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洲志
挪蛔∫笤⑸绷俗约骸!?br /> 这种“自杀”的思想在楚剑看来似乎很正常,但已把原虎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满脸通红,不住在楚剑身前走来走去,连责问及劝导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可见原虎多么激动。原虎不住的骂着:“愚蠢!愚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想……”
忽的,他停了下来,沉声问楚剑道:“这把剑,本来是你的,还是那人的?”
楚剑一愕,脱口道:“自然是我的,我和它,自诞生那天就在一起……”言罢深情的抚摸着剑身,一脸依依不舍之态。
“对啊,这不就结了。这本就是你的东西,只因不知什么原因才落到那人手中,你不过是要回自己的物品罢了,又怎么值得你用性命去交换?这样不是太可笑了吗?那个人由始至终提出的都是无理的要求,你为他千里迢迢跑来这儿,已经够对得起他了。楚剑,醒醒吧,你并不想死,而且你也和我一样不能死在这儿,这点你很清楚,不是吗?”原虎一拍手,再次劝解楚剑道。
楚剑默默摩挲着剑身,认真考虑着原虎的话,半晌,他抬起头道:“如果就这么走了,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毕竟,剑是从他那儿得到的……”
原虎想不到楚剑竟仍是这么顽固不化,正待破口大骂,却听楚剑又道:“不过,我也并非没为此剑付出什么。我已帮他做了两件极困难的事,想来已经足够了。你说得对,我绝不能就在这儿死去。”
“这么说,你相通了?”听到楚剑的话,原虎惊喜交加的叫道。
“你这一张口变得这么厉害,我怎么能不相通。不愧久和各族领头的打交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油滑了,山神大人。”楚剑一脸苦笑的答道。
“嘿嘿,原来你知道了。”原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真的这么会说吗?
“从在海镜第一次看你出手,我就猜到你的身份了。这年余我在神州各处奔波,也时常注意你的消息,因此才会叫你小心不要轻易信人。你啊,现在对很多人来说,可是个危险人物呢。”楚剑感慨的拍拍原虎肩膀。
“早就不知有多少人想杀我,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原虎自信的拍拍胸口,跟着问楚剑道。
“我既是为剑而出,现在找到了它,自然就要回去了。”楚剑转头望向茫茫大海,看他模样,心神早已飞向遥远的家乡。
“嗯,本还想留你多呆上一阵,咱们好好叙叙旧。不过想想我自己都没时间,还怎么留你?只好祝你一路顺风了。”原虎自嘲似的一笑。
“是啊,你我均是身不由己之人。不过现在我已经解脱了……”楚剑说着一摆手中长剑:“你我相交其实只有数日,然而彼此知心,胜过多年。每次你有危险之事,我总是匆匆离去,反是你每每帮我大忙,嘿……”
原虎伸手打断楚剑:“才说大家相交贵在知心,怎么又说这么见外的话?”
楚剑嘿然一笑,跟着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只见他的五指慢慢陷入胸口的肌肤内,然后向外一扯。奇事发生了,就像自面团里拉出一股面一样,楚剑抓着自己一团肌肉慢慢向外拉升,在这同时,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似乎失血过多一般。缓缓的,楚剑越拉越长,最后他猛一用力,已把那团肌肉扯了下来。
楚剑不住喘息着,看来这么做很是伤他的元气。过得片刻,他将那团黑黝黝,似肉似铁的东西在手里一搓,打开手掌时,已握着一把毫不起眼的连鞘匕首。
“我是什么人,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我这就要回南瞻部州,咱们恐怕再也不会再见,这把匕首是我身上之物,削金断玉不过轻而易举,留给你做个纪念,以后若有人拿着这把匕首来南瞻部州,我自会鼎力相助。”楚剑说着递上匕首。
原虎默然接过,一时间一言不发,心里满是离愁别绪,楚剑洒脱的道:“咱们是朋友,隔上千万里,几百年,也还是朋友。你又何苦在乎这一时聚散?好了,走了。”说着摆摆手,径直大步离开。
“楚剑……”原虎忽的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楚剑一下回身,似是等着原虎说话、原虎向他扬了扬匕首:“一路保重。对了,楚剑不是你的真名吧?你究竟叫什么?”
