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






慧真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JP+1〗赵倩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笑着对谭方说道:“谭先生,此次恒儿入京,哀家要你陪着他一同前往,好生地督促恒儿,使他莫要有半点的轻狂之心。若是他不听话,哀家准你以哀家的名义惩罚,只是不可让他丢了哀家的脸面!”〖JP〗

谭方闻听,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对赵倩儿一礼,“太后请放宽心,谭某定然竭尽所能,辅佐王爷成就这千秋大业。”


赵倩儿的脸色一肃,她看着卫恒沉声说道:“恒儿,哀家之所以要你留下一夜,另一件事情就是有关你的终身大事!正好谭先生和慧真大师也都在,哀家在数月前也已经告知了东海论剑阁的日仙长,她也表示同意你们的婚事,着哀家全权处理此事。”

“孩儿谨尊母后的安排!”卫恒此刻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福笑意,恭声说道。赵倩儿看了看谭方,谭方点了点头,然后她沉声对颜柔儿和谭真说道:“真儿,柔儿,这数年的时间,我们亲如母子,你们对恒儿的心思哀家都十分的明白。今日恒儿启程在即,所以哀家做主把这个事情定下来,真儿的父亲在这里,柔儿你的事情日仙长和月仙人也都已经托付于慧真大师,另外还有远在京师的飘雪,哀家会在信中告知太后,请她为飘雪做主,今日先行订下婚约,待皇上大行之期过后,再为你们举办婚事。从今之后你们四人在京师定要相互地照应。真儿,你年龄较大,遇事冷静,做事颇有见地,但是却有失稳重;柔儿性格太过柔弱,平日少言,但内心却十分的刚强;飘雪自幼跟随哀家,这些年来又跟随太后磨练,想来也定有很大的长进,你们三人合力,天下将无人可敌。哀家望你们在一起多多的亲热,不可因为些许小事闹什么脾气。今后,哀家就把王爷交付给你们,你们三人定要全力辅佐,不可以让他有片刻的怠慢之心!”

看着赵倩儿那严肃的面孔,谭真和颜柔儿也起身肃容,欠身跪在赵倩儿的身前,“孩儿一定谨遵太后之命!”

“傻丫头,还太后,太后的称呼,你们想想应该怎么叫?”慧真突然开口说道。谭真和颜柔儿闻听脸上再次羞红,看了一眼一旁傻笑的卫恒,用微若蚊蝇哼吟的声音说道:“孩儿谨遵母后之命!”


第六章 再见杨陀 (1)
卫恒离开风地,但意外的却是赵倩儿竟给他身边安排了一个叫可旬的女人,赵倩儿并未说明其身份,只是提醒可旬的神志某些时候有些失常,但却是一个极可怕的高手,所以希望能对卫恒此行有所帮助。

一路行进,晓行夜宿,皇家仪仗离风城越来越远,在越过了宣化府之后,他们从炎黄大陆的西南极地进入了江南领土,这里是江南王杨陀的领地,也是整个炎黄大陆的鱼米之乡,其间湖泊交织,河道纵横,一行人的速度渐渐地放慢了下来。


一路上的行程更加的缓慢,渐渐地一个月过去,驻马关遥遥相望……


这已经是卫恒自脱困云雾山之后,第二次来到了驻马关,上次自京城返回风城之时,由于他功力尽失,无心再作停留,只是匆匆地路过,并没有在驻马关停留。这一次,当他再次来到驻马关前,已经时隔六年。

驻马关依旧雄伟的矗立在江南的咽喉要所,卡死了江南的三道要害。西南前行,就是云雾山,风城所在。向南继续行进,依旧是杨陀的领地,一直延伸到南海的松离岛。驻马关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插在江南的领地之上,如果想要吃到江南这块肥肉,那么就必须要先碰一碰驻马关这一把利剑!

六年的时间过去了,杨陀丝毫不见半点的老态,他看上去更加的年轻了,红润的脸膛,花白的头发,更见衬托出他那种无形的威严。他站在驻马关前,任由江南那阴冷、潮湿的寒风吹拂着,就像一棵苍劲的古松,卓然傲立,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气势。

对于这个和自己父亲齐名的沙场老将,卫恒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想当年王小波起兵造反,对抗天岚帝国,一路狂飚,从西南诸地一路袭卷,江南大半领土尽为其所占。但是就是在这驻马关前,王小波吃到了生平的第一场败仗。三十万大军陈兵驻马关前,围攻近一年,却丝毫无法撼动驻马关半步。也正是因为在驻马关被牵制了其半数兵力,才使得王小波在兰婆江惨遭败绩,自己也丧命于乐清河的手中。当时的一战,成就了乐清河的威名,但是归根溯源,若是没有驻马关的强力抗击,乐清河绝无那样轻松地战胜王小波的可能。而当时驻马关的守将,就是现在的江南王,杨陀。


从那之后,杨陀在江南一地声名大振,虽则他是一个北人,但是江南之地的声名却远远超过了他在北地的名声。随着天岚帝国的腐朽,杨陀在卫夺、乐清河相继起兵之后,也起兵造反,在半年的时间里尽占江南领土,除风城以西诸地,因为牵扯到了羌人的铁骑,杨陀没有出兵之外,江南领土尽在他手中掌握。他的铁骑一路狂飚,甚至陈兵在兰婆江以南,险些跨过了兰婆江。当时若不是羌人突然造反,对他发动突然的袭击,使得他首尾不得兼顾,也许今日的升龙帝国不过是一个梦想罢了。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不得已,他同意了卫夺的意见,俯首称臣,全力与羌人鏖战,并将羌人再次击退于云雾山西南之地。在赵倩儿镇守风城之后,羌人不再向江南挺进,杨陀更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力量。他退回了驻马关,以这里为他的根基,四处扩散,其实力甚至占领了半数的兰婆江方向……卫恒一看到杨陀,立刻走下仪仗车辆,紧走两步,来到了杨陀的身前,躬身一礼,恭声的对杨陀说道:“侄儿卫恒,见过江南王爷,六年不见,王爷一向可好?”

