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勇者
“好啊好啊!”
……那,这个晚上听了很多这个那个的关于改装机车的学问,差点连跟学长讲前两个月间遭遇的事都忘了。不知为什么,蹲在车库里摸一堆整备零件的感觉很舒服,好像上辈子干过相同的事。或许比起用超能力维护世界和平,当个机械人保养员更适合我吧!
“反正你现在也不能考照,学一点算一点吧!”沙百州学长说:“改了车不骑是很难受的事。”嘿,我知道你这方面的经验一定很丰富。
回家的路上顺道买了一本摩托车杂志。另外,也进了CD行,但是没有找到关于伊东华新专辑的消息。
仔细想想,这种问题不需要私底下问她吧?所以星期五一早,我就找伊东华同学──是本人──问了:
“伊东华同学,你的新专辑什么时候出?”
“新专辑……”她眨了眨眼睛回答说:“正确地说,是告别纪念专辑吧!其实几首新歌都已经录好了,可是唱片公司打算明年春节才发。”
旁边听到的同学们都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示,这么说,大家都已经知道她下学期就“出国留学”啰!不知道有几个人知道她有个偶而会代替的“双胞胎妹妹”?
我装模作样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真想早一点听到!”
“不给你听。”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么说你接下来应该会比较有空啰?”旁边的男同学插话道。
我没有听她的回答,迳自回座。其实常常会觉得,喜欢上竞争率高的女孩子是不是在自寻烦恼呢?这么一想,就可以发觉我原来是个如此意志不坚的人。
也许是因为我下课找她说话的报应,等到晚上练完功──今天有记得带随身听──去接伊东华同学到捷运站时,反而跟她无话可说了,两个人都默默地走着。她玲珑的侧靥显得表情有点尴尬,或许是因为上次被我抱……
这种说法不好,容易引起误会。
……改成被我“非礼”如何?
……哇!我非礼过伊东华耶!这样一想,突然觉得很幸运。咳。总之,我想她上次被我非礼了,所以多少会觉得不好意思吧?
“你在想什么呀!小心脚下。”她说。
我抓了抓头,连忙找话题来搪塞:“伊东华同学怎么会想要当歌星呢?”
少女偏着头想了一下,才回答道:“要是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直觉的答案就是──因为我喜欢唱歌。”
“那么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我追问道。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本来有一点点是因为这个理由,可是……我想,了解别人眼中的自己,有时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听到我很欣赏的作曲家作给我唱的曲子的时候。”
“了解了总比被蒙在鼓里好吧?”
“我不知道呢!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令人不愉快的记忆当然是不要有比较好。”伊东华同学望着前方,目光黯然地说:“如果把‘不知道’解释为‘被蒙在鼓里’,那当然什么都想要知道;可是往另一个方面去想,根本就没有人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啊!既然如此,充满了愉快的记忆不是比较幸福?”
“可是‘愉快’和‘不愉快’也不是绝对性的呢!”我偏着头说:“虽然,应该还是有一些比较客观的指标。对了,扯远了,你到底为什么想要当歌星?”
她又迟疑了一阵,才神情古怪地望了我一眼:“如果……如果我说,是因为有个人说我唱得比歌星还好听呢?”
……
“……欸?”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说:“那是谁?”
她的笑容凝结了,突然扳起脸儿,快步往前走去。
我连忙追了上去,虽然不知道错在哪里,还是慌慌张张地说:“对不起,我不问了,对不起!”
伊东华同学加快了脚步,可是又甩不掉我,便突然止步闭着眼睛恨恨地说:“是八年前一个陌生的八岁混蛋小男生!”
“……啊?是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那跟你当歌星又有什么关系?”
她斜眼瞪着我说:“咦?那是你吗?你确定自己没记错?”
“我也常常在怀疑,有时候会觉得是梦到的。”我诚实地说。又连忙追问道:“你为什么生气?对不起啦!我说错了什么?”
