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弃的天才





  “这样,那该是别人早有准备。”倏地,灵渡敲了敲脑袋,忽有所悟,问道:“大叔,当初是谁留下记号指引我们追觅到卡利的?” 
  “这个,当时计划突然,怕从总部派人时间上赶不急,我飞鸽通知西特会长安排的。”肯盾皱眉道:“其实这点我也曾怀疑过,只是这结论不能轻定,否则会惹大祸。这事暂时只能这样。” 
  灵渡点了点头,如果公会副会长做出出卖公会的事,性质上可就大不简单了。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他拍拍头,忽地问道:“你们说搭救卡利的到底是不是古陵的人?如果是的话,那为何如此轻易地放过来宝呢?”说完,灵渡朝来宝看去,而他正低着头,好像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肯盾想了会,回道:“应该是古陵,至于说为何会放过欧来宝,我猜他们是没想到少爷会表现得这么霸气,把近千人压弹得不敢发飙。不然你想想,晚上这般闹下去,这次认证肯定报废。” 
  被肯盾夸奖,灵渡不大好意思起来,讪笑道:“哪里,是大叔赶到及时啊!嘿!”灵渡邪笑道:“待会我把卡利再绑出来问问。” 
  “不可。”肯盾道:“现在他已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很多人都已经注意到他,如他出了什么意外,所有人肯定都会怀疑是我们干的。” 
  “噢。”灵渡无奈地点点头。 
  肯盾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听欧来宝说卡利是你击败的,说说你又是使了什么奇谋怪招了。” 
  “呵呵!其实也算不上是怪招啦,他的念力太弱,对击几招后他便震晕了。”接着,他把其中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直把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半晌,欧来宝奇问道:“你是说你现在能外发炼力了?” 
  “不是外发炼。”灵渡又耐着心思把念力在体内如何运转仔细地说明,临末还加了句:“我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从开始肯盾就没出声,呆愣地看着地毯不知在想些什么,灵渡说完好久后还没回过神来。灵渡不禁拍了他肩膀一下。 
  肯盾这才朝他看去,深呼吸后平静地道:“你的身体怎会突然改变,其中原由我也弄不清楚。不过有些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现在你长大了,应该能承受了,只希望对你有帮助。” 
  “哦?肯盾大叔知道什么有关我的秘密吗?”灵渡奇怪地问道,不知肯盾如此认真的表情后面,会说出怎个惊天动地的故事。 
  “你不是人类,确切的说你拥有的不是人类的身体。” 
  “啊?”灵渡先是一愣,然后大惊,难道说自己真的如小时别人说的那般,是母亲与兽人生下的贱种? 
  肯盾陷入回忆中,继续自顾地说下去:“当年我只是你爷爷身边的一个勤务兵。有天,记得当时天很黑,乌云遮住了太阳,你的父亲消失多年后突然回来了,神情黯淡,手里还抱着你。回来后他一句话都没说,把你放在会长面前接着便不见了。不是速度快至眼光不及的那种不见,而是站在那慢慢地不见,仿佛凭空消失了般。会长没有奇怪,也没阻拦,只是缓缓地把你抱在手上,看了很久很久。之后便说出那句震惊在场所有人的话:这孩子天生是条龙,龙永远都不会成为虫。然而我知道那并非实情,因为在那之后,会长总在没人时暗自叹气。过了几年我要去参加正式猎人的认证,也就是说我很快要离开你爷爷了,于是我终于提起勇气问会长叹什么气。会长看了我一眼说:阿禹那孩子领会到‘灵之界’了。当时我的惊讶真非言语能表达明白,那可是修练念力之人的最高境界,全联邦没听有谁练成过。我又问,这是好事啊,为何要叹气?” 
