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
夜魅邪脸色一变,低呼道:“本来无一物?!”
君天邪七脚八手的慌忙收招,免得失去原本目标的涅槃剑气误中副车,虽然以夜魅邪的修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这女人又会记恨人又狠毒无比,还是不要做出什么会恼怒她的事情比较好。
梵心谛的身形重新凝结在两人十丈之外的空地,原本就白皙的脸色如今更几近透明,以一种平静却又风雨欲来的目光注视着两人,更在他们还未有任何动作之前,往后飘去,去势极快,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视线可及的远方。
留下两个互相牵制猜疑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到最后还是夜魅邪率先打破沉默,轻拨秀发一弄,无限妩媚的道:“好弟弟,你怎么不去追你的心上人呢?”
君天邪干笑道:“姊姊说笑吧!我躲她都来不及了,好不容易靠姊姊的帮忙才赶跑这匹悍马,我怎么可能去作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
夜魅邪掩嘴轻笑道:“喔,既然这样,你要怎么报答姊姊对你的恩惠啊?”
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语气,便充满无限挑逗与遐想,“魔灵”夜魅邪实在不愧是天生尤物。
不过君天邪亦非等闲之辈,已上窥“末那识”第七灵觉的他,是没可能被区区媚术迷惑住心志的,却却扮猪吃老虎的贼笑道:“夜姊姊想小弟怎么报答你,小弟无不鞠躬尽瘁以尽微薄之力。”
去你的!当本少爷不知道你这男女皆欲的人妖,一定是受了楼雪衣那个小白脸的请托来杀我,却意外发现梵心谛这个天仙美女时见猎欣喜,才将第一攻击目标转移,打算擒下梵心谛来作为自己禁脔,如果少爷我猜错你的企图,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虽然君天邪的猜测与事实绝对相去不远,而且他也成功的演出了一场驱虎吞狼的好戏,但在梵心谛离去的同时,却又衍伸出新的问题。
他该怎么从“魔灵”夜魅邪这个难缠的女人手下脱身?
~第四章 地府之变~
“深月谷”──地府总坛。
“人间道”──通往“地府”之主,“地藏”魔陀佛居处的必经之路。
这条看似宽敞平坦的白石大道,其实藏有三十三处暗桩据点,七十二个机关埋伏,其中三十九个用以生擒来敌,三十三个用来致人于死地。
通往总坛的大门前,不分昼夜均有府中弟子据守巡逻,以维护总坛的安全。
“人间道”在月落之下无声无息,宁静安详的不似魔门之地,然而,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却已在平静之中悄悄席卷。
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了天际的星月光辉,大地忽尔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
“怎么突然变黑了?老四,快掌灯啊!”
两名负责守卫的地府弟子面对几乎不能视物的黑霾,虽意外却不甚慌张,显现出平时的训练有素,正当被换作“老四”的地府弟子要拿起火摺子预备点灯之时,一条人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几乎把两人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定眼一看,却都又安下心来。
“参见二魔子。”
被两人称作“二魔子”的人一身淡蓝长衫,纤尘不染,一副修长身躯却配上一张娃娃脸,一双眸子竟是碧绿深邃,有如琥珀,显然是修练某种魔功所导致的现象。
来人正是“地府”五魔子中排行第二,更是五魔子中唯一获得魔陀佛青睐,得以传授其独门绝学“冰火九重天”,在五魔子中有“血雨”之称的冰河!
以“血雨”为号,是因为这外貌看似和气柔顺的男子,一旦与人动手时,不将对方杀得倒卧在血泊之中,或是尸横遍野,绝不甘休,故博得“血雨”之名。
五魔子中,除子鹰个性较随和外,冰河谈笑间便可杀人,甚至是敌我不分的出手必见血的作风,最被地府中人敬畏,而私底下被封了个“鬼见愁”的外号。
两名弟子看到来者是一向以无情狠辣著称的冰河到来,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迎接对方。
“今天轮到二魔子来巡视哨站吗?”
冰河闻言只是冷冷一笑,脚下不停,与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就在两人开始感觉到一丝异状前,他已骤然出手!
