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天空
跑到司马云的院子前面时,吴芸突然看见一脸古怪的司马云正鼓起双眼瞪着她,连忙停下脚步鞠了一躬:“司马爷爷,您早!”
司马云呵呵直乐,随口调侃道:“芸丫头,这么着急,赶着去会情郎啊?”
吴芸脸色一变,慌乱地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心虚地推搪道:“司马爷爷,你说什么呀!我……我还有事,不和你聊了。”赶紧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司马云年过六旬,却身强体健,没有什么近视、老花的毛病,是中华政治局五人小组中老当益壮的代表。以他锐利的眼神,立刻就发现吴芸的不妥。
看着吴芸的身影远远地消失,身高超过一米八,老尔弥坚,随着岁月的雕琢,花白的鬓角、额上刀刻般的皱纹、沉陷的眼窝、鹰隼般的尖鼻,让整张面孔显得十分威严,被好事者评为中华历史上最有魅力和军神气质的军委主席的司马云陷入了沉思中。
为庆祝中华建军节,在紫金阁那次专门招待五大军区首脑和家属参加的晚宴上,司马云就发觉吴东生古古怪怪地带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姑娘,三个不相干的亲戚参加宴会,邓泽那个大管家加狗头军师吴民一直就围着吴家两个丫头和几个亲戚打转。
司马云块头虽大,却心细如发,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权力斗争、政治倾轧十分复杂的中华政坛爬到军委主席、中华政治局五人小组成员的高位。司马云立刻就察觉到,邓泽、吴东生、吴民这三个家伙在进行什么秘密行动,而且,绝对与吴家两个丫头和那三个亲戚有关!
回来后,司马云通过总情(中华军委四大总部,参谋总部,简称总参;情报总部,简称总情;装备总部,简称总装;后勤总部,简称总后。)直接掌握在他手中的秘密情报系统,很快就收集到一些外围情报。
这些情报显示,吴民似乎正在努力地寻找某人。当司马云看到情报上面关于参加紫金阁宴会的吴家的三个“亲戚”,特别是两个老人的资料时,他难以置信地推断出:吴民正在寻找的人,似乎是那一对夫妇的儿子、吴家小丫头的男朋友,因土谷火山大爆炸丧生的张扬!
虽然军方和国安局的调查还没有下最后的结论,有资格了解土谷火山整个调查进展情况的政治局五人小组却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土谷火山下面一直隐藏着一个庞大的恐怖组织基地!
如果不是这次大爆炸,中华绝对要打一场平叛战争!
司马云推断出张扬有可能还活着的情报后,却不敢进一步调查吴民的行动。在这种顶级政治斗争中,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不能破坏大家共同遵守的潜规则,不能破坏这种微妙的平衡。
在政治局五人小组中,邓泽算是保守派,而年仅四十五岁的人民监政会主席宋子同不但是中华中青年干部奋斗的目标和楷模,也是典型的激进派代表。至于人大会主席秦守,表面上倾向中立,司马云却知道,秦守与宋子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经常在政治局会议上不动声色地相互呼应,影响政治局做出的决定。
至于中华的国家元首,拥有至高权力的国家主席闵义方,虽然一直十分注意维护政治局五人小组的团结和平衡,但有意无意间,仍然对他当选主席后,亲自组阁进来的邓泽有所偏袒,对邓泽领导的国务院十分信任,很少干涉过邓泽的决定。
五人小组中,司马云才是坚定的中立派。自从接过军委主席的权杖,他就谨守前任军委主席华清的忠告,谨言慎行,严守军政分家原则,从不干涉中华国家行政事务,保持军队在政治上的纯洁和中立!
