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
张敏眼圈一红,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从她听到卫夺的死讯后,就一直保持着一种高度的紧张,此刻突然听到这样一句关心的话语,她再也忍不住了!“清河!”她不再矜持,扑上去一把将乐清河抱住,呜呜地哭了……
乐清河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才好,缓缓地他生硬地将张敏搂抱在怀中,轻柔地说道:“敏儿,你真的瘦了!“
张敏没有说话,只是呜呜地不停地哭泣着,她的身体在乐清河怀中微微地颤抖着,却又十分巧妙地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摩擦着乐清河的敏感……
乐清河感到自己的身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有一种冲动,但是却又在为这种冲动感到羞耻。虽然张敏的年龄已经过了四十,但是却保养的很好,依然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鼻中嗅着从她身上散发的兰花香气,乐清河轻轻地说道:“敏儿,为什么哭呀?心里有什么不高兴,是谁欺负了你?告诉清河哥,清河哥去打他的屁股!”
这些话正是他们一起学艺时,每次张敏受了委屈,他都是这样去安慰张敏,在这一刻,乐清河好像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
张敏感到心中一阵暖流,但是她没有忘记今晚前来的目的,她止住哭声,挣脱乐清河的怀抱,退后几步,脸上露出一种少女般的羞涩,红扑扑,好像九天晚霞……
她胸口激烈的起伏,缓缓地归于平静,一手放在酥胸前,一手扶着身边的椅子坐下,“对不起,清河!刚才敏儿有些失态了!”她轻声地说道。“今天敏儿感到有些郁闷,所以想来找清河你谈谈,敏儿知道,这满朝文武中,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敏儿!”
那丰满的身体突然的离去,让乐清河感到一阵怅然若失,心中空荡荡的,他看着张敏,“难道是为了卫夺吗?”乐清河突然感到心中一种醋意油然而生。
张敏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不,清河!你也许不知道,卫夺已经有很久没有和我在一起,一来他公务繁忙,二来宫中有无数年轻美貌的妃子,哪里像我这样人老珠黄,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什么话说了!他死了,我心里只是难过一下,但是很快就过去了!”
“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这太后之位!”乐清河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渐渐地有些明白了张敏的来意。
张敏还是摇摇头,她看着乐清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幽幽地说道:“清河,难道在你眼中,敏儿只是一个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女人吗?”她顿了顿,长叹一声,“既然清河你这样认为,敏儿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敏儿告辞!”说完,她起身向厅外走去。
当张敏走过乐清河的身边,乐清河突然感到心中有些愧疚,敏儿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想要找我诉说,但是我却如此的误会她,乐清河呀乐清河!你堂堂九尺男儿,怎么如此的小心眼!他扭头看去,张敏正缓缓地向厅外走去,在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单薄,那样的无助……
乐清河心中一酸,“敏儿!”他三步化作两步挡在张敏面前,一把将张敏瘦弱的身体搂在怀中,“对不起,敏儿,我不该怀疑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清河哥,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敏儿觉得好苦!好累!”张敏吐气如兰,在乐清河耳边轻轻地说道:“敏儿觉得好迷茫,这宫廷中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每一个人都对敏儿虎视眈眈,而今,卫夺也去了,敏儿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宫外,那些老奸也是对敏儿不依不饶,一个不满意,就在朝堂上大喊大叫,敏儿一个女子,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应付,如果不是为了宏儿,我早就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遁世去了!”说完,张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苦,呜呜地哭了起来。
乐清河心中好不心酸,张敏的话就好像是千根针在戳刺着他的心,“敏儿!”他也说不下去了,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既然卫夺死了,那么我就要担负起保护敏儿的责任,我决不能让敏儿再受到半点伤害,我要给她天下最有力的呵护!想到这里,他一把将张敏抱起,大步向内堂走去……
“清河哥!”张敏有些慌乱,她挣扎着,轻声地喊道:“清河哥,你要做什么!”
