。事后我重奖了李严和刘巴。李严守城有功,以不足三千兵马力敌司马望军数万人,保长安城安然无恙。刘巴理民,功劳更大,若非其人短期内安置流民,收扰人心,使长安城内民心归附,则我那道宵禁令下,也起不到这么明显的作用,也不会这样轻易将武卫营贼兵一网打尽。
经此一战,我信心倍增,民心可用,军心可用,则司马望必败无疑。
帮我处理了武卫营之后,父亲再次回到自己的宫中,不复理事。
城中的大臣们,又开始前来找我,要求令孔明回军,甚至提出,就算孔明不回,哪怕是张飞和赵云派回一个来也成。
“殿下,难道说,前线就真的连一支人马都抽不回来么?”
“此事不要再议了。你们都是好样的,把家臣交了出来,共达六千余人,练加训练,便可成军。而刘巴大人征集了五千民失,配合持金吾,护卫,各府的差役,守城有余。这六千家将我准备送去渭南。由丞相使用。”
“什么?”众大臣张大了口。大约谁也想不到,我不仅不要孔明回军,反而要再给他支援。
“殿下,就算要支援,也该给马超。北线危机呀,现在南线孔明本来就集了大部人马,又得魏延与冯习残军,此时殿下还要给丞相部队,是何用意啊?”
此事连李严都不同意:“殿下,这六千军在我手中,不出十日,我必将城外敌军击溃,怎么送走?”
我摇头不语。正因为南线我军兵力并不算是吃紧,我才要派兵前去。只要南线打胜了,我们别的战场全败了都没有关系。何况下邽有马超在,沿河而守,与渭南隔河呼应。有水军可用,则敌军就算有骁骑营,也难以进攻。而长安。我更不用担心。此前,吴班退军时,我令他退向高陆,既免长安受溃兵之扰,又可威胁司马望侧翼。并护翼马超王平的后军,阻住魏军东下之路:同时把所有的船只摆到渭水南岸,便魏军难以渡河南下;同时令扶风太守蒋婉引军死守槐里,防止魏军西下;令扶夷护军校尉吴懿向东出兵,帮护北地郡太守收复北地郡。至此。对司马望地包围之势已悄悄形成。只不过司马望此时兵锋正盛,而我军就算综合数部之人,也没有司马望人多,故不宜与之交战,待过些时日,其粮草不足,士气低落时,我军再出击,则必胜无疑。所以此时,长安并不需要太多兵马。而此时胜负不明,硬击司马望,我军除持金吾外,多是新建部队,必有折损。相反若待其乱生,孔明再战胜,则长安城外军马,不战自溃。
匈奴、山贼、辽东军,我最起码也要召降一半吧。不过此语我未曾说出,否则必为诸臣所笑。
武卫营被剿灭后,司马望的气势明显被打了下去,没有内变,以他的这些人攻打长安那是困难重重,更何况匈奴与辽东军马不从调度,只靠那些训练不足的山贼攻城简直是做梦。可是他却极狠,进不了长安,便每日在长安四周烧杀抡掠。虽然早在魏军未来之前,我便坚壁清野,将百姓分别归属各城,但百姓却一时难以撒净。听着城外恨声遍地,哭呼动天,我此时兵力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咬碎牙根,却没有半点办法。
司马望在城外叫号:“刘阿斗,你父子不是号称爱民如子么?不是总想还天下以太平么?可是你们的反叛,却使得万民遭秧,你不觉得有愧么?若你当真爱民,你出来代这些人死。你死之后,我们便退兵,否则地话,这些人都会代你去死。”
我眼角几乎瞪裂:“司马望,你与我一师之徒,所学皆为天下而计,你今为攻长安,不惜残害黎民,可对得起先生当年的教导?!可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自今日起,我刘禅不识得你、我必以诛杀你为念,不死不休!”
司马望明显的怔了一下,我转身下城,再不回头。那个幼时的朋友,那个偷桔子的阿望,就在这一刻死去了,死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此后司马望明显收敛的破坏的行为,一则是城外没什么人可供他祸害了,二则是我的话给他巨大地影响,使他也不由自思自虑。不过他却开始组织人挖河道,说他要水淹长安。
司马望的行动激怒军兵和百姓,秦人自古急于公义,勇而好战,不畏死,不惧死,听得城外百姓号哭,各里纷纷组织人马,前来请战。我让李严安排人进行训练。同时悄悄让李晟出城,混入匈奴营中,去见他的族兄呼和昂。呼和昂说道:“渭南之会,我铭记于心。转告太子,若汉军胜,则匈奴军愿为前锋。若汉军败,则匈奴军亦无可奈何。”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也坚定了我打胜这一仗地信心,匈奴人其实是司马望手下最强的一部,只要形势有变,例如孔明战胜,则他们必会反戈一击。到时,我看你司马望还往哪里逃。
不过,丞相一定能胜么?
孔明毕竟也是人,而他面对的是曹丕倾国大军。眼下退守渭南,拉长了魏军地补济线,使魏军粮草供应出现紧张,但曹军自来对粮道管理极严,督粮者必为大将。况曹军结阵紧密,信息快捷,劫粮极难。而且营中谋士如云,更有司马懿在,若用起一个拖字决,胜负如何还很难讲。
未几,前线分别传来信息。对于我所说“长安无事,前军放心”的话,马超说:“知道了。”孔明说:“在长安城中点起烽烟。”
我精神一震,燃起烽烟,那是战事吃紧,招军回防的意思?先生要制作混乱的样子,引曹丕出动么?孔明要出手了么?
