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
恕!薄?br /> 玉天邪冷笑道:“以为玩了点无聊的小把戏就占到上风了吗?就让你看看我们之间决定性的差距,然後带著悔恨与懊恼下地狱吧!”
对自信心高到几乎目空一切的玉天邪而言,白魔所玩弄的“小把戏”不啻是触怒他逆鳞的一击!虽然表面上不露出半点情绪,内在的杀意已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熔浆,随时要将对手吞噬毁灭!
“比起另一个人格来,你耍嘴皮的功夫似乎还高明些。”
玉天邪冷哼一声,不作任何争辩,跟著下一刻他的身子竟化成一道狂飙气旋,更带起阵阵剑芒撞向白魔,後者轻喝一声“来得好”,举起苍邪刀,以悠闲从容的态度聚气挥下,一刀老老实实地封住玉天邪所有的後著变化,迫前者不得已下和他硬拼一记,现出真身一指点在刀身侧面,“砰!”的一声,两人齐齐一震分退。
“刀劲竟不在天下第三之下?帝释天教出一个了不得的徒弟啊!”
冷静的逼出侵入手腕经脉的冻气,玉天邪的身子一刻不歇,彷佛多出几个分身般恣意飞舞於虚空之间,一边布下层层邪诡的力场封锁白魔的行动,错乱而玄幻的轨迹,让人无法捉摸。
白魔闭上眼睛,纯以邪心的同脉感应去追寻玉天邪的动向,他们之间的交战除了比拼武功之外,精神上的修为更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关键,谁的灵识功夫更高一层,就能掌握住对手的破绽,乘隙将之击杀!
白魔暗运“不动邪心”的搜神诀,整个外在世界彷佛消失般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四周是无色无界的存在,只有一道令人感受到肃杀的寂静,正以高速向自己扑来,他骤然转身,出刀,寒冻刀芒炽炽,旋又撤去。
玉天邪发出一声狼狈怒啸,涅盘邪劲全面护体,虽然避开血光之灾,但右边身子却未能免劫的被披雪刀气冰封,行动顿时出现要命的停滞。
“机会来了!”
白魔没有放过这个交手以来最佳的良机,气势蓦地攀上最高潮,森冷的杀机涌现不息,人刀合一,往面露惊骇之色的玉天邪扑袭而去。
“死吧!君逆天的儿子!”
“不准你用那个身份叫我!”
即使面临生死关头也有不愿被人提起的禁忌,只有在这一点上两个天邪是殊途同归,怒意让玉天邪强提残馀功力,涅盘真劲将“虚无”从虚空中提炼出来,凝於身前成为护身壁障,即使是白魔的披雪刀气也无法攻破“虚无”这道防线,而这就给了玉天邪宝贵的喘息时间。
“失算!没想到白发小子的邪心修为竟然如此精湛,用上‘邪缚结界’去对付他反而是我的战术应用错误!如今半边身子经脉被冻气侵入,要逼出绝非一时三刻办得到,如今之计只好先作战略性撤退,俟复原後再回来把这小子大卸八块了!”
玉天邪脑中盘算著难得的退後之举,毕竟他虽然冷邪好杀,但绝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玉天邪盘算著脱身之计的时候,从他的脑海深处,忽然传来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没出息的家伙,这麽一点小伤就让你打退堂鼓了吗?”
玉天邪大吃一惊,因为他认出来这道声音的主人并不是君天邪,而是另外一个他最害怕的人,那个自称最初也是唯一的人格──天邪!
“你、你怎麽会出来的?现在明明还不到你该出来的时候啊!”
“当初的封印已经被解开三分之一了……而看到你们这两个家伙一再糟蹋我的‘本体’,再置之不理便等於是自杀了……就让我来教教你们,什麽才是力量的使用方法吧……?”
这是他所听到的最後一句话。
从白魔的眼中看去,玉天邪的身子在勉强接他一招後便出现不该有的停滞,本来他就该用这个大好的机会去取对手性命,但是邪心的感应却像一盏不住闪动的警示灯,阻止他劈下那结束一切的一刀,危险!非常危险!便是白魔此刻脑际浮现的唯一讯息。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云覆月,你也对圣帝的存在性感到怀疑吗?可是想利用我来帮你找出答案,那代价就是你的性命啊……!”
