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传说
宋雄斌真正意图被一语戳破,即使脸皮再厚也招架不住,干咳一声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大也。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老三去画画,别玩物丧志,妨碍一代画家的诞生。”
现在离七点还早,当下我也加入战圈,几人杀的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宋雄斌因注意力集中于扑克牌上美女的大腿胸部,导致连连出错,沐青桦脑中也只顾给美女打分,输得一塌糊涂。最后两人欠我和老大几顿夜宵,和三个星期的宿舍值日。宋雄斌气的直骂娘,沐青桦也第一次不发表他的“美论”,不住的大叹“红颜祸水”。
小赌并不会影响我们宿舍人的情谊,大家只是耍下而已。“小赌可以怡情,大赌可以养家。”前面那句是对的,后面那句改为“大赌只会败家”就差不多了,因赌博而倾家荡产的人比比皆是。
输得急了,宋雄斌和沐青桦把注意力从美女转回来,再加上我和老大不想赶尽杀绝,故意相让,他们又连得几手好牌,连追了好几局。
此时我的闹钟响了,已然五点。我说不玩了,宋雄斌和沐青桦手气正转旺,自然极不情愿,不放我走。
我只得道:“我等下还要去赴约呢,你们欠我的就算了,行了吧?”
沐青桦也放下手头的牌子道:“赴什么约?”
宋雄斌插口进来:“他一个什么师姐的。”
老大道:“靠,老五,你还小牛吃老草啊?”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忌日
北平外语学院中,我再次感受到了久违的热情。
成怡邀请的是我没错,但却不是我一人,连她们宿舍的一起都来了。
一桌全是女生——除了我。
我是唯一的例外,也因此成了焦点人物。一帮女生全都嘻嘻哈哈的看着我,我现在感觉自己已深陷红粉军团之中了。
话说回来,北平外语大学确实是美女如云,我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就见到无数,而且都是气质甚佳的。而成怡宿舍的六位,也个个都有几分姿色。虽然不如李晓等人国色天香,但自有一种成熟之味。
当然我只敢偷偷看她们几眼,倒是她们一帮人都毫不顾忌地对我评头品足的,让我大感吃不消。
“嘻嘻,成怡,果然是个小帅哥啊,叫什么名字?”问话的是一个叫段吟的丰满美丽女生,一头秀发染成鲜艳的紫色,媚眼乱抛,有意无意地在挑逗我,一点都不吝啬。她就坐我身边,刻意靠近我说话,身上的香水味不时飘进了我鼻子中,淡淡的,并不让人反感,只搔起了人心底那兴奋的感觉。
“许逐。”我小声道,不敢和她大胆热辣的眼光接触。
“好名字,不错,听名字就知道是帅哥,你看师姐我怎么样?”这是她们系模特队的白诗,身段苗条纤长,初见面时感觉有些冷傲。不知怎地现在也挑逗起我来了,人不可貌相啊。
“高大俊逸,哎哟,你看那胸肌,好结实,比我们系的那校草王帅好多了,一副小白脸的样,太柔弱了,看着就恶心!”
“小师弟,有没有女朋友?”
“切,林梅,你又有男朋友了,还问人家干什么?”
“问问而已,而且我那个笨蛋太木了,一点都不懂情趣,你看小师弟,还会害羞,多可爱。”
我自信脸皮也有一定的厚度,但寡不敌众,在群攻之下还是招架不住,这帮女生比起成怡高中时的同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知道是否女生或多或少都有姐姐情结,喜欢逗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特别是一帮人的时候。
成怡替我解围道:“好了,点菜吧,早知就不叫上你们了,个个都在发花痴。”
众女齐声不满:“嫌我们妨碍你了是吧?”
成怡嗔道:“你们想哪去了?”
段吟先向我抛了一个媚眼,接着对成怡道:“嘻嘻,被说中心事了是不是?这么多男生邀请你都没见你接受,现在还主动约人家小师弟,司马诏之心,路人皆知啊。”
成怡虽大方爽朗,也被段吟说的脸上一红。此时段吟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一会,就皱着眉头:“不了,我和宿舍的姐妹在吃饭,这段时间我没空。好了,就这样吧,拜拜。”
她一挂电话,成怡就趁机反击道:“切,你不是一样?每天都有公子哥们约你吧?”