“在下干将,这是我的妻子,莫邪。”楚剑笑着扬了扬手中古剑,跟着转身走入一大片礁石的阴影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楚剑离去之后,原虎独自坐于海边静静沉思,脑海中波涛起伏。直到东天发白,他才拍拍身上沙土站起身来,大步向连海城走去。
再次到达敖铭府时,天已大白。昨晚他与楚剑在海滩一战,在座诸人无不是少有高手,自然都感知到,见原虎面色不豫,也没人去多事问他。
“山神回来,咱们这就出发吧。”见到原虎,敖铭招呼一声走了上来。
“六太子,已经准备好了吗?”原虎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船已泊在码头,一应器具饮水食物都安置妥当。此船是目下连海城能找到的最好的船,极耐风浪,加上郑清浪先生亲自掌舵,定能顺利到达员峤山。”一面带领众人向码头走去,敖铭一面介绍道。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城南码头处,远远的原虎就看到一艘巨型帆船静静停靠那儿。此船比之周围所有木船均大上不少,漆上油漆的船身在阳光下散发出黑黝黝的光泽,帆杆极高,可以想见呆会儿扬帆之时定是巍为壮观,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镶嵌在船首那条栩栩如生的青色巨龙。
“近来天气恶劣,却也为那些亡命的海盗带来不少便利,不少前来避风的商船都遭了劫。你们虽不会畏惧他们,但若被缠上恐怕也会生出不必要麻烦,因此我叫人装上这具代表我们龙族的船首像,相信再没什么人敢来招惹。”见众人不约而同都看着船首那只青龙,敖铭笑着解释道。
这时一名水手打扮的壮汉走了过来,对敖铭恭敬施礼道:“太子,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了。”
原虎细细观察,发现这名水手身周隐隐泛起一股青红之气,虽面目与常人无二,但双眼炯炯有神,偏偏眼珠却不会转动,显然是水族变化的。再往船上一看,竟见整船都散发出这种气息,浓浓烈烈,直冲起数丈之高。
胡成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互相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自是不解为何整船水手都是水族所化。敖铭将那壮汉拉过,对众人介绍道:“苗涛是我的部下,这次就由他为你们领航。没办法,东海汛期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险,我自不能叫普通人族水手前去送死。他们水族长于东海之中,对海中各处了如指掌,现在也只有他们,能将你们平安送达员峤山。”
敖铭心思细腻至此,特别是他爱护那些普通水手的举动,让原虎大感钦佩。这时胡铃忽的在后面道:“你们龙族掌管整个东海,只需要施法让这次汛期停止几天,待我们到了员峤山再恢复就成,又何须这么麻烦?”
听了胡铃的话,敖铭先是一笑,跟着正色道:“姑娘此言差矣。先不说我们龙族没有这个能力,纵然有,也不敢违背天地自然的规律,作出这等事来。东海虽为我们所管,但却并不能任由我族为所欲为,我族能够行云布雨,也只是遵照天命,职责所在,尚且不敢稍有改动。而这海汛自天地之初便自存在,万亿年来生生不息,带动它的乃是天地造化运行的自然力量,已非我们所能窥及。”
敖铭这一番话说得严肃无比,自然带有一股让人不敢辩驳的力量。胡成闻言点了点头,对胡铃道:“六太子所言极是,上到天庭,下至九幽,虽都有移山填海,夺天地造化的绝大力量,然而比起宇宙自然之威,仍是微不足道。就如身为山神的原兄,在西岭内可说唯他独尊,却也不能违抗这最基本的自然之力。”
敖铭与胡成的话给了原虎很大的启示,一直以来,世人都以为神仙是无所不能的,他们又哪里知道,神仙不过也是凡人修习而成,而他们修行时所凭依的,就是那些自天地生成之初就存在的自然之力。神仙们平日飞升,翻云覆雨,也不过是对这些力量的运用罢了。龙族掌水,山神掌山,道理也在这儿。
见提议不成,胡铃不以为然的道:“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坐船过去就是。”
敖铭呵呵笑道:“胡姑娘不必气恼。我虽不能停止这次海汛,然而却可以为这艘船施一点小小法术,保证再大的风浪也奈何它不得。再有水族随行领航,只要不迷失方向,你们一定能够顺利到达员峤山。”
