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勇者
巨大的断裂声突然响起。“怎……怎么回事?”嘉希昂探头眺望着。断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终于,在细长型的方舟中段开始产生了裂痕!
“所有飞空艇后退!”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历史性的一幕,女队长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头也不回地下令道。
方舟的推力显然十分巨大,可是它却被同样巨大的推力给阻止了,两头都不断增加推力的结果,因为方舟的中段结构在几万年的埋藏中已经相当弱化,便像个两头受挤压的竹签般断裂了!
断裂的方舟,从破口处掉落了数以千万计的碎片,可见方舟内部的构造并不像外壳那么坚硬。在断断续续的破裂声中,方舟终于裂成了两段,米迦梅撒拉推着的前半截较长,失去了推力后便从尾端坠落下去;而有着推力的后半截因为失去控制,也画了个巨大的抛物线往地上坠落。
沈重的方舟落地时发出撼人的巨响,不但深深地砸凹了地面,连足以承受猛烈炮击的舰壁也在落地时支离断开,裂成了好几片。舰壁如是,比较脆弱的内部构造就更不用提,几乎在落地时的瞬间都粉碎了。
而守护神依然静静地停留在天空中,伸展开来的两对翅膀白晰而耀眼。
听说塔尼夫夏村遭到强烈地震袭击,需要有人帮忙疏散,冒险赶来的空贼团多得惊人。
很幸运地,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村民一批又一批的离开了长期居住的家乡。间或有人在强烈的摇晃中坠入裂开的地缝中,哭喊声不绝于耳,少数的伤亡是免不了的。
除了飞空艇的乘员之外,来回避难处和村子最多趟的,大概就是少女祭司姿荷妲了。因为有越来越多的空贼团加入救灾行动,她一批批地带领他们认路,让避难的村民们不至于分散。
手挑肩背大包小包行李,排成人龙的村民们,终于连最后一个也上了飞空艇。但是姿荷妲却还没上去,仗着飞行石在崎岖不平的村中纵高跃低,看看有没有被困在倒塌的屋子里的伤者或是顽守家园不肯离开的老人。
一艘灵敏的飞空艇就在她不远处的上空坠下绳子盘旋着,上边的乘客声嘶力竭地希望祭司小姐早点上来,姿荷妲索性充耳不闻。她边找边很快地把村民们想了一遍,希望凭记忆搜索出有哪些人还没搭上飞空艇或到达避难地点。
“……咦!我记得好像有看见嬷嬷逃出来,却没看见杜黎娜?”姿荷妲自言自语道:“糟,糟了!”
她急忙往自家方向过去。因为在山腰上,所以少女祭司的家附近还算完好无缺,但是内部坑道纵横的矿山随时可能崩塌,所以更危险!
“杜黎娜!杜黎娜!”姿荷妲边跑边叫喊着:“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洋娃娃似的女孩和少女妖精拼命地往她这边跑过来;远看样子有点奇怪,近了少女才发现她捧着一个几乎有身高一半大的纸箱。
“你这个傻瓜,那是什么重要东西!干嘛还冒生命危险折回去拿!”姿荷妲气急败坏地骂道,可是一旦和杜黎娜会合,往箱里一看便愣住了。
里边都是姿荷妲在地下室里好好保管着的漂亮圆石、矿石、螺壳和压花之类的小东西。
“嘿嘿,对不起,让姿荷妲姊姊担心了。”杜黎娜边哭边笑地说道。
姿荷妲吻了她的脸颊,稳稳地把女孩搂进怀中之后,抬头招手请飞空艇靠近。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又剧烈摇晃起来!
“啊咧!”杜黎娜摔了个跤,纸箱里的东西散了一地,她连忙伏身拼命地捡着。
“别捡了!快点走吧!”姿荷妲索性把绳子绑在腰上,挥手示意飞空艇上升,然后把女孩儿抱了起来。飞行石发出柔和的绿光,使得两人毫无窒碍地上升了。
杜黎娜紧抱着纸箱而哭丧着脸,惋惜地望着地面上还没来得及捡起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它们随着强烈的震动而跳跃着,很快地混入土石沙尘之中,就像是洒入滚沸油锅中的炒豆。
“谢谢你,帮我拿了这么多。”少女祭司又吻了女孩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嗯!”杜黎娜终于破涕为笑。
飞空艇上的人们合力收回绳子,救起两个女孩。往避难处飞行的途中,又遇上了另一个空贼团所属的飞空艇,头细尾宽,扁平的艇身像只大魟鱼,形状至为奇特。
姿荷妲眼睛一亮,探出头去挥着手说:“大妈!”
