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
痛似!?br /> 弥勒又讶异又悲恸,摇着怀中逐渐冰冷的尸体,不停的呼唤他师叔的名字,但却唤不回已经远去的灵魂。
良久良久,年轻的僧人似乎是终於接受既成的事实,放下慧空的尸体,起身合什,念起“大悲经”文来,为满寺壮烈成仁的同门超度。
“喜乐苦难,尽归尘土,悲欢离合,到头成空……”
慈祥而充满悲壮的诵经声中,似乎可以听见一个隐约成形、小小而坚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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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丁神照已经离开了‘剑楼’?”
“对。”楼雪衣答道,面对名震天下的“天敌”龙步飞,他的态度仍是那麽不亢不卑,举止温和不失礼节,令人很难对他生出敌意。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三天前,丁兄弟是和龟大师一起离开的,本来敝楼和丁兄弟之间就没有任何仇恨存在,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澄清,如今误会解开了,自然就没有留住贵方的理由。”
楼雪衣淡淡的彷佛在平叙着一件毫无争执的事实,对不明白真相的龙步飞而言,似乎是没有不去相信的理由。
喃喃苦笑道:“又会这麽巧的……”话虽如此,龙步飞心底仍是为事情可以朝向不必动武便可解决的方向发展,而感到高兴。
楼雪衣柔和的声调给人一种谦恭的感觉。
“不知道龙大侠和丁神照之间有何关系?”
这个问题可说是必然的疑问,须知龙步飞已是正道中人人敬仰的一颗慧星,而丁神照只不过是一个初出江湖的籍籍无名之徒,怎麽也很难把这两个人的关系联想到一起。
要查明原因,才不会在计划实行中多出不可预料的变数。
楼雪衣的态度让龙步飞不疑有它,诚实答道:“他是我义弟的一位朋友。”
楼雪衣微露讶色道:“龙大侠的义弟?”
“楼兄,请不要大侠前、大侠後的叫我,你、我年纪相差不多,就执平辈之礼即可。”龙步飞剑眉微蹙道:“龙某的义弟姓君名天邪,是‘破狱’组织的一员。”
“君天邪?!”楼雪衣身子微震,俊目闪过不能掩饰的讶异。
龙步飞见状问道:“楼兄认识他吗?”
楼雪衣知道刚才的失态已经被龙步飞看在眼里,而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愚昧的人,脑中飞快思考对策,一边回应道:“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不熟悉。”
龙步飞似是想到“义弟”的有关回忆,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道:“我这个义弟人很有趣,楼兄如果和他认识久了,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楼雪衣淡淡笑道:“能和龙兄结交之辈,自然也是精彩之至的人物。”
龙步飞转开话题道:“既然丁神照已经不在贵楼,龙某也不敢多留叨扰,请楼兄代向贵上剑圣前辈致意。”
楼雪衣讶道:“龙兄不多留一会?”
龙步飞摇头道:“我还要去找丁兄弟的下落,亦要知会我那义弟他朋友已经无恙,免得他继续担心。”
他当然不知道君天邪根本就不会对丁神照“担心”。
楼雪衣欣然道:“如此我不敢耽误龙兄,并祝龙兄和那魔头天下第三的决战中,能够大获全胜。”
龙步飞虎目利芒一闪,冷笑道:“天下第三!哼!不要多久,我就会让这个名字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龙兄请慢走,不送。”
“楼兄再见,珍重。”
看着龙步飞远去的身影,楼雪衣那俊朗的双目中,出现了一丝深沉的神光。
“君天邪竟然未死,还和龙步飞成了结拜兄弟……!计划多出了两个棘手的人物,看来我得加快脚步了。”
把无人能得知的内心企图埋藏在高贵优雅的外表下,望着“剑楼”的顶端,楼雪衣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浅浅的、莫测高深的微笑。
“长江後浪推前浪,一代白日换青天。”
楼雪衣的两句自言之语,对整个白道联盟和正邪势力消长的重大影响,直至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看出那可怕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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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高挂,莺声燕语的嘻笑声,与夜晚应有的宁静恰成反比,富丽堂皇的建筑下,隐藏着酒池肉林的罪恶。自古以来,只要是人群聚集的热闹地方,就有色情这门行业的存在。
“烟花阁”,名符其实的红粉之地,婀娜多姿的青春少女倚栏而笑,红袖乱招,足可让人意乱神迷,美人乡确是英雄窝。
“呦!萧大爷!今天吹的是哪门子风,能把您这贵客请到我们楼子里来?”