根据中华宪法的规定,手中握有战略核打击钥匙、拥有对外宣战等战略决策权力的现任国家主席闵文方对司马云的表现也比较满意。
正因为这样,司马云才更不愿意破坏这种平衡。
尽管司马云比吴民更想揪出那个“死而复生”的张扬,从他嘴里弄清那个注定会让辽东军区司令员下台、也令他司马云脸上蒙羞的土谷火山的恐怖组织基地是怎么回事,可是,邓泽和吴民已经抢先下手,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命令总情的情报人员横插一脚。
如果被吴民察觉,那就是触犯潜规则和打破政治平衡的大事件。司马云有理也说不清。
可今天早上,司马云看到吴芸的表现,这些年修身养气、面对任何情况也古井不波的心脏竟不争气的“砰砰”乱跳起来。
从吴家搬进虎皮胡同开始,司马云就看着吴芸长大。吴芸从警校毕业后,不回燕都,却在蓉城照顾一个植物人的经历,也被吴婉清那个大嘴巴传得军区大院人尽皆知。后来,大院里的将军小姐、公子们才知道,那个植物人就是名动天下的生物奇才张扬,当初的鄙视和嘲笑也变成了羡慕、妒忌和惊讶。
司马云相信自己的眼光,吴芸有那种慌张的神情,绝对是被他无意中点破了心事:私会情郎去了。
那个情郎不会是别人,百分之百是那个该死却未死的张扬!
司马云在院子里足足站了几分钟,突然一转身,大踏步跨进小楼,来到二楼,关上书房的门,才拿起书桌上一部红色电话机的话筒:“小童吗?你立刻亲自带人追踪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吴芸!对,就是吴东生的丫头。她刚刚从……”
第七集 第九章 军委主席(上)
张扬在胡同口就下了车,用公用电话给吴芸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到旁边的早点铺要了一份早餐,边吃边等吴芸。
时间还早,早点铺也是刚开门,一个客人也没有。张扬刚刚喝完最后一口稀饭,就听见吴芸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板,刚才打电话的人呢?”
“芸芸!”张扬一个箭步冲出早点铺,冲旁边的杂货铺方向张开双臂。
“扬……”听到声音,吴芸身子一震,慢慢地转过身来。下一秒,两个人同时朝对方跑去,紧紧地搂在一起,双唇像磁铁一样吸到了一起。
“咣”地一声,早点铺老板手中的饭勺掉到了地上,一个早上都在唠叨男人没用的老板娘居然没有骂他。两只沾满稀饭和油污的手不知不觉间握到一起,公婆俩互相依偎,看看那对痴缠的男女,又看看身边的人,相视一笑,只觉所有的辛苦和劳累都值得了。
好半天,张扬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双唇,仔细打量这张在亲吻时总是红霞满颊、温婉若水的美丽脸庞。一丝怪笑从嘴角慢慢浮起,张扬凑近吴芸的耳边:“芸芸,糟了,我一个通宵都在工作,脸也没洗、牙也没刷,你尝到我嘴里的味道没有?”
听到这话,吴芸迷离的双眼猛地睁得比铜铃还大,吊在张扬脖子上的龋母吒哐锲稹U叛镄ι痪廛垦壑橐蛔谷胂氯罚翱┛毙α似鹄矗骸澳愦虻缁暗氖焙颍思一共皇敲黄鸫玻坏挥邢词雒诺氖焙蚧顾ち艘货樱矶际峭痢薄?br /> “呃……”尖起耳朵偷听他们调情的杂货店的胖老板再也受不了,作势欲呕,连连对他们打恭作揖,高声惨嚎,“两位,不要再肉麻了好不好?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求求你们了,旁边就是青华公园,那里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脸皮厚若张扬,也不禁被胖老板说红了老脸。吴芸更是羞不可抑,这才醒起,这里是大街,不是她的闺房。经过张扬长期不懈的“调教”,她竟然习惯了在公众场合与张扬亲热,激动之下竟也做出如此羞人的事情!
两人手牵着手落荒而逃。
在吴芸的指引下,他们重新回到军区大院。不过,却不是到吴家的小院,而是军区大院里专门隔出来的警卫营的驻地。将军们的车库也设在营地里。
吴芸显然对这里很熟悉,让张扬等在一边,很快就从值班室要来两套军队专用的崭新的洗漱用具。张扬看着她手中军绿色的搪瓷缸、毛巾、牙刷,故意不解道:“芸芸,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呀?我嘴里的味道真的不好闻吗?”说着,还一本正经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啧啧有声地尝尝味道,“挺好的啊,不臭!”
