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传说





待我,我又不知如何能回报她这一片深情。”
  凯林道:“我知道,即使有我们罗斯人参战,明日的胜算大概也不过一成,你刚才在营帐内为了鼓舞士气,故意夸大胜算。”
  凌轩点点头道:“的确如此,我太大意了,根本绝没想到东蒙的骑兵会真的参战。关于明日的战事我现在还是无计可施,一成的胜算都没有呢!凯林兄,你雪中送炭,我十分感激,不过你确定你的决定对罗斯族来说是对的吗?”
  凯林慨然道:“我们无法预测明日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罗斯族苟延残喘了这三十多年,没有土地,没有尊严,四处受人欺凌。就当明日是一场赌局吧,若是我赌赢了,就能赢得罗斯人的土地、罗斯人的尊严还有罗斯人真正的朋友。若是输了,最多不过是陪上我们两千多罗斯人的性命。我已经想过了,这样的赌局绝对值得。”
  他遥望着南方,眼中突然发出明亮的光彩,指着天边一座隐隐显现的山的轮廓道:“看,那就是伊南,我曾经发誓,这辈子一定要重新得回伊南。凌兄,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凌轩道:“凯林兄有事尽管吩咐。”
  凯林道:“若是明日我不幸战死,请替我护卫我的族人,帮他们夺回伊南。”
  凌轩心一颤道:“我答应,不过凯林兄也要答应我,若明天是我不幸战死,请尽力替我护卫我的大渝,不使它遭受外族凌辱。”
  “我答应!”凯林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朋友!”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营帐中的灯火时明时灭,闪烁不定,映在两个人的脸上,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想到:“肝胆相照的朋友也许就是如此吧!” 
 
 
 
  
 第九节
 
  “说得如此沉重,仿佛我们真的会死似的。”凯林望着那三处灯火,忽然笑了起来,“凌轩,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凌轩不禁摇头微笑,心想凯林不但好酒而且好赌,现在性命攸关,他居然还在想赌博。他问道:“赌什么?”
  凯林道:“就赌霍坦!我赌他明日此时就是我们的阶下囚。”凌轩眼中霍地光芒一闪,点头道:“赌得好!”
  次日一早,太阳从平原的尽头探出了头,刹那间,平原上一片透亮,笼罩在原野上的雾气早已消散了,旷野一望无垠。从苍山上望将出去,只见左、右两面人头涌动,正是宁南和永兴的人马正在大路上进发,昨夜遇袭,两支人马都折损了上万士卒,今早的行军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走不了百步便要派兵四处查探,生怕再遇上壕沟陷阱。
  凌轩带兵将居高临下,在山路各处要冲防御。这两支人马到了山下,并不急于进攻,只是在山下排列军阵,旌旗飘扬,阵型也颇威武整齐。大渝兵将都知道他们是在等东蒙的骑兵。
  募地,只听得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太阳骑兵的方阵映着阳光奔驰而来。马蹄卷得尘土飞扬,满天的烟尘如乌云般遮盖了小半边天空。看到这样的情景,没有人敢不承认太阳骑兵是一支精锐之师,在这样的军威面前,天地也要为之变色。
  兵法云:“兵不贵多,在乎精。”太阳骑兵却不仅仅精,而且多。粗略估算也在二十万上下。大陆上所有的国家中,除了东蒙大概没有第二个国家拥有这样规模的骑兵团队。
  所有的武将几乎都了解骑兵的优势,机动灵活,冲击力强,平原作战尤其如此,可以说是最具威力的兵种。然而要想真正拥有一支骑兵团队却异常困难。首先骑兵本身的选择训练就非常不易,一般来说只有身手矫健、体格强健,又善于控马的兵士才适合进行骑兵训练。这样的人在五个普通兵士中可能挑不出一个。其次马匹的来源也非常重要,骑兵的战马不但要剽悍,而且要有耐力,既能适应长途奔袭,也可以短途冲锋,这样的好马不但价值不菲,而且很难得到。因此组建一支骑兵所费往往可能是同等规模步兵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要组建一支像太阳骑兵那样装备的骑兵团队,花费的时间、人力、物力更可能是普通步兵的千百倍,普通的国家根本无力负担。所以仅从能够拥有这样规模的骑兵来看,东蒙也可算是名副其实的强国了。
  一队队东蒙骑兵逼近苍山,到了山脚下,永兴和宁南军自动让出中间阵地,东蒙骑兵飞驰在三国大军的正中间。一眼看去,黄色的军旗迎风招展,无数黄金的战甲映着金光,千军万马仿佛汹涌而来的波浪,一浪接着一浪向着苍山脚下涌来。
  猛然间,东蒙军中响起雄壮的战鼓声、号角声。骑兵队列向两侧分开,几匹快马从队列中央驰出,正中马上的骑士正是那位霍坦王子。只见他右手一举,伴着他的手势,所有的东蒙骑兵“刷”地一声拔出长刀,高举过顶,齐声高呼:“胜利!胜利!胜利!”声音震动四野,震得整座苍山都仿佛在嗡嗡作响。
  大渝的兵将都可算是久经阵战,胆气豪壮的勇士,然而看到东蒙骑兵这样的威势,仍不免感到一阵心寒,许多人手心冒出了冷汗。
  凌轩见状,朗声叫道:“霍坦王子,请上前来,凌轩有事请教。”他说这句话时,运足了内力,声音远远传出,压过了千军万马的鼓噪,大半东蒙军士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都是脸色一变。
  霍坦右手一摆,东蒙骑兵顿时肃静,再无半点声息,四野忽然变得异常寂静,只听见偶尔有马嘶声、战甲的撞击声和风卷战旗的声音。霍坦便带着一队护卫催马向前冲出本阵,来到两军对垒的中央,一扬脑后金色的长发,大声道:“凌大将军,你还有何话说。昨日你说要皈依圣教,我便给了你一夜的时间考虑,现在你考虑得如何了,我正等待你的答复呢!”
