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他忽然站起身,望着床后的布帘,举步行去。
姚秀娟显然吃了一惊,当即使个手法,胸前的衣襟马上敞开,露出高耸诱人的双峰。
她道:“华公子年纪很轻么?”
悟因马上把目光转到她那边,于是便看见了她那撩人的荡态,登时改变方向,毕直走到床边,伸手探人她胸前。
云散花看了这一幕,对这个放荡的女子,不禁暗暗佩服。因为她特地提起“华公子”来正是唯一能使对方怦然动心的话题。
由于悟因一转眼,看见了那撩人情欲的情景,便自然而然把注意力转到的身上,放过了在帘。
他们发出偎亵的笑声,两人搂在一堆。
不过这一回姚秀娟没有暗中抽掉衣带,是以单只是上身敞开而已。也许因此而没有使悟因作进一步的举动。
她又问道:“那个华公子一定是很有权势的人,不然的话,你不会这么害怕。”
悟因听她再提到华公子,似乎欲念平息、了不少,慢慢地停止了抚摸地的动作,道:
“是的,他权势大着呢!”
他忽然站起身,道:“我得出去巡看一下,奇怪,了凡跑到那儿去了?
姚秀娟道:“你见到他,叫他来一趟,我有事跟他说。”
悟因双眉微皱,道:“什么事?”
姚秀娟道:“我想叫他出去打听打听风声。”
悟因道:“你丈夫还在监牢里,有什么可打听的?”
姚秀娟道:“那还要打听的呀!听说那儿的县太爷很严酷,牢中犯人时时有死亡的事,我不打听行么?”
俗因没说话,举步走出房外。
他的步声远去之后,了凡从布帝后走出来,道:‘例才你说的话可是当真的?”
姚秀娟道:“当然是真的。”
了凡沉吟道:“那就算了,我本来已打算去探看大哥的。”
姚秀娟讶道:“为什么现在不去了?”
了凡道:“我也不知道。”
姚秀娟道:‘林听说他可能倒毙在监牢,就不去看他,难道你原本就不安心去看他的么?”
了凡笑道:‘他许我去探监时,送点有毒的食物给他。你看我会不会这么做?”
姚秀娟道:“不,你们兄弟向来感情最好,怎肯毒杀他?’“了几道:“他的事不提啦!我得出去了。”
姚秀娟揪住他,道:“别走,我们说正经的。你以前常常怨恨我是你的嫂子,所以不能永远聚在一起。现在可有机会了。”
了几道:‘附么机会?”
姚秀娟道:“我们悄悄溜走,你蓄发还俗,我们随便在那儿落籍长居,也没有人找得到我们。”
了凡道:“奇了,以前我叫你这样做,但你却不答应,为什么现在又肯了呢?”
姚秀娟也泛起惊讶之色道:“是呀!我自己也莫名其妙……”
她寻思一下,又道:“大概是我忽然真心爱上你的缘故。”
了凡摇头道:“这话叫人如何能信?”
姚秀娟道:“我猜一定是你的态度神倩,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关系,你今日好像不大把我放在心上似的,所以我反而爱上你,告诉我,你可是已经不爱我了?”
了凡迟疑一下,才道:.“是的,我心中已失去以往的热情,这真是十分奇怪之事。”
姚秀娟道:“你何须装模作样?总之,你已爱上别的女人就是了。”
窗外的云散花心中一惊,付道:“他最先在佛堂中,神智清醒之时,曾经见过我一面,莫非他已在心中留下极深刻的印象,所以不再痴恋这个少妇?”
但见了凡露出极力回忆的神情,一面说道:“好像有一个美女的印象,可是,她在那里呢?我在什么地方看见她的?”
姚秀娟马上接口道:“我知道,一定是在华公于那儿,对不对?”