从掩面的五指间透出独特不群、彷佛水晶般透明地近似无物无情,又超然於众生之上的声音!跟著从玉天邪的身子,冒出大量的水蒸气,将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白雾中,如雾似幻地看不真切,只有白魔知道这样的异象,是因为前者逼出原先侵入他体内的披雪刀气,大量冻气被加温溶解排放到空气中所致。
“他的功力为何会突然提升如此之剧,莫非……?”
白魔私下暗暗吃惊,惟五官却绝不形於色,苍邪刀锋摇指对手,自信能应付一切突发状况。
可是白魔势难料到,水雾之中,玉天邪传来的气势仍不住攀升,甚至已经超越了帝释天,几乎要能和“阎皇”君逆天相提并论的地步!那是一股无形却又异常沉重的压力!一股旷世无匹、足以让尘世众生折腰跪倒的沉重压力!
“这股压迫感……简直不在君阎皇之下!难道他先前一直也在隐藏实力?”
这个猜测才刚成形就被白魔自己推翻了可能性,邪心的同脉感应是不可能骗人的,君天邪的功力纵与他有差距,也在伯仲之间……可是这股压倒性的威严感,却是从何而来?
缥缈似幻的白雾顷刻间便转为薄如蝉翼,气势变得判若两人的“天邪”,迈开大步向白魔走来,他每行一步,也让後者承受的无形压力就愈重一分!若非与外表完全不符的坚强意志支持,相信早已不战而败。
“封锁六欲,藉此换取邪心的平衡吗……?有意思,帝释天造了一个好玩具啊……”
嘴角挂著一抹藐视一切的淡淡邪笑,曜如星月的双目,浑身散发著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气概,“天邪”望著白魔,语气悠闲的像似刚喝了一杯上好清茶,那里像是在面对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大敌?
“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戏了?君天邪!”面对自己完全无法看透的敌人,白魔的语气里首次有了一丝不安。
“天邪”淡淡笑道:“恐惧於内心所感受到的真实,而希望藉著言语找到答案吗?这不应该是一个‘不动邪心’修练者所该作的事情啊?”
“天邪”的话看似玄奥不著边际,但偏偏白魔像是听得懂其中的关连,首次脸色一变道:“你、原来你不是双重人格?你是三重人格!”
“你说错了,”“天邪”摇头轻笑道:“不是三个人格,打从一开始,这个身体便只有一个人格存在,那就是我,唯一也是最初的一个‘天邪’。”
白魔横刀冷笑道:“我不管你到底是哪一个天邪?反正都要死在我的苍邪刀下!”
“天邪”带著傲然笑意,缓缓张口道:“我不是你的敌人,相反的,我还可以协助你找回被封印的记忆,用我的‘本相明见’。”
白魔身子一震,“不动邪心”彻底失守,神情彷若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失声道:“你说什麽?!”
~第六章 本相明见~
“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於你失去的记忆,难道你从来也不感到好奇吗?”
彷彿蜜糖般诱惑人心的语调,配合着“天邪”傲视天下的表情,便像是有着让人甘心顺从的魔力,可是这还不足以让白魔迷失自我,短暂的动摇过后,脸上已恢复面具般的平静笑容,道:“有意思!看来你这第三人格,最厉害的恐怕就是耍嘴皮的功夫了吧?连我都差点被你说动,看来你该改行去说书才是。”
“天邪”负手微笑道:“用自以为是的推论来掩饰内心的恐惧,这是人之常情,而我就想不到身为‘不动邪心’的传承者,堂堂白魔也不能像一般人般免俗。”
“天邪”的每一句说话就像是蕴含深意,更从精神层面去打击削弱白魔的斗志,后者亦心知肚明不能再放手任由主导权受人掌控,眼神一转利锐道:“我已听够你说的那些废话!就看看你手底下的功夫比嘴上好多少吧?”
寒芒一闪,白魔的出刀事前没有半分徵兆,从东方岛国流传过来的神技“拔刀术”,配合练至登峰造极的“缩地”脚程,各方面配合堪称完美,真正把“突击”一词演绎至登峰造极境界的一刀,白魔有绝对的自信,如果是原来的君天邪,绝对无法从这一刀下全身而退!