  凌轩也策马出列,大声道:“有劳王子殿下久侯,得罪了!不过关于圣教,凌轩有几点不明,还请王子指点。”
  霍坦今早率军前来,有意炫耀军威,力图挫敌锐气,不想竟被凌轩轻易化解,好在两军对垒,本部军马明显占据上风,进攻倒也不急在一时,此刻他见凌轩在强敌面前镇定如常,心里也暗自佩服,有些好奇凌轩到底想说些什么。便道:“凌大将军,有话请讲。”
  凌轩问道:“昨日听王子说,圣主乃世间唯一真神,这世间的人类都是圣主创造的。”霍坦道:“不错。”
  凌轩道:“在下愚钝,不明白为何圣主创造了人类,又要人类互相残杀,莫非圣主的本意就是想创造一群互相搏杀的玩物,用以取乐吗?”
  霍坦一愣道:“当然不是。圣主是仁慈的真神,他爱世间每一人。”
  凌轩道:“这么说王子跨越国境,率领大军,侵入我国,挑起战争和流血,都不是圣主的本意了?”
  霍坦道:“我们帮助圣教兄弟,将不信圣主的人民从蒙顿中解救出来,正是为了顺应圣主的旨意,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流血有时也是不能避免的。”
  凌轩冷冷地嘲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慈悲的圣主解救愚民的方法就是杀戮和流血。”
  这句话象是一支毒箭刺入了霍坦的耳朵,他虽是精明的统帅,却不是善辨之士,更不是什么虔诚的教徒,在这场口舌之争中,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取胜了。于是他掩饰了自己的尴尬,打算结束辩论,他道:“圣主的智慧,不是我们这样的凡人所能领悟的,大将军。”
  刚说完这句话,一匹无人的战马从永兴军阵中冲了过来,霍坦一开始没太在意,那料那匹战马瞬间就冲到眼前,马腹下突然钻出一个魁伟的壮汉,手中挥舞长刀,飞身猛地向霍坦扑了过去,那人正是凯林。
  原来凯林和凌轩昨夜商议之后,都觉得今日之战,胜算太小,唯有想办法擒杀霍坦,才可能令东蒙的骑兵有所顾忌。所以两人便商定,由凌轩想办法引诱霍坦出阵,凯林则混在永兴人的队伍之中,伺机而动。两人都知这办法非常冒险,但想集合两人之力,突然袭击,或可成功,比起大军与东蒙的骑兵死战,更多了三分胜算。
  霍坦眼急手快,一见凯林的刀光袭来,猛一仰身,避开了这一击。但凯林武功高强,身法更是矫健异常,一击不中,身子将要落地之时,忽然双足一蹬,踢在霍坦坐下的马屁股上,那马突然受惊,身体霍地直立,前蹄腾空而起,将霍坦从马上直摔下来。凯林再不停留,左手一伸,向霍坦的前胸抓去。不料霍坦虽然猝不及防,摔下了马,但身体刚一着地,便一个鲤鱼翻身,跳将起来,同时右手已经将背后的宝剑抽出,眼见凯林攻到,一剑直辟出去。凯林大惊,不得已左手手掌一探,中途改变方向,去抓霍坦的手腕,霍坦趁势一个侧身,滑开了两步。
  这几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这几下交手,凯林便知道霍坦武功不弱,自己偷袭不成,正面交手,就算能取胜,也需在几十招之后了。四下里的东蒙卫士见主帅遇袭,纷纷奋不顾身地攻向凯林。凯林一边飞身应付这些卫士,一边眼见山下的东蒙骑兵开始向这边大批涌来,知道久拖下去是对自己不利。当下也不多想,猛地仰天一声清啸,苍山上忽然间传来一阵嗡嗡地声音,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只见天空中飞来大群的飞鸟,各色的雀鸟仿佛发了疯一般,从苍山的四面八方飞了过来,直扑向东蒙的骑兵团队。