乐清河没有回答,他只是将张敏抱得更紧……
张敏无力地挣扎着,但是她感到一种特有的男性气息传入她的鼻中,让她的热血也在燃烧,渐渐的,她紧紧地将乐清河搂住,在这一刻,她需要激情,更需要乐清河……
乐清河坚定地抱着张敏,走向自己的卧室……
雪止住了,天地间透出一种难言的清净,好一场大雪,它在预示着什么呢?
“皇上到!”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卫宏慢步从后殿走出,缓缓地向大殿中央的龙椅走去,身后是面戴黑纱的张敏,一身素装,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她缓缓地坐在了龙椅之后,一道幕帘垂下,将她和卫宏隔开……
卫宏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但是苍白的脸色,看不到半点年轻人的活力,身上庄严的皇袍,无法遮挡住他瘦弱的身体,他坐在龙椅上,轻轻地咳嗽着。金銮宝殿上一派异样的气氛,原先喧哗的大殿,此时没有半点的声息。
“众卿今日可有本奏?”卫宏尽量地使自己的声音高亢,但是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他缓缓地问道。
“启禀圣上,济州今日来报,自先皇归天,济州人心惶惶,三十万大军驻守那里,却至今没有人来指挥,再加上今年大雪封路,粮草无法及时供应,已经有些人开始对济州居民骚扰、掠夺,还请圣上早拿主意!”兵部侍郎第一个闪身出列,上前奏道。
卫宏眉头微微一皱,他低头若有所思,“不是已经安排原军机参谋杨陵暂代军权,怎么说没有人来指挥?而且朝廷已经拨出五十万金币收购粮草和劳工,为什么至今还没有着落?”卫宏过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
“启禀圣上,杨陵辅佐不利,使得先皇归天,至今没有问罪,不能出任军职,更何况他乃是一介书生,如何担任这等要职?”大理寺正卿出班摇头晃脑地说道。
“混蛋,先皇执意出战,杨陵……曾经极力地阻拦,……怎么能说他辅佐不利?况且杨陵在军中多年,……享有极高的威望,现在不让他出任军职,难道要让朕去担任吗?”卫宏依旧是用一种四平八稳的语调说着。
下面的群臣不由得摇头,“这朝堂上到底是圣上做主,还是太后在发话?”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魁梧的身形从朝班中闪身而出,此人乃是十万禁军统领、升龙帝国的车骑将军颜同,颜同乃是随着卫夺一起起兵的将领,是正宗的青杨军将领,在军中也有很高的声誉。他有些恼怒地问道。
卫宏立刻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颜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无助地回头看着幕帘后的张敏……
“起帘!”张敏早已经对卫宏那软弱的模样有些不满,她闻听颜同的话语,立时大怒,高声喝道。幕帘应声而落,张敏起身来到卫宏身边,看着颜同缓缓地说道:“这朝堂之上当然是以皇上为尊,颜将军有什么意见吗?”她吐字缓慢,但是隐隐地却含带着一股莫名杀意。
颜同闻听张敏的话语,不由得感到一股凉气从脊梁升起,他知道张敏已经动了杀机,但是凭借着手中十万禁军和对卫宏的了解,他嘿嘿一阵冷笑,“依臣下看来,恐怕这朝堂上真正做主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后您吧,皇上不过是一个只会学人说话的木偶而已!”
颜同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上立刻骚乱起来,本来就对于卫宏和张敏不服的人立刻趁机煽动,金銮宝殿马上成了市场一样,乱成了一团。
“大胆!”从文官列中站出了司徒陈星,他手指颜同,厉声喝道:“先皇新丧,颜同你就在这里无视皇上和太后,还如此大胆,口出如此大逆之言,你是何居心!”
陈星这一站出,文官中的窃窃私语立时小了很多,可是颜同已经决心要搅乱这朝堂之会,他冷冷扫了一眼陈星,一脸的轻视,“颜同自随先皇起兵,历经大小战阵百场,心中所想乃是为了我升龙帝国的将来,司徒你或许是个出主意的人,替先帝出出阴招,动动嘴皮子还行,但是这冲锋陷阵还是要靠我们,颜同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我升龙帝国不要受一个木偶和女人的摆弄,皇上如果要我们三军信服,还是把那妇人赶回去,自己在这里拿个主意,让我们听听,不然……”颜同没有说下去,但是话中的含意已经清楚地告诉了所有的人。
“你……”陈星还要开口,张敏示意他不要出声,她冷冷地看着颜同,“颜将军是说本宫在把持朝政,不让皇上做主,心中有些不满,本宫说的可对!”
