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勇者
基拉翠用食指在上边点了点,马上放出了刺眼的魔法光辉。
“没错。”他说:“是时限褪魔术,连结于施展在这件衣服的魔法强化术上。这种强化术,对抗割裂伤的效果相当好;有了这个,一般轻型开刃武器几乎不可能透过这件衣服还造成重大创伤。”
面纱女子埋怨道:“又是褪魔武具!那些家伙使用这种四百年前的老招作弊,是出于纯粹的无知,还是瞧不起我们‘光明圣徒会’?”
“总之,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上衣等它褪魔术生效,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后,再退还给那位选手。基拉翠,这件事就由你去调查,动用多少人都无所谓,清查这人背后的组织,一场比赛也不能让他们白讨到便宜。”首席裁判道:“今天没有别的事情了吧?解散。”
如果吉勒斯德公爵在场,大概会对此情此景惊讶的合不拢嘴吧!之前他为了杨颠峰遍查书籍不着的“让一样物体回到不久之前的状态”的法术,这些光明圣徒会的代表们居然不靠法阵、术材,做个手势念念咒语就轻而易举地使出来了。
杨颠峰当然完全没发觉自己先前的一战中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心情沉重地回到了选手宿舍,直接走到瑟那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请进!”瑟那的声音意外的开朗。
少年在狐疑中打开了房门,一看之下惊讶地张大了嘴说:“你、你……”
“杨颠峰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他吧!”乎也目也在房里,苦笑着说。
原来瑟那的房间中已经收拾干净,行李都打包好了,看来是马上就要离开了!
杨颠峰正想说话,瑟那抢着说了:“你要劝我什么?输了的参赛者留在这里干嘛?从明天开始,我住这间宿舍就得交钱了呢!我只赢了两场,奖金四枚金币,连当成回程的车费都有点勉强,更别说是住在这里了。”
“不能这么说啊!”少年理亏气虚地劝道:“嘉希昂是赛前预料的八强选手之一,她有很大的可能性打进决赛的。我记得没错的话,如果她打进决赛,你不就可以参加败部的赛程了吗?”
“同样是前八强,还是有高下之分。”瑟那平静地说:“你和嘉希昂好像相当熟识,你可以帮我去问问她,只要她说有把握能打入决赛,我就留下来好吗?”
杨颠峰窘红了脸,答不出话来。
瑟那打点好行李,背上肩,这才分别与杨颠峰和乎也目握了握手,道:“很高兴认识两位!胜负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虽然和各位组成了第四名同盟,第四名毕竟只是个梦想而已。我只不过是实力不足罢了,不值得同情,也不希望你们同情我。我会在电视机后面为你们加油的,请你们继续赢下去!”
(作者注:这里的电视机比较类似联合国的投影机,所以看电视的人都是待在电视机后面。以后不再重复。)
少年和大汉面面相觑,一时想不出其他的话来留他了,只好有默契地送他到了宿舍门口。“我会记得你的。”乎也目说。
“我也是。”杨颠峰连忙跟进。
“谢谢你们!如果你们碰巧到了里悉达来,请务必跟我联络,让我做个东道主喔!”瑟那笑着挥了挥手,很干脆地转身离去了。
虽然他的笑容还残留在两位友人的印象之中,但这只是让男孩的背影显得更为孤寂而已。杨颠峰一时只能呆望着他夕暮下拖长的身影,像是木头般丧失了语言表达的能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乎也目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世界对失败者而言本来就很残酷,尤其是认为一定可以找出‘失败的原因’这一点。如果是我败了,和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吧!”
两人转身回到宿舍,不约而同地在起居室坐了下来,开始啃起瓜子。等到两人面前各多了一小座瓜子壳山,杨颠峰才说:“呃……乎也目啊!”
“什么事?”
“瑟那虽然叫我们到了里悉达邦联要去找他,让他当个东道主;可是没告诉我们他的联络方式耶!”
“他在那里大概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只要报出名字自然找得到吧?说起来,我在我所居住的城市里,也是如此呢!”
“真好,如果你到了我所居住的城市报出我的名字,只会引起一阵哄笑。”
“哈哈哈,真的吗?”
