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传说
我翻翻白眼,对这样一个敢作敢为的女人,我无话可说了。不过她始终是一片好意,我还是有些感动的。
此时车站广播响起:“9点20分到安宁的直达快车即将开出,请乘客们立刻上车,9点20分到安宁的直达快车即将开出,请乘客们立刻上车……”
广播一遍一遍的在车站上空重复,剩下的时间已不多,我拍拍她肩膀道:“哈,好兄弟,我得走拉,还是谢谢你来送我。”
吴丽丽脸一冷:“臭许逐你记住了,给我考好点,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么样?”
吴丽丽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我的头,做出一个射击的姿势:“考不好的话,小心你的脑袋,砰!”
我伸出手去把她的纤手拉下来笑道:“有像你这样鼓励人的么?行了行了,大小姐,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的,快些回去吧,不然要被记处分了。”她的手很光滑,且很有弹性,只有女人的肌肤才有这样的好,也只有这时候我才会想起她是个女人,只可惜她粗鲁的动作和女人特有的软滑肌肤实在有些不配。
吴丽丽被我拉着,挣了一下挣开掉:“要你管,对了,记得替我帮小雯和晓晓加油,祝她们好运,好了,我走拉!拜拜!”说完摆着手头也不回地走出车站,这真是她的个性,风风火火的。
我看着她的身影在远处消失,笑了笑,回身向站台走去。
今天真是一个倒霉的日子,刚上车不久我就觉得胸口烦闷,头晕眼花,肚子里山崩海裂一样的翻腾,接着开始呕吐,吐得一塌糊涂,双腿发软。我现在的身体很好,以前去剑南还有外公家时也是坐长途客车,但从未发生过晕车的情况,但现在却是这么反常,我郁闷不已,有点相信校长所说的今天我的运气真的有些背了。
安宁是我迄今为止去过的最远的地方,车程为八小时,除了中午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之外,其他没特殊情况都不会停车,但吃饭时我哪有半点胃口,看着满桌的饭菜,饥肠辘辘却有心无力,除了难受就是胸闷,最后竟是滴水颗米亦未沾唇。
到安宁下车已是5点半多,我已几乎软成一滩泥。下车后呼吸了好几分钟的新鲜空气后才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环顾我们省除了剑南之外最为繁华的城市,首府的确是名不虚传,冰际市是没得比的,一下车便看见几栋数十层高的大厦,巍峨耸立,如巨人一般,像要穿入云霄。看得我有些咋舌。冰际市最高的广播电视大厦也才二十多层而已,相比之下简直是小儿科。市貌也要好得多,建筑物规划得非常统一整齐,没有纷冗繁乱之感。大街不敢说是纤尘不染,不过非常洁净,显然是随时有清洁工人打扫的,连落叶都没有一片,更别说烟头纸屑等其他的杂物了。
这里的人穿着打扮也和冰际市的有极大不同,上班族很明显,男的基本是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女的修过眉毛,提着小包,高跟鞋踩得啪啪的响,职业化味道很浓。
至于最喜欢玩的青年男女,有些一身宽松鲜艳街舞扮头,戴头巾帽子墨镜铁手练,头发五颜六色,而有些女孩子穿着布料少得不能再少的性感衣服——如果几条仅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带子也能称之为衣服的话。还有一些节日才穿的如唐装,旗袍,中山装,少数民族的特有服装,甚至连波斯包头,泰拳裹臂,埃及木乃伊式白带子缠绕全身都有,在这里居然被引为流行,令我大开眼界。幸好没有像原始人那样穿树叶兽皮的,否则我会怀疑人类社会究竟是进步还是倒退了。
我们打的到了下榻的地方——安宁大酒店,是五星级的大酒店,由于此次出行的所有费用都是学校全包,几位领导大人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住好的穿靓的。
校长和三个女生早就到了,我们房间也已经订好,是同一层相邻和相对的几间豪华单间。
明天保送考试就要开始,而我连试场都没去过,时间有些仓促。本来最好的动身时间是昨天,到达后可以有一段适应时间。但校长翻过黄历,说昨天不宜远行,就这样拖了一天。我们的“大师”校长对此一向非常究竟,相比之下,科学的时间安排倒是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幻觉
