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杜希言奋然道:“也不可逃跑,否则邪法的阴影,会永远留在心灵中,时时俟机而动,这亦是十分可怕的事。”
余小双与他一样,完全被这个理论说服了,当下道:“好,我记得提醒你不要失去理性,我们到现在为止,仍然是好朋友,而没有其他的关系。”
她嫣然一笑,宛如春花盛开,既美丽,而又纯洁。
杜希言从她的笑容中,突然获得勇气信心,当下大踏步向大床行去,眼光毫不畏缩地投向那个裸女。
他怀着欣赏的心情,忖道:“这个女孩子美得很,这等情景,实在叫人难以忘怀,但最可惜的是她已受尽妖人蹂遥В徊恢夷懿荒芫戎龌鹂樱俊?br /> 杜希言的念头,忽然转到救助这个裸体女子之事上去,心中顿时充满了同情,以及凛然磅礴的侠义之气。
他走到床边,停步叫道:“小双,过来一下。”,他的目光已找到一堆衣服,所以叫她过来替这个裸女穿着。
余小双急急道:“不行,不行。”
杜希言讶道:“怎么啦?你走不动么?”
余小双道:“不是走不动,而是……而是……”
杜希言皱眉道:“那是为什么呢?”
余小双道:“我怕我们……又忍不住……”杜希言这才会过意来,道:“不要怕,我只是要你替这个女的穿衣服而已。”余小双道:“但那张床……”杜希言道:“没关系,我们有许多事要做,都是很重要的,岂能被‘情欲’牵制,而事事都有顾忌?来吧!救人要紧,也许她身世非常可怜,而遭遇又如此的悲惨。如果我们不救助她?谁会救她呢?”余小双听了这话,马上消失了一切的疑虑,很快走到床边,顺手已把衣服拿过来,一面说道:“唉!你说的是,她或者是被妖人掳劫的,正如我的遭遇一样。”她心中充满了“救人”的慈悲之意,别无杂念。虽然已爬上那“邪恶”的床铺,却没有丝毫异感。
她很快就替那个女孩子穿上衣服,回头道:“现在怎么办?”杜希言道:“我给她嗅吸一点药末,她马上就会回醒,可是这么一来,须化费许多唇舌询问和解释等,将会耽误时间。我们暂时不管她,等搜遍妖窟,出来时经过此处,才顺手救醒她。你说这样好不好?”
余小双道:“我不知道,你既然这么说,一定没错。”她给他以一个甜蜜纯洁的笑容,便跳落地上。他们开始继续冒险的搜索,在另一个房间内,又见到两名昏卧的妖人,杜希地毫不心疑,都给点了死穴。在另一个石室内,有三个妙龄女子,面貌都颇好看,身段甚是丰满。
她们分别昏卧在床上、椅上和地上。
她们身上都有衣服,甚是华丽,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条皮鞭。
杜希地迷惑地道:“不知是何缘故,我不想救她们。”
余小双欣然道:“啊!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那就好了。”
杜希地道:“她们看来都不是好女人。”
余小双道:“是呀!妖里妖气的,恐怕不是好东西。”
杜希言拿起那条皮鞭,一面观察,一面说道:“此鞭特别的细小,想是专供女子使用。
鞭身上泡过药物,抽在皮肤上,会增加数倍痛楚之感。”
余小双道:“她们拿来打谁呢?”
杜希言游目四顾,道:“反正不会拿来抽打那些妖人就是,让我们再搜查下。”
他向角落走去,那边有一道门户,门扉紧闭。
他把门闩托起,拉开木门,目光到处,但见门内乃是一处宽大的洞窟,四壁和地面都很粗糙。
窟内点燃着八支火炬,熊熊火光,把这个洞窟照得还算明亮,但见四下堆放许多人骨,发出阵阵刺鼻的怪味。
余小以已到了杜希地身后,她只看了一眼,就把面庞贴在他背脊上,不敢多看。口中骇然道:“哎呀!这么多人骨,真可怕。”
杜希地道:“不但有很多骨骼,还有六个妇人,看这情形,这间洞,竟是白骨教的庞大制造工厂呢!”
余小双道:“制造什么呢?”