  说到这,肯盾停顿一会,好像在组织用什么语言说下去。看了灵渡一眼后道:“会长又叹了口气,说:只可怜了这孩子啊!看到这绿色皮肤了没有,这是在渥峙卡火山脉才能找到的比拉兽皮,其特性是耐磨、抗击打还防火,而且我用念力探测过,这孩子身体里天生充斥着念力,幸好并没强大至吓人的地步,可是……这些念力全都缠绕在肌肉里,而不是经脉中。” 
  听到这,灵渡忍不住叫了起来:“为什么?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与其说是问肯盾,不如说他是在呐喊。 
  肯盾暗叹一声,道:“听你爷爷的意思好像那是‘灵之境’的神力,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具体你爷爷比较清楚。” 
  灵渡表情痴呆,耳内再也听不进什么事。其实,也难怪他显得这样没定力,换谁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怪物都会如此。 
  肯盾见他木讷模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一个人好好静静吧。”带着欧来宝走了出去。 
  不知呆坐了多久,儿时别人笑骂杂种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灵渡自嘲一笑,当个杂种也比这半人不鬼的好点。 
  他不断嘲笑着自己,自卑感始终挥之不去。倏地,“啪!”一声大响,他只觉头上一阵钻心巨痛。 
  “妈的,紧想个毛啊,想这么多又不能当饭吃。” 
  灵渡没有抬头,这么说话的除了欧来宝没有别人。欧来宝与肯盾一同出去,等肯盾离开后又转了回来。 
  忽地又是一声响,头仿佛要裂开般暴痛。 
  “打不死你这小子,钻牛角尖好玩吗?身体不是人类有什么关系,人类的主要特点就是脑子好使,你脑袋怎么样?妈的,都像你这样,人家蛮人不用活了。” 
  被欧来宝这么一点,灵渡好像清醒过来,抬起头,愣说道:“嗯,再敲一下吧。” 
  哦?欧来宝一愣,接下来一声巨音传出,响彻营帐内外,随之而来还有如野兽般的惨叫声。 
  两脚蹲在檀木椅上,灵渡双手抱头,可怜巴巴地道:“叫你再敲一下,也不用使这么大力呀!” 
  欧来宝干笑几声:“嘿嘿!我知道你身子骨硬嘛,轻了不是帮你挠痒痒。” 
  灵渡没好气地瞪了好友一眼,忽的一脸正经,认真问道:“来宝,老实告诉我,如果叫你换成我这样,你干不干?” 
  欧来宝歪着头,做作地想了想,突然夸张地张大嘴巴,猛挥其手道:“当然不干了,那怎么能干。”灵渡眼睛一红正待问为什么,他大叫道:“谁知道成了你这样还能不能生孩子,万一不成我老婆跑去跟别人弄下个蛋蛋,我不惨淡淡了。” 
  “呃……去你的!你老婆还不知在谁的肚里待着呢!”被欧来宝这么一插科打诨,灵渡心里舒服不少。 
  说到老婆,灵渡一拍脑袋道:“刚才发生那些,差点忘了件大事,耶莉亚还在等我呢。” 
  “耶莉亚?”欧来宝奇怪道:“你啥时跟她勾搭上的?” 
  “嘿嘿!”灵渡坏坏一笑,道:“待会再说,先找肯盾大叔,我们一起去见她。”说完率先而出。 
  一直趴在地毯上的赖狐不用招呼,早飞跃至他的肩头跟了出去。 
  此时,灵渡已不再顾虑自己的身体,正如欧来宝所说,只要思想还是人类的不就成了。 
 
 
 
  
 第一部 荫笼 第十一章 梦想之裂
 
  
  已是半夜,天空繁星满布,仿佛一张黑漆的天鹅绒上镶嵌的一个个璀璨星钻。 
  在山丘树林的小道上奔驰着两道黑影,灵渡四处都没找着肯盾,只好先行去找耶莉亚。 
  一路上,灵渡把自己遇见耶莉亚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欧来宝。想到欧来宝得知耶莉亚是个大美女时两眼冒火的样子,他就好笑。上回耶莉亚去公会时脸上挂着丝巾,所以欧来宝并未见过她的容貌。 
  “喂!我刚才仔细地想过了,你可能真的不能生孩子。”欧来宝假装正经地道。 
  灵渡停了下来,猛瞪着他。 
  “看什么看,我是说实话。嘿嘿!所以,把耶莉亚让给我,好不?” 
  灵渡差点晕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耶莉亚又不是货物,就算她是货物,也不是他灵渡的私有财产。 
  “我随便,你自己跟她说去吧。”灵渡一指前方道:“到了,她就在那山洞里等我。” 
  欧来宝听后顿时喜笑颜开,好像不久便能抱得美人归样。猛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又转过身来,看着灵渡怀疑地道:“是这里,你确定了?” 