晚饭时我发现张雯的脸色也不太好,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回房间去了,大概是出远门较少的关系吧。
晚饭过后校长他们不知到哪里逛去了,我们几个学生早早上床睡觉,一天的长途拔涉之后,再加上初到这里,一时有些不适,我们都需要时间调节一下体内的生物钟。
而我今天在车上吐了好几次,现在更是累得连抬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几乎没了。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半分的睡意,翻来覆去的老是睡不着,胸口像被大石压住一样的闷,最后实在耐不住爬了起来,打开日光灯看一下表,才9点半不到。靠,时间有时候怎么会那么的漫长。
倒了一杯开水,我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似乎有些神思恍惚,一小口一小口无意识地喝着,吴丽丽的影子忽然在我面前出现,她的脸有些模糊,依稀可以看见她在笑,还伸出一只手来朝我挥动。
“叮咚,叮咚……”此时门铃响了起来,面前的吴丽丽消失不见,我回过神来,暗道奇怪,不知自己是不是因明天的考试而过于紧张,总是胡思乱想的,不然就他妈的是中邪了。
我放下杯子,走到门旁边道:“是哪位?”
“许逐,是我。”张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楞了下,打开房门,张雯一袭睡衣俏生生站在门口,她就住在我对面的403号房,而李晓在我旁边的401号。我奇怪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进来再说吧。”
张雯点点头走进来,坐到我床边,在灯光下我才看得到,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那绝对不是日光灯的效果,我不由惊讶道:“张雯,你怎么样了?怎么晕车到现在还没好吗?”
张雯摇摇头:“没有,不是晕车,不知怎么,我睡不着,总是有些烦闷,见你房间的灯也亮着,就过来聊一下,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我想起自己刚才也是这样浮燥,现在她也如是,大概是这地方的气候和冰际市有些不大一样,一时适应不了,不然就是明天要考试的缘故。想到这我笑道:“没关系,我也睡不着,刚出远门是这样的了,放心吧,明天早上就习惯了。”
张雯将信将疑的道:“真的么?你脸色也不太好啊,没事吧?”
我点点头:“恩,还好。”
聊了几句后,张雯看起来脸色好了些,开始感到有些困意,我送她到房门口,关上房门前我想起一事:“对了,小辣椒说祝你们好运。”
张雯嗔道:“许逐,你别老这样叫丽丽,你看她对你多好,还到车站送你。”
我搔搔头说:“是她无聊吧。对了,是不是你告诉她我坐客车的。”
“是呀,不过想起以前,你们两个可是冤家呢,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张雯抿嘴一笑。
我撇撇嘴:“谁跟她是冤家了?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张雯白我一眼:“你们都是一样的死鸭子嘴硬,看你平时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和她斗起嘴来也是像个小孩一样。好了,我睡觉了,不和你说拉,你也早些睡吧。”说完关上门。
我也走进房间,熄灯躺在床上,细想一下张雯刚才的话,的确,我和吴丽丽现在的关系比起以前好太多了,好到她可以和我称兄道弟,好到我简直忘记了以前和她真的是水火不容的冤家。
我发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和吴丽丽变回以前那样,她冷冷的看着我,一脸的蔑视与不屑。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后我们来到考场——安宁高中,这是全省最有名气的高中了,我们省的保送考试都在这里举行,每年的省第一甚至前三名基本上都是这里的学生。这里熙熙攘攘的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人,全是我们省的顶尖学生,真的可以说是高手云集。
没经过“探场”而仓促间来到这里,对考场我们是一点都不熟悉,匆匆忙忙找好考场地点后不久,连厕所都没上,开考铃声就响了。
