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异 作者:府天(起点完结文)
坏悖蔷透械郊贡骋徽蠓⒘梗钌弦睬叱隽死浜梗液昧饺烁战斡那榫谏ブ旅涣颂嘎鄣男宰樱裨蛉羰腔爸杏惺裁床痪矗蔷褪怯惺拍源疾还豢车摹?br /> “多谢殿下提醒。”郭汉谨诚惶诚恐道,“下官二人一定尽快将伏辩折子写迄,姚大人无辜命丧福建,下官确有罪责,无可辩驳。”他说着说着,还不时掏出帕子拭泪,一副痛悔当初的样子,“只求皇上能看在下官在福建有一点微劳的份上,准许我等戴罪立功,余愿足矣。”
风无痕暗中点了点头,心中嘉许郭汉谨的玻璃心肝,自己只是微一做作,他就能接上话头,不愧是老奸巨猾之人。卢思芒哪会落于人后,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殿下放心,下官也是识大体的人,绝不敢逃避罪责,让殿下为难。”
风无痕见戏唱得差不多了,仰天长叹一声道:“朝臣中以为本王主使此次刺杀的不在少数,想来也是本王在福建太过张扬招摇了,以至招人嫉恨。不过姚大人之死虽然无辜,但他居然敢宣淫于县衙之内,不识官体,不守官箴,实在是大失朝廷体统。幸好方志海颇懂分寸,报上朝廷时隐瞒了此事,只是单独呈报了本王,否则传扬出去,百姓不知该如何看待!”
两人醒悟到风无痕这话恐怕是说给暗处窥伺的人听的,连忙附和不已。只听风无痕又继续道:“朝臣中有的忌惮本王在福建的势力,甚至暗地里送了一个‘福建王’的称号,却不知本王如若真的有心经营福建一省之地,又岂会不和母舅通气?萧大人乃是吏部尚书,一句话就可以换一个人选,又何必让姚慕同去福建任巡抚?宋峻闲乃是出名的方正之人,若是说他和本王来往甚密也是有的,但要让他死忠本王,你们认为可能么?可惜那些人只是盯住本王不放,却不想想福建之前的局面,真是可惜可叹啊!”
饶是郭汉谨和卢思芒深悉幕后实情,也被风无痕这半真半假的话语唬得一阵迷糊,半晌才清醒过来,暗赞这位主儿做戏都是全套。两人又岂会落于人后,也接着感慨了一番,弄得在铜管旁偷听的密探一阵糊涂,他干这一行也好多年了,倒是没见过两个待罪之囚不是和自己的主子商量如何脱罪,而是态度诚恳地认罪,真是见鬼了。不过,他可不敢随意曲解这些话,监听的不止他一个,到时所有的东西整理好会一并呈交给皇帝圣裁,他得抓紧时间才行。
出了大理寺的门,风无痕这才松了口气。闷在府里已经太久了,该办的事情又已经结束,是该松散一下筋骨了。他瞥了一眼众多的从人,挥手召过徐春书,低声吩咐了几句。对于主子的意外要求,徐春书有几分讶异,不过他思量了一下身边的人手,还是答应了下来。于是,风无痕在大轿中更换下了皇子的华服,这才将轿子和一些随从打发了回去,只留下徐春书等几个穿着便服的侍卫。
相比其他几个跟随风无痕已久的侍卫,仇庆源却觉得一阵兴奋。回京之后,他和另外三人被获准扈从勤郡王,也就交卸了宫里的差事。在这几个人看来,王府侍卫虽然不比皇宫侍卫尊荣,但规矩却少得多,也没有那么多上司管辖。徐春书本就是个宽容的上司,除非必要,否则一般很少责罚下属,风无痕给的赏赐也往往并不小气,因此他们已是分外庆幸能留在王府,毕竟皇宫里的侍卫也并不容易得到升迁。
京城的大街上还是那样的熙熙攘攘,风无痕微笑地看着不远处的几人正为了货物的价钱而争吵不休,一旁的两个妙龄少女则在挑选着一盒盒胭脂水粉。对于他们来说,朝堂上的事永远是遥不可及的,倘若没有当年的事情,自己恐怕也在过这种日子吧?
