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
虽然谈笑用兵,但从君逆天的眼神中,就可看出这纵横宇内的无敌高手绝无一分大意,面对道家第一人的直传神功,更是让他的战意鼎沸,一对巨掌开阖成天地之势,彷佛无所不在的魔气凝聚障壁,导引外来之敌由消沉走向死亡。
笑诗情的通明镜心在刹那间把握住成败兴衰,娇弱不堪风吹的身子滴溜溜地一转,残而不灭的道境仙气在推波助澜下,在有限的空间中变化出无限的攻击,竟以一人之力模拟出数十名高手的合击之势,源源不绝将君逆天四面八方包围。
笑诗情这手攻势让众人叹为观止,也暴露出她不在龙步飞之下的实力,没想到看似文弱的纤纤女流,竟然隐藏著如此高的武功!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以一介女流,担任起“破狱”的领导大业。
君逆天冷笑一声,一掌就是毫无变化的平平推出,滔滔魔气在与笑诗情攻势接触的一瞬间,蓦地破碎,爆出生意盎然的琉璃芒点,填满彼我之间的每寸空间,变招之巧,实已臻至惊世骇俗的地步。
笑诗情只觉眼前忽然光华大盛,跟著君逆天整个身子像消失在眼前,而她发出的攻势无论如何凌厉,都像石沉大海般影落无迹,不得其门而入。
笑诗情骇然发现到君逆天就像是一个无有穷尽,无有终始的无底深潭!不论他们如何努力想要填满这鸿沟,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一只泛著黑气的拳头忽然由笑师情面前虚无的空间中爆出,拳劲中挟带惊天地泣鬼神之威,还未打中,拳风已经吹的她衣衫裙摆往後飘飞,如这一拳击实,定是香消玉殒的悲惨下场。
猛招临头,笑诗情眼中忽然射出斑斓绿光,彷佛有一股诡异莫名的气势,要从其体内窜出,然而这样的异变只是一瞬即逝,因为禅念大师和“菩提儿”弥勒两人同时出手,为她挡下了这一击。
“阿弥陀佛,君施主请勿再造杀孽。”
象徵佛家正宗前後两代的武学高手第一次联手对敌,竟是出乎意料的默契相通,“灭相之网”以佛门无畏勇气普渡天下邪异,兼容并蓄的化去君逆天的灭绝刀气,弥勒则手持“燃灯棍”逍遥自在编织出层层佛境,有空相,无空相,静见性,空见性,以一己之性成就三千世界,给予君逆天心理身理的双重威胁。
君逆天眼中亮起有如实质的异芒,对著弥勒长笑道:“小和尚年纪轻轻,一身佛性武学倒是修为精湛啊!”
君逆天一对晶莹魔手开展翻飞,彷佛阻隔空间断续的魔气横溢流,刹那间连挡弥勒三十三棍!独霸天下的气势,就把弥勒和禅念两人的佛禅之意压制得烟消云散。
“蓬!”
禅念代弥勒接下君逆天一掌,却被无涛魔气震得整条手臂剧痛入骨,软绵绵地垂在一旁,这只右手暂时算是废了!
“师叔──!”
弥勒惊呼一声,禅心失守,再也不能保持三千大千的空明境界,要不是舍得道人及时援救,说不定就要英年早逝。
舍得道人催动道家破天剑气,在虚空中切割出剑浪,极尽变化莫测之能事,铺天盖地往君逆天罩下。
道家真髓在於清静无为,舍得道人名列“武功院”僧道俗异四大高手之一,武学修为自是深得其中三味,每一著剑势看似无争无害,铺陈剑气却是阴柔若水,无隙不进,只要君逆天露出一点空隙,便会遭受不可痊愈的打击。
君逆天嘴角扬起一丝孤傲绝冷的微笑,眉目杀机暴盛,忽地身子一转,竟让舍得道人的剑气无一落空的打在魔躯之上,後者本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轻易得手,不由一阵错愕,却骇然发现到自己的剑气像雨点打落在钢板上面反弹开来,“地狱行”三个字才掠过心头,刮人骨髓的森冽刀气,已击碎了他所有的意识。
“道长──!!”
