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年训把药丸拿出来,给她观看。
云散花摇头道:“我不要看,你把解药拿出来看,让我对照一下,便知究竟。”
年训另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银色的药丸,道:“这一颗就能解去那三粒丹药之力。”
云散花又倒了一粒,小心翼翼地藏起来,道:“我留下两颗在身边。”
年训讶道:“你要来何用?”
云散花道:“你不要管。”
年训耸耸肩道:“好吧!
他把三粒药丸,都喂给了凡僧服下。
过了一会,但见了凡僧面色变化甚剧,身子也抽搐抖动,似乎受到极度的痛苦。
了凡僧面色青后变白,白后变红,如此变来变去,过了好久,渐渐恢复如常,鼻息粗沉,似乎已经入睡。
年训略略倾俯身子,提聚内力,突然低喝一声:“醒来!”
这一声低喝,宛如有形之物一般,直攻入了凡僧的耳中。
了凡僧震动一下,睁开眼睛。
年训双眼发出奇异的凌厉的光芒,盯住对方的眼睛,瞬也不瞬。
了凡僧好几次想移开眼睛,躲避对方的目光。
可是他宛如堕入梦靥之中,全然移动不得。
弹指之间,了凡俗的眼睛已经变得朦朦胧胧,好像陷入了迷离幻境之中一般。
年训用威严有力的声音,说道:“了凡,当你回醒之后,你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他重复说了两遍,一次比一次坚强有力,好像要把这话印在对方脑子中似的。
年训又道:“你站起来!”
了几僧两眼发直,身体僵硬地坐起身,接着下地,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即。
年训开始运:“你所爱的人,都会被人夺走,所以你一定要杀死他,才是永远属你所有。”
这几句话,又说了四遍之多。
云散花一听而知道这是因为这几句话,内容比较复杂,其中甚至需要思考推论,是以他不得不多说数遍。
她已明白这是年训正在施用禁制心灵之术,把对方置于心灵恍懈空荡的境界中,然后给他命令指示,这样当他回醒之后,这些命令和指示,就变成他本人的思想,自然而然的依令行事。
她足迹遍及字内各地,见多识广,对这方面,也听人讲究过。因此她能够推究此中的奥妙得失。
她迅快忖道:“假如了凡僧是个天生邪恶残忍之人,则对这项命令,必定乐于接受。可是如果他是良善之人,那就会反抗这项命令了。”
她虽然在寻思,但她眼光锐利地瞧着年训的一举一动,绝无遗漏。
她继续想道:“这就无怪年训施此‘残心大法’之时,竟须要以武功及药力辅助了,原来这是防止对方反抗,甚至事先已削弱对方的善报,然后才给予邪恶的命令……”
年训发出坚定自信的声音,道:‘你走回佛堂中,便自行回醒,去吧!”
了凡僧马上行去,但见他的走路姿势,比平时略为僵硬些。
年训向云散花道:“你去盯住他,我得赶紧打坐用功,刚才已耗去我很多的真元。”
云散花道:“好,我们分头办事。”
了凡僧走到佛堂中,突然间身躯一震,然后转眼四顾,似乎是忽地从梦中醒来一般。
第二十九章 佛门寺僧显神通
云散花从这一个细微的动作中,已看出那了凡僧必定对刚才之事完全不能省忆,当下好奇地暗中监视着,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见了凡回到菩萨眼前,竟是要继续再做功课,可是他刚刚坐好,念动经文之时,马上跳起身,烦操浮急地在堂中转了几个圈子,最后还是回到蒲团边。
他低头看蒲团,又看看佛像,讶疑地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啦?为何如此心神不宁起来?”