了凡沉吟道:“不是,我从没有走到华公子那边的屋子……”
他的眼睛眨动不已,想了一阵,又道:“大概是我的幻想而已,因为我根本记不起那个美女的样子。”
姚秀娟道:“胡说,如果你有深刻印象,就是永不忘记的意思。”
了凡道:“是呀!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
他虽然想不起那个美女,可是他对这个少妇,仍然一派不在乎的样子。
姚秀娟正因此故,反而对他清热起来,丰满的身躯,直往他怀中挤去,一面以高耸胸脯,抵住对方的身体。
女人的挑逗,对男人来说,并不需任何“爱情”,就可以达到目的,这是男女之间,极大的区别。
了凡和尚本来就与这个放荡的少妇有染,现在自然不会板起脸孔,但见他马上有了反应,把这个少妇抱住,两人一同往床边移去。
转眼之间,那个少妇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脱下,露出闹体。
云散花移开眼睛,付道:“我绝对不可看下去,否则勾起了我的欲念,问题就复杂了。”
要知云散花也是游戏人间,性情不羁的女子。她并不是因为害羞而不窥看,亦不是害怕生出情欲之后,会丧失理智失身于人。
她乃是才智过人的女子,业已考虑到如果她情欲上涨之后,必定发生两种后果。
一是她马上投入年训的怀抱中,年训自然不会拒绝她,也许他拣中了了凡,正是想引她的情欲。
云散花眼下已深知年训的为人,实是豺狼成性,若与这个人厮守,早晚会被他厌倦而遭遇到毁弃的命运。
虽说她可以在发泄了情欲以后,便离开他。但事实上这一点很难办得到。如若云散花是这么寡情之人,则她便不会一往情深的向着杜希言,宜不会为了凌九重而极力设法打救了。
二是她找了凡代替年训,此举的后果当然更为不妥。
何况她已决定亲自出马,瞧瞧了凡是不是爱上了她?如果是的话,会不会设法杀死她?
房内传来狂风骤雨的声响,云散花在无意中听到,马上就有了些少反应,使她吃了一惊连忙走开。
她守在通到这边院落的过道房旁边,这样既可监视了凡的离开,亦可以随时阻止住持悟因间来。
过了许久,见了凡懒洋洋的走出来。
了凡没有看见云散花,因为她已隐起了踪迹。
云散花见他已经出来,已不虞悟因会间来之事,是以她藉着地形的掩护,迅即回到姚秀娟房间的后窗。
她往房中一瞧,但见姚秀娟已穿上衣服,正在梳头,面上还有残余的春意。
云散花忖道:“她既没有死,如若年训的残心大法当真有效,则这等情形,已说明了凡目下一点也不爱这个少妇了……”
她迅即回身走开,转眼间已追上那和尚了凡。
这一回她不再隐匿踪迹,而是袅娜行去。
了凡听到步声,回头一望,登时得住了。
云散花妩媚地一笑,道:“你叫什么,我们以前曾见过面?”
了凡楞了一阵,才报上法号,道:“没有,没有见过面,不过女施主的面却熟得紧……”
云散花道:“什么地方可以清净地谈一谈?”
了凡忙道:“有,有……”
他目光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其中有爱情,有情欲……
云散花对于他产生“爱”的一事,认为理所当然,可是他刚刚云散雨收之后,仍然会有欲,便觉得十分奇怪了。
了凡引领她走到一个房间,道:“这儿决计不会有人来的。”
云散花道:“好极了。”
了凡谨慎地道:“女施主有什么吩咐?”
云散花眼睛四下浏览,口中道:“你以为我有什么事与你商量的么?”
了凡道:“贫增想不出来。”
云散花的目光转向他的面上,刹时已作了决定,那就是她将不予对方任何可以爱自己的暗示,这对他只好心中爱慕自己,但也不敢鲁莽表达出来。在这等情况下,如他有暗杀自己的举动,便足证明年训的“残心大法”,的确有效。
她道:“我只不过四处瞧瞧而已,马上就回去啦!”
了凡问道:“你回到那里?”
云散花道:“自然是回家啦!难道住在你们的和尚庙中不成?”
了凡身子震动一下,道:‘是的,贫僧这话,问得太愚蠢了。”
云散花一面观察他,一面道:‘那也不然,我知道你是聪明的人。”
她认为对方早先的一下震动,定是因为听她说要回家,而感到震惊的。
了凡道:“贫僧平时脑筋也算灵活,可是在女施主面前,就变得迟钝不堪了。”
云散花道:“你过谦啦!那有这等事呢?好啦!我已看过了你们这座寺庙,得赶回家去了……”
了凡道:“女施主的芳居,必定距此不远吧?”