凄厉的惨叫声犹在众人耳间回荡,舍得道人的身子已如断线风筝般抛飞五丈开外,“泼啦!”一声沉入江面,再也没有自行浮起来的可能。
激战至此,“破狱”一方首次出现阵亡者。
众人之中,心境保持在相对冷静境界如笑诗情、贾翎、杜青山之流,这时才以惊骇绝伦的心情,发现到一件可布的事实。
君逆天的双脚,竟是自始至终,都如钉铸般稳守原地,一步都未曾移动过!
“下一个,该谁轮到送死?”
君逆天俊伟冷峻的脸庞不见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一身杀气却是像千重巨浪般向众人滚滚涌来,彷佛一个永不会被击倒的巨人,淡淡说道。
~第三章 人格之谜~
“一个十岁的小孩,就算他再怎麽天赋异禀,又怎麽可能拥有如此激烈的情欲?甚至要到强暴自己的母姐才能宣泄的地步!云覆月,你这谎话也编得太离谱了吧!”
黄泉以彷佛九幽之下阴森低沉的语调,这样回应道。
云覆月缓缓但坚定的摇头,一对眸子静得像是古井深潭。
“一开始时,我也像你一样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可怕经过,但事实永远比想像中更残酷!我推测君天邪是在与圣舍利碎片灵识交流的那一刻,也同时解开了玉夫人先前施加在他身上的精神控制,为了报复母亲将自己当成人形工具的作法,而采取最激烈的手段报复!当天在场中目睹一切经过的我,甚至希望能挖出自己的双眼!或是乾脆自尽还好一些!”
黄泉再次被云覆月话语里挟带的激烈感情所震撼,就连他自己也彷佛被带入时空中的洪流,目睹君家当日悲剧的揭幕。
“相较起君天娇的激烈反抗,玉夫人像是打一开始就抱定著种因得因的觉悟,木然的让亲生儿子在自己身上放肆凌辱,而像是个最残酷的神祉,把扭曲变态的丑恶意志,毫不保留的发泄在自己母姐身上!在旁目睹这一切经过的我,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恶栗感,充塞著脑门快要爆裂!而君天邪在完事之後,对玉夫人所说的那句话,更是我一辈子也不能忘怀!”
“他说了什麽话?”
“他说……”云覆月脸色苍白的道:“痛苦吗?妈妈,可是比起你对我们姊弟所做的一切,这还不算什麽呢!”
“听了那番话後,很多之前我想不通的关节,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为什麽君家姊弟在性格上的表现是如此内向?为什麽对玉夫人有著异乎寻常的依恋?这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原来自始至终,这一对姊弟就是玉夫人复仇之手上的棋子而已!”
回忆起那天的一切,即使已经事过境迁多年,云覆月的声音里还是带著浓浓的恐惧。
“明白了玉夫人与君天邪之间,邪恶而丑陋的瓜葛之後,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已近,因为恢复自我意识的天邪,绝对不会把这桩家丑外扬!之前所以留我一命,是要藉著外人的在场,给予玉夫人更大的折磨和耻辱,失去利用价值之後,我这个‘师父’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可是你却活了下来。”
“那是因为……”云覆月眼皮一跳,似乎是提起不愿提起的回忆,让他失去一贯的冷静自持。
“当天邪的注意力转向我身上时,纵使那双邪异冷漠的双眼没有流露一丝杀意,但我仍能确定他会在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对我下手,而我也确实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心理准备,当时我还想,这就是我当初心怀不轨,接近君家一族所要承受的报应吧!”
“就当天邪他准备向我动手之时,君门主……君逆天他……终於也赶回来了,君逆天他甫一现身场中,便似带给君天邪极大的压迫感,逼得他无暇分神,而君逆天那一双有如万载玄冰般冷漠的眼神,落在狼狈不堪的玉夫人身上,忽地仰天长叹道:‘种其因者,必得其果。娘子啊娘子,现在你可有後悔,当初选择以一对子女为武器,向本座报复的决定了?’”
听到君逆天这一段话,我终於压不下心中的嫌恶感,失声叫了出来。
“你……原来你早就知道一切?即使如此,你还是任凭事情发生!你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你们到底是怎麽样的一对父母了?!”
君逆天冷冷望了我一眼,冷漠孤寂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我无法确定的怜悯。
“原本以为合你和夫人之力,可以将天邪调教成一个超越本座的高手,没想到成长的只是‘体’和‘技’,‘心’却变得浑沌一片!真是太让本座失望了!”