段吟笑了笑:“那些人个个都像苍蝇一样,讨厌得要命。许师弟可就好多了,羞答答的,像大姑娘一样,整一个纯情小处男。”
我听到“处男”这个名词,一张脸顿时就涨的通红,这帮女生见状更是格格娇笑起来,就连成怡也不例外。她们还真是开放啊,公然谈论这种问题。
此时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了,才把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开,我大大松了口气。
女人对吃的东西总是比较挑剔的,选了十分钟才把菜挑好,一边的服务员即使耐性再好,眼看也快沉不住气了。
菜上来后,每个女的或多或少都往我碗里夹了一些,让我的碗堆积如山。我发现自己还真受欢迎的,同时还发现另一件事,要博得女生,特别是比自己成熟的女生好感,装纯情小处男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饭后成怡宿舍的姐妹都说有事走了,我和成怡并肩一起走在离北平外语大学不远的荣誉道上。下了一段时间的雪,整个北平已是一片冰天雪地了,夜色中各种颜色的霓虹灯光在水晶一般的冰上反射出去,光怪陆离,七彩缤纷。北国风光,比起南方又是一番滋味。只是冷了些,出来玩的人不多,昔日热闹的大街冷清了许多。
成怡越来越成熟了,大学应该让她学到了更多课本以外的东西,她的交际肯定是一流的,和她在一起,总是如浴春风,绝不会有言谈不合或无话可说的尴尬时候。
白色围巾将她的脖子紧紧包围住,琼鼻被刀子般凛冽的北风冻的有些通红,弯弯的丹风眼中含笑:“师弟,和张雯怎么样了?”
我干咳一声装糊涂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喂,别给我顾左右言其他的。”
我只好道:“还行吧。”
成怡继续笑道:“哎哟,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哎,师姐,别逗我了,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随便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优秀的男人排着长队追你。”
“只是因为我漂亮么?”
我忙解释道:“不是那样,更重要的是师姐你性格好。”
成怡饶有兴致地问:“是么?那你说,好在哪里?”
我想了一下道:“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每次见到师姐你时,我总有一种很愉快的感觉,你是我认识的最早熟的女生吧。”
成怡原本还眉花眼笑的,待我说完神色却忽然一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成长。”
我像起成怡自小母亲便去世,而父亲忙于生意,无暇照顾她的事,问道:“师姐,你爸,还忙吗?”
成怡淡淡道:“老样子,这份事业是他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自少失去母亲,我知道成怡其实是很在意父爱的,但以她的性格,绝不会表现出来,而我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成怡展颜一笑,恢复如常:“能陪我去登山吗?”
我一愣道:“登山?这么晚了,而且又冷,不太好吧?”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啊?”,话出突然,我吃了一惊。
成怡继续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爬山,我妈虽然身体不太好,还是经常带我去。有一次雨天,我还是缠着她要去我们老家一座陡峭的险峰,我妈说太危险,本不愿意的,但我又哭又闹,她还是答应了。”
我望着她,心知这个故事肯定有下文的。
“雨天路滑,山体滑坡,我差点丧身于那里,是我妈代替了我,她把我拉了回去,自己却被扯下去了,从此之后我就永远地失去了她。”
成怡有些凄然:“师弟,你说,我那时是不是很任性呢?如果我当时稍微有点懂事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爸不太理我,也许是他恨我,是我害了妈。”大概她也是因这原因而早熟的吧。
我安慰她道:“师姐,你别这样想,没有人会想得到的,而且,你那时那么小,你爸一定是因为忙,才无法经常照顾你的。”
成怡自嘲地笑了:“我明知妈是在山上离开的,偏偏还是喜欢这项运动,特别是她的忌日时,登山会让我回忆起与她一起时的感觉,那时,我觉得她就在我身边。”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她忽然间又变回了那个自信大方的师姐,眨了一下眼睛:“以前我都是白天去的,但今天白天忙,只好拖到晚上了,我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就厚着脸皮拖上师弟你拉,不会怪师姐吧?”
