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新传之我是许仙
谋反的同谋,好大的胆子啊!方腊告辞而去,曲师兄也随方腊而去,我盯着方丈室里的明觉,深深看了他一眼,飞回保合堂。
“子鼠星,你怎么看?”我向肩膀上的子鼠星询问道。子鼠嘻嘻笑道,“两只老鼠争花生,争得过就欢喜地吃,争不过的就想找只猫来吃了抢花生的老鼠。老大说是不是?”
我缓缓点头,“不知道谁才是最后吃到花生的老鼠呢?”黄裳、明觉、方腊,三人之间的关系,我模模糊糊已经明白了。可惜方腊大哥英雄好汉子,却被明觉老僧利用。而最无辜的就是黄裳了吧?一个押送道经的文官,却卷入了这场是非。
黄裳醒来,我只说是老樵夫从山下发现他,送他进入城里找我救治。反正他昏过去三个时辰,也无法查证。听得我是许仙,黄裳很是高兴,一口一个侯爷恩公叫我。这个人除了有点忠君的死脑筋,其他都是个好相处的好人。其实,忠君在这个年代,也是君子的道德标准,怪不得他。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劫夺贡品的明教教徒下重手,格杀勿论吧?
闲聊中,我无意问起当今圣上对于宗教的态度,黄裳一滞,缓缓说道,“当今圣上一心求道,重道轻佛,当今天下也是一派道长佛消的局面。其实,当今各大禅院的住持方丈,对皇上崇道也颇有微词,并非一日。”
我故意叹气道,“信仰本是好事情,但若和功名富贵沾上了边,恐怕就有那方外之人凡心动,要打坏主意了。黄大人说是也不是?”
黄裳脸色微变,喃喃道,“难道是有人想阻挠下官编修道藏,才来劫夺护经仪仗,将我打下山去——”
我大笑摇头道,“黄大人吉人天相,无须介怀。有些事我一介寒医,不能妄谈。大人早日养好身体,上京面圣复命才是。大人,以后要多加小心,世上不太平啊。”
黄裳淡淡点头,对我微笑颔首。我看着这个如同大学教授一般温文儒雅的男子,心道,“他就是传说中的一代武学宗师黄裳吗?看起来,他更像是个愚钝忠心的官员,一步一个脚印步向仕途的终结。命运啊,有时候你真的太会捉弄人——”
此时,大门口师师的笑声传来,“师傅,我来看您了!您看我的新衣服,漂亮吗?”师师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身金国女子的骑射胡服,英气逼人,两鬓垂饰两道狐裘,雪白皮毛更显得师师娇靥如花。黄裳一时之间,竟然看得呆了,双眼直视,说不出话来——
第三卷 阎王有请 第二十八章 无相灵山有相僧 第七话 谋远略二上汴梁
师师一身装扮,无疑于今天的女孩儿穿三点式上街,太豪放大胆!金人的胡服装束,将女性的细腰和翘臀都展现无遗,这种风格的衣裙大宋少有人敢穿,像南方地区的老百姓连见都没有见过。黄裳虽然是堂堂知府,可是久居南方,自然是被师师艳光四射的外形第一眼征服,丢魂一般呆呆看着师师。
师师早习惯了男人如此的目光,嫣然一笑,对我问道,“师傅,这位大人是谁?好年轻的一位大人啊。”看到黄裳的大红官袍,师师的眼力岂能认不出,立即眉开眼笑,对黄裳展开迷魂阵。黄裳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低头道,“在下福建黄裳,见过姑娘。姑娘是许侯爷的徒弟吗?”
师师掩袖轻笑,说道,“原来你就是让杭州乱成一团,官府衙役集体出城寻找的黄裳黄大人,原来躲在师傅家里。这下好了,一次找齐你们两个,回头知府大人和童大哥都要谢我呢。”
我一愣,对师师问道,“师师,你来找为师作什么?”
师师眨眼,故作好奇神秘状,轻轻问道,“师傅,昨夜你去了哪里?听说城中死了千名黄花闺女,死状凄惨,家属都去知府老爷处告官,老爷都夤夜审理,感染了风寒。啧啧,没有想到师傅这么厉害,一晚上奸杀千人,太厉害了,师傅简直是男人中的男人!”师师疯言疯语,说得黄裳双眼圆睁看着我,我尴尬笑道,“黄大人别听师师乱说,没有的事。昨夜的惨案我也听说了,一定有人嫁祸攀污于我,试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夜淫千女,还杀人灭口呢?”
