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的彼端
当费日的神识重新将生之力和混沌愿力放出识海时,发现他的身体经这一番的破坏和复原之后,更加纯净地接近本源灵气,混沌愿力甚至直接和身体化在了一起,只留下生之力在虚拟的经脉里流转运行。鹿鼎又是一振,喷出一颗洁白的米粒大小珠子,投入费日的口中。
一入口,费日就知道那是他体内生之力为对抗魔道所生成的白色微粒。白色微粒一回归体内,便安静地散在全身,甚至好像还划了势力范围,各自守护一处,抵御外来的任何对身体不利的侵蚀。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费日也懒得了解。
他伸了个懒腰,收了鹿鼎,回到小屋,对还在地上吭哧吭哧半梦半醒的华慕斌一阵拳打脚踏冷水冲。受尽虐待的花花公子刚想发飙,费日就将满满一瓶子的青色丹药递了过去:“花花公子,这治病的药我是炼出来了,去分发一下,就难不倒你万通茶楼吧!对了,桑彩姬暂时不要治,送到我这里来有用。”
“没问题!”赶快办完正事!华慕斌将青色丹药收起后,立刻换了一副模样,嬉皮笑脸地盯着费日说:“刚才好像有人乘公子我酒醉时,做出不轨行为噢!”
“不轨行为?”费日怪叫一声说:“完了!是那家小姐受不了我们这位风流倜傥温文尔雅风华绝代的花花公子的诱惑,来了个先上车后卖票,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不过事业至处,我奉劝兄弟一句,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既然作了出轨的事就要负责到底,木若已成舟,就只好再给配个帆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着费日口沫横飞还要继续他那越来越不着边际的无聊遐想,华慕斌不得不使出佛门狮子吼神功:“住口!算你狠,公子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胡扯!这账先记下了,什么时候碰上了什么时候算!”交代完场面上的话,华慕斌化为一道流虹,直奔万通茶楼而去。
在送走了华慕斌之后,费日陷入了沉思,小到细菌病毒,大到星球黑洞,都可以修成魔道。那么到底什么是魔呢?为抵御那些细微的魔道,生之力居然自动衍生出据说是神之原形的能量,这些能量还拥有最初级的神识。如果这些白色微粒今后真的像鹿鼎所说的那样,能够成长为神,那么神又是什么?能够创造神的又是什么?如果说生之力能够创造神,那么死之力能不能创造魔?为什么把魔道放在三界六道中的人界,那些天界玄界的魔该算什么?
当他想到头疼时,万通茶楼的伙计桑鹤来了,他一进门就扑通一下跪在费日面前磕头说:“费公子!小的桑鹤给你磕头了,求您放过桑彩姬吧!虽然这里的病是她最早传出来的,可她也不是故意的,求您高抬贵手!”
费日被弄得一头雾水,怎么自己听起来像是个横行霸道的恶霸似的?他连忙双手抚起桑鹤,微笑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鹤又一头磕了下去说:“刚才,华老板带回了专治怪病的灵药,给那些患病的修行道和灵道服用,不仅效果立竿见影,据服用的人说,还随带提升了他们的修为。可是,当小的向华老板讨要灵药时,华老板说您老交代,不能给桑彩姬。我求他,他就说让我直接来找您!求您了!如果彩姬以前还什么地方得罪过您,我替她向您赔不是,求你大人有大量,放她一条生路。”
说话间,双眼清泪长垂,闹得费日心里暗骂,好个花花公子,原来在这里报复我呢!他根本就知道费日最怕的就是被人供着被人求。他拉着桑鹤说:“放心!桑彩姬一定能救的!她也绝对跟我没有过节。我只是想将她身上致命的东西保存一点下来就可以了!”
桑鹤将信将疑地说:“真的?”
“那还有假?”费日一旦真诚起来,配合他那张纯朴无华的脸,倒也真有几分说服力。桑鹤这才慢慢地醒悟过来,自己可能误解了华慕斌的说法,这跪这眼泪看来是浪费了。
事实胜于语言,费日发动法诀,用生之力在面前布下一个透明的圆罩时,桑鹤已经信得差不多了,腰间的万宝锦囊一翻,将里面的桑彩姬放了出来。现在的桑彩姬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脸面烧得通红,手脚已开始露出山鸡的爪翼原形,随时可能油尽灯枯而亡。
费日双手虚空抓动,从她身上带下一团龙圆大小的黑色气团。右手结成莲花状,托住黑色气团,左手一团,四颗青色丹药弹了出来,三颗落入桑彩姬的口中,一颗落入桑鹤的口中,说:“用灵气帮她化开丹药,行三十六周天就可以走了!”
