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李天祥道:“这还不够,你也知道愚兄密报中,曾要求掌门真人亲自出面,向几个大家派约请高手赶来助阵,在实力上咱们可以应付任何集团。但唯一的弱点,却是敌方有个使毒祖师,而咱们人虽多,水准相差甚多,使咱们有防不胜防之感。”
白天福皱眉道:“不错,那百毒教主成金钟虽说是与武林人物从不生事,但这一回又不同了。假如对方许以‘丹凤针’为路,他必定什么都肯干。”
李天祥道:“问题就在这儿,假如对方答应用丹凤针笼络成金钟,则别的人尚有何求?
怎肯加入这一集团?尤其是蒙涉、陈静江等人,又怎肯冒背叛师门,受天下人唾骂之险,竟来对付我们?”
白天福迷惑地摇摇头,道:“我也想不通。”
李天祥道:“敌方动机不明,实力也探听不出,这对咱们非常不利。现在话说回来,假如那位破去敌人毒物的异人,肯正式出面帮助咱们,起码可以抵消了成金钟的力量了。”
白天福道:“胆这位异人却向何处联络,假如有办法,你早就叫我去了,对不对?”
李天祥道:“愚兄逞谋斗智了一辈子,岂有连这异人的所在也不知道之理?老实说,此堡的设计建筑,早就被愚兄算得清清楚楚,何处有暗道,我都晓得。要是没有这点本事,还能领导天下豪杰之土么?”
白天福拂髯一笑,道:“得啦!师兄你偶然吹吹牛,不是不可以,但目下可不是吹牛的时机呀!你可还记得,三十多年前,咱们兄弟九探阎罗寨,就是因为那阎罗寨修建得十分繁复奇奥,咱们是三番四次,死里逃生。如今回想起来,犹有余悸!这天罡比起阎罗寨,又是另一种气象规模,照小弟的看法,两者相比,阎罗寨是表面上很繁奥多变,其实还是肤浅。
这天罡堡有藏龙卧虎的深沉格局,反而没有法子弄得清楚。如果两者皆有人把守,我宁可攻打十座阎罗寨,也不愿攻打一座天罡堡呢!”
李天祥欢然道:“说得好,可见得师弟的眼光,实在非常高明,不错,这天罡堡如果有人主持,发挥妙用的话,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无法到达后堡。事实上连前堡也到不了。”
他停歇一下,又适:“以我观察所得,这天罡堡所有的奇奥作用,完全停顿了。不过它气象格局的深沉奥妙,仍然是天下无双。”
白天福道:“假如昔年天罡堡荆家真是被仇人杀害全家,我就不明白什么人办得到?第一点,荆家有丹凤针在手,世代相传,任何灾难,都难以伤得他。第二荆家的武功,乃是武林独树一帜的上乘武学,在当年大有压倒天下各派的声势,谁能超过荆家的天罡绝艺呢?第三点,此堡又是无比天险,就算是皇上派百万大军前来,亦有无处用力之感,但荆家终于覆灭了,五十年来,已证实荆家没有了遗,宁不可怪?”
李天祥道:“这些谜或者永远都不能揭晓,姑且不提,若论这天罡堡的建造设计,愚兄敢说是目下人过此堡之人当中,懂得最多之人。”
白天福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李天祥道:“愚兄曾经访求名师,修习堪舆之术,你一定还记得这事。”
白天福道:“堪舆之学,只不过是讲究地理风水,小弟也有相当的造诣,但与这土木之学何关?”
李天祥笑道:“称那几年忙着闭关潜修,所以全不知道,愚兄我是借堪舆之名,学的其实是土木之学,所以其后任何屋宇,我略略一看,就晓得派别源流,也知道如果没有密室复道等,应是在何处出入,你要知道。这密室地窖复道夹壁等,与整个建筑设计有关,基于安全。方便、坚固及隐秘等种种条件,予以设计,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愿的胡乱建造。所以精通士林之学种种原理的人,便能够从建筑的形式。大小。材料。地势。方向,以及当地风俗习惯等等条件,查看出个中秘密。你以为这是可以胡乱吹牛的么?”