“……刚刚瑟那说嘉希昂还不是八强中被预料能打进决赛的人,那么赛前预料的前三名又是哪些人?”
乎也目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爬起来时没好气地说:“你没常识也要偶而看看电视吧?虽说是前八强,不过‘双尖金枪’素云藏和‘一隙斩’罗丝诺公认是八人中实力最突出的,其中罗丝诺和嘉希昂正是八人中唯二的女性。第三名争议比较多,不过一般相信是‘凶拳’尼克卡拉,因为败部战注重的是耐力……”
“凶拳!”杨颠峰惊叫起来:“那你刚刚怎么不安慰瑟那几句,连凶拳都在三回战败了,可见天有不测风云、人有……”
“什么!你说凶拳败了!”乎也目叫的比他还大声。
“……啊对哦,你还不知道。”少年抓了抓头。
“就是人潮涌去方向的那场比赛吗?”胖大汉急切地说:“你答应过我的,快把过程一五一十的详细告诉我!”
杨颠峰当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就把那场比赛的过程仔细地叙述了出来,当然也把自己和嘉希昂的讨论一并说了。说完后,他加了一句额外的感想:“没想到那个平常小气又抠的嘉希昂,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跟我讨论起战法来。”
“你忘记啦?”乎也目皱着眉头说:“四回战、五回战的对手都是重新抽签决定的,所以能打倒尼克卡拉,表示那些人至少有和前八强比肩的实力。就算是嘉希昂,谁也说不准她下一战就会碰到对方?她当然着急,说不定天下就你不着急。”
“哈哈哈!”杨颠峰拍拍后脑说:“我没有这么了不起啦!”
“我不是在夸奖你!”胖大汉好气又好笑地说完后,陷入了沉思。
少年不敢打扰他,连自己吃瓜子的声音都觉得有些刺耳。
过了一会儿,乎也目沉声问道:“你看那‘凶拳’的身上有没有外伤?”
杨颠峰想了想,皱着眉头说:“这么远,我看不清楚。不过应该都是内伤。”
“那就没错了。”乎也目凝重地说:“我见识过类似的攻击。”
“真的?”少年大喜过望地说:“这么说,你有办法应付?”
“你说呢?对我使用类似攻击的人,是我师傅。”胖大汉说。
这个答案登时让杨颠峰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乎也目却继续说道:“可是叶锡阿的选手毕竟不是我师傅,我如果遇上的话,还是非得尽全力打倒他不可!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个气墙并不是一种实体,而是精神攻击。”
“精神攻击!”少年惊讶地说:“你是说那是一种幻术?”
“幻术?不是啦!”大汉埋怨道:“我指的是那是利用精神力做出的一种特殊的攻击形式,刚好就是本门所擅长的——只是无法适当的翻译成这里的话。”
“反正就是气功吧!只是葛里布林特语里边没这种东西。”杨颠峰思索着,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因为是精神攻击,所以只要内力——我是说,精神方面的防御够强劲,意志坚定……之类,受到攻击的创伤就会减轻,是不是?”
乎也目的嘴角溢出一丝微笑,道:“哈,说的好!我有办法了,只不过不是像你所说的‘意志坚定’这么简单。”
“不然咧?”少年反问道。
胖大汉却反问道:“你认为意志坚定的人的精神防御能力,和一般人的精神防御能力相差多少?”
杨颠峰心想:“这是在问我‘根骨奇佳’,但没练过内功的人,和凡人之间对气功的防御能力的差别?”便答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就像天生皮肤比较硬的人和皮肤比较软的人之间,对利刃的防御能力的差距吧!”
“唉,有道理!”杨颠峰苦笑着,但犹豫了一会儿便眼睛一亮:“但是在我们的片界,有些经过锻炼的人可以把皮肤练到刀枪不入,那样就差很多了吧!”
乎也目笑而不答。
“对了,你说那人是你师傅!我知道了,你的内力……我是说,精神防御能力,对那气墙的抵抗程度,就像练过金钟罩的人皮肤对刀剑的防御能力一样?”少年撇着嘴说:“……那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嘛!只是你有对付它的把握了?”
“说是把握,照我的战术,我推算胜率大约也只有五成而已。”胖大汉苦笑着说:“很抱歉帮不上你们的忙啰!”