老鸨招呼的一名异常潇洒俊美的男子正是“风流刀”萧遥,只见他以一贯充满男性魅力的微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的便塞到老鸨手中。
“我是来见水芙蓉小姐的,她在吗?”
对方露出色为财动的贪婪表情,却迟疑着不敢立刻接下银票,这样反常的举动就让萧遥诧异问道:“难道芙蓉小姐她不在吗?”
老鸨露出难为的表情,毕竟与白花花的银子作对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在是在……可是,芙蓉她已经先被别的客人包下了,那位客人还特别交代不愿让别人上去打扰。”
萧遥听後露出谅解的笑容:“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我只是要上去和芙蓉她打声招呼,马上就走。”
老鸨皱着一对粉眉,迟疑的道:“这……恐怕还是……不太方便……”
萧遥剑眉一皱,还未说话,自楼上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性大声的谈笑,让他说到一半的话又被打断。
“好!芙蓉小姐的琴艺真是人间一绝!我今天真是耳福不浅啊!”
萧遥露出讶异的表情,片刻後又转为兴奋,对着老鸨道:“楼上的那位客人是我认识的一名兄弟,现在你可以让我上去了吧。”说罢就不顾老鸨的拦阻,迳自登梯上楼,来到回廊左侧的一间厢房,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望着房内正左拥右抱、迷连在脂粉堆中的一名少年,喜道:“果然是你?!”
少年的表情,由原本的色迷心窍,转头变为一阵愕然,只有最细心的人,才能发现他的眼底深处,始终都保持诸葛孔明般的清醒。
少年抓着头发,苦笑道:“为什麽每次只要是跟女人有关系的地方,就会让我碰上你。”
“因为你我是同一类人,”萧遥耸肩微笑道:“我找你好久了,君天邪。”
~第二章 红楼杀机~
散发出淡淡异香清烟的火盆,让闺房内朦烟缭绕,漆成粉红色的四壁和典雅秀致的摆饰互相映称,营造出有如梦幻一般的香艳旖景。
红布扑面的圆桌上,该在“营救”丁神照路上的君天邪,竟然“跷头”跑到妓院来左拥右抱,除了两手各搂着一个的薄纱美女外,在他正对面的席前还坐着一个有着沉鱼落雁之姿、气质出众的宫装美女。
粉嫩成熟的瓜子脸、樱桃鲜红的朱唇,在端庄中带着引人犯罪的冲动,是世间男子最无法抗拒的那种类型。
她显然十分清楚并懂得运用自己天赋的魅力,乌黑的头发在脑後随便地挽了一个髻,红色的长袍柔软地贴在她如初生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上,黑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亦强调出她挺拔的胸围。这是上天派来降临人世的尤物,即使是同性见了,也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芙蓉姑娘。”萧遥对着宫装美女微笑道:“好久不见了。”
这美女显然就是萧遥一入楼便要找的水芙蓉了,以她出众的外貌气质,该是这座“烟花阁”内数一数二的红牌,不过看两人的神情,萧遥和她竟是旧识。
“是好久不见了。”水芙蓉脸上泛起幽幽的哀怨之色,轻轻一叹,如风吹清铃般的动听:“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来找我。”
萧遥苦笑道:“我有许多事情,实在是分不开身。”
水芙蓉秀眉微蹙,妩媚的脸上是让人怜惜不已的深愁:“你当然忙了,身为白道武林的新一代菁英,一举一动都受人观瞻,又怎麽有空能常驻烟花之地,探望我这可怜女子呢?”
君天邪见状心道:“哇靠!这女人不去当戏子真是太可惜了,这一番哀怨悱恻的告白,若我不知真相,定会被迷得半死。”
果然萧遥被这一番“真情告白”弄得手足无措,平日的潇洒风流像是插翅飞走,张大了口却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我……”
幸好君天邪这时“见义勇为”的出来替他解围,先发出一阵长笑,再说道:“萧兄既然进来了,有什麽话也要等坐下来,听过了芙蓉小姐的琴艺再说!”
