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天空
尽管如此,这三天的探听中,我也大略了解暗之星人民的生活习惯,以及暗之星的一切。
暗之星一天分为二十个小时。
白天十小时、晚上十小时,白天的亮光就跟我初来暗之星时所遇到的亮光一样,是那种属于天刚亮的鱼肚白亮光,并没有任何炙热的阳光。
夜晚,则是一片泼墨似的漆黑,直到日夜之分的十小时循环一过,天色才会渐渐转亮。
而暗之星上人民的通用货币,则充分利用了当地的天然资源,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矿石,判断价值的方法完全是依照矿石的大小、重量来分辨价值高低,并没有所谓的纯度之分。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得知暗之星的一切全归属魔使管辖,只要是魔使就有权力管辖人民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人民的性命。
可想而知,魔使这个身分对暗之星的人民来说,是多么羡慕又恐惧的。
羡慕,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魔使。
恐惧,是得生活在魔使暴力、嗜杀的恐怖阴影下。
话虽如此,可是暗之星上的人民却是知足、和善的。
举例来说,自己之前被那些好心人士背入城的际遇,虽然觉得很突兀,可是在暗之星上可是极为普遍,就像呼吸一样正常。
百姓之所以会如此友善相待,只因他们长期生活在魔使的压迫下,故而人人都非常懂得保护自己、彼此帮助。
造成他们如此互助的原因还有一个。
那就是暗之星的土地非常辽阔,城镇与城镇间的距离,更是远到了无法计算,渐渐便养成他们这种远亲不如近邻、热心互助的伟大情操。
此时,看着逐渐转黑的天色,我不由在心里下一个重大决定。
我决定要离开这个已经待了三日的隔列城,准备前往另一个大城市--“幻殁城”。
根据自己探听的结果,幻殁城位于隔列城的正西方,与此刻我所在的隔列城相差好几万公里,那是一个比隔列城还大、还繁荣的都市,人口更是比隔列城多出了一倍之多。
打定主意,我随即以腾掠方式离开隔列城。
离开一段距离之后,确定四周无人,我才快速的飘飞上空,改以气息飞行方式前进。
不过当我的身躯才飞行没有多久,随即感受到一股能量快速的向我移动过来。
这时的我不用想也知道来者是魔使,因为在暗之星上,只有魔使才有能力在天空飞行。
这时,我停止飘飞的动作,把自己的心神提升到最高状态,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已被一股心念锁定住。
不多时,快速飞行而来的魔使,已自动在我前方十公尺之处停住身躯,发出一阵怪笑声道:“嘿--嘿--杀了你,我就是掌管众魔使的‘魔使长’了,真是让人兴奋。”
他一边说话的同时,我也藉由暗沉沉的亮光,看清这位魔使的长相。
只见他长的骨瘦如柴,脸白如蜡、眉掉眼垂,阴森森的飘浮在我前方,紧瞅着我看。
我闻言回道:“想杀我也得按照规定来,别忘了,暗皇给我三天逃命的时间尚未到,要杀我的话,明天请早。”
闷哼了一声,这位魔使阴恻恻的道:“规定是死的,脑袋是活的!
如果不是暗皇早有规定,只要你不改变身材容貌绝不能以心念锁定、追踪你,我早在你刚来暗之星的时候就以心念锁定你了,哪容许你活到现在。
“嘿嘿,刚刚要不是你以气息飞行败露行踪的话,我怎可能如此轻易的逮到你,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孙齐的机会呢?
再说,今天要是不杀你的话,往后哪轮得到我孙齐的份。
“所以,明知现在杀了你有违暗皇的规定,不过既然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我若不好好把握,岂不违背了幸运之神对我的眷顾,嘿嘿。”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想着,原来气息飞行术也会败露自己的行踪啊!
他不说我还傻傻的以为,只有使用光神赐与我的焰翅才会呢!
