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他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举步行去。但后面的余小双,却体会得出杜希言对她的体贴,心中又感激,又温暖。
杜希言走得很快,好像此地已来了好多次,甚是熟悉,若然是不知他精通“土木之学”
的人,一定大为疑惑。
这时他们又停步在一个房间内,靠内壁有一张大床,这刻罗帐深垂,灯光照在帐上,无法看得见床上的情形。
杜希言掣出月魄剑,剑身映射出特别耀目的光华,他戒备地走近床前,余小双也步步紧跟,睁大双眼瞧去。
杜希言猛可挥剑,光华闪处,把整幅罗帐都削下来。
他们顿时看得见床上儿情形,那是一幅甚是淫猥的景像。敢情是一对赤裸的男女。躺在一起。
那个男的是壮年人,虽然闭目昏睡,可是眉目间仍然流露出邪恶意味,正如早先被杀的两人一般。
那个女儿倒面向着墙壁,所以一时看不见面貌。
她那赤裸的躯体伸展开,平卧床上,是以整个躯体,皆可一览无遗,那个男的也像她一样地仰卧不动。
杜希言皱皱眉,心想这等情景,还是别让余小双瞧的好,当下转眼向她望去,打算叫她避开。
却见她粉脸含羞,涨得通红,但她不但没有避开,甚至没有挪开目光,而是继续向床上瞧着。
床上那等景像,莫说她这个未见过世面的少女,即使是饱阅沧桑之人。看了也怦然动情。
社希言深深呼吸一下,才抑制得住冒上来的情欲。
他剑交左手,右手疾伸,一把抓住那个白骨教的妖人,拖落地上,这时,他已顺手点了他的死穴,一脚踢人床底。
余小双透一口气,道:“这个男人真可怕………
杜希言随口道:“是么?”心想这妖人既然可怕,你为何还看个不休?
余小双又道:“他虽然不动了,但仍然有一种奇怪邪气,使我整个人不会动弹,甚至连眼睛也设法子挪开……”
杜希言一楞,道:“是这样么?”
余小双停歇了一下,这才羞怯怯地道:“事实上还不止如此……我当时心跳得很厉害,有一股欲望想使我躺下床去,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杜希言讶道,“哎!我的天,这个妖人如此厉害,居然能使你感到情愿把自己奉献给他,这家伙真是该死……”
余小双轻轻道:“你会不会笑我?”
杜希言道:“当然不会,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余小双又停了一下才道:“你要不要我讲真话?”
杜希言道:“要,你说吧!”
余小双嗫嚅片刻,道:“我还是想往床上躺,但希望你也能陪我躺下去杜希言大吃一惊,同时心中也感到十分刺激,他点点头,道:“这太奇怪了……”心中却想道:她已受某种淫邪的力量侵入,是以情欲火炽,不像平日矜持自制,我这刻苦是搂抱她,甚至侵犯她,她都不会反抗的。
这个念头,正是他感到“刺激”的来源。
现在的情势,与上一,回和云散花在山洞内的情况有点相似。那时云散花在黑暗中换衣,却不知杜希言夜能视物,把她看得一清二楚。在那等漆黑一团中,杜希言不必装作,可以毫无忌惮地尽情欣赏她的肉体。
余小双现在虽然看得见,但她心智已受制迷惑,杜希言可以任意放肆,正如在黑暗中瞧看云散花一般。
他们仍然站在床边,余小双的身躯突然靠向杜希言,她这个动作,生像是火种落在火药上一般,顿时“轰”一声,点燃了杜希言满腔的情焰欲火。他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略略一紧,余小双已完全贴靠在他的怀中,接着四唇相触,紧紧的黏在一起。
过了一阵,杜希言忽然发觉他们已躺在床上。
此外,他碰触到床上那个裸女光滑的身体。顿时又泛起一阵奇异的刺激,但同时之间,头脑也清醒了。
这是因为他记起一件未做的事,那便是他要瞧瞧这个裸女是谁?会不会是多妙仙姑李玉尘?