白天福讶道:“师兄说的头头是道,叫小弟不敢不信了。”
李天祥道:“此堡乃是一位在土木之学的历史上,非常著名的大师所设计。愚兄曾经研究过不少他的杰作,本以为非常了解。谁知他果然不愧是一代大师,胸中所学深不可测。此堡只得保存他一些特殊风格,其他方面,变化甚大,所以愚兄须要实地勘察,仔细计量大小,又苦心推算,才终于通晓了。”
白天福听得目瞪口呆,道:“原来师兄苦心孤诣的学过这一门学问,小弟真是失散了,不过以小弟所知,师兄你并没有如何去测量这座天罡堡呀!”
李天祥道:“我们同行的人,只须随便走来,就可以计算出来了。假如不是这位大师的杰作,愚兄根本不要入堡,即可看出其中秘密。”
白天福道:“如果师兄已测得破此堡的秘密,而那位隐形异人,又是藏匿在堡中的话,那么师兄为何尚不去找他呢?”
李天祥道:“这件事有些困难,尚待克服。一是谁去找他?这个人选太重要了。二是这异人态度不明,我们仍然不敢断定他对咱们是否有好感?三是以目下的局势,已有人手缺乏之虑,如若抽调出你我兄弟之中任何一个去办些事,只怕力量分弱了,遭遇大劫。”
白天福道:“要去的话,自然得由师兄亲自去走一趟,以便立刻弄清楚这位异人的意向。不过师兄一去,这儿叫谁主持呢?”
李天样道:“谁主持都行,就怕对方一看我久未露面,突然发难攻来,那就麻烦了。”
白天福道:“师兄所虑极是,对方如果叫许氏夫妇明攻,余人则在暗中相助,咱们这一方只怕得折损许多人呢!不过敌方会不会大举对付咱们,仍是疑问。因为敌方的动机何在,实在无法测度得出。”
李天祥道:“你的分析非常合理,此外,假如大指鬼王魏湘寒,真是幕后的支持者,对咱们来说,又是非常难以抵御的强敌。最可怕的是在他号召之下,许多厉害魔头都会加入,那时候势必酿成了一场数百年来罕有的正邪之争了。”
白天福沉吟一下,道:“六指鬼王魏湘寒退隐已久,数十年来,不闻他在江湖活动,何以忽然又出山呢?他有什么目的呢?”李天样没有作声,白天福又接着说道:“以他的身份声望和本事,大可以等到咱们找到丹凤针之后,方始出手强夺,假如他是为了那丹凤针的话。如若不是,他便是冲着许氏夫妇而出手的,只是这些年来,都不闻他有任何动静,难道许氏夫妇竟是在这几年内才搭上了六指鬼王魏湘寒的么?”
李天祥道:“关于六指鬼王魏湘寒这一部份,咱们无须先下判断。因为究其实咱们只是得见陈静江施展鬼王的家数身法而已,此外并无其他证据。”
白天福道:“这话也是。”
李天祥道:“现下我最担心的,便是孙玉麟的安危了,假如他已被敌人擒去,对咱们的打击,当真是巨大不过。”
白天福道:“师兄可是打算清他去找那位异人?”
李天祥道:“不错,他智谋武功尽皆过人,且年轻力壮,勇于任事。由于他辈份不高,年纪轻,假定需要低头相求之时,他也做得到。”
白天福特髯道:“是啊!咱们皆是一大把年纪之人,又是出身武当,岂能低声下气的求人呢?怪不得师兄不愿让我前往了。”
他们挑灯而谈,已经有老大一会工夫了,突然间一名年轻道人奔到门口,高声禀道:
“孙大侠刚刚回来,求见李师伯。”
李白二人顿时喜形于色,忙忙叫人引他前来。
孙玉鲜进得房来,但见他蓬首垢面,衣服破乱,一望而知他这两日来过得甚是艰苦辛劳,且喜他精神奕奕,看来没有吃过亏。
双方在灯下见过礼,李天祥道:“孙大侠辛苦了,照理说应该先行梳洗休息才是,无奈情势险恶,贫道也不客气了。”
孙玉麟笑一笑,呷一口热茶,才道:“真人不作客套最好,这次晚辈经历见识不少事,是以急于向真人报告,只不知凌公子回来了没有?”
李白二人一齐点头,孙玉麟道:“这样说来,晚辈竟是白白耽心了许久,也浪费了不少精力去找寻他。”
李天祥道:“他说忽然醒来,发觉身在荒野,当然便回转来了。”
孙玉麟道:“晚辈把他掘出之后,因见他尚未回醒,是以就在旁边草中睡了一觉。凌公子见时回来的?”