“不错!”颜同丝毫没有在意张敏阴冷的质问,他抬头看着张敏说道。
“只怕如果本宫不在,圣上就要被你生吞下去了!”张敏冷笑道:“宏儿,如果本宫放权给你,你将如何?”
受到了张敏的鼓励,卫宏突然生出一股勇气,他接着张敏的口说道:“当然是请颜将军先为朕演练一下什么是忠臣!颜同,你可有勇气?”
张敏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她扭头看着颜同,“颜将军,皇上已经发了话,这朝堂上大家都已经听见,这可是皇上的主意,颜将军,请吧!将军去后,本宫自然会不理会这朝堂中的事情!”
颜同没有想到平日里懦弱的卫宏突然有这样的勇气,这忠臣的含意就是赐自己自尽,颜同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但是如果不去的话,自己就成了逆臣,先前所说的一切都不再站得住脚跟,但是颜同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是微微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原来皇上是让臣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今日早朝前,臣已经告诉了属下,如果臣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十万禁军恐怕不是你们能够制得住的!”颜同这时也亮出了底牌。
“皇上已经请颜将军演练何谓忠臣,颜将军却在这里大发谬论,是想要拖时间吗?既然如此,就让本宫助你成就忠臣之名!”张敏丝毫不理会颜同的威胁,冷笑着说道:“来人,请颜将军上路!”
殿外的侍卫闻听张敏的喝声,立刻应声而入,将颜同团团围住。颜同看到如此的局面,就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大喝一声,“我乃先皇重臣,手握先皇所赐的免死铁券,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众侍卫闻听不由一愣,他们看着张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张敏刚要开口,就听殿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颜同,你虽有先皇免死铁券,但是别忘记了我手中还有先皇御赐的打王鞭,不知道能不能动一动你?”
听到这个声音,张敏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下来,众臣连忙向殿外看去,只见乐清河怀抱九节钢鞭,大步从殿外走进,那鞭身上还沾着血迹,他沉稳地走进大殿,示意众侍卫退下,看着颜同,乐清河冷冷地说道:“本公这打王鞭上打君,下打臣,不知道能不能动你分毫?”
看到乐清河走进,颜同立时感到了绝望,这乐清河的身手甚至还要高于卫夺,而且与卫夺亲如兄弟,在升龙军中的声誉还要高于卓利,自己完全无法与他相比,那打王鞭连卫夺都能打,更何况自己,他心中不由得心冷。
看到乐清河走进,张敏眼中流出无边的柔情,她看着乐清河,脸上不由得一红,好在她脸上戴着面纱,没有人看到。张敏定了定心神:“乐将军,你来了!”短短的六个字却透出无限的情义。
乐清河面无表情地向张敏躬身一礼:“太后,请恕臣下来迟!”说完转身看着颜同。
颜同突然一阵大笑,“如果是乐将军,颜同无话可说,但是如果颜同当真是尽了忠义,麾下那十万禁军恐怕不会轻易地答应!”
“十万禁军吗?”乐清河冷冷地说道:“颜将军难道没有看到我打王鞭血迹未干,难道这是狗血吗?十万禁军已经向我皇效忠,怎会听从叛逆之言!”
颜同立刻明白了乐清河的话,最后一丝的希望也不禁破灭,“乐将军,你果然厉害,这釜底抽薪之计颜同无话可说,哈哈哈,好!颜同便做一回忠臣,随先帝去了!”
“你放心,我会向皇上求情,成全你忠义之名,皇上仁厚,也不会动你一家,还会按月把你的俸禄发放给他们!你还是赶快去吧!”乐清河听了颜同的话,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说完,他又看了看张敏和卫宏。
卫宏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乐清河的意见。颜同看到大势已去,不由得长叹一声:“皇上,臣来和你做伴了!”说完,全身真气一涌,冲破天灵,只见血光崩现,颜同直挺挺地倒在大殿上。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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