“不过你还是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思考方向。”杨颠峰笑着说:“我拿去和嘉希昂交换情报,不介意吧?”
乎也目大笑道:“当然。只是,若讨论出什么有用的结果,要告诉我哦!”
次日就是周末,也就是可以去找伊东华约会的日子,可是这晚杨颠峰在选手宿舍的床上却一直辗转难眠。他先是嫌灯光太亮,妨碍入眠,拉起了窗帘又找了行李把门缝给塞起来。可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里,伊东华、嘉希昂、“凶拳”和瑟那寂寞的背影依然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很难分清是谁停留得久些。
他已经躺了半个多时辰,正当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又坐了起来。“不行!”杨颠峰低声的自言自语道:“这件事不好好处理掉,我周末就不能安心地去跟伊东华约会!”
他穿了衣服,抓起了菱鞭就开门往通往屋顶的楼梯方向去了。
正如少年所料,瑟那果然是熬夜赶路!他离开恩居奇维城郊还没有多远,虽然身形矮小,但是背着这么大的背包,在空中还是很容易找到。
瑟那趁夜赶路,已经走出了数十公里之遥,附近人烟绝迹,甚至已经到了深山老林之中,可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之处。毕竟,在这葛里布林特大陆上,瑟那本身已经算是少数相当危险的生物之一了。
可是危险还是出现了!一个身影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路中央,挡住了瑟那的去路。“把背包放下。”对方冷冷地说:“这不是比赛,是决斗。”
“……哼!”瑟那冷笑一声,把背包放了下来。对方缓缓地把剑拔了出来。
杨颠峰来之前曾经仔细的想过,自己挥剑的力道还是不足,要模仿嘉希昂后来那一路大开大阖、剑气狂暴的剑法太困难了!可是如果适时使用激化模态,也许能模仿之前那一路防御力高又省力的绵密剑势。
他使用的当然还是凯辛剑法,只是模仿了嘉希昂的转折手法和力道。瑟那很快就察觉了这一点而露出了注意的神色。不过,再怎么模仿也十分有限,至少剑长和剑法都有些差异,瑟那一时是不可能抓住和嘉希昂对战时那个“最佳距离”的。
瑟那试着冲了几次,每次都被杨颠峰发动激化模态以突然加快的剑势逼退,倒给了杨颠峰步步进逼的机会。和比赛的时候相反,这次反而是瑟那被逼得连连后退,没多久背后就接近了树干。
可是杨颠峰也不好受,不习惯的出剑方式和连续发动激化模态,都让他大感吃不消;如果再持续片刻,恐怕又会像和凡彻勒斯决斗之后一样累了。“还不行吗?既然如此我就把你逼到绝境吧!”幸好瑟那的背后已经是树干,他避无可避,少年发动了最后的激化模态向他突刺而去。
在与嘉希昂的一战中,瑟那随时都像个拉满弦蓄势待发的箭;而这一战他在这时才总算是“拉”到了定位,此时身形一闪,也不见有什么脚踝的动作,居然就跳了起来。
“上面?不……”杨颠峰一抬头举剑没看到人,心叫不好:“后面!”
他及时转头接住了本来瑟那瞄准他后颈全力踢出的一脚,避过了致命的打击,不过还是翻了一圈摔倒在地上。
瑟那也没有追击的力气,蹲在地上喘息着。毕竟,他下午才与嘉希昂有过一番激战,刚才闪躲少年的攻击也花了不少力气。
杨颠峰扭着脖子,捂着脸危危颤颤地爬起来,呻吟着说:“哎唷,瑟那,痛死了!你也不会踢轻一点。”
“……是啊!我可是尽了全力踢下去。”瑟那深呼吸着把气息调匀,便笑着说道:“这样我也可以知道这招对拥有八强实力的参赛者可以发挥到什么程度,再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真是多谢你了!”
“糟糕,我是来激励他的,这么一来岂不是刚好收到反效果?”杨颠峰闻言有点心惊。见瑟那重新背起背包上路,连忙追上去说:“这招真的很厉害呢!换作是嘉希昂,也未必能够爬得起来!要知道我可是赢过她一招的人,虽然剑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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