“哦!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听敖铭这么说,胡成惊喜的叫道。
~第十三章~
敖铭微微一笑走到船边,举起手掌按在船身,同时嘴里开始急速念咒。片刻,一道光华自他掌沿溢出并逐渐覆盖整个船体,就像为这艘船镀上一层薄膜。
待到光华完全覆上船身,敖铭这才停止施法,他满意的拍拍船体,回头道:“这道法术能让此船在风浪之中也能稳如平地,且能一直浮在水面。这样一来风暴就再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愿你们一路平安。”
原虎走上一步,代表众人拜谢道:“六太子仗义相助,我们决不会忘记。”
胡薇在后面也道:“我狐妖族也承你这次情了。”
招呼一声,一行人告别敖铭登上了船。郑清浪早已在船上等候多时,并借机熟悉这艘大船。他自小长于极东,对这航海一道极为精通,年轻时更独自一人驾舟去过西牛贺州,此次由他亲自掌舵,那可说万无一失。
到得船上,苗涛便率领一众水族熟练的工作起来,起锚的起锚,解缆绳的解缆绳,扬帆的扬帆,看样子竟受过极专业的训练,也不知这些长在海里的生物怎么会去学人族的操舟之术。这样一来,站在甲板上的原虎一众反而显得多余,无奈下,众人只好下到底舱,老老实实的做起乘客来。
船身微微一震,显然已起航。其后就一直没有动静,连摇晃也不曾有一下,看来敖铭的法术果不是吹的,拜其所赐,从没坐过海船的原虎一点不觉难受。
行程顺利的话,两天之后就可到达员峤山。胡成和胡薇身负重任,自然而然就紧张起来,二人在各自船舱中闭门不出,一直默默运气调息。反是原虎和胡铃觉得无所事事,在下面闷了几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再次回到甲板上。
此时已到午后,慵懒的阳光均匀撒在船身,带着腥潮气味的海风不住吹刮,船上三只船帆吃满风,鼓得直欲胀裂。天海一线,后方连海城早已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举目望去全是一色的蔚蓝,波涛拍打着船体,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哗哗声响。
“真漂亮啊。”胡铃欢快的叫了一声,趴在船舷不住四望。
原虎缓步走至她的身边,也学她般靠在船舷,笑道:“当初在海镜城,我也只是在岸上眺望过大海,远没有这么直接。现在我总算明白什么叫大海茫茫了。”
胡铃一头秀发被海风吹得不住四扬,有几缕轻拂在原虎脸上,为他带来一丝奇异的感受。胡铃丝毫未觉,自然而然的轻轻拢了拢头发,竟有股少见的娇娆之态。原虎在这么近距离下欣赏着她白皙的脖颈,一时目眩神迷。
这一刻,原虎很自然的就融入到眼前情景之中,胡铃淡淡的声音似从天外传来:“曾听族中长老说,比起大海来,四州简直微不足道,但我从来不相信。今天总算有点信了,虽然才这么一会儿,但我却有种海路永远没有尽头的感觉。”
半晌没有听到原虎回答,胡铃奇怪的转过头,发现原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脸上一红,但随即又转过了头,心里怦怦跳个不停。
就在这时,忽听噗哧一声锐响,在他们左方的海面突然喷起一束高高的水柱,直扬起有十余丈高。水柱升到尽头,再散开喷溅而下,水珠在阳光映照下汇聚成一片七色的幕光,就有如在海面撑开一把七彩斑斓的巨伞,巍为壮观。
紧跟着,第二道,第三道…。。接二连三的水柱在远近纷纷喷起,两人前方整片海面好似变成一个水柱组成的丛林。散开的水花被海风带来,霎时就溅湿两人衣衫,但原虎和胡铃都没有理会,二人均被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奇景惊呆了。
轰隆!突然一声如雷巨响,海面破开,一条巨大至难以形容的怪鱼带着冲天水花高高冒起,随后再狠狠砸上海面,带起的巨浪两下激扬,其势有如排山倒海,煞是惊人。骤然而见,胡冥竟忍不住惊叫一声,她肩上的暴雪貂也尖叫不止。
紧跟着这些巨鱼不断破开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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