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天空
“顽铁若要成器,必经过烘炉锻烧,并施以千锤百炼,人亦如此。今日你能够坦言说出自己的缺点在哪里,就表示你比别人往前走了一步,虽然这只是一小步,但步步行来,有一天总是会走到自己的目标。”
我温和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沙粒虽小,却可聚沙成塔;水滴虽微,却可积水成河的道理。”
老者点头道:“你实乃一位非常难得的孩子,难怪倪福能经由你的帮助凝聚成‘圣胎’。”
“圣胎?”
我纳闷不解的喃喃复诵着这个名词。
大概是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吧!老者接口道:“所谓的圣胎就是你所熟知的天人境界。”
听及他的话语,我简直是震撼莫名。
看他这般模样,应该是长期在此静修,怎么会知道倪福是因为我才转入天人境界呢?
思忖到这里,我也懒得再做推想,干脆直接开口问道:“老祖宗为何知道福伯是因为我才转入天人境界?”
“倪福在离开光之星前,曾经来见过我,并把你帮助他凝聚成圣胎的讯息告诉我。”
我忍不住的惊呼道:“什么!福伯离开光之星前还来过这里?”
对于我那半刻意喊出来的惊呼声,老者同样不为所动,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过言语上却若有所指的道:“话既已挑明,何不干脆说出其意呢?”
看着他紧盯在我身上的智慧目光,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当做贼一样的看待,感觉非常不自在。
但心里舒服归不舒服,我还是坦然无惧的与他的双眼对视。
甚至我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情绪的对他说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我实在不喜欢,因为你现在眼神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就像把我当贼一样,实非待客之道。”
“同样的,不论我今天的行止到底为何,在没有充分证据下,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就是一种侮辱,更何况这种眼神更不应该从你这个修道者身上传达出来,如果你希望我还能敬重你是一个修道者的话,就请你收回这种鄙视的眼神,否则就请让我离开。”
老者阖起双眼,态度温和道:“对于方才的举动,我在此表达由衷的歉意,不过若是可以的话,请你诚实告知此行来意,以及为何与你一同前来的两位神使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分?”
“我的来意很简单,除了想得知福伯的去处外,更想了解福伯本身所学之出处,至于与我同行的那两位神使,则是纯粹保护我而已,并无其他用意。”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道:“你为何想得知倪福的去处,甚至所学?”
我微叹了一口气。
接着我毫不隐瞒的把事情始末全告知他,就连光神也单纯只是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非想拔除这种法门一事,也都详细叙说。
说完后,我又补充道:“就因光神保证绝无恶意,再加上光神本身说过,福伯所学并不与祂所传授的道统有所冲突,甚至还有助于道统,所以我才会放手调查。”
老者闻言后,双眼突然睁大,脸上现出万分激动的神情。片刻之后,老者才恢复常态道:“你知道我们为何隐瞒本身所学吗?”
“知道。”
我洒然一笑道:“因为对于从未接触过异空间的光之星人民来说,从小到大所接触的,就是光神传授的道统。”
“对他们而言,光神的道统才是唯一正道,其他不属于光神传授的道统,全成了邪门歪道,所以对于学习你们这般法门的人来说,势必变得曝光不得,只要一曝光,俨然成为无知的光之星人民的讨伐对象而已,对不对?”
老者道:“没错,这也是我们为何会这么小心的原因,不过我们之所以如此低调的主因,还是怕不能得到天境的认同,没想到还是被天境给发现了。”
“那你相信我刚才所言吗?”
“我愿相信你所言。”
虽然他回答得并不是很确定,不过他个人既已表明相信我的话语,就表示他已不排斥我。
对于他如此的信任,我倒是毫不掩饰的说道:“感谢老祖宗相信我所言,毕竟事情牵扯的范围实在太广了,老祖宗能够单凭我片面之词就表示相信,我已知足了,剩下的就留待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好一句以时间证明一切,这句话我深深接受了。”
说完,盘膝而坐的他突然双手合十的,对我弯腰一礼。
对于如此突来的举动,我除了有些手足无措外,还有几分尴尬。
除此之外,我也不忘另造话题探问道:“不知福伯所学的法门源自何处?”