不过师师来访,也证明黄裳失踪震动颇大,我一时疏忽忘了通知衙门,此时赶紧陪黄裳去知府和通判处走一趟才是。上了大街,师师和黄裳淡淡谈笑,我走在大街上却是十分不自在。百姓们的目光中都带着七分惊奇看我,更有人窃窃私语,有几个眼圈通红的妇女,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走上前去,对那红着眼圈的妇女作揖问道,“这位大姐,可是有话要对许仙讲?”
“许大夫,”那妇人轻轻一福,说道,“家中小妹昨夜惨死,墙壁上有人刻下许大夫的名字,我心中替小妹痛苦,才忍不住多看许大夫几眼,烦扰了大夫,请恕罪。”
我一听,浑身寒毛立起,心道,“麻烦来了,摆平了千名慑青鬼,可是她们的家人却依然是个问题啊。难道让我把慑青鬼放出来,和她们的家人解释一番?或者抓住金钹法王来洗清冤屈?”越想越烦恼,我的脸色越发尴尬。可是,那妇人却连忙说道,“许大夫别误会,我们一家人受许大夫的大恩,不是您和白娘娘用秦桑水救命,我和父母、小妹早就死了。全家人都相信是奸人嫁祸许大夫,您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一夜千家闺女同时受害,定然有妖孽作祟,许大夫您要小心啊!”
街边的百姓,很多人齐声说道,“是啊,许大夫和白娘娘小心啊。定是有人要对许大夫一家不利,才想出这丧尽天良法子,来诬陷嫁祸许大夫。”
百姓们竟然主动为我解释,这一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就是黄裳也是一愣,倒是师师此时站出来,冲百姓说道,“乡亲们,我是师师,不少人认得我,要不是许大夫收我为徒,今日师师恐怕还是一个不懂事的穷丫头,哪得今日的风光?师傅他是好人,师母更是天仙下凡、菩萨心肠的好人,我看定然是师傅他平日里救死扶伤,得罪了人,才招来这无妄之灾。乡亲们能理解师傅的难处,师师替师傅向乡亲们拜谢了——”师师当街飘然下跪,对着百姓一福到地。百姓们齐声答礼,喊道,“不敢当,师师姑娘请起。许大夫是好人,我们杭州百姓都明白的,绝无人会误会许大夫,师师姑娘请放心吧。”
我呆呆看着周围的百姓,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一直以来虽然做了几件无心的好事,可是我何尝是出自内心去救助百姓?此时百姓家中亲人惨死,都能对我毫不怀疑,替我开脱,此情此义,让我久久无语。热泪不争气地流下,我冲四周百姓作揖道,“乡亲们,许仙定然想尽办法,替死去的姐妹们讨回公道,还各位乡亲一个交待。若违此誓言,暴尸荒野,不得好死!”
说完此话,我快步急走,实在不忍再继续和百姓们相处下去,百姓们的善良之心压得我难以喘息,心中越发愧疚起来。此时说起来还是因我而起,对于千名少女惨死,我如何能心安?只要抓住金钹法王,将他交给月茹等鬼女处置,才能弥补一些我的罪过。
师师和黄裳随我入府衙,知府大人抱病,通判大人代理办公。见到我和黄裳同来,通判大人大喜,总算心头大石放下,再听说是我救治好了黄裳,通判更是感激涕零,否则黄裳钦差大臣出了意外,通判大人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我问了问千尸案的事情,通判大人露出一丝尴尬,打保票说不用我担忧,他一定可以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将真凶缉捕归案。我心里不以为然,嘴上还是要感谢的。不过,我心里定下主意,看来要让众惨死的女鬼回家和亲人托梦,说清楚来龙去脉,这样杭州城百姓才能真正安心,也好合力搜寻金钹法王的踪迹!
就在杭州城不太平的时候,灵隐寺的明觉禅师开坛作法,替千名慑青鬼作法事超度。灵隐寺前死者家属和善男信女云集,香火鼎盛。我听到这个消息,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明觉这个老家伙,真的不一般,他的目的太明显了,就是要彰显佛门势力,扩大佛教在民间的影响,此时收买人心正是时候。相反,那些只懂深山苦修的道士和炼丹求长生的观主们,根本还不晓得杭州城里的大变故,已经和社会脱节,又如何拉拢信徒呢?