考前我曾经听校长说过保送考试会很难,当时我不甚在意,以为只比普通考试难度高一点,但现在我发现保送考试的试题难度可以用“变态”一词来形容,我做过不少的高考模拟题和历届的高考题目,但和保送考试相比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
比如语文,通常高考大部分都会是教科书中内容,只有一两篇文言文会在教材之外,对于语文教科书我早已滚瓜烂熟,但这次考试我发现根本找不到一句半段是在其上的,有关阅读的全是摘自报纸新闻或是比较少见的古代长篇文言文,而作文题目也是奇怪得很《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是一个已经争议了数千年都没有结果的问题,更不知该借此表达什么内容是好。
而数理化三科中,数学包括了大学的积分和微积分,物理中出现了高中没有的门电路和集成块,化学的某种物质名称根本闻所未闻,其他的也普遍是奥林匹克竞赛题的难度,而且题量大得惊人,每科至少都有十多页的卷子,上百小题,英语甚至几百。而且除了英语之外,其他的科目根本没有选择题和判断题,想靠运气胡猜是行不通的。这样的试题,即使会做时间也不够啊。
我不禁有些怀疑,这究竟是选拔人才还是选拔天才的考试?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噩讯
鉴于中考时的经验,我预先学了部分的《高数》,《大学物理》,《大学化学》,果然不出我所料,有超前高中的知识。
纵然我记忆力和运算能力是如何的超强,时间还是严重不足,语文还好些,虽然光是写字手都软了,但更要命的是数理化三科,运算量是惊人的大,我把一秒钟掰成两秒钟,连涂改时都是左手拿橡皮,右手继续在草稿上画来画去,用的都是最简单的方法,最短的步骤。
考完数学,物理,化学三门后头晕脑涨得不行,满脑的公式数字方程式,简直忘了自己老子姓什么了,出考场后不分东南西北,看着太阳的方向才知道那是东,最后每科居然都剩下近十题没有时间完成的,想要检查一下提都别提,那太奢侈了。
只有最后一天的英语对我来说是简单的,没费什么劲就完成了,即使里面绝大部分的单词在高中课本中是没有的,那也难不倒我。
考完最后一科后,我们在安宁高中门口集合,李晓,张雯和欧阳明月已经在那等了,还有三位学校领导。
校长见到我面时立刻问:“许逐,怎么样?”考试期间因为不好询问,以免影响考试心态,所以他对我的发挥情况是一无所知,而我的成绩和学校的声誉密切相关,所以他是特别的关心。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辜负您的厚望了,除了英语之外,其他几科都有不少题目没有时间完成的,连检查一下……”
校长忙打断我:“有许多?是多少?”
“十题左右吧。”我有些惭愧。
“十题?”
我点点头,有些紧张,不知自己是不是考的很差,在冰际高中即使再难的模拟题我也没试过剩下这么多的。哎,都怪那该死的黄历,背运起来真是没话说。
忽然我发现其他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直到我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校长才忽然笑道:“好,好,不错!”
我有些不知所措,李晓吐了一下舌头说:“真不愧是表哥,厉害!我和张雯每科至少有二十五题以上。校长还说这算很少的了,一般来说,剩下四五十题很正常。”
我半信半疑:“有这么多?不会吧?是不是你们文科的题目比较难,题量比较多一些?”
张雯没好气地说:“都是差不多的,保送考试那么多题目和题目的高难度本来就不能让人全部完成的,只是让每个考生可以选择其中会的一部分,通过海量的题目,从而可以比较完善地考察他的接触面和对知识了解的深度,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试题的难度和题量会那么变态,但我从没听说过这事,保送考试完了才知道它的目的,实在很丢脸,我有些尴尬地说:“我哪知道,我从头到尾逐题写下去了,也不知道对不对。”
几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我身上,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欧阳明月半晌才叹了口气:“许逐,我想不服你都不行,就算是用计算器,我也没你那么快。我有三十多题没有做的。”
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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