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多宝道人一惊,说:“你能看出上面有字?”
费日对多宝道人的反应觉得有点好笑说:“就那四个字!又不是什么修道密诀,你紧张什么?”
多宝道人说:“当年,道教之祖老子出函关,为后世修行留下《道德经》时的最后一根书简并非竹简,而是一种非铁非木的奇异材料所做,而且任谁也看不出上面写有东西,故被称为‘无字天书’。据说,只有有缘者才能读出天书内容。后来,这根书简辄转流落到李斯手中,李斯参详了几十年,毫无所得,故在兵解之时,将它和寄灵玉璧藏在一处,以便转世后再行参炼。”
费日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有缘,可惜就看懂了四个字!我是天书!这也算是天书的话!明天我就去写金丹密诀、大乘三藏!”
多宝道人淡然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想出去吗?”
“不想!”费日看着多宝道人有点吃惊的样子,才缓缓地说:“才怪!”
“你这小鬼头!”多宝道人发现自己又被耍了,一副又气又好笑的样子:“有兴趣修行吗!”
“有!”别的不说,修行后千万年的寿命就够费日眼红的,有那么多的时间,那可以看多少书啊!
多宝道人从手上脱下个指环,递给费日说:“戴上!”
费日拿过指环,随手把玩着说:“这是什么!”
多宝道人有点心痛地说:“什么?本道人收集了几万年的宝物都在这个虚空指环里了!你小子走的狗屎运!本道人三日之内便要飞升,那时,除了随心所炼的‘万罗网’,什么也带不走,干脆全给你算了!”
费日欣然套上指环,说:“谢了!”
多宝道人挥了挥手,说:“再见!”
一圈金黄的光芒在多宝道人手中浮起,光圈的中央银光一闪,将费日和干将吸入了多宝道人以地界修为打开的时空之门。只留下费日的唠叨:“急什么急,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用呢?”
“虚空指环的使用很简单,滴血认主之后,想要拿什么东西,只需在心中默念一声就可。这里面的东西无一不是本道人辛辛苦苦收集、修炼成的,你小子可要好好使用啊!”多宝道人望着费日消失在时空之门里,意味深长地说:“本道人只不过用溯流逆灵术消灭了一个灵鬼体,你就说三道四,好了!现在我将你送到杀人如麻的乱世星球,看你小子有什么感想。不过你小子的见识境界之高为本道人几万年来所仅见,又与天书有缘,很期待不久在天界能见到你!”
四天王天是从世俗道进入修行道的第一境界,但却不是任何人能进入的。对道家修真而言,进入四天王天要经过修身、立业、济世、断尘、明心、大悟等六层修炼,否则即便是身体能容纳得了修行道的巨大能量,心神也会崩溃,引动大劫提前到来,应劫而亡。不过,多宝道人并没有要求费日按道家的方式修行,只是在他身上种下了几个封印,当费日的心灵修炼达到一定境界时,借他身上的和氏璧灵气和多宝道人的封印,就能完全提升改造费日的身体,助他进入四天王天。
费日现在最大的缺点是懂得太多,即所谓的“智障”。因为懂得太多,他能随口描绘出各种修行境界和方式,能应声点醒别人,但这些都不是他自己的真实体验,所以相比之下,这种人要真正做到“悟”,反而更加困难。必须给他莫大的刺激,才能使其心灵在瞬间忘掉那些所谓的知识,而臻至明悟境界。对在和平年代长大的费日来说,最能带来刺激的莫过于乱世,所以,多宝道人根本不打算只将费日送出始皇陵就行了,而是将他送到一个遥远的星球,一个乱世星球。
费日静静地躺着,可以感受到风的轻柔、草的清香,不远处小鸟的脆鸣,就是不想张开眼睛,说:“干将老兄,你还在吗?”
“在的!剑主!”干将显然是一把护主的好剑!
费日虚弱地说:“老兄,说吧!这是在哪里?”
干将停了半刻说:“我也不知道,但好像跟地球没什么两样?”
