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传说
档昧耍耆梢杂靡恍┢胀ǖ囊┪锢创妗?br /> 比如从美国进口的马林,是一种特效止痛药,五百块钱一小瓶,通常对于那些突发事故造成病人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有奇效,但医院却开此药来防止手术麻醉过后的疼痛。这令我很是费解,根据我自身对医学的理解,二十多块一瓶国产的乙尔敏,完全可以胜任了。还有许多术后生血滋补的补药,多半都是非常昂贵的,而且是大剂量,补药也不是吃越多越好的,吃到一定程度之后,后面的就不会有什么效果了,能增加的只是脂肪而已。如果这种处方单只是几张的话,我还可以接受,但几乎全部都是这样,我就有些迷茫了。
初始我以为是自己经验不足,对某些地方考虑不周全所致。李主任成名数十载,经验自然是比我丰富得多的,应该不会有错才对。于是我就此询问了他好几次,然而每次得到的回答总是含糊其辞,模棱两可。我再问副院长,副院长也是有些躲避的样子,只说让我一切听李主任的就没错。
这种不明确的态度让我产生了疑问,对于一切东西,我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去学习,然后消化的,在也是我能在许多领域都精通的原因之一了。
问了李主任几次,再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我将此事告之赵如烟,赵如烟亦表示赞同,其实她这几天也一直受困扰。于是我们查询了大量的资料,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但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而是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为什么医院会犯这种不必要的低级错误呢?只有一个可能性,令人震惊的猜测在脑中慢慢酝酿:医院并不是一个高尚无私,救死扶伤的机构,更大的目的是盈利!昂贵的药物,自然能带来更大的利润。
我几乎被自己这个猜测击倒了,委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直以来,医院这个名词在我心中代表的都是爱心,慈善,地位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因此我放弃了许多更高工资,更悠闲的工作,便是因为这个信念,但此刻我发现自己的信念摇摇欲坠。
不得不承认李主任对弟子很好,甚至可说是很偏私,医院新的手术医师名额,他就在竭力帮我们想办法,多次在每周一次的内科会议上有意无意地提出推荐。他是权威,说出的话自然是很有作用的,院方不久就传来内部消息,我们很有机会榜上提名。
若非李主任的大力相助,我要爬上这个位置,即使再努力,没几年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很感激。只是感激是一回事,这里是医院,一个神圣的地方,如何能做这种骗人钱财的事。在感激与信念间,我徘徊不决,最后还是保持沉默,副院长与李主任都待我不错,而且这种事全世界都有,报纸杂志新闻上早有耳闻,只是我不敢相信罢了。众人皆醉,我也随着醉好了,睁只眼闭只眼,才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每次看到那些奇怪的处方单,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医院打着救死扶伤的幌子,去骗取人民大众的血汗钱,感觉就像是身穿警服的抢劫犯,心中总是不舒服。
李主任对待每个患者,还有他们的家属都是那么的和蔼可亲,然而那菩萨般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在我心中已变了质。
我默默地忍受着,赵如烟亦是。我想,和我们一样怀着美好愿望走出校门的热血青年,也许都得经历这个阶段吧。人必须适应社会,而不是社会适应人。
自我安慰中,我忍了下来,尝试让自己去接受。
但我不能忍受的是对张雯的思念,已经快半年了,还是没有她的影子。我的钱早已用完,连车子都已变卖,现在广告费用就靠建康与飞凌集团大力支撑着。但我不能一辈子都让两大集团花巨额做这种无用功吧?
在最后一点希望的期待中,我厚着脸皮拖了一天又一天。但还是没有张雯的音训,我已经绝望,打算明天去撤消这则国史上规模最大,时间最长,花费最多,却以失败告终的寻人启示。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我和张雯能否再见面,只能完全听天由命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亲恩难报
转眼又是月尾,对上班族来说,应该算是最高兴的时候了。拿上新发的工资,可以出外happy一番,减轻一个月的压力。而更令人兴奋的是,即将过年了,虽然医院不能像许多其他机关单位那样,在国年关门放大假。但由于人们认为过年前八与后八天看病,会带来明年的坏运气,忌讳,所以在这十六天之内,如非急症,通常就诊的人会比较少。
患者大幅减少,于是我们可以悠闲一阵子了,而且每人还有十天的假期。在北平本地的同事倒霉一点,得在三十晚和初一上班。因为其他外地的同事回家,一时间赶不回来。
我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叠钱,我几个月的工资,但与兴高采烈的同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高兴不起来。相对于半年多来我用掉的,这点钱实在算不上什么。而且,我能回家吗?我如何面对爸妈,还有张雯父母。还有,张雯同样是一个人过,还得挺着大肚子,她的处境,很明显要比我要艰难得多。作为整件事情始作俑者的我,又岂能回家舒服地过年?
天上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而下,即将要过年了,那个令我刻骨铭心的女人还是不知在哪里。我伸出手去,接下一朵漂亮的雪花,握在手心里,然而随着一阵冰凉,我再度打开手掌时,雪花已不知去向。
我叹了口气,现在只要是稍微有点愁绪的东西,都能勾起我心里无尽的想念。与李晓的关系算是转好了些,因为我明白了其实错的全都是我,应该承担责任,承受最大痛苦的也是我,她和慕容倩都是无辜的女人,无论怎么样,我都应该对她们好些才是。
车子卖掉了确实不方便,从医院赶回租房的小区,花了一个多小时。
踏进房子,我意外地发现除了慕容倩与李晓之外,还多了个客人——思思。
思思见到我之后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慕容倩与李晓很知趣地道:“我们去作饭,你们聊聊。” 那天我们抱在一起痛哭一场之后,李晓竟然与慕容倩达成了共识,和睦相处。
思思穿着浅灰色的外套,一张脸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可爱,只是笑容已没那么开朗,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情绪。这么久没见,她显得成熟了许多,无论是穿着,还是内在气质都与以前有些不一样,她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无忧的少女的。或许是因为那件事,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吧。想保护她不受世俗沾染,像个快乐的小天使般生活的人是我,使得她堕入凡间的人同样是我,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出声道:“思思,好久不见。”
思思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控制自己的感情那样。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道:“逐哥哥,你回来了?”
