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外壳
音乐想起,陈放一片恍惚,只能判断出这是首快步舞,而眼前的琳妮像是换了个人,热辣地舞姿让他无所适从。
陈放根本不用担心,即便他是木棍,有琳妮的精彩演绎就足够了。事实上,他的确僵硬的像条木棍。两人的舞技判若云泥,他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而琳妮就像绕着木棍迎风起舞的蝴蝶。
这曲舞的主角注定是琳妮,即使他不像木棍,也没人会注意他,他只要像木棍静静的立着,欣赏蝴蝶的美丽就好。
忘记了舞步地存在,陈放反而彻底融入其中,当琳妮靠在怀中的时候,他竭力想要挽留,当琳妮挣脱,他感觉到阵阵心痛,心如死灰,仿佛失去一切。
蓦然,琳妮高抬起修长的小腿,整个身体贴在了他的身上,下意识的,陈放顺势将她接住,抱着她,优雅的完成一次旋转,然后任凭她再次飞走。
尽管陈放完全是被动,看在旁观者的眼里仍是格外精彩,男人在跳舞的时候玩花样,常常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女人,尤其琳妮这种美女,做同样的事情,却是赏心悦目,旁人只会羡慕,甚至嫉妒她的舞伴。作为她的舞伴,完全可以向身边的人炫耀。
陈放可没心思炫耀,舞曲终了的时候,琳妮也随之离去了,将他独自扔在舞池,临走倒是夸了他一句:“跳的还行。”
“她是在教陈放跳舞,话说回来,他们两个还蛮登对的,才一对上就有了感觉。”安逊实在搞不清琳妮的意图,单纯从跳舞来看,琳妮无疑是全情投入,毫不掩饰对陈放的依恋,作为旁观者,都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然而她毕竟是教陈放跳舞,既然是教舞,再火辣的动作也说的过去。
“感觉怕是早就有了,琳妮是假戏真做。”苏珊在心中暗笑,收掉台上的赌注,这倒是很符合冰山美人的风格,表面仍然是冰,却是让陈放感受到她的火热,教舞不过是留给其他人的障眼法。谁让陈放木讷呢,明明让人家动了心,自己却无动于衷,难为冰山美人竟然想出这种方式给他暗示。
“干的非常出色,你出师了。”回到座位的时候,陈放第一时间听到来自安逊的盛赞。
好像应该说跳的相当出色才对,不过陈放心里明白,自己的舞跳的实在不怎么样,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出师是什么意思?”陈放来不及从迷茫中解脱,又遇到新的问题。
“出师的意思是,你不在需要我们,可以自己单飞了。”火牛言简意的解释道。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菜鸟,让我们为你的出师干一杯。”霹雳蜂的提议立即得到附和,一干人都拿起了酒杯。
“这么快就出师?”陈放很清楚自己的半吊子水平,再说以后找谁跳舞。
“这又不是战斗,你莫非想练到我的程度才请人跳舞?能踩对步子就可以物色猎物,跳舞是个熟能生巧的活,在猎物身上磨练你的技巧吧。”安逊这叫毁人不倦。
“物色猎物?”陈放愕然。
“这里不是跳舞的场子,气氛不对,你应该到跳舞的俱乐部,到那的人都喜欢跳舞,当然,他们的目的也不止是跳舞,跳舞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说不定有人主动邀请你跳舞呢,嘿嘿。”霹雳蜂笑嘻嘻的鼓励。
“别担心,你连琳妮都请的动。还有你请不动地人?我们对你有信心。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再帮你
看到角落的女人没有?你跳舞的时候,她一直在注意十拿九稳。”安逊拍了拍陈放地肩膀。
“你要是连这个勇气都没有。都对不起我们一周地努力。”火牛说话间嗓门就提高不少。
再次上路,陈放背负着朋友的期待和鼓励。深感责任重大,在他地后面。一轮新的赌注悄然开始,这一回所有地人都押陈放马到功成,苏珊却孤注一掷,赌他铩羽而归。
一个刚入门的新手,在一个不是跳舞的场合,请素不相识的女人跳舞,不得不说,安逊等人有恶作剧的意思。陈放也有种莫名的紧张,不过再紧张也不如邀请琳妮的时候紧张。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被拒绝。
近了,女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她非常漂亮,气质高雅,与忘忧吧地气氛格格不入,她正在对自己笑,还笑的十分古怪。