萧遥朝君天邪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後者则含笑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水芙蓉叹道:“是我疏忽了待客之道,春花、秋月,还不快去招呼萧公子入座。”
原本是小鸟倚人靠在君天邪怀中的两名美女,闻言立刻娇滴滴的迎向萧遥,一举一动都充满令人心跳加速的诱惑力。
君天邪举杯哈哈笑道:“萧兄果然不愧是情场圣手,才进门一会,就把房间里三位美女的芳心都掳获过去了。”
萧遥坐下微笑道:“君兄弟别取笑我了,不请自来之罪,就敬你三杯以致歉意。”
君天邪笑道:“萧兄果然是快人快语,我如果不喝这三杯,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话中暗示萧遥这三杯喝的其实是“霸王餐”,後者当然不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却装作毫不在意的道:“我找了君兄弟这麽多天,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毫不费工夫。”
君天邪微笑道:“萧兄找我何事,不会是为了女人吧?”
萧遥哑然失笑道:“君兄弟是真不知还是假装糊涂,当然是为了令友丁神照之事。”
“喔,”君天邪尽量不露出任何情绪的变化,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我那兄弟现在的下落吗?”
“本来他是被楼雪衣擒回了‘剑楼’,”萧遥乾脆地道:“不过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而保他离开的就是龟大师。”
“那个色鬼老头?”君天邪不由举着酒杯咋舌,这麽一来,龙步飞岂不等於白跑一趟?
原本他是估计自己出现在“剑楼”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性,所以才躲到这接近地头的红楼里“渡假”,等待龙步飞接出丁神照後,再出现来个感动的兄弟重逢,看来这如意算盘是拨不响了。
至於龟大师会这麽“好心”去保出丁神照的原因,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为了什麽。看来自己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世事难料啊。不过也因为如此,生命才会处处充满惊喜。
君天邪摇摇头,把纷乱的心绪沉淀过滤,望着对坐的萧遥笑道:“我很感激你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可是你为什麽要对我两兄弟这麽热心呢?”自小成长的环境因素,让他学会了永远不要去轻易信任一个人,任何突如其来的好心都有其背後的意图。
萧遥想了一下,笑道:“真要说的话,该是我对你们两人十分好奇。”
“好奇?”
“你和丁神照都是初出道的少年,在这之前,武林从未听闻过你们两人。可是一个身负上乘的刀剑之术;一个有着让人无法看穿的奇特气质,以你们两人之力,可以和‘修罗堂’、‘剑楼’这类名门大派周旋其中而毫发无伤。你说,我能不对你们感到好奇吗?”
君天邪喝在口中的美酒似乎一下子变得苦涩起来,他这才发现,一直以来,所有的资料都低估了这个给人登徒浪荡子感觉的萧遥。
“义弟他我不知道,不过你实在是高估我了,我根本就没有你讲的那种本事啊!”
萧遥举杯一笑,眼中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意:“是吗?我却认为在萧某生平所遇诸人中,就以你最是莫测高深呢!”
君天邪苦笑摇头,这个“误会”可大了,他从未想到自认完美无缺的伪装也会有被看穿的一天,这个萧遥恐怕会是他最可怕的对手。不过是友是敌,目前还难下定论。
“看来,我是没可能改变萧兄对我的成见了,你到底打算怎麽处置我呢?”
君天邪摆出一副任凭君意的态度,未到最後摊牌阶段,他一贯的原则仍是以弱示人,在下风处等待可以扳回一城的良机。
萧遥摇头道:“我不是来和你比心机的,我是诚心诚意,想要交你和丁兄弟这两个朋友。”
“交朋友?”君天邪愕然道。
“对,你和丁兄弟都是难得的人才。”萧遥诚恳的道:“道消魔长的劣势已经持续太久,正道正需要你和丁兄弟这样的新血加入。”
和君天邪这样绝对的独善其身主义者谈正邪之争无疑是白费唇舌,就算不计较他本来的出身背景,像这种没半点利益的事根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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