我点点头,挺起胸膛道:“好吧,就让我做那个护花使者好了!”
成怡掩口笑道:“你让我想起第一次在冰际高中见你之时,明明是个小鬼,却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我拍了拍胸膛嘿嘿一笑:“唯一不同的是,我的胸膛已经宽厚到足够让人依赖了。”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威胁
我们站在市中心最高的平川峰顶之上,凭栏向下望去,可以将北平市中心尽收眼底,就像一副被缩小了的地图,唯一和地图不同的是看起来如蚂蚁一样缓慢爬动的汽车。还有各种颜色的霓虹灯,将北平市映照得如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平川峰虽是旅游胜地,一路之中也有路灯,但在这种冷得透骨的日子却是没有一个人。从山下到山顶,除了呼啸的山风,和闪着寒光的冰雪之外,没有半点的生气。各种植物的叶子早被冬天剥夺去了,光秃秃的一片,更增添了几分凄凉的气氛。
也许是成怡母亲忌日的关系,我的心同样也受了影响,所看到的一切总是觉得萧条冷清,无复初见时之冰天雪地的新鲜美好感觉。忽然间涌起一种想家的感觉,冰际市虽是个名不见传的小城,比不上北平这等繁华的大都会,但家乡总是家乡,独一无二。
寒冷的山风猎猎吹拂在成怡脸上,将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白色的围巾高高扬起,但她浑若未觉,只是远眺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第一次见到这个大方活泼的师姐也有沉静寡言的一面,也默默陪着她。
过了不知多久,成怡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犹如一座冰雕一般。我忍不住道:“师姐,别想得太多了,山风大,容易得病的。”
成怡这才如梦初醒,长叹一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我见她穿的单薄,便把外衣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成怡道:“我不冷,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拍拍胸膛:“这算什么,高二冰际市温度降到历史最低零下二度的时候,我在学校还不是照样洗冷水澡!”
看到成怡一脸的不信,我又补充了句:“只不过后来冷得像冰棍一样,走路都是直挺挺的而已。”
成怡掩口笑道:“死要逞强,年轻时还是要注意些的,否则到老了的时候就后悔了。”
我存心逗她开心,见她露出笑容,预期效果达到了,也笑道:“洗冷水澡又不是坏事,还能增强,增强某方面的能力哦。”
成怡用纤纤玉指轻戳了我一下:“坏小子,在师姐面前也说这等轻薄话儿!”
我面不改色:“学医嘛,一点常识总是懂的。”
成怡把我身上的外衣脱下,递过来道:“穿上吧,我也不冷,别把你冻坏了,让人家雯妹妹心疼。”
我依然把外衣披她身上:“放心,我健康的很,区区小寒,还冷不死我。倒是你,鼻子都红了。”我指着她被风吹得红通通的琼鼻取笑道。
成怡把我的手拨下,似笑非笑的道:“你对师姐那么好,小心我一不小心喜欢上你哦。”
我心中一凛,想到以前总是因为这样,才惹下不少感情债。但要我把衣服从成怡身上重取下来,那更是不能。
“格格,被我说怕了吧?”
我干笑两声没说话,我发现干笑有时也是避免回答问题的好办法之一。
“格格,没胆鬼!”成怡心情显然好了许多。
我听着她含一点挑逗意味的玩笑,心中一热,转而顾其他道:“我们,还是下山吧,时候不早了。”
成怡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下山。山风依然在呼啸,一条青石阶往下蜿蜒而下,但已被寒冰冻结。要在其他季节晚上此时登平川峰的人还是许多的,但在冬林下雪的天气,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巡山的工作人员不知是偷懒还是停止工作了,以往每隔十分钟左右我们都能遇到一个的,但自上山至今,却一个也没看到。
山两旁的茂密的树木却是在风中摆动,里面仿佛有恶魔那样,甚是让人心惊。路灯本来很强的光似乎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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