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恩针
黎嗣延耳中听得她说脱去全身衣服,又看见这等乍泄的春光,禁不住幻想到她全课时的情景,顿时眼睛都发直了。
李玉生已展开她至高至妙的媚蛊之术,一只手扯住衣裳边缘,作出要完全扯开之态,叫人见了心痒难熬。
她心中微微焦灼,暗念如果到了这等地步,还不能使那玄罗子露面的话,那就完了。
她目下只有两条途径,一是当真把衣服脱掉。一是穿好衣服,收藏起肉体。这是她眼下马上就须决定的。
正当此时,墙上“喀”的响了一声,她抬时望去,就在她正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个两尺见方的窗洞。
窗洞内一片漆黑,如果不是外面光线透入去,当真无法看得见里面的人影。但现下仍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李玉尘扭扭身子,笑道:“出来吧,难道怕羞么?”
窗洞内的人影冷冷道:“你如果真的把衣服完全脱掉,本大仙就出去见你。”
李玉尘把外衣,脱得更多一点,褪到腰部以下。这么一来,除了艳丽的肚兜之外,还可看见腿部两侧的肌肉。
那是至为诱惑的部份,要知一个女人走动之时,能够婀娜生姿,动人心魄,主要就是细腰以下,大腿以上的臀部,成为一种摇摆运动所致。而在视觉上,腰部以下突起来的两侧肌肉,最是吸引男人。
窗洞内的人影显现了,一个瘦削面型的男人,似乎还留着三缕长须。
她比较有点信心了,因为对方在她施展媚功之际,已发生预期中的反应,现在进一步诱他出来就是了。
她脱衣的动作停了下来,妖媚一笑,道:“以我想来,你这座府中,一定没有女人进来过。”
玄罗子道:“你错了,此间女人有的是,刚才还新来了一个绝色少女呢,不过,说老实话,没有一个比得上你。”
李玉尘道:“玄罗仙长,你心中当也明白,我必须先晓得你的地位权力,瞧瞧能不能庇护我,才谈别的……”
玄罗子道:“这话有理。”
他沉吟一下,才道:“嗣延到门口处守看,不许任何人进来。”
黎嗣延道:“弟子敬遵法旨……”
声音中透出有气无力的样子。
但他仍然当真退出去。
李玉尘晓得他是舍不得自己,当下回头向他飞个媚眼。
黎嗣延出去之后,玄罗子才道:“李仙子,现在已无旁人,假如你将衣物全部脱下,放在一旁,本人就出来相见,怎么谈都行……”
他停歇一下,又道:“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在敝教中,自然以教主素尸神君权势最大,但本人的话,他从未打过回票。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李玉尘道:‘我无法证实你的话,只好依啦!”
她以非常优美动人的姿势,把衣服脱下,丢到一旁。
房内全无声息,敢情那玄罗子也看呆了。
但见李玉尘,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肚兜。
这时候她一共有三种颜色,头发是乌黑的,肚兜是浅绿色的,而四肢全身却是雪白札眼的,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她微微张开双臂,含笑盈盈,款摆着柳腰,向窗洞行去。那意思是欢迎玄罗子进入她的怀抱中。
玄罗子的声音响起来,遣:“你走错地方啦!”
李玉尘已到了窗洞边,闻言定睛看时,方才发现那窗洞好像是一面磨得极为平滑的石镜而已。
在窗洞右侧三尺左右,本来挂着一副漫色的亭台楼阁大立轴,这刻轻轻移开两尺,现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身黑衣,长发披垂,颔下三给长须。他的发须双眸也都黑得发亮,但面上皮肤却极白。
因此相形之下,越发使人对他印象深刻不过。
他的目眶深陷,鼻子高而钩,嘴唇薄而紧,一望而知这个人天生冷酷无情,反脸就不认人的。
李玉尘哟一声,道:“真是出乎我预料之外呢!”
玄罗子步出来,比李玉尘足足高一头有余。
他俯视着这个狐精似的女人,道:“当然啦!你决想不到我在旁边。”
李玉尘摇摇头,道:“不是这个,而是你这么漂亮。”
玄罗子举手拂须,但见他指掌也是雪白异常。
他微微泛起笑容,道:“我此生还是头一次听人家赞我漂亮呢!”