我开口回答道:“喔--我倒不知暗皇有这种规定,不过规定有用吗?你这个废物还不是违背了暗皇的旨意。”
说完,我手里迅速掐着第二元神所悟出来的老祖宗所教导的灵诀收印,口喝“咄”字,迅速打出手中的莲花印。
手中的无形莲花印才一打出,当即迅速化作一道有形的金色巨大莲花,快速的向那位长得有如白无常的孙齐窜去。
瞬间只见孙齐的脸色大变,慌忙当中将手一挥,垂下一道黑色光幕挡在自己的面前。
轰然的一声爆响,黑色光幕与我所打出去的金色莲花应声而破,破裂的金色莲花迅速化作无数的金光,迂回的窜向孙齐。
孙齐冷冷一笑,左手挥下一道黑色光幕阻挡向他窜去的金光,右手凭空向我捣出一拳。
顿时,无形的拳劲突然化作红色、蓝色、黑色的三道劲气,分作左、中、右三个方向的往我袭击而来。
看着迎面而来的三色劲气,我真有点后悔把毛毛留在索里尼那个犹如世外桃源的修炼地里,否则这时的我,大可让毛毛帮我吸收这些劲气,哪需如此大伤脑筋。
不过后悔归后悔,我不忘阻挡的快速左手一挥,瞬间布下了一道金色的光幕,阻挡了分成三方向来袭的三色劲气。
右手当然也没闲着,即时唤出属于夜晚的黑色长刀,快速往他攻去……
这长的如白无常的孙齐,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采取这种肉身对搏战,待他惊觉过来时,我已窜身到他的身前,迎面直接给了他一刀。
孙齐举起右手在头顶画了一个圈,窜身向后的阻挡我的快刀后,双手已各握着一把蓝色弯刀,口中并嘿嘿笑道:“近身相搏,刺激!我喜欢。”
话一说完,我们几乎不分前后的同时扑向对方。
孙齐的动作强悍而迅速。
双手两把弯刀带着无可言喻的阴毒,狠狠削向我的双腿,我虽然闪过了他锋利的刀锋,却闪不过刀锋所夹带出来的劲气,双腿已多了一道血痕。
当然啰,孙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在他在我双腿留下一道痛彻心肺的血痕之时,我也在他的胸前划上一道足以让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伤口……
两人的身躯在斗杀中逐渐增添了不少伤痕,可是谁也没有想要停手的迹象。
因为我俩都知道,先停手的那方下场只有一个“死”
字,唯有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人才是胜者。
忽地,孙齐的身躯突然有着明显的一顿,我趁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使出了学自索里尼玉牌上所记载的一招“光之刃”拼命招数。
瞬间,一团巨大的光球从我黑色长刀里爆裂开来,如电化作千千万万道劲光,形成了一个毫无破绽的劲气丝网,包围着孙齐的身躯。
耀眼的劲光丝网里闪动着孙齐的身影,不时可听到丝网里他尖厉的喊叫、痛苦的哀号,以及千万劲光起落间所带起的一束束鲜红血柱……
一幅凄惨且血淋淋的情景,就这么在我眼前上演。
耀眼的劲光过后,孙齐的身躯无力的由高空掉往地面。
紧接着一道黑气冲破了孙齐的天灵,倏往正西方逃去。
而这道黑气就是孙齐的第二元神。
我虽然很想囚禁他的元神,或者是来个斩草除根,可是这时的我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来。
只因使出光之刃后会造成短暂的脱力,而这时的我,能够保持在空中飘飞没有急速掉下地面已属困难,哪还有能力去狙杀他的第二元神呢!