“嘿!祭司小鬼!”一个肥壮的女性也探出头打招呼说:“我们来晚了?刚刚经过时看村子已经毁了一大半,已经拼命赶来了呢!”
“大部分人应该都救出来了!先跟我们过来!”少女祭司招着手喊道。
杜黎娜好奇地问道:“那是谁?”
“那是空贼团普拉尤,她们的飞空艇可是一等一的快呢!”少女祭司笑嘻嘻地说:“连各国空军的喷射空战艇都追不上!”
两艘飞空艇一起回到避难处。那是一块安稳的大石坪,比起塔尼夫夏村,离麦督韦山又更远了,只偶而会感到轻微的摇晃。二、三十艘飞空艇聚集在石坪上,把村人们搭起的帐棚团团围住,相当壮观。
下船之后,少女和两艘飞空艇的艇长加入了村长和其他艇长们的会商。因为塔尼夫夏村的情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根本没有地方降落,所以村长伯打算只请最稳、最灵活的几艘飞空艇继续搜救,而其他来援的空贼们就留下来接受村人们的款待。
拣选的过程中,班司塔尼的三艘运兵艇虽然稳,但是不够灵活,实在不适合搜救行动;但是基于任务的关系,领队的武士却坚持要加入搜救。而普拉尤的飞空艇只是速度快,所以也没有被选上。
普拉尤的女空贼头子好奇地拉着姿荷妲问为什么会有班司塔尼空军在。问明了之后,皱着眉头说:“你是说班司塔尼的预言家预言了一场大灾难,而且塔尼夫夏的大地震也在预言之中?那就难怪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一大堆飞空艇往西北边集结而去,害我们躲躲藏藏不能全速赶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灾难啊?”
姿荷妲有点气鼓鼓的,因为刚刚村长禁止她再上飞空艇去塔尼夫夏村找人。少女说:“谁知道!哼,神秘兮兮的,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们。”
“啊!对了!守护神呢?应该早就过来了吧?”女空贼头子四下张望着。
少女祭司好像被电到一样跳了一下,连忙抓着她说:“大妈,你能推测那些班司塔尼飞空艇的去向吗?”
“……大致上可以。”
“带我去!拜讬!”姿荷妲恳求道。
“去……去班司塔尼空军集结的地方吗?”大妈吓了一跳。那里至少有几十艘战艇在,虽然说他们原本的目标不是空贼,再嚣张的空贼可也不敢轻易接近的。
“拜讬,求求你,带我去那边看看情况。”姿荷妲说:“大妈不是常说飞魟号没有任何飞空艇追得上吗?﹝作者按:她没说过?瓤拷纯矗绻形O眨颐窃俚敉诽优馨桑 ?br /> 那强壮的女空贼头子着实犹豫了一下,才下了决心说:“呣呣呣呣呣……好!走吧!赶来一趟却完全没帮上忙,这也太尴尬了!”
“我也要去!”
姿荷妲回头望了望紧抓住自己衣角,眼巴巴地盼着的小女孩儿,露出了不忍心拒绝的无奈微笑。
第六章 悲从哪里开始爱将回归何处
数十艘班司塔尼的飞空艇在嘉希昂的指挥之下,以陆空两团把方舟主控区可能的坠落地点团团围住。就算奈伊锡翁已经随着控制室在坠落中压成肉饼了,她也得负责把“肉饼”找出来带回去覆命才行。
把对付强力法师用的包围圈布置妥当,派出搜索部队逐一清理坠落现场之后,女队长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抬头望望停在天空中静止不动的米迦梅撒拉,对祂的力量感到有点毛骨悚然。
“祂为什么停在那里?是在等待什么吗?还是……在观察什么东西?”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嘉希昂自然而然顺着守护神的视线往地面上的方舟残骸堆望去。
除了可以勉强分辨出轮廓的青灰色方舟外壁之外,较为脆弱的方舟内部构造早已摔得粉碎,看不出什么门道。“唉!方舟再怎么样也是人造的,怎么敌得过神的力量呢!”嘉希昂胡思乱想着。突然,她发现了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重新检视了地面散落的方舟残骸。
“青灰色的舰身?”她想。
“队长!”身边的武士说道:“团长有联络进来!”
