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请世尊成全!”乖乖,降龙伏虎对费日的称呼居然一下子提高到跟佛祖平起平坐的地步,不能不说他们真是铁了心要达成这个目的了!
费日无奈地耸耸肩说:“好吧!那你们就命名吧!”
伏虎罗汉略一沉思说:“我看这世界跟其他的世界不同。小千世界一般都是由不同的巨大球体组成,以一颗发光发热的最大球体为中心,其余球体绕着转动。在离光热球体的一定距离的一个球体上,产生了生命,成为一个小千世界。由于转动时的方位、距离变化,在小千世界里有昼夜和四季之分。但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以自己为中心,不再转动,连日月都是绕它而转,只有昼夜,没有四季,无暑无寒,不如就叫温洲吧!”
“温洲就温洲!”费日点头说。反正就一个名字,计较那么多干嘛?刚才如果飞白真要是执著地要将这个世界命名为飞白大陆,说不定也成了!
降龙伏虎对视一眼,说:“请等一等!”两位大罗汉背对而立,面对着天地水云,发下宏愿:“我以降龙伏虎的名义,命名这个世界为温洲。愿我将来在这个世界成佛!愿我成佛之时,此世界无寒无暑无旱无涝无灾无苦,尽化无边乐土;愿我成佛之时,此世界众生平等,无有高低贵贱尊卑上下,互利互助,同亲同爱;愿我成佛之时,此世界众生和凡愿称此世界之名而进入此世界的众生皆永离畏怖,长住安乐,成就无上正等正觉。此愿未达,永不成佛!”
就在他们发下如此宏愿之时,温洲大地四方震动,从地底涌出无数的鲜花璎珞,在两位大罗汉的面前凝成一个心形,降龙伏虎眉心自动沁出一滴鲜血,落在心形中央。心形一抖,又化为无数的彩光,飞散在空中。降龙伏虎的身体也随着一寸一寸地散在空中,融入无边的天地水云。
“喂!喂!不要那么不负责任好不好!”费日双手结印,打出两道生之力,固定住降龙伏虎快要消散完毕的身体说:“我还有好多事要请教两位老大呢?现在就想溜,太便宜你们了吧!”
降龙罗汉笑哈哈地说:“我们两个刚才为水山上仙重塑金身,耗费过大,在人界一时半刻补不回来,再想伏魔护世可就难了!反正有你小子在,也不用我们当心,大不了将芙蓉大陆的所有生灵迁入温洲。没有灵魂之祭,大魔神拿个屁来复活?既然不必让我两把老骨头再来瞎折腾,不如先融入这个世界,清修千年,再行凝体渡化众生,也算是干件正事!”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费日一下子发起横来了:“想得倒美!半路撒手,一走了之,当我费日是什么人啊?救火队还是擦屁股专家?今天,你们不把我想知道的事交代清楚,休想走!”
降龙罗汉学着费日习惯性的动作,耸耸肩说:“反正在你的世界里,随便你罗!”
费日随手一挥,将他们带到一处玉色洞天之中,随地而生的玉椅玉桌,玉盏玉灯,在简朴中透出逼人的灵气。自顾自地斜靠在一张玉椅上,伸了个懒腰说:“两位老大,天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为什么你们对那五个狗屁上仙一再委曲求全?”
降龙罗汉嘻皮笑脸地说:“那是我们心胸宽广,不与人家计较,说白了要以德服人,这个理由充分不充分?”
费日倒翻着一双白眼说:“扯!如果佛宗都是老好人,那要护法金刚干什么?在娑婆世界,随便那个寺庙的山门,铁定是金刚怒目,狰狞得比魔鬼还要狠上三分!”
降龙罗汉拍着额头说:“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对金刚们的形容还真是特别,将来遇上了可得好好给他们上上课。免得那班家伙自以为是菩萨变相,也日渐婆妈,变得一点血性都没有。”
“正事!”费日悠然说:“你该不会指望着岔话题吧!我看还是让伏虎罗汉说得比较可信一些!”
“哪能啊!”降龙罗汉叫着说:“伏虎这家伙表面敦厚老实,实际,嘿嘿,敦厚老实的人会混到橙天魔的地步?还是我来说吧!一句话,现在的天界是道宗的天下,紫云仙府一句话就可以翻云覆雨,鸡犬不宁,为了避免给他们一个借口,我兄弟俩只有委曲求全!”