  由于路途不熟,加上当时只顾逃跑没心记路,一路上灵渡不知带错多少地方。 
  “别废话,你进不进去?你不去我可要去了。”灵渡假装往前赶去,吓得欧来宝大呼一声,抢在他前头往前方一处隐蔽山洞奔去。 
  “开玩笑,很多感情都发生在一见钟情的时候,岂能让你先看到她。”也不想想,灵渡与她早不知是第几次见面了。 
  山洞阴暗潮湿。拉开洞口树藤,欧来宝划亮了火石大步而进,灵渡屈于淫威站立洞外。 
  “妈的,又搞错,你小子真是瞎了狗眼。”洞内传出欧来宝习惯的喝骂声。 
  灵渡大觉奇怪,是这里没弄错啊!跟进去一看,已是缥缈人消去,洞空残余香。他铺垫的那件破烂外套依然残留在石板上,在火光映照下外套上显出或明或暗的投影,渐渐地变成一副冰冷脸容,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知。 
  耶莉亚有如上次般,没留下只字片语走了。 
  灵渡颓然地拾起外套重新披起,随势坐在石板上,抬头看着洞顶,不久前耶莉亚就是坐在这止血疗伤。 
  “哇操,又打算发呆?走了便走了,一天发两次呆很容易变老的。”欧来宝粗重的膀子搭在灵渡肩头:“再说了,你说过让给我的。哈哈……” 
  看了好友一眼,灵渡忽然觉得与自己的稚嫩相比,欧来宝要成熟许多,现在长大了不能总让大家担心。他做个轻松状,笑道:“是啊!既然大嫂没在,那咱俩回去睡觉,大不了我帮你暖被窝。” 
  “哇操,少恶心我了,我又不是钱招财那变态,我喜欢美女。”或许是想到了从小便讨厌女孩子的钱招财,欧来宝脸上的笑容有点怪异。 
  灵渡正想回讽几句,欧来宝突然指着他的外套,讶然道:“你这外套上有字。” 
  “有字?”灵渡赶忙脱下铺回在石板上。 
  果然,外套的背面被一些颜色鲜红的小字写得满满当当。因为与火石发光颜色相同的缘故,无心之下真的很容易漏掉。 
  欧来宝把火石凑近,只见上面写着:非常感谢您又帮了我一次,真的,我很感激。对于大恩,小女今生无以为报,只求来世能做牛做马来报答。不清楚您是否能看见这些言语,那些人生性凶残,还请原谅小女令恩人陷于危难之中。只无奈我曾立下誓言,大仇未报前不能死去。最后,请再次原谅小女还未有幸得知恩人大名。 
  落款是耶莉亚泣上。 
  看完留言,灵渡还没说话。欧来宝拿起衣服放在鼻下闻了闻,倏地,几乎是尽他所能的弯下一百八十度腰,剧烈地呕吐起来。 
  试想下,一个肚子肥大如桶的胖子弯成一百八十度的腰是怎么个场景。欧来宝如此怪异的举动,灵渡看在眼里,心里直犯迷糊:“他没事闻外套干什么?” 
  等灵渡从地上拾起欧来宝扔下的外套,刚要有样学样放到鼻下闻时,他明白过来。明白后他不禁拍拍胸脯,暗道好险。 
  吐了好久,欧来宝才回过气,站好身子,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又好似受不了般接着吐。 
  又过了半天,这才说了句话:“灵渡,你闻闻外套,看上面的那些红字是不是用血沾着写成的?”语气非常温柔,表情也显得很认真,如让不认识的人瞧见,定会以为他是位很君子的人。 
  可灵渡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岂会上当。撇撇嘴道:“不用闻了,她肯定是沾着自己受伤流出的血写的。而且……就算我这外套好几个月没洗,我闻了也不会像你这般。用得着这么夸张吗?吐得满洞都是。” 
  “老子无用?你那臭衣服换谁闻了都要吐。”欧来宝见自己奸计被识破,也不再装,破口吼了起来。 
  知道这么吵下去他能说上整夜,灵渡没再理他,自言自语道:“耶莉亚说西特生性凶残,又说自己身负大仇,难道说她的仇人就是西特?”他想不通了,他讨厌西特那是因为西特比其他人对他都要奉承,绝对与凶残无关。 
  说到正事,欧来宝不再大吼,缓缓道:“耶莉亚的仇人或许是古陵商社。” 
  “呃!怎么说?” 
  欧来宝接着道:“你之前不是疑虑,并非所有的参赛高手对进入古陵都感兴趣,那么必然会有人离开古陵。” 
  “是啊,”灵渡道:“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直到耶莉亚来公会,我们才知晓古陵抢夺参赛卡的目的。” 
  欧来宝不大肯定地道:“或许古陵对那些人做了某种牵制,令他们不能离开,而耶莉亚却硬是离开了,这才跟古陵结下了仇。” 
  灵渡想了想,虽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