  这些飞鸟都不是什么凶残的鸟类,但如此成群的聚集却是所有人没有见过的。霎时间不只东蒙的骑兵,连大渝、宁南和永兴的兵将也都呆住了,飞鸟们舞动着翅膀,发出尖利的叫声,扑向山下的骑兵,好像要吃人一般。这些鸟中更有些尖嘴的鸟儿,专门去啄骑兵露在盔甲外边的眼睛,一霎那间,就有十几个东蒙的骑兵被飞鸟所伤,发出尖利的哀号声。骑兵阵中一团混乱。
  就在此时,凌轩已经飞马赶到凯林身边。两人一前一后,双双向霍坦攻去。霍坦提剑猛刺向凌轩,凌轩在马上一探身,左手微曲,弹开霍坦的宝剑,右手趁势滑落,已落在霍坦的左肩上,霍坦一沉肩,就地翻滚,虽然姿势十分难看,但又躲开了凌轩的攻势。凯林和凌轩联手进攻,可说天下无敌,但霍坦本来武功不弱,两人又想生擒霍坦,下手时难免顾及,再加上旁边的东蒙护卫拼死救护,数招以后,竟仍然没能得手。眼见山下的东蒙骑兵已经冲破了飞鸟的猛攻,开始向这边涌过来,凯林和凌轩心知现在要活捉霍坦实在不易,两人互看一眼,心意相通,都想:“就算不能活擒霍坦,但杀了他,也可大挫敌军锐气。”
  当下凯林挡住其他的东蒙卫士,凌轩则甩开了其他几个拼死阻拦的骑兵,长枪一舞,直奔霍坦的胸腹刺去,这一枪使得威猛无比,凌轩下手再不容情,只想一下子结果了霍坦的性命。这本是战神枪法中必杀的绝技,就算霍坦在马上也可能难以应付,更何况此刻身在地下,行动不便,眼看霍坦就要丧命,突见一个人影从旁掠过,如闪电般直扑上霍坦,硬是用身体挡在了霍坦的身前。
  凌轩大吃一惊,眼见这名侍卫身材娇小,竟有如此誓死护主的勇气。心中一个转念,硬生生将刺下的枪锋略一转向,只听“噗”地一声,长枪直插入了那侍卫的左肩。那侍卫大叫一身,痛得跌在地上。
  “罗妮!”霍坦颤声大叫,挺剑扑向凌轩,却被凯林回身一刀隔开,凌轩见霍坦面色惨白,咬牙切齿,心中一动“莫非这侍卫还是什么重要人物?”趁着催马向前一冲的空当,他身子一探,将那名跌到在地上的侍卫身子一带,置于马鞍上。
  眼见东蒙大队骑兵就要赶到,凌轩知道再战下去恐怕难以脱身,便对凯林喝道:“走罢!”凯林见状,也知不能再缠斗下去,打了声呼哨,纵身跳上山鹰,乘着飞鹰直上天际。凌轩一拨战马,挺枪刺死一个拦路的卫士,纵马向山上急奔。
  “该死的,快放开她!”霍坦见凌轩虏走了那名侍卫,情急之下,抢过刚刚赶到的一名骑兵的战马,纵马在后追赶。这时山上的大渝军也涌下山来,想要接应凌轩。而永兴和宁南两军也纷纷从各自阵中杀出。
  叶谋全督战永兴大军,如潮水般直奔过来,他见凌轩单人独骑,歹念顿生。取过一把巨弓,将军士手中的飞镖安在弓上,双手用力,猛地拉开巨弓,手一松,这把飞镖如一把飞箭直飞凌轩马儿。叶谋全这招颇为毒辣,他怕凌轩武功高强躲开飞镖,干脆就直射凌轩的坐骑,大将在战场上没了坐骑,如同失了双腿一样,就有十分的武艺也要折损三分。
  这一镖射到,凌轩的马儿顿时哀鸣一声倒在地上。凌轩失了马,并不惊慌,提着那名卫士腾空而起,展开身形直往山上奔去。他徒步带着个人狂奔,竟似比骑马更快。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