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月鉴看了一眼台上为龙近水忙得不亦乐乎的费日,见他没有什么特别表示时,也就不再多话。苍天畔见月鉴一反寻常的不出言反驳,有点不满意地挥挥手,对陈明夜说:“依左相之奏。”
台上围着龙近水转的一伙人看到姬卦一脸阴笑上台时,费日忙举双手向苍天畔说:“认输,龙近水此场认输!”
“可是…”龙近水刚挣扎着想说什么,就被费日一口打断了:“可是什么?是不是想赔我元冰镯?”
龙近水张了张口,露出个受窘的表情,说:“我认输!”
一旁的天心尘见龙近水有所表示,就高声宣布:“龙近水本场败!”
费日吐了吐舌头,对一旁的万古城说:“酷哥,这一场要麻烦你了!”
万古城微一颔首,将一伙人送下了演武台,回头面对姬卦,冷冷地说:“我来!”
台下的月鉴见龙近水被抬下来时,过去问:“贤侄情况如何!”
龙近水虚弱地一笑,说:“还能撑着看完决战!”
费日在一旁无所谓地说:“看不看都一样,这一次决战是我们败了!”
~第十九章冥狱审判~
“败了!”月鉴一惊,说:“刚才陛下有意推延比赛时,你为何不示意本相提出面奏?”
费日拍了拍手,将眼光投向台上的万古城,说:“你以为我是神仙?依我们的实力根本没法与人家抗衡。前三场之战,第一场虎跃过于轻敌,胜在识;第二场出其不意,胜在智;第三场胜在勇,如果不是龙兄悍不畏死感动了戈战辉,你真以为他能战胜戈战辉。有赢得这么惨,输得那么洒脱的决战吗?这三场之战,已在陛下的心目中建立起龙兄智勇双全形象,正可借好就收,为今后的玉瓯国保留一位无敌名将。但姬卦为人阴险毒辣,决不会犯这些错误。与其延后再败,不如以此收场。”
月鉴点点头,说:“那么万古城呢?”
费日露出一抹无邪的笑容,说:“怎么着也不能让他赢得太轻松吧!月辉中期的武士对济世后期的术士,想来会比较精彩。而且,从来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奇迹!”
也许今天的奇迹已经够多了,老天也腻了!台上的万古城硬是无法突破修为期的限制,达到与济世后期的姬卦可以抗衡的地步。他的破天剑术对于精通土系附属道术空间法诀的姬卦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姬卦通过空间的扭曲和瞬移,在避开长剑的同时,“大地震动诀”和“神山压顶诀”迫使万古城不得不回剑自保。
万古城的破天剑术传自家学,以十八岁修至月辉初期后,家族中几乎已无人能够指导他进行下一步的修行。直到遇到了费日,在他“少儿多问症”式的启发下,才跨入月辉中期。月辉期的青铜战气只能对抗对立业期以下的道术,要对付姬卦的济世后期道术,只能说勉为其难。
万古城长剑横指,剑芒吞吐间锁定前方的一点,使自身身形不至于受“大地震动诀”的影响,同时,右手上托,青铜战气幻出一面紫盾,托住神山压顶诀聚合大量土元素生成的巨岩。看得台下的费日直扼腕:“这个酷哥搞什么?武士对付术士,一上去就该抽个冷子给他一下,现在倒好!居然客客气气地同时出招,他以为姬卦济世后期的修为是吃干饭的?”