“由我所传。”
我续问道:“既然是老祖宗所传,但不知老祖宗又是学自何处?”
“学自出处。”
“那老祖宗出自何处?”
“出自来处。”
虽然他一直避开重点不说,我还是不放弃地续问道:“那老祖宗来处为何?”
大概是无法闪避我穷追猛打的犀利言词吧!他终于正面回答道:“来处即是地球。”
听及他的话语,我内心虽然感到无比的震惊,不过我还是强抑下冲动的情绪,继续问道:“地球的哪里?”
“印度。”
询问到这里,我可真无法再询问下去了,勉强在脸上强挤出一丝苦笑道:“说来老祖宗可能不会相信,我也同样出自地球。”
闻言,老者身躯明显抖动了一下,却又装做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道:“地球的哪里?”
我讪然说道:“由于我不知道老祖宗离开地球时是公元几年,再加上我的出生地代代相传下来曾经有着好几个名称,有人称之为蓬莱仙岛,也有人称之为福尔摩沙,甚至现在大家都称其为台湾,这些都是对我出生地的称呼,只是不知道老祖宗是否曾经听过。”
听完我的叙说,老者不再是那副不动如山之样,他满脸激动的道:“我是公元一六六一年离开地球的,记得你说的台湾,那时正好结束了与荷兰的争战,成功摆脱了荷兰的殖民统治,获得了胜利。但不知你是何时离开的?”
我同样激动慨叹道:“我是公元二○○二年离开地球的,距离我们彼此离开时间整整相差了三百四十一年之久,能在异空间遇到故乡的人,甚至还是一个比自己早出生几百年的老前辈,此情此景简直就像是在作梦一样嘛!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说到这里,我内心不由延伸出一个疑问,连忙问道:“对了,老祖宗离开地球后,怎么会选择来光之星,又是如何来的呢?”
老者闻言喃喃自语道:“三百四十一年啊!原来我的推算果真没错,这里的时间的确是比地球时间过得还要快。”
结束了自己的喃喃自语,老者开口说道:“当初我在地球修成圣胎后,随即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在召唤着我,随着这股无形召唤力量的指示,我成功打开了从无所知的‘异度空间’,辗转离开了地球。”
“刚开始进入异度空间时我还属正常,只是吃惊于那数以万计的空间带,并没有带给我任何不适,可是当我随着那股无形召唤力量的指示,准备飘往一个发出白色柔光的空间带时,异度空间突然产生了激烈的变化,无数的空间带突然互相挤压,而我也随着空间带的互相挤压,莫名的来到了光之星。”
听完他的叙说,我不禁更加疑惑道:“既然老祖宗是无意中来到光之星的,为何老祖宗不再一次打开异度空间,寻找那无形力量要你前往的白色空间带呢?为何反而在此定居?”
老者无奈道:“我何尝不想前往那白色空间带,可是不晓得是不是空间带互相挤压的关系还是另有他因,来到光之星上的我竟然一点‘元神力’也使不出来,整个人就跟寻常人没有两样。”
“在这种情形下,除非是我愿意抛弃苦修而来的肉体,以圣胎前往白色空间带,否则我永远只能留在光之星上。”
“既然可以选择抛弃肉体以圣胎前往,您为何不这么做呢?”
这时,老者脸上的表情可更加无奈了,只见他说道:“虽然道统与法门是两种极不相干的修行法,可是彼此还是有一些共通点存在,不说别的,这两项修行法的最基本要素都是必须以肉体来修行,所以光凭我听你要我抛弃肉体以圣胎前往时,我就知道你对于修炼一事并不是完全了解。”
“不过叫我感到纳闷的是,既然你对修炼一事不是很了解,那你为何得以突破异度空间这个屏障呢?毕竟能够突破异度空间必须修行到达一个程度才行。”
“据我看来,你似乎尚未修炼成圣胎,不,正确来说应该是说天人境界才是,是不是?”