吴芸面对张扬时,从来就板不起脸,端不起警务局特勤中队队长的架子,经常被张扬轻薄的言行逗得面红耳赤。要知道,以吴东生的位置,吴芸绝对算得上高干子弟,吴婉清少小持家,更是飞扬泼辣的典型,吴芸自然受到影响,特别是对不熟悉的人,再怎么注意,在别人眼中,也有几分高不可攀的清高。但面对张扬之时,吴芸总是对他的花花手段无可奈何,经常处于下风,“被迫”接受一些在她看来非常出格的行为。
也许吴芸骨子里就是温婉柔顺的女人,张扬的举动,正好让她去除了后天的熏染,恢复了本性。吴芸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对张扬的行为非但不以为忤,反而乐在其中,甘心承受张扬的大男子主义和“虐待”。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被张扬这么一轻薄,吴芸顿时涨红了脸,当着几个偷偷在值班室门边看热闹,正在值班的军官和战士的面,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压抑不住的羞涩和甜蜜。
几个军人惊讶地看见,被警卫营的战士暗中称为军区大院小公主(大公主自然是吴婉清了!),对人彬彬有礼,规行矩步,让人不敢亵渎的吴家小姐面对赤裸裸的猥亵,竟然不是大发雌威,而是小脚一跺,小蛮腰一扭,举起粉拳在那男人胸前一顿温柔地乱捶。那种肉麻和恶俗,真是比烂得掉渣的青春偶像爱情剧的规定情节还恐怖!
张扬哈哈大笑,示威地向几个目瞪口呆的军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揽着羞得抬不起头的吴芸走进旁边的公共盥洗间。
十分钟后,两个人才洗漱完毕,吴芸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越野车。一连倒车,吴芸一边向张扬解释:“这是爸爸下部队的时候才用的后备车,因为举行奥体会的原因,爸爸都要呆在军区总部,暂时用不到,我求了司马爷爷,他亲自批准给我用的。不然爸爸才不会违反规定,让我用他的公车。”
司马这个姓本来就少,张扬一听就知道吴芸说的是中华现任军委主席司马云。
张扬本来就打算与吴民接触,听到吴芸提起司马云,心中一动,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现在7点不到,去游泳馆时间太早了。他示意吴芸把车停下来,问道:“芸芸,军委主席司马云也住在这里吗?不在红宫?”
“是啊,司马爷爷就住在我们隔壁,他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最喜欢我去他家里玩了,对我很好的。对了,难道你……”
“是的,”张扬肯定地点了点,“我想见见他。土谷火山的事,也该让他知道了。”
张扬还有另一句话没有说,他其实想试探一下司马云的立场。以傅玉山和傅氏家族的恐怖实力,要想剪除这两颗毒廇,迟早需要军方的帮助。更重要的是,如果要对付宋子同,司马云这个中华政治局五人小组成员的态度至为关键。晚见不如早见,确定了司马云的立场,他也好见机行事,确定以后的行动方针。
每临大事有静气,一谈起正事,吴芸就显得异常冷静,眼中发出睿智的光芒。这一点,也正是张扬特别欣赏的地方:
“不错,既然扬哥你决定与吴叔叔见面,把卡马斯和傅玉山的情报告诉吴民,不如直接与司马爷爷见面好。从我得到的消息推断,红宫的高层领导多半已经知道,土谷火山的大爆炸是因为恐怖分子的军火库爆炸引起。近么大的恐怖组织基地没被发现,辽东军区和国安局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司马爷爷在军中的威望相当高,有一次我听爸爸说漏了嘴,闵主席好像也十分忌惮司马爷爷。司马爷爷从你这里得到第一手情报,一定会记得你的好处,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边说话,吴芸一边将车子重新开回车库,两个人下车,步行来到司马云的小楼前。
虽然有吴芸带路,但对军委主席的保卫何其严密,吴芸和张扬刚在院门口停下脚步,两个警卫战士就上前拦住了他们。以张扬的灵敏感应,至少还发现了五六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吴芸刚要开口,张扬对她摇了摇头,对两个警卫道:“请你们通报一声,无名小辈张扬请求司马云主席接见。”
如果不是华北军区司令员的小姐就站在旁边,两个警卫只怕早就拿下了他。即使这样,他们还是看到吴芸肯定地对他们点了点头之后,才对嘴边的无线电通话器说了一通暗语。
看到张扬吃瘪的表情,吴芸歉然一笑,悄声道:“扬哥,你忘了在蓉省大院求见关叔叔的情景了吗?当时你还不是差点被警卫轰走,后来关叔叔还不是靠你才渡过难关,每次打电话过来,都要说一大通你的好话。上次到蓉城接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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