早先他正是要看清她的面貌。
可想不到顷刻之后,他居然上了床,躺在这个裸女身边,还碰触到她的肌肤,这个女人的身体,平空助长了他的情欲。
好在这个女人正在昏睡中,因此她决不晓得在她身边发生些什么事情,即使被人侵犯,她亦不会知道。
杜希言头脑间真的有点迷迷糊糊了。现在他只是依照动物的本能,准备进行一件事情,别的都不想了。、余小双玉面红得非常可爱,双眼朦胧,一味向杜希言身上黏去。
杜希言看见她在解开她自己的衣服,很快就已经半裸了。她的白晳的肌肉,在灯光下映出耀眼的光芒。
杜希言突然身体一震,猛可坐了起身。
余小双一点也不注意他突兀的动作,仍然在解褪衣裳,转眼问,下裳已经脱掉,露出雪玉浑圆的大腿。
杜希言看了一眼,不由得“咯”一声吞口唾沫,这等景象,实在太诱惑人了使他十分难熬。
他闭起双眼,用力地摇摇头,顿时好像清醒的多了,当下伸手抓住她双掌,使她不能动弹。
这时,杜希言仍然闭起双眼,口中说道:“小双,我讲话你可听得见?”
余小双微微娇喘地道:“听得见呀!”
杜希言道:“那么你小心听着,我们都被魔鬼侵袭,已失去理性了。”
余小双道:“这儿没有魔鬼呀!”
杜希言道:“在床底下有个死人,你可知道?”
余小双道:“他死了么?幸亏我们看不见。”
杜希言道:“他为何死的?”
余小双道:“不是你点了他的死穴么?我猜应是如此。”
杜希言道:“我问你的是,他何故会被杀死?”
余小双道:“他是白骨教的妖人,作恶多端。”
杜希言道:“不错,但假如我们在这个地方,不能控制理智,严守机防那么我们就比那妖人好不了多少,对不对?…
余小双一怔,道:“话不是这样说,我们跟他不同呀!”
杜希言道:“为什么不同?我们并不具备苟合条件,尤其是在妖窟中更不能受邪法的影响,失去我们的理性啊!”余小双口气已软,道:“我……我还是不大懂。”杜希言道:
“世上之事,往往要看环境才决定好与坏。换言之,同一件事,在某些时候是好的,但在另一种情形之下,却变成坏事。”他直到现在,还是闭上双眼,不敢瞧看裸露的身体。不问可知余小双的色相,是多么的诱惑人了。杜希言接着又道:“我们换一个地方,这件事的意义就与现在大不相同。唉!但愿你能同意我的看法。”余小双咬牙皱眉,泄露出内心的挣扎。
过了一会,才道:“是的,我同意你的话。”杜希言道:“既然如此,你快把衣服穿好。”
余小双如言穿衣,杜希言还是不敢睁目。余小双穿着好,跳下床去,道:“你干吗还不动呢?”杜希言这才敢睁眼,当下也跳落地上,道:“这张床一定有古怪。”余小双定一定神,道:“是的。”她想起自己早先放肆地脱去全身衣裳之事,大为羞耻,红晕泛上娇靥。
杜希言又道:“照这样看来,咱们还会碰到类似的邪法,对不对?”他一边说话,一面小心翼翼地向那张大床望去,
目光到处,但见那个皮肤如雪,曲线诱人的裸女,仍是那样展开四肢地仰卧着,姿态甚是狂野。
她虽是动也不动,却能予以一种强烈的“刺激”,使人目光不愿移开,甚至想大叫一声,扑上床去。
杜希言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
余小双正注视着他,是以把他的表情变化,完全瞧在眼中,当然她也能了解这是情欲高涨的征象。
她没有出声,心中也没有想法子应付这等场合。她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男性,瞧他将有什么行动。
杜希言感觉得出自己正向情欲的深渊驰近,已经快要到达深渊的边缘。现在他正须悬崖勒马,以免掉下去。
他内心正在作情欲”与“理性”的激斗,虽然这个裸体女子给予他莫大刺激,但他的对象,不是这个裸女,而是余小双。
最可怕的是他深知余小双,一定不会抗拒他,假如他向她侵犯的话。
只不过弹指工夫,杜希言面部涨红了。但他业已渡过情欲巨浪的顶峰,正一步步的向岸上行去。
余小双轻轻道:“你怎么啦?”
杜希言透一口气,道:“我很好,现在已没有什么了,咱们走吧!”