台上的万古城可听不到费日的埋怨,四面八方挤压而至的土墙,截断了他所有的移动空间,脚下是不安稳的大地,头顶是倾压而下的巨岩。正如费日所说的,万古城同时出招的武士决斗思想使他大失先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支撑。全身的青铜战气迸发,将身周一米之内的土元素排挤得干干净净,手中长剑疾点,将偶尔突入青铜战气的土刺激碎。
费日在台下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战略错!步步错!这就是战场!酷哥,认输算了!来日方长。”干将很忠实地将他的话一字一句地传入万古城的耳中。
“认输?”兼通金系道术的姬卦居然能通过台上浑天金气的震动,捕捉到了干将的传音,阴笑一声说:“万古城连口都开不了,怎么认输?光辉敛迹,黑暗重临,末日号角,冥王降世,睥睨众生,唯我独尊……”
冥狱审判诀?姬卦居然动用了传说中的无差别法诀冥狱审判诀。每系法术都有自己的无差别法诀,即任何一个修至本系立业期以上的人都可以使用的法诀。这种法诀与不同阶段的法诀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专属于一个时期的法诀的威力往往有一个固定的范围,而无差别法诀具有成长性,其威力大小完全取决于使用者的能力。此外,无差别法诀往往还带有特殊功能。在五大法系中,尚流传在世有水系“逆流溯源诀”、金系的“格物成器诀”,而其他三系的无差别法诀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失传,想不到土系的冥狱审判诀居然在姬卦手中重现。
冥狱审判诀是一种召唤型的法诀,可以随着施术者法力的大小,召唤出地狱中的鬼卒判官,直接拘走对手的灵魂。这种法诀的极致直接召唤出无间地狱之王阎魔王,对世人的灵魂进行审判,或将之投入无间地狱受刑,或释其投生。不管怎么说,就是可以直接消灭现世界的这个人!
不过,依姬卦济世后期的法力,当然不可能召唤出阎魔王。随着法诀的完成,演武台上顿时笼入一团灰色的烟雾之中,暂时隔绝了台下人的眼光。唯一不受限制的只有费日。干将身为灵道中层次仅次于灵玄体和灵蕴体的灵剑体,对鬼道和灵道的认识自然是如数家珍。
“不错!不错!这个姬卦的冥狱审判诀还有几分水平,居然能招来牛头马面。万古城危险了!”干将的话中有点幸灾乐祸,一副这下看你费日怎么办的样子!
牛头马面,我晕!姬卦怎么会招来这么一对活宝?费日没什么好气地说:“没想到身为灵道高手的干将居然对牛头马面也这么推崇,难得,难得!”
“推崇?有没有搞错啊,我干将会推崇他们?”干将见费日一副将他看扁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姬卦还有几分水准的意思是他招来的不是一堆鬼道的东西,起码也能招来两个灵道。但牛头马面不过是最次等的灵道而已。要是知道我干将爷爷在此,早跑得连影都找不到了!”
费日歪着头,看着脑海中愤愤不平的干将,说:“干将老兄,我很好奇,你原来的主人到底是谁。你跟他本领没见学得多少,牛皮的水平却足以让天界人物都自惭不如。”
干将知道,要论斗嘴皮子,说见识,自己还真玩不过眼前这什么事看起来都无所谓的主人,忍了忍说:“牛头马面是鬼道之极,却是灵道之末。其能力甚至不如四天王天的修行道,而灵剑体一旦形成,其境界起码相当于修行道的忉利天境界。而我干将做为完全成熟的灵剑体,大概可以跟兜率天或乐变化天境界的修行道有得一拼。如果能修成灵玄体的话,连他化自在天的修行道都不是我的对手…”
“行了!行了!”费日一口打断了干将的自我陶醉,给他当头一锤,说:“你现在的能力如何?”
干将顿时垂头丧气说:“我老人家怎么知道会找了个你这么窝囊的主人,现在我的能力至多与牛头马面在伯仲之间,相当于人道初修的大悟后期与四天王天之间。”
费日眼睛一亮,说:“有得干就行了!下一场,该您老人家显威了!”
干将略略一迟疑说:“要我对付牛头马面还行,最不济也可以把他们唬走,但谁对付姬卦呢?封印我的前一位主人就是怕我杀气过盛,才给我立下铁律!除非我的下一位主人修至地界,可以完全控制我。否则,我不能伤害任何一位世俗道。”
费日根本不理会他的说词,转头对蓝足有说:“玩机关的!呆会儿,姬卦看你时,你不妨向他来个甜甜一笑,倾国倾城!”