“是的。”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当初如何前往魔法大陆,以及自己之所以会来光之星的原因大略地说了一下。
闻言后,老者不禁摇头说道:“真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天命如此,也难怪你对修炼一事还懵懵懂懂的。也罢,就让我对你解释为何可以以圣胎离开这里,但却不选择这么做的原因吧!”
老者深深吐纳,略微歇顿一下才又续说道:“不管是道统还是法门,所有的修炼基础就是肉体,若是失去了肉体做基础,那一切的修行还能有多大作为呢?”
我知道他还没有说完,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插嘴说道:“以肉体修行这个定义,应该只限于尚未突破天人境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圣胎的人吧?对于已经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圣胎)的人来说,应该不再仅限于肉体限制吧?”
老者先是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摇头说道:“如果不知道你的过去,我会觉得你说这话,是与某位修道者联合起来准备设计我的,毕竟你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是不可能从一个修道者口中说出来的,尤其是到达你这种程度的修道者。”
“唉,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从无至有,你能到达现在的修行程度,完全是别人灌输在你身上的,所以对于修行一事来讲,你完全不能体会其间的艰辛与过程,更不要说那一道又一道难以突破的瓶颈了!”
“我只能说,你一路走来太顺遂了。”
自己的一句话得来如此长篇大论,待会儿要是有疑问的话,我可不敢再开口插话了。
他讲的全是事实,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全是别人灌输在我的身上,并不是自己辛苦修炼而来的,其中辛苦自己根本无法体会,所以对于这样的批评,我倒是完全接受、没有反驳。
这时的老者看我没有接口说话,微微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事已至此,虽然你直接跳过这些修炼过程,不过有些事情你可以不知道,但有些事情却必须明了才行,就像凝聚圣胎这事,你就必须有所了解,如果你不了解的话,将会对你日后修行有所危害。”
摇了摇头,老者续说道:“修道者如果丧失了肉身,实为一种相当悲惨之事,纵然修道者本身已修炼成圣胎(元婴),可在圣胎尚未修炼到凝练一体时,圣胎的本体就跟海市蜃楼一样,似乎看得见、但却摸不着。”
“况且你有所不知,一般灵体在凡人的眼中是看不见的,可圣胎却不同,圣胎非但修道者看得见,就连一般人的肉眼都可以轻易瞧见,虽然人们不会危害到圣胎本身,可在修道者的眼中却不同了。”
“在某些心术不正的修道者眼中,不管是尚未凝练成一体的圣胎也好,还是已经凝练成一体的圣胎也好,只要是离体的圣胎一被他们发现,就难逃他们炼化的命运。”
“因为离体的圣胎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上天所赐的无上至宝一样,既然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岂有不捉来修炼增进自己修为的道理?”
“就因如此,所以我当初才会说明自己要不是知道你的过去,我一定会觉得你说这话,是与某位修道者联合起来,目的则是要准备炼化我的圣胎,毕竟只要是修道者都知道圣胎离体的利害关系,如果你不是另有所图的话,哪有人会作出这种建议呢,不是吗?”
听完他的解说,我不禁在心里直呼侥幸,当初自己要不是听他也同样出自地球的话,对与他的询问我绝对会撒谎带过,而不会选择坦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来历,与别人所赋予我的修炼过程。
不过,也还真庆幸自己没有随便撒谎,不然这会儿的误会,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得开的。
侥幸!真是太侥幸了。
老者看我没有说话,便接口道:“给你一个观念,不管你已经修真到何种境界,都不可轻易抛弃自己的肉身,因为肉身就是修真的一切基础,除非是肉身已到达不堪使用的地步,否则你千万不可轻易抛弃自己的肉身。”
“如果真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必须被迫舍弃肉身的话,那最好是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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