白魔对君天邪的评估并没有错误,唯一出错的是他没有预料到君天邪体内的第三人格竟然拥有“末那识”的修为,而以六识隐藏起来的出手徵兆,对能直接读取对手意识的“天邪”而言,根本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迅锐无比的一刀顺利的切开了“天邪”的身体,然而白魔很快便警觉到其中的不对之处,太简单了!他所感应到的第三人格绝非可以如此轻易收拾的对手,这其中一定有鬼。
“梦幻空花……!”
看见“天邪”被劈开的身体像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像般逐渐淡薄模糊下去,从白魔的口中吐出骤然转冷的这四个字,与之同时变冷的更有他身上的刀气,千百道寒芒,火树银花般地灿烂绽放,往四面八方射去。
白魔并没指望这些刀气能伤到君天邪,但只要有其中一道能逼出后者的真身,他就可以发动雷霆万钧的一击。
“这是没用的,你还不瞭解吗……?”
宛若琉璃之身的“天邪”从虚空中重回现实──赫然就在白魔眼前!带着君临天下般的狂邪气势,一指往白魔点来。
白魔面对如此妖异莫名的变数,仍不慌不忙,“苍邪”刀挥舞,白色冻气以刚固之势凝成不动障壁,稳稳守着最后一道防线,同时心神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渗透开去,寻找敌手任何一丝可能的破绽。
“天邪”猝然一笑,实体变虚,彷若将虚空当成泳池滑动游走般,轻而易举的便切入白魔的刀气中,就那么原势不变的一指点在后者眉心上。
“什么?!”
“常世之剑……一切非常……!你的五感早已被我用‘末那识’影响,眼见的实像其实并非实像,这样你该瞭解我说你不是我对手的原因了吧……?”
“波──!”
白魔身子一震,脑海中像有一道电流通过,打开了一直被堵塞起来的东西,有什么失去的记忆,随着“天邪”的那一指,被重新启封开来。
“本相明见……好好回想起自己的过去,面对残酷的真实吧……”
清晰而邪异的声音,彷彿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将白魔的记忆拉回之前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少年时期,那个他宁愿死去也不愿回想的记忆。
玄武历三三一年,节气:大寒,“环状山脉”的其中一峰──“天见崖”。
在这冬雪纷飞的寒冷高崖上,只有一间平凡小屋中透出的一盏灯火,为这冰寒的高地带来丝丝暖意。
在人畜回避的极寒天气,从屋子里传出来稚嫩的童音,给人一种温馨依恋的感觉。
“娘,爹怎么还没回来?”
一个看来十岁出头的少年,在简单而不失洁净的圆木桌旁,地上则坐着一名看来刚学会走步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脸颊红透透的十分可爱,一只小手正拉扯着少年的裤脚,发出伊伊呀呀的高兴笑声。
在少年口中被称作“娘”的中年妇人,虽然穿着平凡的布衣,却无法掩去她清丽脱俗的面容,以一双洋溢着母爱光辉的视线,回应着少年的问题道:“爹下山去採购日用品了,大概再过两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吧。”
虽然外头大雪纷飞,但是小屋内温馨的亲情,却比壁炉内的火焰还要温暖,照顾着这平淡却是幸福的一家。
只可惜,残酷的命运就是没有放弃降临在这一家的打算,正当妇人打算再为壁炉内多添一些薪火之时,忽然脸色一变,原本平庸无奇的眼睛忽然变得神采涟涟,低喝道:“有人正朝这屋子过来!”
从未看过母亲这般气势迫人的姿态,少年一时之间竟呆住不知如何反应,妇人一个闪身,用的也是少年作梦都未想过的敏捷速度,几乎在眨眼间便夺门而出,大量的风雪随开门的一瞬间涌进屋内,将地上的小女孩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双儿!乖乖!不哭喔。”
少年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一把抱起还在地上哭泣的女孩,用温和的语气安慰对方受惊的情绪,但一双眼睛仍透露出不能隐藏的忧虑,注视着敞开的大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样的疑问也产生在妇人此刻的心中,有着一对子女所不瞭解的深厚功力,在百步外便听到熟悉却混乱的脚步声,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底盘据,多年来困扰他们夫妻的恶梦,难道就要在这一天成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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