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天空
说也奇怪,随着这位工人的开口借道后,原本拥挤不堪的人群,突然让出一条仅限于一人通行的道路来,感觉起来好像要通行这条街道,都要如此大声吆喝似的。
更夸张的是,这些人聚集在街道上的用意竟然只是……纯聊天。
看着这种令我难以理解的行为,和他们擦身而过的我,只能用哭笑不得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就这样,随着这名工人不断的“请让让”吆喝声中,走了大约两百公尺的距离后,我们终于远离了那一大群占用街道聊天的无聊家伙,进而转弯走入了另外一条充斥着五花十色帆布招牌的街道。
不晓得是所有人全跑去刚才那条街聊天还是怎样,眼前这条街道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与方才那条街的拥挤情况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差异。
带着纳闷心情走了一小段距离后,那位工人已停留在一栋招牌上写着“无息行”三个斗大黑字的房舍前面,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军爷--请。”
看着这位莫名其妙地让我敲诈了四十万金珠还不自知的可怜走私商,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一点对不起他,可我还是做戏全套的打着官腔道:“你肯跟我来此,就表示这张珠票不会有假,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推门走进这家无息行。
一进入门内,我还是习惯性的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不过很快的,我就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整个屋内除了一排犹如手臂粗的铁栏杆横阻着一张柜台外,再无他物,简直就像是--看守所。
此时,一位站在铁栏杆柜台后方的微胖中年妇人一看我进门后,瞬间在脸上带起一丝笑意,向我招呼道:“欢迎军大人光临无息行,不知军大人需要什么服务?”
听闻她的招呼,我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并从怀中掏出那张珠票,置放在铁栏杆的空隙上,说道:“帮我鉴定一下这张珠票的真假。”
闻言,妇人脸上明显透露出不悦,抽起被我夹在铁栏杆上的珠票查看。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才听她道:“军大人,这张珠票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即将被调往外地,不知如何兑换比较好携带?”
妇人道:“军大人如果是担心被调往比较乡下地方的话,可以把这张珠票兑换成三张十万金珠、一张五万金珠、四张一万金珠、十张一千金珠,毕竟只要低于十万金珠以下的珠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兑换不了的。”
反正我也不懂,听她这般建议也不无道理,于是我毫不考虑的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妇人听及我同意兑换,二话不说的收起那张珠票,快速且熟练的从柜台里拿出她刚才所说那些面额的珠票来,并仔细再三清点了数次。
跟我确认珠票金额、张数无误后,她直接把珠票迭成一迭,塞在铁栏杆的空隙上,要求我再确认清点一次,她说若是离开后才发现有误,恕不负责。
我略加清点一下,毫不考虑的从中抽出一张一千金珠面额的珠票,塞在铁栏杆上,嘴里道句:“给你的!”即不再废话的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无息行后,我难得清闲地回头去参与那个占用街道的聊天盛会,并从聊天盛会中探听到不少事情,可谓是收获不少。
原来这个占用街道的聊天盛会一年才举办一次,而且还是全国性的,每一国都会在不同时间固定举办一次,我还真是幸运,能碰上这种未曾见过的聊天盛况。
听说,这个聊天会,必须在一年一度的月麟会前一天才可以举行,而且就连聊天用的街道也都有所指定,并不是想在哪里聊天就可以在哪里聊天。
至于为什么会在月麟会的前一天办这种聊天盛会,其原因我就没探听出来,毕竟我身上穿着的是军服,有很多事情不太方便询问,而这种国家传统政策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这些以外,我也从这些聊天民众的口中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这个空间的军人有着莫大的崇高地位,而且不管阶级高低,只要是军人身分,就会受到人民的尊重。
原因无他,只因想成为一个军人,必须从小就被送到军事学校训练,而且受完基本训练,还必须再通过层层的考验,与超过三个长官的推荐,才得以正式成为军人。
就因过程如此艰难,所以边烈国人民才会如此敬重军人。
能成为正式军人就代表他个人实力超群,而且最少与三位官员有着不错的关系,所以光凭这两点优势,就叫人不得不对军人尊重。
从这群不断向我拍马屁的人民口中,得知军人这个身分是如此得之不易、崇高后,我又拐弯抹角、充满技巧性的询探出月麟会的举办地点。
最后,确定了月麟会的举办地点,就是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月皇城”,我才循着那位工人带我来此的路线,离开这喧哗的街道。
第四章 国皇
愉悦!