黄泉讶道:“难道君逆天早就知道一切?甚至连你的身份和当初接近他的用心,他也了如指掌,可是为什麽他还……!”
云覆月低下头去,表情里闪过掩饰不住的羞愤与耻辱。
“自始至终,我这个自以为是下棋的人,原来只是君逆天和玉夫人他们两人这场棋赛中的一颗棋子,奕棋者反被人奕,对一个智者而言正是最大的悲哀啊!”
“对君逆天而言,无论我和夫人是什麽用心、阴谋都没有关系,他要的只是一个能和他为敌的强者,即使那人是他的血脉也无关紧要!所以他放任我们进行一切部署,没想到得出来的结果,却再一次使他失望了!”
黄泉听得哑口无言,就算在他远较一般人漫长的岁月中,也从未遇见、甚至是想像过世上竟有君逆天这种人!一个只能用“疯子”去评断他行事作风的人,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偏偏是天下第一高手!而且还可能是圣帝今生转世的生父!
云覆月继续道:“我不知道明了一切的君天邪,当时心中到底有何想法?只知道君逆天现身之後,天邪便二话不说的以我传授给他的‘常世之剑’向生父攻击过去,攻势之凌厉,像是绝对要置对方於死地才甘心!可是君逆天的武学修为亦是超乎我的想像,就算不论功力上的差距,原来他一早已突破至‘末那识’的领域了,失去唯一优势的君天邪,根本不是其父的对手,不到十招便败下阵来。”
“君逆天击昏君天邪後,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年纪轻轻便有此功力,不愧是本座的後代,但要想超越本座,你至少还要再练个十年呢!’”
“眼看计谋失败,玉夫人脸上的表情,是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静,她淡淡对君逆天道:‘所有结果由我一人承担,只希望你能放过这两个孩子。’”
君逆天回道:“夫人何出此言?我曾经答应过要保护夫人的安全,天荒地老,此言不变!又怎麽能违背当初自己许下的誓言?夫人放心,只要你以‘洗心录’助我洗去两个孩子今天的记忆,我们一家人仍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
我听了忍不住大叫起来:“那是不可能的!记忆控制需要循序渐进,尤其是像今天这种惨烈鲜明的回忆,绝对不可能从脑海中被完全抹煞!硬要洗去的话,会造成他们两人连原来的人格也彻底崩坏!”
君逆天听後只淡淡道:“就像溃堤的洪水,如果不能用围堵的方式治水,那麽就用疏导的方法来降低水患!合我们三人之力,世上还有办不到的事吗?”
玉夫人在一旁道:“就算我能忘记,但天娇被自己亲生弟弟强暴的梦魇,天邪对我将他们姊弟当成复仇棋子的仇恨,是怎麽也不可能被抹去的。”
“不可能忘记,就不要忘记。”君逆天以一种不容人质疑的威严口气道:“请夫人用‘洗心录’把孩子们的记忆更改成今天的始作俑者是我,如果一定要让他们为双亲所造的业孽找一个情绪宣的管道,就让我成为他们仇恨的对象吧!”
玉白雪娇躯一颤,彷佛不可置信般道:“你……你是当真的吗?这样做会有什麽後果,你知道吗?!”
“我当然清楚,”君逆天微笑道:“而夫人,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结果吗?为何如今我却感觉到你的心在犹豫了?”
玉白雪贝牙一咬道:“好!就依你之言,你可不要後悔!”
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叫道:“我是不会帮你们对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再做出任何过份的举动了!你们夫妻两都疯了!”
君逆天转头向我望来,我本来以为他会立刻出手处决我,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以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道:“身为人父,我从来没有为这两个孩子做过什麽事,这次就当是我对他们的补偿吧!对他们而言,母亲是比父亲更重要的存在,那也没什麽不好。”
我被君逆天话语里的真意给震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玉夫人她则是望著君逆天,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什麽话也没说。
说到这里,云覆月终於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放下了这个缠绕著他将近十年的枷锁,而整个人也获得解脱一样。
“然後呢?”黄泉不放过他的继续追问,毕竟前者还没得到他真正想听到的情报。
云覆月像是魂不守舍的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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