“哦?”费日惊奇地睁开了眼睛。
天上,一颗恒星正散发着光热。万物生长靠太阳,就叫它太阳吧!天空中有鸟,双头四翼,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空中飞鸣,提醒着费日,这里绝对不是地球,而是另一个星球。至于其余方面,倒真的和地球差不了多少,费日正躺在一个小山岗上,干将则以一支普通的剑形附在他背上。看时节,大概是暮春之交,和风吹拂下的山岗茸茸地长满了嫩草,一些小鸟和小动物偶尔从不远处的小灌木中探头探脑,又稍纵即逝。山岗下,是盈盈的水田和错落的农舍,午后的慵懒不经意地爬上了人心。
在这样的环境里,费日终于从告别地球的离愁中脱离出来,在山岗上的嫩草丛里一觉几乎睡到太阳下山。爬起身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对干将说:“老哥,你在我背上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一点,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方式。”
干将哈哈一笑说:“我的本体可以放在虚空指环里,而且你是我的血契之主,如遇到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出现的。希望这个星球不至于太让人难受,否则,我恐怕应付不过来!”
费日迎天一乐,说:“骑毛驴看戏本,走着瞧吧!”
多宝道人还真不是盖的,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这么个星球?当施施然地进入山下的大城时,发现这个城市中的语言与中国古语言十分相似,费日居然一听就懂。不过,费日已懒得惊讶了!毕竟,这种现象要从古籍上找到答案也很容易。佛经上就明确指出人类根本不是起源于地球,而是从光音天来到地球后,吃食饮水,智慧在人间的烟火中蒙垢,才渐渐失去了应有的神通,成为现在的人类。费日完全可以将这段话解释成:地球上原本没有人,一些已修至天界第六层光音天的修行,通过空间传送到达地球,在地球上繁衍生息。当这些天界修行离开地球时,他们的子女留在了地球,成为今天人类的祖先,或者,这些天界修行在地球的生活中功力退步,成了凡人。因为,佛经中,同时指出,只有到了菩萨界,即玄界的修行才能不再退转。
既然地球如此,又焉知这个星球不是如此?何况,在地球上,只有中国的文明是从古至今,一脉相承,因此,与乱世星球有相似之处也在情理之中。
异世界在与地球极为相似中,又带着点不同的人文艺术开始让费日有点乐不思蜀了。这就是乱世星球?治安不是满好的吗?费日在对多宝道人的话开始表示谨慎的怀疑时,前方街道上围集的人群和喧闹声吸引了他。
不会这么俗套吧!到了个异世界,就马上见到恶少欺负良家妇女,让本少爷来个英雄就美,再引出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话?费日对这个剧情的设计倒是没有多大意见,直到他挤入人群中,看到整个场面时,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第八章若望五少~
一个明显飞扬拔扈、衣着鲜明,明明年纪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却还是打扮得二十出头似的家伙在三五个恶奴的随同下,正拉着一个俊俏的人儿,死皮赖脸的说:“公子我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何必每天早起晚归的辛苦干活。跟了爷们,吃香的,喝辣的,多自在啊!”
这没什么稀奇的,古今不长进的公子哥儿还不都是这个调调。稀奇的是这个俊俏的人儿居然是个男的,面如冠玉,鼻似悬胆,双眉浓黑,英飞入鬓,目如明星,含情带彩。虽然布衣补丁,但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称赞一句,好一个赛潘安。
难道这个星球喜欢同性?费日不自觉得大力摇头!
正赶上那位贵公子在发挥他的抢人学说:“其实,人嘛,无非吃吃喝喝,安逸享乐一辈子而已。什么尊严,什么气概全他妈的屁话而已!你让大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在一旁围观的大伙看到那位贵公子把他们给牵扯进去,忙哗地退出几米远,只剩下费日还在那里,对恶少抢男人想不通似的大力摇头!
“哦!居然有人不同意本少爷的看法?”贵公子逮住个人就想发飚。
“哪里,哪里?”费日的油滑可不是一天两天炼成的,见一不小心,火烧到自己这里来了,忙转换情形说:“在下只是觉得这位……这位…好不识趣。难得大哥能看得上眼,早该心存感激,杀身以报才得,哪还能这么推三阻四,让人觉得大大地不对,小弟才会情不自禁地摇头。”
贵公子见有人捧场,不由大为高兴,说:“别跟本公子称兄道弟,看你打扮,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城的人。难得一个外来的小子也这么知趣,俊哥儿,你就从了吧!”