这正是我此时心情的最佳写照。
我一走出那条聊天街道后,就有两个刚刚在旁听到我要前去月皇城的商人,他们正好要去补货,便与我相约一同前往。
没想到幸运之神对我如此眷顾,当然我也没有不顺势攀附的道理,于是我二话不说,赶紧遥跟在这两位商人的身后,前往月皇城。
走到半路,突然一阵急遽的蹄声在前方响起。
没多久时间,就看见一辆非常豪华的篷车,夹带着一阵飞扬的尘土,朝我这个方向骋驰而来。
仔细一瞧,拉着这辆豪华篷车的,就是那种马不像马、蜥蜴不像蜥蜴,名为“嘶吼”的稀有动物。
听说嘶吼本身拥有非常灵敏的嗅觉,且能日行千里,还听得懂人话。
之所以说它稀有的原因,并非它濒临绝种,纯粹是在此空间,它只有官方与军方才能拥有,而这些消息,是我从那位“好心”的阳王爷身边听说的。
原本自己以为这辆豪华篷车只会从身旁呼啸而过,没想到,却竟然在自己的身前停了下来。
只见那位驾车的老军人高举着一块令牌,对我大喝道:“军士,我现在手持‘国皇’手令,正式征召你,上车!”
听见自己无缘无故被征召上车,我眉头一蹙,在心底直呼倒楣,看来幸运之神已经离开我了。
我慎重的考虑自己到底该不该上车,毕竟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军人,管他什么国皇不国皇的征召。
就在内心犹豫之际,我行动上还是接受征召的上了车,谁叫自己要穿着这身军服在路上行走呢,认了吧,省得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跃上篷车后,驾车的老军人随即命令嘶吼开跑。
听得懂人话的嘶吼,在得到命令后,便迈开比马奔腾还快的速度向前急奔。
太阳已经下山了,黄昏的风却仍是暖烘烘的带着一股闷热。
经过嘶吼一下午的快速奔驰后,我们来到一座依山傍水、风光明媚的深山中。
此时的我,正忙碌着自己获得征召后所得到的第一个命令,在一株姿色古奇的大树空地前面生起篝火……
手里虽然是在忙着生篝火的动作,可是我心里却是不停的咒骂着那个老军人。
根据他的说法,他征召我的用意,纯粹只是要我帮忙打杂而已,听到他这种说法,任谁心里也会发火。
最令我不爽的是颠簸了整整一个下午,到现在,还不晓得那位待在豪华篷车里征召我的国皇,长相为何呢!
还好那位老军人除了要我生起篝火外,并没有再叫我做其他的杂事,否则倒楣的可要换成他们了。
此时,在篝火前方地上铺好柔软毛毯,准备好一切食物的老军人,终于走向了那辆停放在一旁的豪华篷车,并恭敬轻声向密掩的车帘说了几句后,随即掀开了密掩的篷车车帘。
他迎下的是一位长得非常俊美,同样跟我蓄留着一头长发,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族气息的中年男子来。
这名男子走下篷车后,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高雅的中年少妇、与一位年约三、四岁、长的白白胖胖的可爱小男孩。
他们一下车后,便朝早已铺好柔软毛毯、备妥食物的篝火空地这边走来。
来到了柔软毛毯前面,那位充满贵族气息的中年男子并没有马上坐下,反而是一脸和气的向我问道:“军士,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坦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男子露出温和一笑道:“你为何假冒军人?”