陈放只感觉头皮发麻,脑袋嗡的一声。急中生智,突然一个急刹车,调头就逃。
“什么?这么窝囊?才走到半路就落荒而逃?”霹雳蜂下意识的看了看台上的赌注,第二轮的赌注已经加码,可不是个小数目呀。
“好像不对劲。”场面与苏珊预期的不符,陈放有可能失败,却不可能临阵退缩。
“回来。”
陈放同时还听见身后传来酒杯放在桌上的声音,尽管百般不愿,仍是乖乖的倒了回去。
“你不是来请我跳舞么?干吗要跑?”女人翻了个白眼,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放。
陈放则是无言以对,静静地站在桌边,这样的场面让旁观者更加迷惑。
“为什么不说话?”女人故意弯下腰,侧过头,勉强看到陈放的脸,她旁边的老人则是辛苦的忍住笑意,假如老人张口说话,陈放就能立刻认出,此人就是救过自己一命的六阶佣兵。
毕竟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两次接到国务卿的委托,都和这小子有关,何况这次又是陪国务卿的女儿亲自到外域找人,要是这样都猜不出陈放身份,老头这些年就白混了。
母亲当场抓住在外鬼混的儿子,还是在眼下的情况,作为旁观者,要装作严肃实在是件很辛苦的事,而且他感觉的到,母亲的愤怒至少有七分是装出来的,身为女人,有什么比和儿子重逢更快乐的事,尤其是见到久病缠身的儿子恢复健康。
“干吗来这种地方找我?你这么做,我很没面子。”陈放弱弱的抗议了一下。
“听起来,你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不单是在胡混,还学到不少东西吗。竟然知道要面子了。你的外公如今被人家堵在家里,还要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他可是什么面子都没了。”女人翻了个白眼。
“别说笑,外公德高望重,谁敢找他晦气?我就没见他和谁低声下气过。”陈放嬉皮笑脸,完全不复往日酷酷的风格,观望的众人无不啧啧称奇,这小子难道是见了女人就腿软的主?不至于呀,琳妮和苏珊都是上乘货色,他还不是死性不改?
“说笑?你看我的样子像说笑?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岳父大人啦,人家现在找上门见女婿,名正言顺,我们能怎么办?能把人家赶走?再说,我们凭什么遮遮掩掩?难道我的儿子见不得人?要不是你外公被逼无奈,也不会通知我来找你,可怜我这个母亲,连儿子的下落都不知情。”教训了陈放一番,母亲的脸色好看了些。
“原来如此,通知我一声就好了,何必让您跑来?路上兵荒马乱,您是千金之躯,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陈放半真半假的说道。
“咯咯,我的儿子竟然学会油嘴滑舌了,换成别人来,能请动你吗?我问你,病好了为什么不回家?”母亲再次板起脸。
“我先回去,晚上和你联络,好不好?”陈放可不想让队友知道,邀请的是舞伴竟然母亲,这种事要是穿帮,他说不定会放弃心爱的佣兵事业,考虑转行。
“怕我这个母亲让你丢人?”母亲岂能看不出儿子的心思,见到陈放面有难色的样子,不由暗暗好笑。
“帮帮忙,我明天就上路回帝都。”陈放尝试最后的努力。
“你仍未搞清楚状况,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乖乖的回帝都去,出席五天后在帝都举办的宴会。”
“我和你回去,不过,别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母亲。”陈放不等母亲说完就匆匆作出决定,唯一的要求是眼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打断别人说话是失礼的行为,你不想听听第二种?”母亲板着脸教训。
“有什么好听的,第二种不就是你押解我去么?这哪是参加宴会,感觉像是去自首。”陈放像是打了败仗的残兵,催头丧气的投降。
要说陈放这辈子怕过什么人,那就是他的母亲,所谓的两条路可以走,无非是问,你要和敬酒还是罚酒?五天怎么能到帝都?以母亲的身份也不可能搭乘商船跋涉,她摆明是搭乘私人舰艇来的,很可能是军用舰艇,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一个人回去。