少女没说什么,又起步走了,没有刚刚那么快。
虽然搞不太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可不敢再问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傻瓜。”她低声地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可是不回又不行,只好打哈哈说:“你是傻瓜的话,我不就是无脑儿。”
少女斜了我一眼,沈默了片刻,又说:“……我觉得好像被耍了。你明明表现出一副好像很珍惜这个学期的样子,却说走就走,到葛里布林特去漂流了两个月。”
这句话也有点难听懂,乍听之下恐怕还会误以为她是嫉妒我去了一趟葛里布林特,想了一下才知道她在说什么。总之,就是觉得我心口不一,不像她一样真的很珍惜还能待在台湾的时间吧!
唉!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怎么知道会一去这么久,我可不知道是两个月,还以为只要去两天。葛里布林特之行实在太草率了,仔细想想,都是赶药效害的,其实药若没了再跟莉琪安要就好了嘛!
“……那么,如果你早就知道会去两个月呢?”伊东华同学问道。
“咦!”我惊讶地说:“我刚刚想的事情说出口了吗?”
“没有。”她神色平静地说:“但是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我愣了一会儿,才傻笑着说:“你真厉害,难道会读心术?”
少女笑了起来,犹如夜风中绽放的昙花:“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哎!不要转移话题,如果你早知道帮忙那位妖精朋友要花两个月呢?”
“那么……”我只能顺着真心说:“我会把你的专辑和CD随身听一起带去。”
伊东华同学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怪人。”
是吗?我可没有在手上装剪刀且“弗弗弗”地大笑呢!我还觉得今天的伊东华同学比较奇怪一点。
“好吧!”我下定决心说道:“这个学期结束前,我一定会好好上课,哪儿都不去了!”事实上也不太可能又跑出去吧!
“……”少女白了我一眼:“真的吗?”
“真的!”我煞有介事地说,正经地连自己都感到好笑。
所以她也笑了,还伸出了右手小指:“那,打勾勾。”
所以,今天晚上和伊东华同学勾了小指,真是太幸运了。我真想从此以后都不洗手了,不过老妈大概会把我撕了吧!
星期六,是和可埃斯上的诸位──哈!把莉琪安也算到可埃斯上头了──约好的日子,所以一早起来认真地开始读书,等着那边来的通知。嘿!外星战舰来的通知呢,真奇妙。
可是和我的预料有些出入,十点多钟时,接到了施蒂莱的电话:“我们晚上十点半去接你,可以吧?”
去,星期六晚上十点半啊……这不能说是他们有什么不好,总之因为小小的误会把星期六空下来的我简直像个白痴。
读了一上午书,再也坐不住了,我拿起了形意拳和八卦掌的书,搭上了直通大“鞍”森林公园的捷运班车。
嗯,这也是预定之一。拿电线乱挥有人说危险,练气功总不会再惹人嫌了吧?至于为什么选大“鞍”森林公园,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勉强要说的话,这好像是我所知道的大公园里边和捷运站最近的。
可是──
没错,跟你想的一样,人多的要老命,连找个地方蹲三体式好像都有困难。呃……其实并没有夸张到这种程度,不过,当有七、八岁的小孩在你身边追逐嬉戏的时候,你好意思在广场中间练起气功来吗?无论你怎么说,我可不好意思。
所以,只好在公园里逛逛了。羊肠小径也好,偏僻些的地方,就可以用来练功;气功和鞭法可不一样,本来就不需要太大的空间。
但也不是每一个偏僻的地方都好,地形有起伏的就不舒服,不然就在我家旁边的山顶公园了。我沿着小路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已经越来越看不到人,视线中只剩下一个人,是一个蹲在路边的同年纪少女。
而且还有猫叫声。
她在玩猫。玩得很高兴。不只是少女高兴,猫也高兴──其实我不是很肯定猫是不是真的高兴,至少牠的叫声听起来不像是哀嚎。
……好小的猫,而且下边还有个纸箱。弃猫吗?