双掌蓦然一振,冰火气劲齐扬,两名弟子连抵御的机会都没有,凌空倒飞而出,还未落地已没了气息。而细看两名弟子的伤口,竟然是一名衣衫焦黄,中掌处依稀还冒着点点火星;另一人则是在伤口处结起一层冰霜,还透着阵阵寒气,正是中了“冰火九重天”的特征!
一切发生的事那么突然而快速,除了地上多了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外,从头到尾整件事情就没惊动过“人间道”上的其他守卫,而凶手对地上属于他的杰作更是正眼也没多瞧一下,冷笑几声,提步往下一个哨站走去。
子鹰自从回到“地府”后,便被魔陀佛下令禁闭反省,不准与任何同门中人接触!
“地府”中的“幽冥院”,虽然不像“冥岳门”的“无间地狱”那样得至阴至暗之气滋养,却也是足以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狱牢,魔陀佛竟会下令将一向最疼爱的大弟子收押在此地,确实让地府的其他人大为讶异。
当然,也有少数的人,猜到魔陀佛之所以对子鹰如此严厉,应该是别有其他用意,毕竟子鹰早已被众人视为下一代地府接班的热门人选。
虽然子鹰的宽和性格并不见容于争权夺利的魔门,但也是这种性格,让他在年轻一代的弟子中拥有极高的人望,与得到长老们青睐支援的二魔子冰河形成分庭抗礼之局。
其实子鹰本人对于接掌地府大位这件事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对武学的追求远高过对声望地位的兴趣,这点才是最让他的师父魔陀佛伤脑筋的地方。
魔陀佛虽然是“地府”之首,但也不能一手遮天,在下任府主的继承人选中,其他长老们的意见势必无法忽视,事实上当初收冰河为徒时,就有某种意味的妥协成分在。
虽然冰河在心性上更加贴近魔门中绝情绝义的要求,天资武功亦属上乘,但不知为什么,魔陀佛就是无法喜欢他。
冰河的心性,连老练成精的魔陀佛都无法看穿,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定这个二徒弟是个危险人物。
大徒弟子鹰的个性虽然常让他头疼,但是子鹰的根骨天资之高为他生平所仅见,其隐藏的潜能几乎无法估计,如果能将贪玩好动的心性专注在修练上,他相信假以时日,什么龙步飞、天下第三、君天邪都要靠边站!
正因为魔陀佛对这个大弟子寄予如此厚望,爱之深责之切,他更不能容许在爱徒的身上发生什么差错,任何可能影响子鹰在武学上进步的因素,都必须被排除。
魔陀佛从自己的房间内通开启门,走下数十级石阶后,转入一间宽敞的石室,内里空气甚为干燥,却不会让人觉得气闷,显然另有秘密的通风口。石室内的照明赫然是以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崁入石壁内,明亮但不刺眼。
走入石室,却见到一人早已跪在石室中间,低头不语,赫然是此时应该在“幽冥院”水牢中禁闭反省的五魔子之首──子鹰!
魔陀佛目光落在子鹰身上,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猜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也跪够了,起来说话吧!”
子鹰闻言如逢大赦,“唰”一声长身而立,但一张脸仍是压得低低的,不敢与魔陀佛的目光对视。
魔陀佛冷哼道:“敢做不敢当,我魔陀佛可不记得教过这样一个没出息的弟子!”
子鹰闻言立刻抬起头来,但那张就像是课堂上作弊被夫子逮个正着的表情,实在让人怀疑他有多少改过的决心?
魔陀佛心中暗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魔陀佛铁青着一张表情不语,却苦了在石室内已跪上三日三夜的子鹰,早已冷汗直流的他,此时后背衣衫更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却又不敢露出半分异状,只能暗自叫苦。
魔陀佛忽然背负着双手转过身去,淡淡的道:“你这一次出门,可有动用过‘无限道’上面的功夫与人交手?”
子鹰连忙道:“弟子完全依照师父的交代,即使在面对生死关头时,也不敢动用‘无限道’上的心法自救。”
魔陀佛哼道:“这你倒记得听为师吩咐了,那为师也吩咐过你不准私自离府,更不准你去招惹‘不入树海’里的神秘高手,你怎么就记不得呢?”