片刻之后,我才略微恢复行动力的缓慢飘身下地。
当我的双脚才一落地,已感到双腿传来一阵剧痛,甚至其他受伤部位也纷纷传来那种火辣辣的刺痛,痛得我忍不住的全身不停颤抖。
忍耐着疼痛,稍微审视一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后,我知道如果自己不尽快对伤口作出处理的话,别说引起并发症了,依照这种不断失血的状况来看,不要多少时间,我就会失血而死。
碍于复原魔法不能对自己施展,纵然我想对自己进行高科技的缝合手术也不适宜,因为这个地方实在太危险了,所以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先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就在此时,脑海中突然清楚忆起了那位冷神医的容貌,于是我不做多想的趁着夜色掩饰,快速的往城里方向腾掠而去。
夜色尽是一片的漆黑,四周也是一片暗沉。
虽然自己已经尽快往城里腾掠了,可是身体的剧痛加上严重的失血,原本二、三十公里的距离却让自己感到无比吃力,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视线也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只想尽快找到一处安全之地,安安稳稳的躺下来睡上一觉,哪怕只是短暂的闭目养神也行。
相对的,我也明白这时的自己绝不能闭上眼睛。
只要一闭上,这辈子可能永远再也无法醒来,所以再苦、再痛我也必须咬着牙根忍耐下去。
紧咬着牙,我尽量让自己的脑中保持一片空白,一片冷清清的空白,什么事也不去想,觉得快撑不住、有点陷入恍惚时,就狠狠的掐掐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以剧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还好,以疼痛来换取清醒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此刻我已成功避开街上的人群,来到那位冷神医的住所。
我虚弱的右手扶着门框,以左手敲了敲门。
“澎、澎、澎--”、“澎、澎、澎--”
“嚓呀--”房门已开启。
紧接着出现一张既美丽又冷若寒梅的脸孔。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比虚弱的对着她问道:“可以吗?不过我没钱。”
她冷冰冰的上下看了我一眼后,转身说道:“进来吧!”
虽然她的声音同样冷得不带感情,不过“进来吧”这三个字听在我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般的美妙。
由于此时的我,完全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在支撑着,所以一听到她愿意为我治疗后,整个硬撑的精气也在瞬间松懈了下来。
而这么一放松后,我整个人就再也无法负荷身体的痛楚,晕厥了过去。
第二章 隐藏身分
晕晕沉沉之中,我缓慢睁开双眼,全身各处的疼痛瞬间向我袭来。
紧咬着牙关,我缓缓的撑起自己平躺在地上的身躯,快速审视一下自己的伤口,虽然伤口的感觉还是如被洒盐般的疼痛,不过在确定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略作处理后,我才较为宽心。
此时,我忍着疼痛放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定自己所在之处就是先前晕倒的地方,没有被移动过。
纵然目前的环境让我满安心的,不过静下来想想,还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一丝自嘲的苦笑刚浮上唇角,右手边用来作为内外室之隔的淡绿色门帘被掀了开来,走出来的是那位冷得犹如寒梅的冷神医。
凝视着她,我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并道:“感谢冷姑娘伸手相救,但不知我昏迷了多久的时间?”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冷漠地道:“一个小时。”
转开了视线,她续说道:“我只是帮你的伤口略作止血处理,让你可以快速清醒过来罢了,谈不上救你,如果你想让伤口不至于恶化,甚至作更进一步的治疗处理,那就拿利益条件来作交换。”
微微一楞,我摇头说道:“虽然我是一个很识相的人,也很懂得分辨自己的处境,不过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恐怕只能让姑娘失望了,我的全身家当就是姑娘所见这些,条件交换之说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冷神医摇头说道:“我所说的利益交换条件并不仅限于金钱,而是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抵偿。当然啰,我会分辨你所抵偿物品的价值高低,进而给予你同等价值的施救。”
我狐疑问道:“姑娘的意思是不是说,虽然我全身都是伤,但如果我拿出来的东西经你评估后,其代价只足够医治一条腿,那你就只医治我的一条腿,其他伤都不管是不是?”
冷神医冷漠一笑道:“你领悟力很好。”
闻言,我不禁感到有些意外的一呆,心里不禁想着:“这种市侩的人怎么会被称之为神医,简直是个趁人之危、借机勒索的势利家伙嘛!”
我吃力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一个独特的人,不过,虽然你这种想法现实到有点不近人情,不过倒是跟我的某一项做人原则相吻合。”
她神情漠然的微挑着眉毛道:“与你某一项做人原则相吻合?”
“不错。”我舐了舐干裂的嘴唇,咽了口唾液,说道:“我向来最不喜欢受人恩惠,因为那会使我心头上有所负荷,所以你的处世之道虽然不近人情,不过却也让我落得轻松坦然。”
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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