我内心小小一撼,而后镇定的不答反问道:“何以见得我假冒军人身分?”
就在我们彼此对话的同时,老军人突然一扫原本的老迈之相,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彪悍气息,拔出挂在腰间的刀,充满警戒的对我虎视眈眈。
男子回答道:“因为所有的军人都得经过我当面受阶才算生效,我虽然不能记清每个人的长相,可至少经过我受阶的军人都会认得我,而穿着军服的你,却不认识我这个曾经让你们誓死效忠的国皇,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是说不过去。”我笑笑地说。
“那你愿意叙述一下假冒军人的原因吗?”
一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我随即把自己丧失记忆,然后遇到阳王爷的种种经过叙说了出来。
不过我把划开铁箱逃脱出来的那一段,改为铁箱锁头是因被海面上的冲撞力道给撞开,我才得以脱逃。
甚至我连遇到走私那一段也说了出来,直到自己如何遇到他们。
听完我的叙说,男子摇头苦笑的低沉道:“原来他们是走水路啊!”一副疲倦不堪的摇了摇头,男子对着那位老军人道:“严将军,收回你的刀刃吧!他只是一个受害者,一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受害者,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刷--”的一声,严将军其准无比的把刀归鞘,然后双手垂立,静站在一旁待命。
男子露出微笑的向我说道:“很抱歉征召你,今夜还委屈你暂时跟我们歇息一夜,毕竟这里离下一个城市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等明天我们回到主要干道时,我会让你下车,现在过来一起用餐吧!”
说完后,他一脸和蔼的扶着自己的妻儿坐上铺好的毛毯,而后自己才坐下,其自然流露出来的真情,还真令人无法和他的身分做联想。
虽然我已经辟谷不用吃食,但我还是顺他所言的盘坐在柔软毛毯上,挑一些水果食用。
而那位严将军则是自动走向我的左手边,与我保持两小步的坐了下来,并且只用左手拿取食物,俨然一副左撇子的样子。
不过看在我眼里,我当然知道他并不是左撇子,他这么做的用意,纯粹只是在防范我而已。
与我保持两小步伐的距离,他始终把空闲的右手握在腰间的刀柄上,只要一察觉异样,他右手迅速往外一挥,包管我的顶上人头即刻落地,从此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他这种护主的谨慎态度,不禁让我对这位老将军刮目相看。
为了不让这位老人家吃得太严肃、影响消化,我速速结束用餐后,走向那株古奇大树下休息。
当我坐下歇息了没多久的时间,那位中年男子竟也结束用餐的朝我走来,且毫无隔阂的与我并肩而坐。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合你胃口吗?”
舔舔嘴唇,我用手心抹了抹嘴,毫不隐瞒地说道:“哪有的事,我是不愿意让那位老人家连用餐时间也过得拘谨,不过现在你又和我坐得这么近,看来他似乎一点松懈的时间也没有。”说完,我伸手指了指战战兢兢看着这边的老将军。
轻笑了几声,男子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喔?我倒不知道自己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人一眼就看得透彻,愿意说来听听吗?”
沉默了片刻后,男子才娓娓诉道:“你遇事不惊不惧,叙述事情时有条不紊,举手投足间,更是自然散发出一股令人彻底折服的心仪感,以上几点,就是我觉得你很特别的理由。”
淡淡一笑,我沉稳的说道:“你不怕我是某个国家、联盟,或者是那位阳王爷派来,潜伏在你身边的奸细吗?”
“怕?!怕就不会与你并肩坐在这里了,你说是吗?”
我心想:“也许吧?!”
不愿让话题一直绕在自己身上打转,于是我试着转变话锋:“从头到尾都一直谈论我的事,现在该换你诉说自己的情形了吧!例如……你与那位阳王爷的关系……”
悄声无息片刻,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位杀你不成的阳王爷,乃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原本国皇这个位子应该由他来担任的,怎奈他犯的过错实在不胜枚举,而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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