佛堂中响起模糊的回声,似乎给他作答。
了凡摇头嗟叹了一声,作出欲坐而不坐的姿态,可见得他内心十分紊乱,不想做这日常的诵经功课。
云散花忖道:“假如他不是多年来已养成习惯,便决计不会有这一番踌躇I。”
但见了凡终于没有坐下,转身走出佛堂。
外面是个巨大的院落,浓荫覆地,阳光只晒到四周墙边和屋顶上,反射出强烈炫目的光线。
寺内到处一片宁温寂静,偶尔有数声鸟啼,传入耳中。且这种声音。巨而令人更添绝俗出尘的宁静之感。
了凡在院中的古树浓荫下,站了一阵,面上的神情,忽然烦燥,忽然安恬,变化得十分剧烈。
过了一会,他举步向一道侧门行会。
这时,由于四下无人,是以了凡不消隐瞒内心的情绪,因而云散花毫不费力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敢请他眼中闪动着邪恶残忍的光芒,可见得他内心中斗战了一场之后,已被邪恶获胜,而现下也选定了目标,正要前往对付这个人。
这等结果,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云散花并不奇怪,可是她有一点大惑不解的,就是了凡增为什么还能够在内心中,作正邪之间的挣扎?
要知了凡此僧,庸俗势利,并非道法高深之土,所以他中了“残心大法”之后,自应是毫无迟疑,选定了目标,就开始付诸行动才对。
如是得道高僧,由于根深蒂固,功力强厚,则略有挣扎,便不希奇。
云散花左思古想,只得到一个勉强的答案,那就是了凡得到“佛力”的维护,是以尚留那么一点真性灵。
这个说法,虽亦可站得住脚,因为,年训施展的“残心大法”,根本不是白骨教的邪术,而是合武功、药物、与心灵力量三者,把人性中的一点善心消灭。另一方面,又藉武功药物和心灵力量的综合运用,使此人的恶性显露,使他能毫无忌惮地做出恶事。
假如是“邪恶”,则在佛像之后,突然消失了邪力,也可以说得通,然而既然不是邪法,那么了凡的迟疑挣扎,便令人觉得不可理解了。
了凡转入院子,折入一座僧宿之内。
云散花看准了他进入的房间,便潜到后面,打后面窗户窥看偷听,房内居然传出了女人的声音,云散花为之一楞,连忙没法窥看。
但见这个房间,相当凌乱,衣物被褥,都不曾收拾齐整。
房内有许多女人用的衣物和化妆的镜框等物,一望而知既非和尚居室,亦不是尼姑的卧房。
这时一个长发的女人,堵住门口,背向着云散花。
在门口处,了凡站在门限间,瞧着那个女人。
只听那女人道:“你怎么到这儿来啦?
了凡道:“我想跟你谈一谈。”
女人讶道:“谈一谈?”
了凡坚持地道:“是的,谈一谈,你不必害怕。”
那女人沉默了一下,一直:“好吧!
她先转身走入房内,这时云散花可就看得见这个女人的正面了。
但见这个女人,竟是个二六七岁的少妇,肌肤白皙,眉目秀丽,有一种动人的成熟的风韵。
她在榻边坐下,举止姿态,都很随便,甚至带点懒洋洋的味道,叫人感到她是一个各种事情,都不大在乎的女人。
在荒僻地区的佛寺之内,居然有一个女人,而她又是这等随便的,放荡的人,谁也能猜得到其中的古怪。
了几站在靠门口那边,眼睛盯住榻上的少妇,道:‘我正在想,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
少妇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道:“随便你,嫂嫂也可以,姚秀娟也可以,甚至叫我小乖乖也行。”
她这么一说,云散花已不用再行调查,便知道她本身的姓名是姚秀娟,表面上是了凡的嫂嫂,但双方业已有染,所以可作亲匿肉麻的称呼。
云散花大感兴趣。忖道:“此寺居然暗藏春色,真是想不到之事。这样说来,本寺的住持,必定是个不平凡人物,不然的话,断无可能连年训也被瞒过。”
她的念头一转即逝,只听了凡说道:‘树胡扯,我问问你,你在本寺已住了几个月之久,时间已不算短,只不知你可感到沉闷么广排秀娟吃吃而笑,道:‘感到沉闷?不,你跟你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神情都相似,只比他少一些头发而已,我在这儿,与在他身边没有一点不同……”
了凡沉默了一阵,才举步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脸蛋,道:“你真是个天生的淫妇。”
姚秀娟一点也不以为然,反而甜甜一笑,道:“怎么啦!你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么?”
厂凡摇头道:‘当然不是。”
姚秀娼道:“这就对了,其实你们这里的人,个个都不是真的出家,只不过靠这个幌子,托庇佛门而已。”
她拉住他的手,又道:“这些人个个打我的主意,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但你却任得他们欺负我……”
了凡道:“我也没有法子,假如你不让大家得点甜头,谁肯保守秘密?”