怎么听着像妓院里的老鸨在劝贞节烈女?眼前的人又是一个贵公子,一个俊男人,这种错位让费日不由地不发笑。
在笑我?贵公子可是大为不高兴了,用扇子指着费日说:“外乡小子,你笑什么?”
费日笑开了,可就不怎么再收敛了,他笑着说:“在我们乡下,男人嬲男人也不是没有,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兼了人贩子、老鸨、龟奴和嫖客一身的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男人嬲男人?你小子敢笑话我兵部员外郎,当朝左相陈明夜之侄是个兔子爷?”贵公子气得脸都歪了,说:“告诉你,一个月后双修门门主生日,这小子是我的礼品之一!不服气,是不是?小的们,给爷打!”
费日生平虽读过无数的书,但还真没见过这么搞笑的场面。打人了?费日才想起来,敢情自己可不是驾临异世界的什么大侠,救命啊!我不会打架!
“兵部侍郎宫斌!如果你不想鼻青脸肿地跟我去见九门提督,最好不要在此无缘无故地欺负外乡人。”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旁响起,白光一闪,几个准备打人的恶奴正捧着自己的手腕叫痛!
“是龙近水!若望五少耶!”
“岂止龙近水,你看他后面是万古城、白涌泉,若望五少到了仨了。”
“有若望五少在,看宫斌还敢不敢耀武扬威!”
“是啊!若望五少来了!有戏看了…”
顿时,群众中像开了锅一样地谈论起来,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费日侧了侧身,以便看清这些个让大伙如此兴奋的明星。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白甲,神彩俊朗的青年,一根白色的长枪挂在白鞍上,跨下是一匹雪白无暇的马,如果这种动物叫马的话。相比地球上的马而言,这种动物形体大小,四肢身形都差不多,只是少了长长的鬃毛,代之以鳞片,额头中间多了只眼睛而已。在他身后半步,是两位年龄相近的少年,一个青衣布裳,背负一柄长剑,隆鼻阔口,一脸的线条像刀刻一样,只是冷冷地站着,对眼前的事好像没看见一样;另一位则长得清秀俊美,有几分娘娘腔,微带笑意的眼神足以让无数大姑娘小媳妇脸红耳赤。
“果然英雄少年!”费日暗暗喝了一声彩:“侠士少年,冰山大哥和公子哥儿。这下子热闹了!”
可惜,事情却没热闹起来,宫斌见了若望五少,一下子少了些气势,抱了一下拳说:“龙兄、万古兄、白兄,别来无恙?”
“很好,很好!”龙近水身边的白涌泉接话说:“尤其是听说现在宫大哥为人正派,不强抢平民做礼物,不欺负外乡人,兄弟们都感觉这世道正蒸蒸日上,不由地心情舒畅,无病无痛地,宫大哥,你说是吧?”
“是!”宫斌一脸堆笑说:“是啊!至少今后没人再会打这位俊樵夫的主意。不知白兄还有何指教?”
“哪里,哪里!”白涌泉一脸的笑意让人心里暖暖的,说:“宫大哥望重仕林,又岂是我们这些区区小人物可以妄加评议的?听说宫大哥日理万机,不知现下打算去处理什么国家大事?”
宫斌抱拳说:“哪里,哪里,兄弟尚有事在身,告辞!”
“不送!不送!”白涌泉看着宫斌带人消失在人群中时,摇头一叹:“我们的梁子又深了一层!”
“只要是出于正义,深就深吧!”龙近水爽朗地一笑,见费日懒懒地站在路边,一身奇异的打扮,好奇地一勒马,开口说:“这位小兄弟正气凛凛,让人委实佩服,不知到若望有何贵干,如龙某能有所助益,定当竭力!”
费日正愁找不到人了解情况,见白衣青年如此搭话,忙不迭地说:“这位大哥,小弟费日,本是深山中一位隐士的弟子。自小生在深山,从未入世,只因隐士于一个月前坐化。小弟才从深山中摸索着走到这里。不知这是哪里,也不知今后的生活该如何进行,不知这位大哥能否帮忙,为小弟设计一下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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