他自失地摇摇头,赶走了这种荒谬的想法,如果还在那个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挨饿受冻,然后如普通人一般结婚生子,碌碌无为。眼下的生活虽然危机四伏,但却适合他躁动不安的性子。要是按着一般人的逻辑,他是不是该派人去寻访那个真正皇子的踪迹,然后杀人灭口?只可惜他连当年自己来自哪里都不晓得,实在是讽刺。
“喂,你们听说了吗?那位名闻京城的美人唐大小姐要出阁了?”路旁一个中年人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就是今天,最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那些大家闺秀一个接一个地嫁人,恐怕那些公子哥儿全都恨得牙痒痒的。”
唐大小姐,风无痕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莫非是唐见柔?虽然从未见过这位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大家闺秀,但却听别人提过多次,甚至还有几个举子在倚云阁发生的那次纠纷。不过他随即释然,此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关心那么多作甚?左右张望了一阵,风无痕瞥见路旁有一处还算干净的茶馆,信步踱了进去,后面的几个侍卫对视一眼,连忙紧跟上前。
茶馆的牌匾上题着“水玉生烟”四个字,虽不是名家手笔,但也是俊秀挺拔,颇有几分意境。再看里边三三两两坐着几个茶客,显然现在并不是生意好的时候。见到有可上门,伙计便欲上前招呼,却被掌柜一手阻住。此人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却还抖擞,看那架势,似乎也就是这小小茶馆的老板。
“这位爷,峡州碧峰、雨前龙井还是君山银针?”掌柜点头哈腰地上来巴结道,他这茶馆开了多年,眼睛最是毒辣,富贵中人没一个逃脱得了他的眼睛。眼见这位公子衣着气度均是不凡,后面还跟着几个护卫,显然是大家子弟。
“随意吧,只要你的火候掌握得好,什么名茶都一样。”风无痕脸色淡淡地说。
“那是,爷真是内行之人。”掌柜连忙奉承道,他哪会不明白这些豪富之家的品格,什么贡茶尝不到,今天无非是一时性起罢了。他也不用伙计,自顾自地忙活了起来,倒叫那几个茶客一阵诧异,谁都知道这位掌柜虽然茶艺精湛,但却很少亲自动手,今儿个真是奇了。几个好事的忙打量起风无痕一行来,只看了一眼,那几个侍卫锐利的眼神便射了过来,吓得几人赶紧回头,敢情是世家公子哥儿要尝鲜,怪不得掌柜如此巴结。
无痕篇 第四卷 乱局 第十二章 喜变
好一会儿,掌柜亲自端着一个茶盘走了过来,里面竟只有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几片碧绿的芽儿上下漂浮,看起来好不自在。这回风无痕倒是惊讶了,须知这等玻璃器具向来是西夷进贡之物,中原并无出产,说是价值百金也不为过,这掌柜只不过是守着一家小小茶馆,哪来的如此财力?
掌柜似乎看出了贵客心中的疑虑,这才开口道:“这位爷,这个杯子是小老儿几年前救了一个番邦人后的报酬,一直藏着掖着,今儿个也好歹遇着个配使它的客人,因此拿出来献献宝,还请爷不要见笑。”
风无痕也不多话,轻轻抿了一口,不禁称赞道:“茶好,冲制地也算精妙,芳而不郁,茶香内敛,想来不是凡品吧?”他颇有深意地瞅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掌柜,“你今儿个可是大费心思了,只是这个杯子和那点茶叶,恐怕就不是一笔小帐了。”
掌柜狡黠地一笑,“小老儿早就知道爷不是普通人,只是献个殷勤而已。爷若是不喜欢,那就撤了重沏,小老儿这里什么名茶都有,只求您能多坐一会儿,帮着镇压一下。”
风无痕本能地嗅出一股子阴谋的味道,不过既然掌柜年纪已经不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过于出格的事,况且徐春书几人都在场,谅这小老头也翻不了天去。“既是如此,那我就领了掌柜的好意,只不过别指望我能挡得了什么麻烦。”他洒然一笑,“如果真有什么大麻烦,到时我茶钱照给,人可是不留的。”后面一句话颇带了点玩笑的意思。
那掌柜也是识相,见风无痕似乎是要散心的样子,因此也不敢打扰,正要离去,却听得风无痕突然问道:“你这小店今天的生意似乎不怎么样?”