余小双柔顺地道:“好,往那里走呢?”
社希言道:“那边有一道隐藏起来的门,以我猜测,门内必是一条甬道,这条甬道上,一共有五间这种房间,这一间也是其中之一。”
余小双道:“哦!每一间都可以踏出甬道,是不是?”
她跟杜希言行出,还未踏出门外,忽然扯住了他,道:“哎!我们忘了瞧瞧那个女的是谁。”
杜希言道:“不会是熟人?”
余小双道:“你意思说她不会是李玉尘么?”
杜希言道:“正是此意。”
余小双道:“你如何晓得?”
杜希言道:“因为这个女子年纪很轻。”
余小双道:“原来你己看过她的面们了。”
杜希言道:“我没有,但这个女子的体态和肌肉,显出青春年少,李玉尘纵然驻颜有术,看上去只有甘许三十岁的人,但她终究不是当真年轻的人呀!”
余小双道:“这话甚是,不过我觉得还是看一看的好。”
杜希言迟疑一下,才道:“不用啦!”余小双恍然地哦了一声,道:“那么我去瞧瞧,你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杜希言缓缓道:。“我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对那张床有点害怕,不瞒你说,刚才我几乎把握不住而失去理智呢!”余小双道:“我看见了,但你终于战胜了邪法,使我十分佩服。”她停一下,又道:“你说得对,我们犯不上冒险,还是往前走的好。”杜希言却不举步,并且摇摇头,道:“不行,咱们这样做法,等如逃跑一般。”
余小双感到困惑,道:“那怎么办呢?”
杜希言决然道:“无论如何,咱们须得借这邪法,磨练意志,同时也得想法子破去邪法,不可任它存在。”
余小双道:“随便你吧!但只怕邪法不是我们破得的。”
杜希言已下了决心,回转身子,向她凝视地道:“当然这是毫无把握之事,但咱们定须一试,因为咱们往后去,一定还会碰上这等邪法的。”
余小双温柔地向他微笑一下,道:“你怎样做我都听你的。”
杜希言慰切地道:“我要你全力帮助我。”
余小双吃一惊,道:“要我帮忙你?我没有听错么?”
杜希言道:“你的力量很大,只是你自家不知道而已。”
余小双道:“我有什么力量?”
杜希言道:“当我被邪法所迷,有点不能自恃之时,你赶快提醒我,或者是拒绝我的侵犯,便足够啦!”
余小双垂下头,轻轻道:“但我心中不想拒绝你啊!”
杜希言叹一口气,道:“这正是最要命的地方。”
余小双仍然垂着头,道:“我心中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
杜希言没有说话,心中却想道:“这就更要命了,我要她助我抗拒邪法诱惑的魔力,她的态度却变成与邪法合作,我如何受得了?”
事实上他现下虽然头脑清醒,可是心中仍然存留着欲念春情,这并不是说杜希言的“定力”太差,而是事实上像余小双这么美丽的少女,谁不想占有她呢?所以他心中的欲念,只不过被邪法刺激得高涨起来而已。
这等情势虽然给杜希言带来困扰,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感觉到讨论下去,似乎对击破邪法大有帮助。
他放软声音,道:“小双,我刚才对你说过,我们在妖人邪法影响之下。若是做出苟且之事,那就与妖人毫无区别了,你可还记得这番话么?”
余小双道:“我记得。”
杜希言道:“‘邪’与‘正’的意义,不过是‘应该’或‘不应该’而已,对不对?”
余小双道:“对呀!做坏事,走邪路,就是做不应该之事而已。”
杜希言道:“这就行啦!咱们没有任何理由,在这儿做出越轨的事,假如那样做了,我们的心灵,永远受一种邪恶力量控制。因为我们的理性,抗拒不住邪法,便也等如被邪法所制了,对不对?”
他演绎出这个结论,自知已是千真万确的道理,再对也没有了,顿时大喜,心知已经找到破邪之法。
余小双道:“是的,是的,我们不可失败。”
杜希言奋然道:“也不可逃跑,否则邪法的阴影,会永远留在心灵中,时时俟机而动,这亦是十分可怕的事。”
余小双与他一样,完全被这个理论说服了,当下道:“好,我记得提醒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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