姚秀娟道:“还是悟因那个老淫贼说的话罢了,现在他霸占了我,连你来看我,也得鬼鬼祟祟的,我真正不知道你们怕他何来?”
了凡道:“小声点,也别乱说,住持不是普通人,你莫看他很和气,但凶起来之时,真能把人骇死。”
姚秀娟道:“他怎生凶祛?”
了凡道:“他亲手杀死过四个人,就在这间寺庙内,你懂得什么?”
姚秀娟道:‘峨!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人敢惹他。”
了凡道:“是呀!要不然我怎肯让他把你给霸占了?莫说对不起我亲哥哥,连我自己也受不了……”姚秀娟道:“算了吧!你见时把你哥哥放在心上了?如果你把他放在心上,你就不会连我这个嫂嫂也弄上手了。”
她的话虽是这么说,但口气表情中,并没有谴责意味,可见得她并不是真心怪责了凡的行为。
了凡道:“算啦!算啦!别气我好不好?”
姚秀娟道:“我见时气体了?”
了凡道:‘俄分明是被你诱惑得无法自持,但你把罪过部推到我身上。”
姚秀娟道:“那你为何不迷途知返呢?”
了凡叹口气.道:“我不是跟你抬杠来的。”
姚秀娟妖媚地笑一下,身躯往了凡的怀中一倒,双手揽住他的脖子。
她原本就衣衫不整,现下这么一动,前襟登时敞开,露出了白皙高耸的胸脯。
了凡怔了一下,低下头去,在她胸前丰腴的肌肉上,用力地唤吻。
姚秀娟发出吃吃的淫荡笑声,窗外的云散花看了这等情景,不觉为之心旌摇荡,但又在心中呸一声,忖道:这对狗男女一定免不了欢好一番,我是看下去呢?抑是暂时丢开?
念头转动之际,但见那姚秀娟已超了见埋首在她胸前双峰之际,抽开了腰带,让衣服完全松解。
了凡已不须特地为她解衣,就这样转测之间,那个女人的衣服完全敞开,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肤。
厂凡马上站起身,动手要脱下自己的袈裟,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登时一怔,侧耳而听。
床上的女人吃惊地跳起来,急急社厂几,绕到床后,教他躲在一道布帝后面。
了凡躲起之后,这女人把衣服拉好,回到床边坐下,懒洋洋地向门日望去。
转眼间一个老和尚走入来,但见身量矮短,可是十分结实壮健,步伐沉稳有力,果然是练过武功之八,
不过云散花可不把这个老憎放在心上,因为她一望而知道这个老增,练的是普通硬功,身手不会高明到那里去。她所感到兴趣的,便是这个老僧的出现,可能使局面变得十分复杂,假如他只能跟姚秀娟说几句话就走开.自然没有什么。然而若果他生出欲念,竟与姚秀娟来一场风流秘戏,那么情况就难以想像了。
只听姚秀娟道:“哟!悟因,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呢?”
悟因咧一咧嘴,道:“我那一天不来巡看几次?”
姚秀娟道:“今天天气好得很……”
悟因摆摆手道:“别提啦,这几天作万万不可走出房门一步。”
姚秀娟道:“华家少爷还没走么?”
悟因道:“没走。”
他一屁股坐在椅上,压得椅子咯咯吱的直响。
姚秀娟道:“别压断了椅脚才好。”
悟因道:“压断了就换一张新的,你着急什么呢?”
姚秀娟道:“嗅!我真想出去走走,老是躲在房间里,气闷死了。”
悟因道:“华公子住不了几天就会走的,你忍一忍,过几天我带你出去。”
姚秀娟咕味了几句,又道:“了凡呢?他忙什么?为什么不来陪陪我?”
悟因冷冷道:“你很想念他么?”
姚秀娟道:“是的,他身体不大好,不似你这么壮健,或者病倒床上也说不定。”
悟因道:“你放心,他好得很,这些日子中,全寺每个人都得替我规规矩矩念经做功课,如若有违,严责不贷。”
他忽然站起身,望着床后的布帘,举步行去。
姚秀娟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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