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勇者
“哦,对了,其实乌德萨也是具有超时空能力的超能力者呀!不过因为这方面的能力通常并不突出,所以很难运用自如,相信你会在比较高阶的课程中学到。”莉琪安说完后顿了顿,突然红着脸举起了戴着戒指的左手笑了起来,说:“啊!我还忘了告诉你,我下次休假的时候就要结婚了唷!不过反正你也不能来,请帖我就不发给你了。好啦!没事了,再见!”
“喔!恭喜恭喜!再见。”少年答道。
莉琪安结束通话之后,杨颠峰又把和她的交谈反覆听了几遍,心中有些嘀咕:“什么叫做‘这个道理很简单’嘛,我一点都听不懂呀!”
他马上进行检索查询,得到了简单的相关知识。
利用时空移动的超能力进行犯罪,严格说起来共有两种:主体型和客体型,而一般说到的时空犯罪都是指主体型。所谓的客体型,也就是单纯利用时空移动能力出入犯罪场合的时空犯罪,因为这种犯罪能带给罪犯的好处很有限,而拥有时空移动超能力的人通常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所以通常由精神状态异常或是年幼的超能力者犯下,并不常见。在这种犯罪下,犯罪者和犯罪场合几乎没有关联,所以称之为客体型,追捕这样的罪犯也不一定要动用同为具有时空移动能力的超能力者,因为目前已经开发出能够防止时空移动发生的科学装置,包括广域型。
最难对付的时空犯罪就是主体型。罪犯为了改变和他有关联的某种“现实”,而移动到和他有关联的时空。当然,这样的时空移动之后,他在那个时空的行为会处处受到因果率补正力的限制,无法采取对主体──相对于罪犯而言──时空会直接发生影响的行为,但是当罪犯采用迂回曲折的手法时,也就使案件侦办起来非常之困难。正如上述,因为拥有这种超能力的人通常具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他想进行的犯罪事实也因此很可能具有难以想像的巨大影响力,所以虽然这种犯罪很少发生,可是星际间也严阵以待、不敢稍有怠慢。
附带一提的是,这种犯罪的特征就是:一个事前被视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一连串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巧合重叠之下发生了。因为这种事例在所有智慧生物的未开化时期历史中都发生了很多起,似乎也间接证明了这样的超能力者打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所有的智慧生物族群中。因为法律具有既往不咎的精神,而且就社会公平性来说,拥有时空移动能力的超能力者,本来就无法在未开化族群中得到相应的社会地位,所以对于过去历史中的疑似时空犯罪的干涉是严格禁止的。
“照这样说的话……”杨颠峰边看着原文要长得多的文件,边在脑海中整理出这些结论,并喃喃自语着:“那位银河法庭的时空特调官就是一个超时空能力者。他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或者‘去过’未来,甚至他根本就来自未来。总之未来已经和他发生关联,如果我在那样的未来中还活者,他就不能动手杀我,否则会直接受到因果率补正力的杀伤。啊!这也就是说,正因为这样的超能力者拥有非常巨大的力量,。大到足以突破时空,所以反而不能随心所欲的用这些力量做一些很任性的事情,否则会处处被因果律补正力妨碍。这也是一种大自然的平衡吧!”