杜希地道:“制造恐怖和罪恶。”
他停一下,又道:“直接的说法是制造可怕的骷髅,这些人骨,都分门别类地堆放着,骷髅头骨是一堆,四肢亦都分开,还有躯干等等。这些妇人们逐一拼合为一具完整的骷髅。”
余小双大有余悸地道:“这等工作,给我再多的工钱,我也不干。”
仕希地道:“她们也不愿于呢!”
余小双统共只看过一眼,现在仍然不愿往那恐怖的场所望去,口中问道:“你怎生得知广
杜希言道:“因为这群妇人们,脚上都有锁炼,可知已是失去自由的人。同时我已省悟出那条皮鞭的用途了。”
余小双道:“对,对,如果不是强迫,谁也不愿在这种地方,干这种活。”
杜希地道:“你在外面等一等,我进去解救她们。”
余小双却没有走开,仍然扯住他背上的衣服,跟他走人这一座宛如地狱的洞窟内。。
那六名妇女,有的俯仆。她们身边都有一个水壶。每人相距约是六尺,看来各人的工作都不同。
但总之她们最后便将这些散开的骨头,联结成一具完整的骷髅。用的是一条很细的泡制过的上好麻线。
她们的年纪看来都超过五十岁,手脚布着皱纹,头发白的很多。
杜希言大为恻然,道:“小双,她们在这儿已不知做了多少年苦工啦!”
余小双道:“是呀!这里气味怪难闻的,我只要做一天就非死不可。”
杜希地道:“瞧,有一个背上衣衫尽裂,露出鞭答的痕迹,任何人被这条鞭子一抽,没气力也不敢不做。
余小双道:“真的这么厉害?
杜希言道’你可要亲自试一下?
当然他不必等她的回答,逞自蹲下去,抓起锁炼查看,接着命余小双出去,在那三女身上搜寻钥匙。
她很快就拿了一束钥匙进来,杜希地为她们一一打开,然后取出解药,在她们鼻子下涂抹上一点。
六个妇人先后打个喷嚏,接着回醒过来。
她们一看杠。余二人站在前面,登时都骇得发抖,人人都急忙低头拿起骨头,继续做工。
杜希地道:“你们不要做啦。
那六名妇人骇得滚伏地上,连连叩头,余小双大惑道:“你们怎么呀?
杜希地看看手中的鞭子,登时省悟,便朗声道:“我们是白骨教的仇人,现在是解救你们的,外面有三个女子,似乎不是好人。
那六个妇人叩头的动作都慢下来,可是仍然不敢抬头。
余小双柔声道:“起来吧!你们脚上的锁炼都弄掉啦!
她们一看果然已经自由,当下便信了大半,于是先后抬起头来,打量这一对年轻的男女。
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可以出去么?
枚希地道:“当然可以,如果你们认得路,还可以自行逃出这妖窟。”
他们一面说,一面退出外面房间。
那六个妇人沉默地对望了一阵,终于走出来。
杜希地丢掉手中的鞭子,道:“我们还得四下搜索,你们认得路逃出此地么?
一个妇人道:“我们认得……”
她转眼向那三个女子望去,眼光中尽是恨毒的火焰。
只听她又道:“我们以前都是侍女,做错了事情,便被罚到这儿做工,这几个妖女,天天鞭打我们/
杜希地道:“你们做工多久了?”
那个妇人道;“大概做了五六年啦!”
杜希言又道:“你今年几岁?”
那妇人道:“三十二岁。”
杜希地又问其他的妇人,也都是三十岁左右而已,他向余小双道:“我明白啦,她人是被骨头的臭气和无限的折磨,弄得如此苍老憔悴的。
余小双惊道;“真可怕,三十岁的人能够变得这么老么?
杜希言道:“这可不是证据么?
这时其中一个妇人奔上前,拾起皮鞭,向那三个昏迷中的女子用力抽挞她们,那条鞭子十分厉害,马上衣衫破裂,皮开肉绽,沁出鲜血,她的动作相当敏捷,手上颇有气力,有一次甚至把一个女子抽得翻滚出数尺之遥。
杜希地没有制止她,因此,当她手停之时,其余的妇人争着拥上去,捡过鞭子向三女挥打。
她们那一副凶残含恨的样子,使余小双不忍卒睹。而那三女,很快就全身皆血,看来已经活不成了。
社希地等她们都停止了,才高声道:“你们的仇恨泄完了没有?