变了,真的变了。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见到我定然会第一时间飘过来,挽上我的手臂。但她还能叫我一声“逐哥哥”,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我点了点头,走到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刚刚下班。”
“累吗?我给你……”思思说到此忽然顿了一下,然后才接下去道:“我给你倒杯茶吧。”
我想她要说的肯定是按摩一下,临时才改口的。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坐下就好。”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发现和思思间的关系变的很生疏,以前无话不说的我们居然得靠一些最无聊的闲言来维持气氛不冷场,这是我当初做梦都想不到的。
过了一会,思思忽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是不习惯这种无聊透顶的对话。
看思思的神态,我就知道她有话要说,道:“思思,你找我,是否有什么事?”
思思抬起头,像下了什么决心:“逐哥哥,过年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我愣了下,对了,思思也放假了啊。离开学校的我,对时间的概念似乎也淡了许多。
这次陷入沉默的是我,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对不起,过年我很可能不回家了。”
思思一听之下急了:“为什么呢?你不是说,你们医院的年假有十天的吗?”我刚工作事就把年假的事告诉了思思,因此她才会知道。
我拿起茶杯轻酌一口:“没错,但我想留在北平。”
思思更是不解:“逐哥哥,难道你就不想回家看下叔叔阿姨。”
说实话我很想家,特别是诸事不顺之时,更是对家有种特别眷恋。但我却不能回去,惹得一个爱我的女人流离在外,至今下落不明,我委实无颜面对家中老父老母。
“是因为雯姐姐吗?” 思思一语道破了我的心事:“我想,不管怎么样都好,叔叔阿姨他们都会原谅你的。”
我叹了口气,不愿承认:“不是,我是医院的新人,即使是过年,也得轮值班。”
思思疑惑道:“那你以前不是说过……”
我笑笑道:“以前是我搞错了,那是工龄两年以上的老员工才能享受的待遇。”
思思不再是那个我说什么都相信的天真女孩了,一眼便看得出我口是心非,但却无可奈何。我不想回去,谁也逼不了,我固执的性格,她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看着气氛尴尬,我打破僵局道:“思思,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明……,恩,大后天吧。”
“那好,到时我去送你。”我站起身来道:“我先去作饭,你坐下,好久没尝过我手艺了吧?”
思思眼看我走进厨房,眼中闪过无比的失落。青梅竹马的一对,却忽然间变的那么陌生,儿时那幼稚却很认真的承诺,忽然间成了镜花水月,实在是太令人神伤了。
说是大后天走,其实思思在我租房处住了五天,这才买了回冰际市的机票。看得出来,她还是极其渴望与我在一起的。这五天,慕容倩与李晓也在租房处住下了。我们的上下班时间会有交错,这样不至于让思思太寂寞。
眼看离我们市看得很重的年前节日——小年夜已不远,思思终于得起程了。我们几人将她送上飞机,思思临走前不甘心地问了最后一句:“逐哥哥,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我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思思,对不起。”
思思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身体颤抖起来,哽咽道:“没有什么,逐哥哥,我不怪你,雯姐姐是个很好的人,你们很相配。但,但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的。”她一直苦苦压抑多月的情感终于因一句话爆发,抱着我旁若无人的哭起来,好在机场分别时这样的画面很多,见惯不怪,没人大惊小怪。
李晓与慕容倩均是不住的规劝,最后直至快要登机,思思才檫干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的怀抱。
“思思,转告我爸妈,就说我是个不孝子,不,不能回去照顾他们,请他们两位老人家多保重!”想起父母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特别是在我身体不好之时,不知费了多少心。亲恩难报,我却无法在一年最重要的日子中侍奉左右,声音不禁有些颤抖了。
思思含着泪水答应了,不多久飞机起飞,却留下我满胸的失落。
回到租房处,我呆呆地坐了好久。再过得几天,慕容倩与李晓大概也得回家过年了吧,那时只剩我一人留在北平,孤独感油然而生,愈来愈强烈。
黄维的千古绝句在脑中蹦出:“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同病相怜
尽管因污染关系,首都已禁止鞭炮,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商场的年货品种越来越多,新春的气息渐趋浓重了。
看着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的,我却更添失落。有家不能回的感觉,是那么的难受。
我爸怒气未消,连电话也不打一个给我。他是那种厚道老实的人,对我犯下错误,使得好好一个姑娘下落不明这样的事绝难容忍,即使我是他儿子也不例外。何况准亲家就住在对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很难堪,不和我脱离父子关系就算不错了。
妈心肠软一些,偷偷打过几次电话给我,问一下生活,工作的情况。妈知道我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她不敢当着爸的面与我通电话,因为爸会大发雷霆。一般情况下我妈是一家之主,但真当爸的牛脾气发起来时,妈也不敢顶撞他。话说回来,我们父子两的脾气也差不多。
离过年还有五六天之时,慕容倩与李晓也相继回家了。她们可以为了我留在北平工作,但却不能连过年都不回去陪伴父母的。那么不孝顺的人,也许只有我了。
户籍在外地,原本不需在医院留守的我主动提出值班要求,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自己年三十和初一有什么事可做。此举无意插柳,李主任与副院长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