李玉尘道:‘别的女孩子,能见过多少世面?那里懂得男人的魅力在什么地方?”
玄罗子道:“得啦!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决不拿自己与那些小白脸比漂亮,刚才就有一个小白脸……”
李玉尘道:“你还提过一个绝色少女,这样说来,你们刚刚带了不少人回来,是也不是?”
玄罗子道:“你可是为他们而来的?”
李玉尘道:“不是,我为丹凤针而来的。”
玄罗子道:“咱们谈到正题以前,请你先把肚兜也给解下,好不好?”
他的口气已经和善了许多,并非纯是威胁和命令了。
李玉尘道:“这多不好意思呢!况且,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不会轻易与你同归于尽的,你怕我么?”
玄罗子举步走到她身边,绕她走了一匝,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道:“好美的女人,真了不起……”
说时,已回到她面前,伸出双手,轻轻放在她肩上。
李玉尘微微含笑,动也不动。
玄罗子的双手顺着她光滑白嫩的膀子,慢慢的模下去。
然后,他双手变得坚强有力,把她抱在怀中。
静寂的石室中,响起吃吃的匿笑声,以及前南的耳语声。李玉尘身上唯一的衣物,也不见了。
她看见对方略瘦然而坚实有力的躯干,那种特别的雪白肌肤,予她以奇异的刺激和感受……。
良久之后,这两个邪道中的男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开口,同时也没有起床穿衣服。
过了一阵,玄罗子道:“我觉得很奇怪……”
李玉尘道:“奇怪什么?”
玄罗子道:“当我起初伸手碰触你的时候,你难道不怕我趁机制住你么?”
李玉尘摇摇头,道:“你对玩女人是大行家,而且是道地的男人味道。当你绕我而行,先端详我的身体之时,我就晓得了,所以我放心得很。”
玄罗子哦一声,道:“为什么就放心了?”
李玉尘道:“因为你只要真是男人,就不肯放过我。”
玄罗子道:“凡是男子都不肯放过你么?”
李玉尘道:‘不错,但有些男人,顾忌很多,甚至为礼节的束缚,对人忠贞的观念等等,以致不敢向我下手,这正是最可悲之事。”
玄罗子笑一声道:“难道你想得到全天下的男人?”
李玉尘道:“当然不是所有的男人,你得知道,我也选择的,不是真正的男人,我才看不上眼呢……”
玄罗子如服蜜糖,心中甜得很。
李玉尘伸手抚摸他的胸膛,动作非常温柔。
玄罗子闭目享受了一会,才道:“你说为了丹凤针前来,究竟怎么回事?”
李玉尘道:“算啦,不要提了。”
玄罗子道:“不提更好,免得我为难。”
李玉尘道:“你何故为难??
率罗子道:“我不想把此事弄到教主那儿去。”
李玉尘道:“但你能不能庇护我?我意思说,如果有强敌对我不利的话。”
玄罗子道:“我白骨教之人,素来不与武林人来往,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李玉尘故意装出失望之态,道:“这样说来,我还得另找靠山了。”
玄罗子道:“你在我身边之时,谁敢找你麻烦,等于找死。”
李玉尘道:“我们老是住在这儿,岂不气闷?”
玄罗子道:“再过半个月,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我可以陪你到处走走,但这几天不行,因为要祭炼大法。”
李玉尘道:“什么大法?”
玄罗子道:“我们今天无意中得到一对绝佳炉鼎,教主打算今晚开始,祭炼借形大法,如若一切顺利,二七一十四日之后,这一对炉鼎,就变成教主的化身了。”
李玉尘听得惊心动魄,但表面上决不流露丝毫神色。
她淡淡问道:“什么叫做化身?”
玄罗子道:“这对炉鼎经过十四天的祭炼,即将失去自己的生命。但他们并不是死亡,而是教主活在他们身上,也就是说,教主可以借他们的躯壳,以另一种面目,出现于世人之前。”
李玉尘道:“这跟‘借尸还魂’的道理一样了?”
般子笑道:‘了错,只是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教生本人并没有死,不算是鬼魂。只不过元神出窍,人居炉鼎身上。因此之故。天下间没有人杀得死咱们教主,这道理你可明白么?”