一个妇人应道:“唉!如果有机会刺杀那些妖人的话,贱妇就算送了性命,也是甘心。
另一个妇人道:“我们样子长得还可以的时候,所有的妖人都奸淫我们。而整日还不得休息地服侍他们。
余小双尖声道:“这些万恶妖人真是该死!
她声音中充满了对妇人们同情,也含蕴对妖人们的强烈痛恨。
那些妇人都感激地望着她,其中一个点头道:“谢谢你,姑娘,你也是女性,所以晓得这中间的痛苦。
另一个妇人恨恨道:“试想那些妖人在奸淫我们之时,心肝宝贝地乱叫,但满足之后,就完全不认识我们了,稍稍有点错误,便又打又骂。
杜希地举起一只手,示意她们安静,才道:“其后你们的遭遇更加悲惨痛苦,这是我们都可以想像出来的,所以你们不用多说了,现在是行动的时候。
他逐一打量这六个外貌宛如老妇的女人,接着又道:“你们都学过武功,对不对?
她们齐齐颔首,眼中都射出一种热切的希望。
杜希地忖道:“她们已猜到我的想法啦!
当下慎重地道:“想座妖窟,你们都很熟悉,对不?
她们都应了“是”。
杜希言道:“那么我们一齐动手,把所有妖人杀死,一个都别留下,这些妖人虽然有邪术,不是人力所能抗拒。可是现在已被我制住,个个昏迷不醒人事。
她们发出低低的,深沉的欢呼声,听起来宛如一群野兽在咆哮似的。
杜希地又道:“还有三件事,你们好生听着,记在心头。”
这时连余小双也替她们感到不耐烦了,着急地道:“什么事,快说呀!
杜希地肃然道:“第一件,咱们不是妖人,所以不可学他们那般残忍冷酷,该杀的才杀。万万不可乱杀人。”
她们都想了一下,才恭敬地答应了。
社希地又道:“第二件,你们不管多么饿和渴,但这洞窟内任何食物和水,都不许取用,你们千万记住。
她们不是笨人,这一点马上就明白了。“第三件是我有几个人要带走……”他形容出李玉尘、凌九重和许公强夫妇的形貌,又道:“这些人有的是我的朋友,被妖人困住,有的是我的仇人,非带出去,加以处置不可。…
她们无不认真地答应,记在心中。
杜希地又道:“这个洞窟乃是按照五行生克之理,分为五个主要的部份。现在已有一部份被我搜过,剩下四个部份,我们八个人,分头前往。”
八个人分四队,每队两人。杜希地自然与余小双在一起。
他选择的中央戊土宫,那一定是白骨教主素尸神君坐镇居住之所。
杜希地预先告诉余小双,并且道:“你最好先到外面等我。”
余小双摇头道:“你知道我决不会管他的。”
杜希地叹口气,道:“是的,那么我们走吧!
他们往前行去,穿过两个房间,杀了三名妖人,最后,来到一座宽大高敞的厅堂,壁间供着一些神像。
这些神像,都是狰狞奇异的样子,一望而知并非正正当当的神道。
杜希地拦住余小双,道:“这座厅堂,就是白骨教的神殿,咱们这一踏人去,有没有危险,可见分晓。
余小双道:“我们已经历了不少危险,是么?”
杜希地点点头,道:“但这一处,有点不同。
余小双道:“怎么不同法?杜希言沉吟一下,才道:“反正咱们非进去不可,现在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他紧一紧身上的“月魄”剑,首先跨人去,余小双也跟着进去。人殿才走了三四步,后面传来“砰”的一声。
这一下响声既震耳,加上厅堂的回声,使人不禁感到一阵恐怖,回头看时,厅门已被封住。
那大概是一块钢板,把门口封堵得没有丝毫缝隙。
杜希地道:“小双,你可曾注意到外面的甬道?
社希地道:“这边一封闭,另一边墙上就会出现门户,这样跟踪而来的人,就想不到我们被困在这边了。…
余小双哦了一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杜希地道:“让我查勘一下再说。”
杜希地的声音和态度都沉着和平静,这使余小双感到安心不少。
这座神殿前半截还有些巨大儿香炉,两边壁下,则放置着石棺,每一边有四具,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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