越是阅读有关超时空能力者的事情,杨颠峰就越是沉迷,就这样一直寻找着相关文件直到夜深,根本就忘了莉琪安在电话结束前讲的某件和他有关的事。
也因此,在见面之前,少年就已经把那位银河法庭时空特调官的长相调出来看了好几次,简直是熟到不能再熟。那是一位十分俊美的青年,看相貌大概相当于地球人的三十岁左右,不知道实际上是几岁。照资料上说,一个经常进行时空移动的超时空能力者,其真实年龄可说根本无从计算。大头照上虽是严肃的表情,不过杨颠峰希望那只是因为拍照时的需要。毕竟,如果那真的是一位不茍言笑的人,地球少年旺盛的求知欲望恐怕就要当场大打折扣了。
正如莉琪安所说的,杨颠峰、冶芳、厄姆安、躺在床上的沃夫刚大叔各以不同的秘密通讯方式接到了辨识来人身分方法的讯息,而且还自发地彼此保密。这位银河法庭时空特调官预定到达小鸡庄的时刻,也就是地球少年接到银河法庭的女事务员朋友的电话的第三天中午,他特别翘掉了一堂课,兴奋地待在小鸡庄等候这位身分十分特殊的客人。
时刻将近,厄姆安和管理员小姐也陆续来到客厅。虽然他们的神情都很平常,可是一个准备考艺术学院的画者房客和年轻貌美的公寓管理员,在这种时刻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客人这种事情,本身就令人觉得不太寻常。当然,也很有可能这只是杨颠峰自己的错觉。
不一会儿,居然连沃夫刚大叔也包着绷带、拄着柺杖从房里出来了。“喔!大叔你不要紧吧?已经可以起床了吗?”杨颠峰连忙问道。
“哈哈,当然,我二十岁之后这还是在床上躺最多天的一次。”沃夫刚大叔精神显得相当不错,所以少年也就放心了。
他扶着沃夫刚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大叔看似随意地说:“小鬼呀,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握有什么辨识来人的方法,这样对保密来说比较有利些,不过如果要是因此起了不必要的误会,那就好笑了。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慌张唷,管理员小姐和厄姆安会全权负责处理的。”
“我才不会这么大惊小怪哩!”杨颠峰失笑道:“就算管理员小姐要把来人抽血、验指纹、验DNA或是解剖,我都不会惊讶的!”
“那就好。”大叔说完后吁了一口气、背靠在沙发上,显然并没有康复多少。少年相信杀手使用的是一种特殊的弹头,因此虽然沃夫刚体格健壮、又没有被伤到要害,可是伤势远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严重。
时刻已经接近正午。
杨颠峰闲着也是闲着,便闭上眼睛试着分享“看到小鸡庄外观”的感官讯号。不一会儿,果然有一个人缓缓地从阶梯上来,肩上还扛着一具动力滑板车。看来,他虽然身分特殊,不过却没有使用电影情报员似的特殊交通工具。
“据说真正的特务就是要尽量避免引人注目,像007那种虽然也有、不过是被拿来做炮灰的。这么说来,来人可能是真正的特务官了。”杨颠峰胡思乱想着,见来人已经走近了门口,便停止分享感官讯号,提心吊胆地望着入口处。不管莉琪安传来的照片是那人的真面孔还是假面孔,如果来者真的是银河法庭特调官,他必须要用照片上的面孔进门才是;如果不是,那少年有责任马上提醒在场诸人。
那人停在小鸡庄门口,用手表朝门把照了照,扭转门把发现门没关,便提高音量喊道:“管理员小姐在吗?我是银河法庭派来的人,我进去啰!”
“请进!”冶芳和厄姆安一起站了起来,杨颠峰则没站起来,紧张地盯着公寓入口处。不过,当大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孔,少年马上放下心来。
“报告管理员小姐!”杨颠峰举手说道:“来人的长相和照片吻合!”
“喔!”厄姆安笑了笑,走向刚进门的青年,并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史乌基犹皇家特卫军秘书长厄姆安少将。”
刚进门的青年连忙放下行李,伸出右手并说:“你好你好……”
变故突生!
厄姆安趁青年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右手之际,突然伸出左手袭向来人的咽喉,而在他左手挥出的同时,他的手表也同时射出两道激光,曲刃般地朝向对手猛削而去。
青年虽然大讶,不过却侧头避过了这一击,或者该说是两击;不但如此,他的右手还照样伸出去渥住了厄姆安的右手,耍特技般一个右侧翻,就牢牢地把厄姆安压倒在地上!
杨颠峰虽然惊讶了零点几秒,心想:“如果他是那位刚进门的青年,这段时间已够他被那手表的狙击刺中了。不过他马上进入了激化模态,”厄姆安发现这家伙是冒牌货了吗?“少年一个动念便跳了起来,打算去救助被来者制住的厄姆安,可是他的衣角却被沃夫刚大叔扯住。
杨颠峰还来不及细想,冶芳已经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有手肘长度的“大型”枪械,疯狂地朝来者扫射而去,看样子是想把他连厄姆安一起射死!