记得当初看过一本考察中国宗教的小册子,佛教大兴之后,道教虽然几次想要和佛教争锋,也难以取胜。宋代道教盛极一时,可是道观数目不及佛教寺庙二十分之一。此时亲临其境,才能感受到北宋佛门弟子的精明,还有就是道教门徒的无奈。宋徽宗笃信道教,自封仙帝,佛门弟子感到了朝廷倾向性的危机,明觉身为灵隐寺的住持,更是天下禅宗南派的著名领袖,他勾结方腊、袭击编修道藏钦差黄裳,其目的不言自明。他在努力替佛门争取一片天地,无论明里暗里,他的手段都是绝对有效的。方腊成功,新朝必然尊佛教,明教和佛教并行,并无不可。方腊失败,明觉一样有个官方的身份,是灵隐寺的住持,可以继续宣扬佛法,不受牵连。
我对娘子讲了自己的推断,娘子也是叹息不已,对我说道,“相公所言甚是,修道之人,皆求长生,或深山炼丹,或幽谷修炼,鲜有入世者。佛教则不同,自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以来,名僧入朝、宣扬佛法,不计其数。佛教在世俗压过道教,天宫里佛祖大过玉帝,又何尝不是?”
我郁闷问道,“娘子,那你和小青修仙,就是成了仙,不一样也是要受气,被西天灵山的和尚们欺负?”
娘子一笑,“话虽如此,可是佛徒修行,贪嗔痴三毒戒除,成佛入圣,又怎么会如世俗一般?仙人亦如是,广积功德,不会执着于世俗权势之争的。”
“真的吗?”对于仙人和佛徒的德行,我是深深地怀疑着,他们的力量固然强大,可是心性真的有娘子所说的那么高尚?在我看来,除了娘子是善良的女仙,其他仙和佛,都不过尔尔罢了。摩呵迦叶?太上老君?还有玉帝、王母?哪个不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将黄裳送回馆驿,我和娘子在家里闲谈,本以为一天过去,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哪知道曲师兄竟然来访!曲师兄上门,看门见山,竟然向我打听黄裳仪仗出城上京的时间和路线。我为难地看着曲师兄,试探问道,“师兄,黄裳所押送的都是道藏经书,你对经书很感兴趣么?”
曲师兄微微一愣,转而笑道,“是啊,翰文,为兄对黄裳大人的道法修养很是钦佩,若能由翰文帮忙引见,不胜感激。”
我默然不语,是不是要向曲师兄说明白?黄裳所押的确然不是金银财宝,他和方腊被明觉老秃驴给骗了!可是,我若是如此说,曲师兄会信么?他又会不会怪我窥视明教的秘密?
心一横,我装傻笑道,“师兄,你想见黄大人并无不可。我作为杭州的道藏编修总负责人,正和黄大人准备一同上京,顺道去照顾一下京城的买卖。曲师兄,我们一同上路如何?”
曲师兄微微变色,缓缓道,“翰文,你和黄裳一同上京?听说这趟钦差仪仗已经遇到一次强人,你要小心。”
“师兄放心,小弟的法术、武功都有长进,寻常山贼岂是我的对手?何况,我还可以带上小青帮忙,更是万无一失,不是吗?”我看着师兄,微笑不已。如此明确告诉他我会帮黄裳,但愿让师兄能劝得方腊知难而退。否则,我就真是难办了。
曲师兄告辞离去,越好明天和我一同见黄裳,更要和我一同上京。我心中哀叹,看来曲师兄是打定主意要动黄裳的心思,恐怕那白衣女子薛莺之死,让方腊已经彻底和黄裳铆上,不死不休。面对这种纯黑社会性质的宗教团体,我该如何解开他们和黄裳的矛盾呢?或者,让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袖手旁观?反正曲师兄法术精奇,黄裳铁定不是方腊和曲师兄联手的对手。
入夜,月茹带着众女鬼去给家人托梦,娘子听说我要再上汴梁,非要跟着,我有些担忧道,“娘子,如今你已经是五个多月的身孕,如何能经得起劳顿?还是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吧。”
娘子坚决摇头,“金钹法王未除,他随时可能伤害相公,为妻怎么能放心一人上路?就是有小青相伴,青儿功力尚浅,不是金钹的对手,一样有危险。”
我心里一惊,拍着额头骂道,“娘子说得是,我真是个猪头!我走了,娘子孤身在杭州,金钹法王来报复,岂不是各个击破?对,娘子、小青和我,咱们一家人不分开,一同上京!”
这次上京,去看看健身俱乐部的运作,更多的是,我要计划一下怎样阻止一场战争。宋、金、辽自倾城擂后,七城赌注兑现迟迟未决,恐怕再不有所动作,辽国的铁蹄就要踏过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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