李玉尘道:“明白啦!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躯壳,如果被人所毁,他的元神回到自己原来的形体上就是了……”
兹罗子道:“对极了。”
李玉尘疑惑道:“教主也可以变女子么?”
玄罗子道:“那倒不是……”
他似乎不想多讲,但李玉尘岂肯放过,接着问道:“但你说过,炉鼎中有一个是女的呀!”
她一边说,一边用身体去挨擦他,使他感觉到她的重要,以及刚才的销魂滋味。
玄罗子果然受不住她的媚功进迫,但觉如果不把一切实情告诉她,定将失去了她的欢心。当下说道:“这里面还有许多讲究,说到炉鼎,委实不易多得。因为一来必须这一对男女,资质相貌皆是上乘之选,又须得两人都有了爱情,方可取用。”
李玉尘道:“这事与爱情何干?”
玄罗子道:“因为男女的作用不同。男的是教主寄附元神的处所,女的则是搭配。而要女的祭炼成工具,必须她对男的非常关心爱惜,方能在不知不觉中,消灭了她的意志,进而把她的心灵完全占据。”
李玉尘道:“换句话说,她将来完全没有自己的意志,等如行尸走肉一般了。”
玄罗子道:“是的,到了那时,男的也家炼成功啦!这个女的有时可作掩护或钓饵。平时在这里,又要供教主取乐,甚至大家同乐,你说妙也不妙?”
李玉尘道:“妙是妙了,但也可怕得很。”
玄罗子道:‘可怕?唉!这总比许多不能入选的年轻男女们,被送到幽灵地狱中,祭炼各种大法好得多了呀!”
李玉尘道:“什么叫做幽灵地狱?”
交罗子道:“那个地方就是本教的炼功场,祭炼‘借形法’时,就在这地狱中举行。我不知你敢不敢前往参观?因为那儿无分昼夜,都是那么潮湿暗淡,阴风阵阵,时时有鬼哭之声,遍地都是白骨……”
李玉尘大惊道:“算啦,我不去了。”
玄罗子笑道:“有我在身边,鬼物也不敢犯你。”
李玉尘道:“既是那等景象,有什么好看的?”
玄罗子道:“若果是去看教主祭炼借形大法,那就好看得很,那对炉鼎都长得不错。”
李玉尘显出心动的样子,问道:“他们敢是要表演一场?”
玄罗干道:“祭炼之时没有什么表演,但炼成之后,可就够你瞧的,其实呢,在祭炼过程中,还是很有趣的。”
李玉尘道:“怎生有趣法?”
玄罗子道:“教主将用种种方法,把他们的意志完全消灭,他命令他们做各种事情或动作,以测验他们的意志还剩下多少……”
李玉尘一翻身,滚到他身上腻声道:‘我要瞧瞧。”
玄罗子道:“使得,你如果把我服侍好,那儿都带你去……”
他们娓娓谈起情来,竟不知过去多少时间。
且说云散花仗着绝世的隐遁之术,业已深入这白骨教的巢穴之内。
她在四面上下告是坚石的两道中穿行,随时随地以“木石潜踪”之术,往石上一伏,别人就看不见她了。
她发现许多门户,但都不进去看。
一味循着杜希言留下的暗记追去,直到确知杜希言已进入那一间石室内,她才中止了跟踪,改为查看四下地势。
根据她拆转的方向及远近,她判断自己大概是在山腹中绕了好些圈子,目前则是距第五座屋子不远的位置了。
由此可知外面依崖而筑的五间屋子,都能通人山腹内。但何以杜希言选择这个人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在两头查看了一下,便又回到那间房门,忖道:“有两件事真令我感到疑惑不解,一是这白骨教本以邪法妖术著名,天下无人不怕。可是我在这山腹内走了许久,居然没有碰上怪异可怕的情况,难道他们在这禁地之内,竟不设任何埋伏的么?”
她小心地倾听着四下声息,又想道:“第二点是杜希言,他何故拣中这一间过去?莫非发现了余小双?”
心念一转,便伸手推门。
那道木门从里面闩住,推之不动,云散花正要想法子,突然听到人声,连忙闪开一旁。
那是一阵声咳和步履之声,云散花用黑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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