曹丕看到了长安城的狼烟,也得到了武卫营入城和司马望集合匈奴人、辽东精骑围攻长安地消息,他心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破魏延,得河西,已将汉军压缩到一个小小的圈子里了、眼下长安乱生,孔明之军必然大乱,则其肯定要退兵,那么,就算不退兵,其军心不稳,亦无法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危胁了。此时,自己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件件俱全,只要自己集中优势兵力,进行狠狠的打击,则汉军必败。但是,长安若真地有失,汉军有无数传递消息的方法可用,何必要点上狼烟呢,这分明是故意让自己看到。难道说,长安的军情,并不紧急?
曹丕用兵很小心,特别是当对上名动天下的诸葛亮的时候。虽然贾诩没有随军,但是司马懿、陈群、毛介、董昭……各大谋臣俱在军中,长安内应,河东诱敌,河西伏兵,皆出自他们的谋略,眼见得汉军已经无可招架了。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便可以收复长安,将刘备全军一举击溃,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了。
不过,各种计策对付汉军的偏师尚可,但对诸葛亮,曹丕却完全按照司马懿的办法,那就是以众凌寡,以强击弱,层层设防,分进合击,各部之间保持距离,随时策应,绝不贪功冒进,绝不给诸葛亮任何的可乘之机。所以不论孔明如何诱敌,如何示弱,如何出兵,曹丕都咬牙坚持,不去理会,只等大军合围,全力一击。
对上这样一只巨大的无处下口的乌龟,诸葛亮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闭门不出,与魏军对峙。
这一次的狼烟,是真,是假?还是诸葛亮的计策?
曹丕于是击鼓聚将,谋臣们聚到一起,商议对策,问长安是否真的有失。
司马懿道:“汉军点狼烟传警,表面看是长安军情紧,召集人马回援,但若当真紧急,汉军有飞鸟传书之法,其速不下于狼烟,其保密性,又远胜于狼烟,何以弃而不用呢?”
陈群道:“仲达之意,是长安无事,汉军弄诡?”
“不,这恰恰说明,长安真的有事,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孔明深得其法。以长安烽火来看,则孔明必然回军,我军需准备迎接汉军进攻。”
曹丕道:“长安有失,诸葛亮还敢进攻么?”
司马懿道:“若是旁人,长安有失,定会引军逃走,但诸葛亮却不会,他必会强攻我军,若败,他则会固守渭南,若胜,他反而会悄悄回军,去解长安之围。”
众人尽皆叹服。
曹丕点头赞道:“非卿,谁可为诸葛亮之敌手。然则依卿之议,是要故意败给诸葛亮一场了?”
“那却不必,若是故意,必为诸葛亮察觉,只消中军做好准备,随机应变既可。”
第九十四章 夜袭
虎贲中郎将、安阳公主驸马、敬侯荀恽独立小丘,望着西面季汉大营。
夕阳西下,云气迷天,那些云如片片鳞甲飘动,中间龙藏虎卧,伏万千杀气。荀恽不由打个冷战。荀恽是曹操手下第一谋士荀彧荀文若之子,观云望气正是家传手段。那其间,是兵气,是杀气。看样子,大战马上要开始了。
登高而望,季汉的营盘连绝不绝,竟似不少于魏国大军。荀恽知道,季汉的人马比魏军少得多,不知他们扎如许广的营盘做什么。可是对峙两个月来,不知怎么,季汉一直主动攻击,虽然规模不大,也没什么大的效果,但却是防不胜防。开始的时候,觉得季汉军队并不强,自己遭遇的有些部队简直是一触即溃,不足为惧,后来所遇人马渐强。前些日子,自己的虎贲遭遇了庞德部下,激战半日,自己竟然损失惨重,几乎比对方多上三成。
是自己不能打么?笑话。被陛下寄与厚望的钟毓作为自己的预备队,上去不足半个时辰就被打残了,接应自己的人反要自己帮着阻住季汉人马。
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难道诸葛孔明在用自己的部队练兵?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是,两个月来,对面的战力越来越强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了,部队因冻伤减员不少。原以为对面人马多是南人,受季节影响应该更强些,但是近来从消息中得知,对面部队中却有大量大夫,及时在营中诊治施药,有效的降低了病损。而长安距渭南的距离极近,所以后勤供应也快的多,十天前季汉部队还没有什么冬装。现在却几乎都换了装,虽然看起来那些衣服各式各样,不是府库统一制作,并不漂亮,但却比府库制作暖和的多。听说那都是长安城中百姓制作的,有些甚至出自宫中,季汉的皇后嫔纪都亲手缝制军衣,季汉军士将它称为“家衣”。以此观之,季汉已是上下一心,以国为家了。
可是魏军。空有强大的国力,这方面却落在了后边,到现在有些部队早早换了装,例如新五营,有些部队却还没动静,例如张郃地前
军。这样下去,只怕会内部混乱,士气大减呢。自己的父亲负责后勤时,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
荀恽下了高坡,忽看到一个少年骑了匹白马。摇摇晃晃的过来。荀恽一愣之下叫道:“曹都督,哪里去。”那人正是曹肇。新五营长官皆为校尉。但曹肇游击军原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