“喔!接进来。”嘉希昂说:“团长吗?”
“怎么回事啊?嘉希昂!”老骑士的声音:“刚刚还十万火急的求援,怎么这阵子又没联络了?我已经调集了六十艘飞空艇,不能再多了,你要我现在就出发吗?”
“请团长先留守首都吧!”嘉希昂尴尬地笑着说:“其实……方舟已经毁了。”
“已经毁了!”团长大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说那有好几公里长,几十艘飞空艇不见得能轰下它吗!还叫我自己过来看看,现在又说它已经毁了,你要我怎么跟陛下交代!”
他顿了顿,又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嗯……”女队长抓着头说:“呃……这样说吧!我会向陛下请罪的。其实是我高估了它的力量。它的确十分巨大,不过那也不过是个古董罢了!经过时间的腐蚀,有许多地方都已经脆化了。中央偏后的部分尤其如此,所以在炮火的集中攻击之下,断成了两截,就失控坠毁了。”
听了女队长的说词,旁边的武士们都吓了一跳。坦白说,倒不是因为嘉希昂是个不抢功劳的清高人物,但是现在的状况下,把方舟坠落的真实过程隐瞒,宣称是飞空艇队的战果,带给女队长的麻烦一定会远超过功劳。
“什么!”团长骂道:“你麻烦大了,你可知道今晚全班司塔尼营长以上的军官都被吵醒了!连三十多年前,和恩居奇维邦联宣战的那个晚上都没这么夸张!”
“真的很抱歉。”嘉希昂只能这样说。
“……唉!你自己看着办。啊!如果那个方舟坠落了,里边的逆贼奈伊锡翁呢?只要能找出他来杀了,最少最少也能将功赎罪。”
“正全力搜索当中。”女队长说道:“因为残骸散落的区域太广,有必要的话,我会请团长派军支援。”
“暂时先这样吧!期待你的捷报。”老骑士叹了口气,说:“万一找不到,就算我在陛下面前为你说尽好话,只怕用处也不大。”
通讯结束后,嘉希昂对着传令筒说:“刚刚的对话各艇艇长都听见了吗?哪个人认为把实情报上去不会被陛下当成疯子的人,就尽管报上去吧!”
各艇艇长都恍然大悟地答应了。想想的确如此,难道要对班司塔尼王说“塔尼夫夏的守护神和方舟角力,成功地使方舟断成两半”吗?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女队长不由得再度抬头望向空中:“给那个混蛋陛下知道了的话……不,给任何野心家知道了的话,都会不约而同地在第一时间想要把这样的力量据为己有的。”
没有任何“人”知道,威风凛凛地停留在夜空当中,看起来很帅的米迦梅撒拉,这时快急死了。
祂试遍了所有的方法,好不容易,杨颠峰的生命迹象才开始复苏。又过了几刻钟,少年终于醒了过来。
“啊!好像睡了一大觉。”杨颠峰伸了伸懒腰,又闭上眼睛进入合体状态,对守护神说:“刚刚怎么啦?”
“……方舟完了。”米迦梅撒拉答道。
“嗯,这个我还记得,而且也看见了。”杨颠峰说:“我是说后来怎么了?”
“我不太清楚,说得简单些,你昏倒了。”
“我?我没事怎么会昏倒?”
“……与其说是昏倒,或者该说是濒死。”米迦梅撒拉说:“在全力推阻方舟的时候,你的血糖和其他许多血液成分就一直下降;我觉得很奇怪,但是还没超过生命维持机能可以负荷的程度,就没有提醒你。等到方舟碎裂前的瞬间更夸张,好像你全身的能量都在很短的时间内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正确地说──你全身的能量都转换为我所不知道的形式、作用,在我探测不到的地方去了。”
“濒死?哈,”杨颠峰笑着说:“太夸张了吧!”
“……”
“……莫非是真的?”
“这个……我认为当时你的状况比濒死还接近死亡,可是却没有死,只能说你的体内有我所不能理解的部分。不过,要是我不采取任何行动,你一定会当场死亡。”
“你采取了什么行动?”
“我能采取的行动很有限,就只能改变你的血液成分。起初我加重了几种养份浓度,但你并未苏醒;直到我扫瞄你的全身,发现一种会抑制你细胞中粒腺体活动的成分,并把它从你的血液中滤除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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