云散花道:“是的,相当近。”
了凡道:‘那么女施主可以随时莅临,贫僧自当谒诚欢迎。敝寺别无所长,唯有斋菜作得很可口,远近知名,女施主不妨试一次。”
云散花很感兴趣地道:‘真的吗?我最喜欢斋菜了。”
了几道:‘贫僧可以马上弄几盘精致的斋菜,给女施主尝一尝。”
云散花摇摇头,惋惜地道:“不,我怎好打扰?我回家后,便得收拾行李,前赴京师,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到这儿来啦!”
了几吃一惊,道:“女施主全家移居京师么?”
云散花道:“是的。”
了凡道:‘那真是太可惜了,竟不能让你尝一尝敝寺最擅长的手艺。”
云散花道:“其实我倒愿意尝一尝,将来到京师去,便可与那边的斋菜比较一下。”
她向对方甜甜笑了一下,道:“我去啦!”
了凡叹口气,但见这个美女,已轻盈的转过身子,向门口行去。她那袅娜的身段步态,悦目之极。
他但觉心如刀绞般刺痛起来,因为这个美女,行将远离此地,永不复来。而且突然幻想这个美女,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婉转承欢的娇态。
这个幻想的情景,居然非常迫真清晰的浮现在了凡脑海中,使他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无法抑制的妒火。
他急行几步,赶了过去。
云散花走到门边,却停歇下来。等他赶到后面,这才转回身躯,微笑向他瞧着。但马上看见了凡可怕的表情。
说得迟,那时快,刀光闪处,了凡手中一把锋快匕首,已深深的刺入云散花的肚子里。
她“哎”的叫了一声,但身躯靠着门框,故此没有倒下。
了凡的刀锋,虽然隐没在云散花的腹中,可是她却没有流血,只用一只手抓住了凡的手腕。
她微微仰起面庞,美眸和白督的面庞上,流露出痛苦的迷惑的神色。
了凡瞧着她的神情,仿佛已看见死神,正以巨大的魔掌,攫在这个美女的生命。
这一阵极度的刺激,使他突然如梦初醒。可是,他脑中可没有忘记了自己曾把刀子刺入这个美女肚中之事。
云散花吃力地道:‘称……作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使你十分憎恶?哎!痛死啦!我怕是快要死了……”
了凡道:“不,不是你长得很丑,相反的你太美丽,所以我不得不杀死你!
云散花乏力地道:“为什么呢?”
了凡道:“我当时生怕你落在别的男人怀抱中,只要想像到这一点,就叫我忍受不了啦!何况你正要离开此地,永不回返。”
云散花低声道:‘称杀死了我,也等如把我赶到遥远的地方,永远不得回返啊!
了凡道:“这又不同,你虽然前赴幽冥之国,永不回返,可是你同时也永远不会落在别人的怀抱……”
云散花叹息一声道:“这是你刚才的想法而已,现在认为这个想法,对是不对呢?”
了凡泛起痛苦之容,道:“当然是不对啦!但我动手之时,却感到这是绝对无可置疑的真理,必须要这么做,是以当时毫不迟疑。”
云散花道:“你可觉得自己这样做法,很不合情理么?”
了凡眼珠一转,似乎回想起许多事情,露出十分惊讶之色,道:“哎!我记起来啦!
你……你不是和华公子一起来过的那位姑娘么?”
云散花道:“是的,我们见过一次面。”
了凡道:“后来我忽然失了知觉,不过有些事情好像曾经发生过,对了,那双眼睛……”
云散花问道:‘什么眼睛?”
了凡道:“华公子的眼睛,闪射着奇异的可怕的光芒,还有他的声音,像雷鸣一般在我耳边响着……”
云散化自然晓得他提到的,正是年训向他催眠施术这一节。
只听了凡又道:“奇怪……奇怪,我希望时时藏着这口刀子在身,但我一辈子没有杀过人,自知也没有这等胆子,何以会向你施辣手?”
云散花道:“我是个女人,你一定觉得好欺负。”
了凡摇头道:“不,话不是这么说,早先我本想叫我嫂嫂带领我,去找我哥哥。而我的目的,正是要杀死我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