桑鹤重重点头,真向桑彩姬冲去,“咚”地一头撞在费日的护罩上,惨叫一声捂着额头直蹦!费日呵呵一笑,看来这个桑鹤对桑彩姬还真是情深意重啊!至于是什么情,什么意,呵呵,我可是个正人君子,非礼勿想,就用不着去考虑了吧!
费日托着那一团黑色气团,将自己的神识附在几颗体内的白色微粒上,冲入黑色气团!这一近黑色气团才发现,敢情对于那些微粒来说,这个气团简直就是一个星球,无数的魔道正在活动。一见到白色微粒的进入,一声长长的号角便响彻整个黑色气团。
“呔!何方怪物,敢闯入我微魔兵团?”一位全身黑色,只系了一条淡灰色腰带的魔道当面大吼。现在双方可都是差不多大小,听起话来也不费力了!
“我……我也是微魔兵团的,只是在攻击那个叫费日的家伙时,吞噬了他体内的一种怪异灵气,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回去连弟兄们都不要我了!我命苦啊……”费日的神识附在白色微粒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说着自己的辛酸史!
“费日?”那个魔道拍了一下脑袋说:“这个名字我听过,瘟母魔君要我们暂时避开这个家伙,你怎么会找上他的?”
费日说:“我本来是跟着魔鸱壶前辈的,可是他将我连同一万多名弟兄偷偷地注入费日体内。像我们这些微魔兵团,哪有到了人身上不发威的?尤其是那个费日,整个身体都是由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凝结而成,让我们不动他,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
“说的也是,这个魔鸱壶还真是不懂事!”那个魔道不以为忤地说:“我们是第一批出来的,可是老困在一个空间里,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
“情况危急得很!”费日说:“那个叫费日的家伙体内的怪异灵气在被我们吞噬时,居然将我们的一些弟兄白化成我现在这副模样。这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换换衣服而已。而是那股怪异灵气还分泌出一种青色微粒,只要跟我们撞上了,双方就会同归于尽!所以,我才不得才跑回来!”
“你跑回来?”那个魔道瞪大了双眼说:“难道你忘了瘟母魔君是绝不允许派出来的魔道以原来的模样回去的?我们必须攻入宿主的识海,取代宿主,然后完成修魔才能回去?”
“这个……这个……”费日讪笑着说:“这个小弟一时冲动,没记起来!”
“不可能!每个魔道在分裂时都会将这段戒律烙入新的个体中,怎么可能有人会忘!我一看你就是奸细,果然一试就露出原形,哪里走!吃我一抓!”
~第四章平衡~
不会吧,不是说只是最初级的魔道吗?居然也会耍诈?费日只不过是神识附身在那个白色微粒上,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魔道,情不自禁地动用了很久未使用过的般若波罗蜜多咒:“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婆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十八个具体而微的金色梵字浮在面前,挡下了那个魔道的攻击。那个魔道神色大变:“佛门秘咒,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费日针锋对麦芒地回敬说:“哼哼,连当个魔道都当成这样,恐怕连东西都算不上了!”
“你知道个屁!”那个魔道面红耳赤,双手虚虚一托,幻出一支方天画戟,遥遥地指着那般若波罗蜜多咒结成的防御阵式,说:“魔神出世,三界再造。我们就成为将来玄界最原始的魔神,假以时日,不难超脱三界,自成圆满境界!”
靠!这年头是不是变了,自己身上弄出一点小微粒,居然是神之原形,面前这个细菌似的魔道还大言不惭将来要超越三界,达成大圆满境界。想想当前三界之中,即便是三清道祖、如来佛祖,甚至于人界所供奉的那些创世之神,如大梵天、盘古等都未能达到大圆满境界,可见大圆满境界绝不是路边的野花,想采就能采的!