费日微微吃惊说:“不会吧!你们佛宗人也不少,光平时绕着佛祖听经的都是什么三千菩萨五千罗汉的,怎么对紫云仙府就怕成这样?”
降龙罗汉叹了一口气说:“天界本来没有任何组织,大家都是自顾自的修炼。三教九流,各种人物都有,其中最多的三类人就是佛家罗汉、道家仙人和儒家大贤。但由于功法的不同,由生之力所衍生出来的道家功法是最容易登仙飞升天界的,天界的仙人自然越来越多,经过几千亿年的发展,渐渐的天界什么人已占了天界总人数的八成。这时,在仙人中出现了一位惊艳绝伦的人物紫云仙王,他建立的紫云仙府将超过七成的仙人纳入旗下,加上其他雌伏其下的势力,几乎一统天界。而佛家自释迦牟尼入究竟涅槃之后,却群龙无首,日渐调蔽。幸好当年紫云仙王欠了释迦牟尼一个人情,许诺只要佛宗弟子不插手三界俗事,就可以不受紫云仙府管理。否则,他早就发动手下,吞并了与紫云仙府同为天界三大圣地之一的灵山了!”
费日奇怪地说:“道宗老头不是三清吗,什么时候变成了紫云仙王?”
降龙罗汉说:“说是三清,其实就是一个人。老子一气化三清,三清之末的道德天尊又是老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费日用指点着玉椅说:“道德经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个伟人化为三清,而作为第三个化出来的人物道德天尊老子当然继承了他分化三清的神通。”
降龙罗汉点头说:“但道宗更重视一,有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王侯得一以为天下贞的说法。所以,三清的主要精力放在第一位元始天尊的身上,用来掌管玄界大神。其余两位,像灵宝天尊就呆在天界三大圣地之一的三清境里无为而治,收留一些不服从紫云仙府的所谓野仙。道德天尊呆在人界,东出西没,谁知道他到底是谁,说不定就是你费日小兄弟也有可能。”
费日无力地挥挥手说:“知道了!你们去吧!真搞不明白,说起来也是天界玄界的高人了,一个二个到底在玩什么啊!郁闷啊!”
他的生之力一放开,降龙伏虎仅剩的一点身形就完全消散在空中。今后,他们将不能再行飞升天界或玄界,只能在这个世界里不停地转世修炼,在保持自己不堕落的同时,渡化他人,直到他们所立下的宏愿达成时,才能立地成佛。
费日靠在椅子上,他要郁闷的事还不止如此。听九子鬼母的口气,所谓的大魔神陛下很可能就是紫云仙王!这个消息要是让降龙伏虎确认的话,那无疑是晴天霹雳!千百万年前就已修到色究竟天,成为天界至尊的紫云仙王,居然分出一个分身来改修魔道。这个分身在人界转世时,并不是转为某种生物,而是转为一个黑洞,修成古往今来最恐怕的魔道。一旦与现在留在天界的紫云仙王合体,成为真正的大魔神,别说费日,就是三清、佛祖加上玄界诸神亲临,都棘手得很啊!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血涌动,忙静下心来,细细地推算着今后的变化。有了书虫的完全融入,使他对天界、玄界的法诀应用早已得心应收,和之力的境界也让他获益良多,几经推测之下,不由地笑了起来:“难怪在娑婆世界人才辈出时,只有刘伯温能达成断开灵桥,封印龙脉的任务,原来这灵桥也不是时时都在的,每百万年出现一次,这次可不能错开了!”
他飞身空中,手中一印,像夜空中的焰火一样,召集的法诀发了出来。不一会儿,若望四少、飞白和被送入温洲的修行道全都密密麻麻地集中在他的身边。他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三年之后将是芙蓉大陆每百万年一遇的灵桥出现之时,我将断开灵桥,从此之后,在芙蓉大陆,任何地方都不能修炼和施展超越正常人类之外的法诀武技!只有那六个跟我这温洲相连的传送阵还能工作,也只有进入温洲才能修炼!”
此话一出,修行道一片哗然。不能使用法诀,那不是说今后在芙蓉大陆,修行道的力量跟一个壮汉没什么区别,哪还会有什么崇高地位?
杏圣人越众而出,口气承恳地说:“那不是剥夺了芙蓉大陆世俗道的修炼权利?”