“去!本公子什么时候改成卖笑的了?”蓝足有嘴上反驳着,心里却不敢跟费日闹别扭。
台上的万古城正在苦苦支撑,当收到干将的传话时,万古城也想按计划认输。但姬卦先一步看穿了他们的企图。姬卦十分清楚地认识到,对于连败三场的陈明夜,只有流血才能挽回左相的声誉。当“大地震动诀”和“神山压顶诀”压制住了万古城时,姬卦就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尤其是对方居然能透入演武台的水幕结界,向台上的人物传话,让姬卦倍感压力。
既然你要认输,你就得开口。如果我连口都不让你开,你就等着迈向亡吧!在厚土阁八大长老中,姬卦号称“机巧第一”,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一方面,让“大地震动诀”和“神山压顶诀”使万古城忙于应付。等万古城气势一滞,准备认输时,后续的攻击才能真正发动。
“冥狱审判诀”是姬卦在无意中发现的早已失传的无差别法诀,所以他要等着万古城能说出“认输”两字以前见血,以便给龙近水的班底以沉重打击。
冥狱审判诀在浑天金气和万古城之间形成了一个新的阴暗结界,隔绝了形象和声音的通过,使台下的人无法对其中发生的事实进行判断。在结界内,不断翻滚的黑烟在向姬卦的面前结集,“奉我鲜血,召我圣灵,聚阴成形,天下莫敌……”姬卦咬破中指,随着鲜血滴落在黑烟中,渐渐地出现了两个影子,牛头马面!
“不好!”干将凭着自身灵体的感应,说:“万古城有危险了!牛头马面已然成形,拘魂牌一出,除非已修至四天王天,否则,难逃此劫!”
我该上场了!费日理了理衣襟。由干将震动着浑天金气,模拟出万古城的声音大叫:“我认输!”
天心尘忠于职守地叫道:“停!万古城输!”
姬卦不由地一阵恼怒,看来当年蓝和在设计演武台的时候,的确留下了自己的通道,是以台上台下居然能够相互传话,甚至模拟台上战斗者的声音。天心尘已叫停,如果违规,按战败论。姬卦恨恨地收了冥狱审判诀,转头瞪了蓝足有一眼。
蓝足有依照费日的话,见姬卦莫名其妙瞪自己时,朝他嫣然一笑!
果然如此!姬卦心想,以蓝足有心虚的一笑来看,在台上搞鬼的也只有演武台的始作俑者蓝和了!不过,既然你通过浑天金气来搞鬼,别怪我现学现用!土生金,土多金埋!倒想看看下一位挑战者是谁?
陈明夜及时出列奏道:“臣启陛下。若望五少以龙近水、万古城为首!今姬卦先生先后胜龙近水、万古城,臣以为此次救援军团以姬先生挂帅为宜!”
月鉴忙接过话茬说:“禀陛下,臣以为不妥!既然比赛规则所在,便不能任意废止!臣以为剩下之人尚可挑战姬卦先生!”
陈明夜心想,就等着你这句话呢!一面郑重地说:“哪道右相以为若望五少中尚有人胜过龙近水或者万古城?”
“若望五少各有所长!臣一时难辨其优劣,何况尚有不在若望五少的费日在!若一时废了他们的挑战权,恐令天下人不服!”月鉴也不知自己已落入陈明夜的圈套,自以为是地陈述着自己的理由。
陈明夜眼珠一转,忙接话说:“既然若望五少只在伯仲之间,再上去也是枉然!臣以为,倒是费日可以一战!”
~第二十章唬人大法~
好家伙!打主意打到本少爷身上了!恐怕你不知道本少爷正要上场,人算不如天算哦!费日大大咧咧地开口说:“既然左相如此抬爱!在下也不能推三阻四!我上就我上吧!”
万古城一弹额头的汗珠,冷着脸下了台,但没回到看台上去,而是站在离台最近的角上,按剑作势,随时准备冲上台去!费日上台时,对万古城灿烂一笑说:“冰人大哥,别紧张!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有我费日出马,一切搞掂!”
好一个少年轻狂,看来我高估了你!姬卦对费日表现出来的狂妄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暗暗欢喜!费日站在姬卦的对面,神情自若地说:“老头。这回咱想玩什么?”
姬卦悠然地理了理两撇胡子,说:“玩什么都行,就怕你玩不起!”
“切!”费日对于姬卦那种阴阴的表情向来打心底讨厌,毫不客气地回驳说:“跟我玩激将法?是不是?老头!玩就玩吧!要玩就玩得狠一点,怎么样?”
姬卦见自己的打算被费日看破,有点尴尬,却面色不改地说:“少年人!看来我得给你上一课,什么叫敬老尊贤!”
费日对姬卦的厚脸皮倒不得不佩服,笑着说:“不愧为不动如山,原来你的脸皮还真得跟山石有得一拼。既然你要玩激将法,本少爷干脆被激到底!告诉你,要玩就玩大的,不死不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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