“是吗?”费日刚刚冷笑一声,还没等下文出来,那个魔道手中的方天画戟一个横扫,从戟尖飞出一个月牙形的黑色气劲,撞得般若波罗蜜多咒轰然一声巨响,化为流光四散而没。一招得手后,那个魔道更是得礼不饶人,方天画戟一振,抖出一颗斗大的戟花,直奔费日中心而来。
费日一个翻身,还没想出对战的法子,就身不由己地化为一缕白光,绕过方天画戟直扑那个魔道,与那个魔道一接之下,像是一杯牛奶加入了咖啡,奶不再是原来的奶,咖啡更不是原来的咖啡。两个身体无声无息地化为一团原始灵力消散在天地之间。他的神识没了寄托,自动地回归本体,注目之下,手中的黑色气团除了一线灵力波动之外,便没有了变化。对于里面数以千万计的魔道来说,只不过是损失了其中的一个,哪还有谁关注啊!
费日随手将黑色气团投入鹿鼎之中,叮嘱了一声:“你不是能找出他们与外界母体的神秘联系吗?这事就交给你了!那个什么瘟母魔君看来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伤脑筋啊,我们的人用一个是一个,可是东海魔域的那班家伙倒好,干脆是剥洋葱,干掉一层还有一层!”
“老大!话不能这么说,呵呵,据我所知,我们的力量也会增加的……而且马上就来了!”书虫器灵冷不丁地钻到费日的神识中,接了费日的下茬。
费日略略一怔,旋即笑着说:“看来是那个春秋笔有下落了吧!孔老夫子做人不地道,既然要将他的两件神器留给我,就该在恒古文殿中布下个万全之策,让我顺利收取,结果倒好,你书虫算是达成目的了,春秋笔却去向不明。”
“话不能这么说吧!孔老夫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最不喜欢以势力压人,以力服人,自然也不会动用玄界神通来制约我们。”书虫倒是替原主人辩护起来了:“何况,有了我书虫,等于继承了孔夫子至少一半的神通,老大,做人要有良心啊!”
费日神识微微一动,手中掐了个法诀,将桑鹤和桑彩姬送出了山谷,然后打开柴门,笑着对门口正想敲门的一位神色萧瑟,极其憔悴的老者说:“前辈有何指教?”
那位老者对费日的出现毫不惊讶,一脚踏进门来,说:“老夫梅友根!”
“原来是大国师驾临,失敬失敬!”费日随后拱手说:“不知大国师此来,所为何事!”
梅友根冷哼一声:“无事就不能来?”
“我说阿笔啊!你是还那么臭屁?什么大国师,真羿国早就灭国了,你这个国师也该回归原形了吧!在主人面前,还摆什么架子啊!”书虫出现在梅友根的肩上,扭动着身子,学着梅友根方才的口气说:“老夫春秋笔,见过主人!”
梅友根身子一挺,眉毛一挑,说:“主人?我生天地之间,何来主人?”
啪啪啪,费日鼓掌说:“说得好!这话我爱听,每个智慧生天地之间,谁可以为其主人?就算创造三界的元在此,也是跟我们同等的生命而已。不过,大国师,可我发现你干过的事,有些可不地道,什么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什么皇帝天子,上应天象,为天下主。这些事你已在娑婆世界干过一次,到了芙蓉大陆怎么还不改其行?我的董仲舒董老太师!”
梅友根脸都不红一下,说:“为天地立心,为万世立言,只要能治清天下,一时权宜之计又有何妨!”
“又有何妨?”费日怪叫一声:“心口不一,弄到后来,搞得儒家成了儒教,除了一些迷信得只知道向孔老夫子磕头的书呆之外,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也叫权宜之计?不过今天我可不想跟你争论这些东西。真羿国一战之后,你除了前几年跟花花公子有秘密交易,被他耍过一阵子后,就音信全无,现在又这付模样跑到我这里来,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梅友根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也许你说对了!我的权宜之计的确大有问题,不瞒你说,自从我被那个幻化成你模样的华慕斌耍得团团转,玉瓯一统天下之后,我就乘槎浮于海,到东海去了!”
一听到东海两个字,费日就知道肯定又跟魔道脱不了关系,神色一正,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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