这是个好现象,居然有人知道跟自己讨价还价,谈起权利来了!看来芙蓉大陆法治化进程和万通茶楼的宣传能力不容小视啊!费日微笑着说:“所以,我会在芙蓉大陆设立专门的组织,只要是有志修炼的就可以向组织递交申请书。由组织将其传送到温洲,开始他的修炼生涯。如果修腻了,或者想再体会一下世俗道感觉的,可以通过传送阵回芙蓉大陆生活。当然,芙蓉大陆的世俗道生活法律,是每一位进入芙蓉大陆的人所必须遵守的!”
修行道们又是闹哄哄地搅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甚至有个别人还激动得火星水花直冒,整个一菜市场的大妈们形象,哪还有一点修行道的味儿?
费日看着个个神色激奋,随时准备和周围的人来一场思想解放大辩论的修行道,在心里笑得合不拢嘴。闹吧!人总是喜欢争斗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只要将与人斗改在斗嘴、斗棋,而不是斗法、斗剑。让大家在其乐无穷时,不致于以强凌弱,侵犯他人最基本的权利,费日的理想就达到了。至于,降龙伏虎的宏愿,那玩意儿太大了,不提也罢!
费日能静静地等,可若望四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内敛的威风外放而出,甚至已超越了天界第一境界梵众天的仙灵之气排空而下,将一干修行道们压得鸦雀无声。
费日清了清嗓子说:“这不是一件可以讨论的事,这是我要做的事!在此,我先给大家一个通告,我想大家目前应该做的是怎样在三年之内安排芙蓉大陆灵桥被断后的自己、门派和家族的生活,而不是讨论该不该断掉灵桥。这三年间,六大传送点可以任意往来来个世界,温洲还有广阔的空间让你们移居,谁得占到好地方,繁衍生息,就看谁的脚快。咱丑话说在前头,谁想依靠武力强抢,那么先衡量衡量自己是不是干得过若望四少。”
话音刚落,修行道们马上醒悟到,抢地盘才是目前最大的事儿,谁还有空啰嗦?全都精神抖擞地飞天遁地,占到一块灵气充足的好地方,就放出法诀,说这块地有人了,不信,你看看,上面插着我的旗啊!
“当修行道们急急忙忙地用法诀和信物抢占地盘时,不知会否想起他们的这种做法跟野兽们利用粪便尿液划定自己的势力范围同出一辙。费日正是通过这种方法,一步一步诱使修行道们堕落,直到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行为比起他们所鄙视的世俗道、灵道,甚至于畜生道并没有高尚多少的时候,也许众生平等的世界会到来!”这是在温洲和芙蓉大陆实现完全议论自由以前最后一部被禁的书《疯人日记》中关于“费日大帝赐予修行道们流着奶与蜜的修行之地”这段历史的评述,作者太阳下束手走路的鱼从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猜测费日的所有事迹,几乎引起公愤!
请继续期待《星云的彼端》续集
~第一章怪症~
湛然蓝天,苍莽群山,玉台皎皎,浮出云端。
温洲的白云尖玉台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金黄色的阳光从水晶般透彻的天空中肆意穿越,照得远近一片晶亮温暖,在山间峰侧,是一层层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烟岚在氤氲浮动,微微地扭曲着身后的影子,让人有似真似幻的感觉。高距群上之上,俯瞰茫茫大千,坐在玉台上的感觉似乎能与长天化为一体,心情更是如白云舒展自如。
可惜,就有那么一批人有着焚琴煮鹤的不良嗜好,吆喝声惨叫声幸灾乐祸声声声入耳,将好好的一处人间圣境变得粗俗不堪。具体地说,就是费日、玄月、若望四少、飞白、参娃和聆聆等一伙在玉台之上正饮酒作乐,闹得不可开交。
费日被若望四少两人按手,两人按脚,死死地固定住,飞白正拿着一大杯深碧色香气四溢的液体往他的口里灌。玄月和聆聆不但不出手救人,反而在边上拍手叫好。人哪,就是这样,见到一个平时光鲜万分,算无遗策的人难得出一回丑,谁不巴着落井下石?
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别人,谁让费日这家伙在获得书虫的知识后,也不好好修炼,整天东逛西窜,但太丰富的知识已使任何东西在他眼中都能得出理性的正确解释,如此一来,这世界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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