可是少年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所有的弹头没能击中那青年,就像碰上了一个吸收掉所有冲量的无形玻璃一样,弹头内藏的火药甚至来不及爆炸、就在空中被压扁,然后变成一颗颗扭曲的小金属块在地上滚着。
直到此时,少年才发现刚刚的枪击声震耳欲聋、震得他耳膜发疼,和前几天杀手用来攻击施蒂莱的、以及冶芳用来击倒杀手的枪显然都并不相似。他揉了揉耳鼓穴,回头望望拉住他衣角、面带微笑的沃夫刚大叔,眼神中满是疑惑。
“……真是隆重的欢迎仪式哪!”青年苦笑着说。
“请见谅,先生。”冶芳关上了保险,微笑着说道:“这样我们才敢把两位小姐的安危托付给您呀!”
杨颠峰马上领悟过来了:“刚刚那是测试的一部份?不管来者是不是真的银河法庭特调官,如果他没有本领对付冶芳和厄姆安两人的联手,冶芳打算就算害死厄姆安也要直接把他给杀死?”
少年发现沃夫刚大叔试图起身,便主动搀着他站了起来,大叔在少年的搀扶下走到青年的面前,这时青年已经松开厄姆安的手、两人都站了起来。杨颠峰这才注意到青年制住的是厄姆安的右手,而厄姆安暗藏凶器的左手不知为何从肘关节以下就整个消失了,再仔细一看,正确地说,从肘关节某处不知何时被套上的金属环以下,整条手肘都消失了,像是被那只金属环截断了一般。
沃夫刚伸出了右手,笑着说:“你好,我是冯 沃夫刚,是刚从星际刑警队退役的原刑警。贵姓大名?”
青年欣然伸手和他握了握,说道:“你好,我叫金登 自 布雷斯密,银河法庭超时空犯罪组特别调查官。”
大叔童心未泯,模仿杨颠峰般举起右手说:“报告!名字也对了!”冶芳和厄姆安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银河法庭特调官,开始为厄姆安“解除”左手的金属环。杨颠峰好奇地看着厄姆安的左手又从环中“长”了出来,看得目瞪口呆。
“那个、那个、那个……”他兴奋地比划着地上散落的扭曲弹头,因为太过于激动以致于有点口吃:“那个是你弄的吗?怎么弄的?”
青年望着少年想了一下,笑着问道:“你是杨颠峰?”
“是的!”杨颠峰大声应道,好像被这样的人物知道名字是件多么光荣的事。
“我听说你是一个乌德萨。虽然你不见得会用,不过应该知道乌德萨也有类似的超能力,不是吗?”这位布雷斯密先生微笑着答道。
“喔喔!”少年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景象──在这位特调官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只透明的玻璃,挡住了子弹……“我知道了,这是一种念场!”他说。
“是啊,只是很单纯的物理防护念场。”青年笑着答道:“你经过充分的练习后一定也可以使用,而我和你使出的念场的差别,顶多只在于强度方面。”
“原来念场是这么方便的东西!”杨颠峰忍不住跳着转了一圈,看看地上那些已经失去杀伤力的扭曲弹头,又跳着脚到了冶芳身边,渴望地伸出手说:“那个枪很厉害吧?有多大威力?可不可以借我射一发看看?”
冶芳眨了眨眼睛,把保险扳成单发模式,用手护着扳机交给少年,有些迟疑地说:“射一发看看是没关系,不过一定要朝那边射。”
杨颠峰接过那支枪,朝冶芳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后山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射角相当低;出乎少年的意料之外,他本来以为冶芳会请他往上射。
他扣下了扳机。“磅”的一声巨飨,后座力却比少年想像得小得多。
杨颠峰目瞪口呆地望着弹着处。他并没有忘记先把枪关上保险还给冶芳,才去弹着点的墙上仔细观察。正确地说,“墙上的弹着处”这种说法有点不够精确,因为弹着处并没有墙壁,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从洞口望出去还可以看到别的洞,那是子弹穿入后山之后造成的。
特调官望了墙上的破洞一眼,问道:“两百厘米穿甲弹?”
“是呀。”冶芳答道。
“两百厘米是什么意思?”杨颠峰还没有从见到这种子弹的威力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但是没有忘记问这个问题。他又向墙壁的破洞处观察了半天,发现小鸡庄的墙壁果然有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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