李天祥道:“他回来不久,据说一路上不难通过。”
孙玉磷点点头,便把自己如何为了搭救凌九重,追赶那个敌人,其后如何把凌九重埋起,以后又碰见云散花等经过说出。
第十一章 天罗绝艺满胸怀
李天祥听了之后,微露喜色,道:“贫道相信已有点线索,可以侦查对方的主脑是什么人物了。这且不提,贫道眼下又有一件重大之事,想请孙大侠出马。”
孙玉麟道:“真人吩咐下来就是了。”
李天祥道:“此堡之内,有一位隐形异人,由于他能解救中毒之人,所以假如咱们能找到他,便可以抵消敌方炼有毒功之人了。”
孙玉麟审慎地问道:“真人可是已知道这位异人在什么地方了么?”
李天祥道:“有两个地方可以找一找,如果找不到,那就只好由贫道亲自查访了。”
孙玉麟这才明白,道:“原来真人打算命晚辈去谒见那位异人。”
李天祥道:“是的,此事颇难处理,咱们目下既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亦不知他的态度,贸然求他,只怕有碰壁之虞。此外,最重要的当然是乘机刺探一下,瞧瞧那丹凤针是否已在他手中广
孙玉麟道:“晚辈已了解真人的意思了,好的,晚辈马上就去。”
他匆匆换了衣服,略加梳洗,便又去见李天祥。李天祥给他一张简单但清楚的图样,道:“此是后堡的两间密室。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秘密通道和出入口,但都有危险,只有这两间,应该是最明亮和空气充足,最直隐居的,所以我要你到这两处瞧瞧。假如没有人,也查不出最近尚有人居住出入的痕迹,你万万不可乱找,咱们再行商议。”
孙玉麟唯唯应了,李天祥又道:“孙大侠才智武功,都高人一等,兼且侠骨义胆,胸怀磊落,贫道才敢以此重任相托,要知这位异人既有神出鬼没,解救奇毒之能,而又精通土木之学,这等人物,十分难测,可能非常和易近人,也可能十分捌扭恶毒。因此,应付之时,全凭机智,错非孙大侠这等人才,贫道才敢相托。”
当然他还有一点没点明,那就是他早先还赞了他一句“侠骨义胆”,如果孙玉麟不是被他认为正直侠义之人,纵然很有机智武功,亦不能托他办事。主要原因是这丹凤针关系太过重大。
李天祥想了一下,又道:“关于丹凤针之事,咱们或可不放在心上,但此宝已成为天下群雄,不论正邪,都垂涎觊觎之物,因此你若是得到有关此宝的消息,切勿泄漏,待咱们研究过,才作决定。孙大侠以为如何?”
孙玉麟道:“不劳真人吩咐,晚辈亦会如此。”
他拿了图样,不敢惊动任何人,一淫没人夜色中。
他晓得李天祥派自己负责此一行动,乃是经过严密的观察,以及小心研究过的。因此,他觉得自己必须用尽智慧和力量,务求达成这个任务。
不久,他已悄然走入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此房无人居住,自然是李天祥的安排,不足为怪。
在黑暗中,孙玉麟查听了一会,这才走到角落的一座壁橱前,轻轻拉开了橱门。
他点燃了火招,略一察看,但见橱内有蛛网和灰尘,一望而知许久无人使用过此橱。久未被人打并,或者只在最近被人打开过一两次,照理说应该尚有一种特别怪味,仅有浓淡之别而已。
既然毫无气味,可知此橱时时有人打开。至于橱内的蛛网尘迹,却不足异,因为出入之八,无须经过此橱。
他定一定神,伸手在橱顶摸索,只扣“克喳”低响一声之后,他把橱门小心地关起来。
橱门一关好,这座壁橱忽然陷了人去,移动之时,非常的平稳顺滑,毫无声息。这时,右方便露出尺许宽的一道门户。
孙玉麟用火把一照,里面是一条窄窄的通道,长度只有五六尺。他一侧身闪了人去,一推壁橱,登时复原。
他缓缓行去,尽头处是一道水门,已经关闭上。孙玉麟不敢冒失闯入,当下举手叩门,连叩三四下。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音。
孙玉麟非常失望,同时也提高警惕,当下又叩门作响,并且说道:“在下孙玉麟求见。”
他以内力迫出声音,以便透过这道木门。
又过了一阵,他再开口说道:‘猪恕在下失利,要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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