“啊……好可爱……怎么拼命舔人的手,一点都不怕生呢!”少女忘我地说。
长得有点眼熟。当然不是指猫。
“唷,唐蕙婕同学,你怎么忍心丢掉这么可爱的小猫啊!”我说。
她茫然转头望了我一眼,认出我的瞬间突然惨叫了一声,尖叫道:“你已经在那里多久了?”
“大概从你用右手食指搔小猫的下巴的时候开始。”我有条不紊地清晰说明着。
第四章 红心J战争
这儿哪还有一丝一毫战斗配置时的影子,所有的设施座椅都被撤走,而且高差也消失了──若非现在亲眼所见,谁告诉我我都不会相信原来舰桥里边的高差是可调整的,取而代之的是百分之百符合典礼机能性的布置──
大厅前端是礼台,之后是座位观礼席,再过来是立位的观礼席,无论是哪一种观礼席,都正好挤满了人,好像──实际上应该本来就是──算准了人数一样。大厅的周围是餐点、警卫人员和服务人员整齐阵列。除了中央的红地毯走道──红的……地球在这类场合也习惯铺红毯……因为史乌基犹星人的血也是红的?──外,虽然大厅面积不大,人却很多,但是却没有拥挤的感觉,理由是──
大厅四周的墙壁──正确的说应该是显示幕才对──正清晰地显示着浩瀚无际的星空。应该令人感到狭窄拥挤的大厅,这样一来反倒显得空旷了。更令我震撼的,是礼台背后映出的宇宙景象──两排史乌基犹军的战斗机械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排成两排横列在礼台“后方”的宇宙当中!
“哇靠!这是即时影像吗……应该是吧!总不可能是事先录好的。”我不由得心想:“这样一看就知道,难怪卡多要趁阅兵的时候丢核弹,除了这类机会之外,恐怕没有别的任何可能性可以一举摧毁这么大的兵力吧?像现在,要是有人往那两排机械人正中央丢一颗核弹,想必可埃斯的舰外武力就这么完蛋了;除此之外,八百年也等不到这堆机械人都挤在一起。”
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司仪叽哩呱拉地念了一大篇东西,我哪有心情去听。
……嗯哼,看他们这么慎重的样子,看来我干过的事情还蛮了不起的嘛!虽然那些还不都是因为我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针。说到打了一针──对了,那个女特务钟妙婷的事情,这次一定要记得问上一句,不然等可埃斯离开地球圈,那就憋死我也。
“……有请女皇陛下。”我总算听到一句司仪说的话,头皮不知怎地有点发麻。
我看着礼台中央,正在猜想背后的萤光幕是不是会突然冒扇门出来,等到一扇光门渐渐从礼台中央浮现,才知道自己又猜错了。
嘿!用光门进来,比我还大牌,这到底是谁的晋封仪式啊?算啦!这毕竟是别人家,不能与她计较。……仔细想想,她的安危比我的安危难保;用光门出入,是为了让有什么不良企图的人无法知道她整装时的正确地点,有另一重意义在,倒不全是大不大牌的问题。
当我看到她的衣服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那该不会是她老妈的衣服吧!看起来太大件又松垮垮的,而且下摆过长,还得要两个女官在后边扶着。
可是当我顺着司仪的指示走近礼台时,又笑不出来了。那显然不是过大的衣服,是顺着女皇陛下的身材量身定裁的,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刚好。以布质部分而言,她的胸口以上几乎是全裸,以下的礼服像朵重瓣花一样地将她的身躯层层包裹,但又不完全遮掩她曼妙的下半身曲线;而这样的设计,正好将她傲然挺立的上身,衬托为在重重花瓣呵护下玲珑的白玉花蕊,配上胸口灿烂夺目的珠宝炼坠,美得让人无法逼视,偏偏我又不能不看她。
我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她光滑的肩颈挪到了脸容,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所幸我即时压下了心悸,没叫出声来,只动了动嘴无声地说:“施蒂莱?”
女皇陛下似乎看懂了我的嘴型,和这身打扮不搭调地顽皮的笑了笑,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樱唇。
真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现在的施蒂莱看起来这么像提恩丝……不,应该说是苏斯尔芬二世。坦白说,提恩丝和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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