子鹰张目结舌答不上话来,只能呐呐道:“呃……这是……因为……”
魔陀佛愈讲愈怒道:“你能活着回来算是你前辈子烧了好香!连为师也无法战胜的对手,你竟然敢不自量力的向他挑战,我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匹夫之勇的徒弟来?”
“徒儿知错了。”
“知错?”魔陀佛重重一哼道:“以为自己武功有所小成,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越级挑战,这是江湖后辈英年早逝的最快捷径。我只是没想到,我魔陀佛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大徒弟,竟然也是那种送死不落人后的货色!”
子鹰愈听愈是冷汗直冒,几乎就要再跪倒地上道:“徒儿知罪!徒儿该死!”
魔陀佛摇头叹气道:“除了送死和该死外,你难道就没有别种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
子鹰茫然道:“徒儿不懂师父的意思。”
魔陀佛回过身来沉声道:“不知变通的庸材!敌强则退,敌弱则进,我教你的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子鹰闻言剧震一下,随即脑内灵光一闪,像是有所顿悟道:“是了!师父是要我不可墨守成规,自我设限。门规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所以师父才对外宣布将我囚禁于‘幽冥院’中,但其实却是要我留在府主密室中,自己反省领悟。”
“终于也明白为师的用心了吗?这个笨徒弟!”
子鹰抱拳喜道:“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
魔陀佛道:“先别谢得太早,你此次惹出来的祸可大可小,为师纵然有心包庇,却不能不顾及门内其他长老的看法,所以为师要你留在这间密室中,你把‘无限道’推进到七七四十九重天的境界之前,不许你踏出这密室一步!”
子鹰闻言很苦恼的抓着头发道:“可是师父,我在回到地府前,‘无限道’已经练到五十一重天了咧。”
魔陀佛讶道:“你此言当真?!”
子鹰肯定的道:“徒儿岂敢欺骗师父。”
魔陀佛激动的两手抓住子鹰肩膀,透过真气审视他体内经脉状态,片刻后喜形于色的道:“真的是五十一重天!好小子,你可知道历代修练‘无限道’的传人中,从未有人在你这个年纪超越五十重天的境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百年难逢的武学奇才,更是修练这门绝学的不二人选!”
子鹰难为情的道:“给师父赞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之所以能突破四十九重天的修为,主要还是靠丁尘逸前辈的帮忙,没有他的提点,我也不可能想通某些难解的关结。”
魔陀佛像看着某种怪物的瞪了他好一阵子,良久重重一叹道:“我终于相信世上有所谓‘福将’这种人了!你能够从为师也负伤而回的‘不入树海’内全身而退,还得到树海之主的青睐传功,就算在心机斗智上不如人,也必定可以化险为夷、有惊无险。”
子鹰楞了一下道:“师父的意思好像是说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实力和反应,而是靠运气吗?”
魔陀佛白了子鹰一眼道:“你终于懂了,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子鹰闻言大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反应,正在为难之际,魔陀佛忽然脸色一变,抬起脸望着石室的顶端道:“上面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子鹰讶道:“怎么可能?”
魔陀佛打手势示意子鹰噤声,自己再用“天视地听”大法确定了石室上面的状况之后,一对细目绽放出如电精芒,冷哼道:“真的不太对劲!谁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吗?”
子鹰道:“难道是阎皇?”
能够把三大魔门之一的“地府”视为无人之境入出的,放眼当今也只有“阎皇”君逆天一人矣,所以子鹰第一个便想到是阎皇,但是魔陀佛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可能。
“君逆天是自身难保,探子回报说他在击毙九大奇人之首‘玄宗’笑问天后,又立刻赶赴‘不入树海’并在那里爆发了激烈战斗,看来是跟树海之主起了正面冲突,君逆天唯一的死门,就是他太投注于与高手间的死斗乐趣而忽略了其他要素!论单打独斗,阎皇也许真的天下无敌,但这个缺点却足以使他致命。”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战胜笑问天这样的强敌之后,再在和树海之主那样的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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