“爷难道不知道,今天大家听得唐大小姐出阁,别说年轻人,就连一些老汉也凑热闹去了,这里当然就冷清了,往日人可真是不少。”掌柜见风无痕发问,连忙上前答道,“待会花轿就要从此路过,围观的人绝不在少数。”
“唐大小姐究竟是嫁的谁家公子?”风无痕有些好奇了,今天听到这么多人议论此事,想来夫家的门第应该也不错才是,否则以唐见柔父亲唐曾源的性子,怎肯把爱女嫁给他,毕竟人家是堂堂翰林院掌院学士,在士林中也算是鼎鼎有名的。
“听说就是那位探花大人。”掌柜兴致勃勃地道,“何大人中了探花,又进了翰林院,唐大小姐的父亲既是上一科的主考,又见探花郎是青年才俊,女儿又对其有心,哪会轻易放过。听说何大人早就下了定,只等着迎娶这天,今次终于趁着良辰吉日要成婚了。”掌柜说得是眉飞色舞,要不是那一头已经半白的头发,风无痕几乎是要以为他也对唐见柔仰慕已久。
不过这个消息着实让风无痕心中一惊,倚云阁那一次,范衡文和何叔铭就是为了唐见柔的事几乎撕破了脸,想来何叔铭在家乡已经已经定过了亲事,如今却另攀高枝,若是那愣头愣脑的范衡文趁着今天闹事,恐怕事情就要大条了。正思量间,只听得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新人的花轿快过来了。
顿时街上涌满了行人,大家都想一观风采。只见那大红花轿捂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都没有,倒让有心一睹美人风采的人们大失所望。说来大家闺秀本就是难得一见,更何况唐见柔这个名动京城的才女,无奈唐府护送花轿的家丁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众人也只能干着急地凑凑热闹,倒是坐在马上的新郎惹来一阵殷羡的目光。不过想到人家是堂堂探花郎,围观的闲汉也只能自叹不如,谁要他们要权势没权势,要钱财没钱财呢?
风无痕脸露嘲讽地见一帮人在那厢挤来挤去,却突然看见门口晃过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冥绝,赶紧把那个人拖进来!”风无痕叫道,“他若是不肯,打昏他也无妨!”话音刚落,冥绝便飞速地掠了出去,门口的几张凳子也在他的身形闪动下倒在了地上。
掌柜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怎么都不明白这位公子哥儿怎么会对一个路人感兴趣,正要开口时,冥绝已是把人挟了进来。果然,风无痕看得不差,那人正是范衡文,大概是冥绝封了他的哑穴,因此他只能手足乱挣,直到见了风无痕方才镇定下来。
风无痕也懒得管那些茶客诧异的目光,直接命冥绝解开了范衡文的穴道。范衡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这才沙哑着嗓子低吼道:“殿下,你为什么拦着我?那个畜生,他明明已经订下了亲事,却还敢迎娶别人。我,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殿下”两个字一出,茶馆中顿时鸦雀无声,一众人等都用不安的目光打量着那位贵人,后面那些同样惊人的话倒没激起几分波澜。要不是冥绝冷峻的样子阻止了大多数人的靠近,上来请安问好的绝对不少。“子煦,你去守住大门!”风无痕沉声吩咐道,随后又转向了范衡文,“你这个莽撞的家伙,你知道如果刚才贸然冲上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么?”见四周闲杂人等实在过多,他低声对掌柜道,“你这里有净室么?”
掌柜早就傻了眼,本以为风无痕只是豪门世家子弟,谁知竟有这等尊贵的身份。待到回过神来,他就不禁庆幸自己撞到宝了,待会看来一定能顺利过关。因此风无痕的话一出口,他连声答应,一把扯过身旁惊疑不定的伙计,吩咐他看好茶馆生意后,这才带风无痕几人向后院走去。徐春书却没有挪动身子,等风无痕他们不见后,他方才冷眼警告道:“我家主子不想今天在这里的事情泄漏出去,各位都是聪明人,倘若不想被顺天府请去问话,就不要出去胡言乱语!”
众人本就害怕皇家威势,一个个噤若寒蝉地连连点头,怕事的几个甚至丢下茶钱就溜了出去,想到范衡文刚刚开口说的话,谁也不想掺和进官家的事情里去,巴结权贵的心顿时无影无踪,一时间其他人也纷纷离座而去。倒是两个伙计一脸的兴奋,似乎毫不在意,看得徐春书心中疑惑,警惕的眼睛四处扫射,唯恐漏了什么可疑之处。
不到一年的时间,风无痕就发现范衡文似乎苍老了许多,以往的书生意气已经很难在他的脸上看到,相反疲惫之色尽显无遗。“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何叔铭和你应该关系不错,他和唐小姐的婚事你难道事先一点都不知情?”
范衡文冷哼了一声,“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我真是后悔认识了他!要不是我一意请家父为他作媒,又怎会害了表妹的终生?”他一个堂堂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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