“还好,鬼混这么长的时间,你的脑子还没变笨,对了,要不要我陪你跳支舞,不然的话,你在朋友面前没面子。”得逞的母亲笑颜如花。
《重金属外壳》 第101节
《重金属外壳》 第101节
作者: 屠狗者
陈放当作没有听见,一声不吭的走在前面,路过队友身边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说,目不斜视。陈放至少能想到上百种解释,不失面子的蒙混过关,只要现在能不惊风雨的把母亲带走。
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起
出所料,一艘军用舰艇早就在空港内恭候,当然,军是种掩饰,内部早就改装的面目全非,
客厅,酒吧,健身房,各类设施一应俱全,此外还有二十多名工人随时听候差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见得比陈放的佣金收入低。
“你比以前结实多了,看样子,要为你做两套新衣裳才行,还好,我带来了裁缝。”母亲用力按了按陈放的肩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何止是裁缝,母亲连调酒师和美容师都带上了飞船,要不是军用舰艇的空间有限,她说不定将心爱的卧室搬上来。
“参加一次宴会罢了,不用这么隆重吧?我自己去难道不行?”陈放站在台子上,任凭老裁缝在身上比来比去。
“别告诉我,你想穿这件皮衣,两手空空的去陆家赴宴,礼物我都帮你准备好来了,还有三天的旅程,正好把你的礼仪恶补一下。”母亲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受中轻摇顶级的罗丹酒,兴致勃勃的从旁指点。
在帝都的上层社会,时尚是永恒的主题,一件款式不合潮流的衣服,哪怕出现一道过时的花边,即使面料和做工再考究,也会让主人沦为笑柄,母亲正是能紧紧抓住时尚脉搏的人,或者说,她是引领帝都时尚的人。只要是她的意见,裁缝都能虚心接受。
此外,作为贵族的服装,严谨也是必须。从裁缝一丝不芶工作态度就能感觉出来,
“颜色偏暗,金属地感觉也太重了,再拿两种线让我看看。”母亲紧锁眉头。似乎察觉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差不多就行了。我感觉这挺好。”陈放无奈的抗议,返工。意味他继续当三个小时的雕像,何况裁缝年事已高。如此高强度地工作,他很担心这位老人家体力不支,昏倒在工作岗位上。
“还是不好,再换。”母亲对热衷地工作总是无旁骛,对抱怨的声音置若罔闻。
漫长地七个小时,母亲总算表达了还算满意的观点,需要陈放参与地过程‘接近尾声’。
袖扣,纽扣。是衣服的首饰,丝毫马虎不得。
裁缝神情肃穆的捧出一个奇丽木盒子,盒子和表面刻古朴的花纹,华丽而不失典雅。盒子内静静躺着两百余枚精美的宝石,在顶级黑色丝绒和灯光的烘托下,释放璀璨迷人的光芒。
陈放虽然对珠宝不甚了解,也能知道这些闪着光的小石头每颗都价值不菲,若非落入陈家,绝对够资格镶嵌在顶尖地首饰上,然而母亲仅仅是一眼掠过。然后轻轻摇头。
裁缝心领神会,小心奕奕的翻起丝绒,展示出下面的第二层。
母亲再次摇头。
第三层。仍然是摇头。
第十九层。
“安东尼,要多留意市面上的纽扣,这些纽扣,凡是十个月用不上的,就尽早换掉,这样能节省我们的时间。”母亲慵懒的打个哈欠,似乎有些疲倦。
“是的,小姐。”安东尼毕恭毕敬,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带有一丝愧疚,每年用于购买纽扣的款项都是天文数字,这份差事意味着绝对地信任,然而他却力不从心,以他的年事,光是做衣物都很吃力,哪有精力关注其他?更别说追逐时尚了。
“我上次在拍卖会上购得的纽扣呢,看看能否用的上?”母亲幽幽叹息,强打精神提醒了一句,这些年使用的纽扣,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买的。
木箱的底层,十八枚镶嵌耀金的蓝钻,犹如大海的湛蓝深邃,纵使陈放这种外行,也看出比先前的货色强出不知多少。
“刚好做两身衣裳的,就用它们,不要在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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