杨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双手将卫恒扶起,眼睛上下打量,好半天,他突然洪声大笑,“风城王,恕老夫托大,叫你一声贤侄。以后恐怕老夫也无这样的机会再如此地称呼你。六年前贤侄正是少年,却已然风华初露,如今六年过去,贤侄的风采更盛当年,此次入京,想来飞黄腾达,唾手可得,老夫先在这里恭贺贤侄了!”


卫恒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杨陀的话中含意,脸上不露半点的声色,他看着杨陀轻声说道:“伯父大人哪里话来,小侄当年入京,多亏了伯父的照应,才得以平安返回。只是上次路过驻马关,因小侄身受重伤,所以没有拜见伯父,还请伯父多多地原谅则个!”


“好说,好说!”杨陀用笑声将卫恒的话语遮盖,他看着卫恒,一把拉起卫恒的手,对卫恒说道:“来来来,江南风寒,你我在王府再叙。本王已经在王府摆下了酒宴,你我今日,一定要好生的喝上两杯。”

卫恒微微地一笑,恭声说道:“既然伯父如此说了,小侄怎敢不从命?伯父请!”说着,他肃手相让。

杨陀大笑不已,他洪声说道:“风城王请!”两人相让半晌,然后携手并肩走进了驻马关。

“大总管,您看这风城王,也倒是满有礼仪嘛,丝毫不见半点的顽劣!”看着卫恒等人的背影,一直默默跟在毛得胜身边的一个身着总管太监服饰的太监对毛得胜低声说道。

“多嘴!”毛得胜沉声地训斥,但是那一双三角眼中却在无形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眼中闪烁出森冷的杀机。

那太监一吐舌头,不再说话。毛得胜也不再多言,他抢上几步,紧跟在卫恒身后,和谭真、颜柔儿等人并排走进驻马关。

……

十一月,已经是极为的寒冷。北地不少地方已然大雪纷飞,而江南虽然气温较之北地温暖,但是那空气中蕴涵的水汽却使得江南更见阴寒。不过,此刻王府大厅之中,却是温暖如春,大厅正中,一座巨大的铜鼎之中,炭火熊熊燃烧,那火焰吐出温暖的气息,充斥了大厅的每一处。

杨陀坐在大厅主位之上,卫恒坐在他的下首,两人轻声地寒暄着。谭真、颜柔儿坐在卫恒的身后,可姰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在大厅卫恒的一侧,依次坐着谭方、毛得胜等人,而他们的对面,驻马关的官员也一字坐下,但是在紧靠杨陀的左手,空着一个位置……

杨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左手下方空着的位置,脸上露出不愉之色。他轻轻地拍了拍手,随着他的掌声,从大厅外鱼贯走入王府的侍女,手中端着酒菜,摆放在众人身前的矮桌之上。杨陀笑着看着卫恒,沉声说道:“贤侄,我江南一地无甚特产,不似风城珍奇野味众多,贤侄莫要笑话呀!”

“伯父哪里话来?”卫恒微微地一欠身,神色恭敬地说道:“小侄一路赶来,未能准备礼物,已经是十分惭愧,伯父如此的隆重设宴,小侄更是感谢万分。若是伯父再这样一说,那真是让小侄无地自容了。”

“哈哈,贤侄实在是妙人,好好好,是老夫失言了!”杨陀轻拈颌下的胡须,笑着说道。

卫恒微微地一笑,“伯父,小侄所说皆是实言。风城地处偏荒,也无甚特产,不过那飞禽走兽倒是不少,若是伯父想要尝个鲜,小侄今晚就派人赶回风城,告诉母后请她常常送您一些来……”

“贤侄说笑了,昭德太后镇守风城,忙于公务。老夫就算是嘴馋,也不敢麻烦太后她老人家呀。”杨陀端起一杯水酒,举杯相邀。

卫恒也玉鼎,满饮了一盅,看着杨陀笑着说道:“伯父此言差矣,母后在小侄前来之时说过,见到伯父定要行父执之礼。她老人家还常说,当今我升龙帝国,最有权威之人,除了乐清河之外,恐怕就要数伯父为尊,要小侄好生地尊敬您老人家……”

卫恒此话一出,看似无意,但是杨陀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乐清河,当年乐清河兰婆江大败王小波,将功劳尽数领走,丝毫不提他杨陀驻马关抗击王小波半数主力之功劳。后来,乐清河又凭借与卫夺的师兄弟关系,压了他一头。在以前卓利在世之时,若说起兵法大家,他杨陀自认不行,但是卓利死后,乐清河却又压了他一头,让他感到十分不快。

如今卫恒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恰好说在他的要害之上,只是瞬间,一种难以形容的屈辱之感充斥了他的心头……

可姰站在卫恒身后的殿柱边上,眼中流露出一种赞赏之情,嘴角轻轻地上翘,脸上升起一抹笑意。

“贤侄,我们不说这个,对了,你还没有介绍你身后的这两位是……”杨陀压住心头的不快,他微笑着指着谭真和颜柔儿,向卫恒和声问道。

卫恒连忙说道:“这两位是小侄的未婚妻,还有当年和小侄一起入京,如今还在京师的那个女孩子一样,都是小侄的红颜知己。”说着,他伸手拉着谭真和颜柔儿的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行浪子的笑容。

杨陀微微地点头,轻声笑道,“原来是两位侄媳妇!”嘴上说着,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奇怪,谭真和颜柔儿两人一美一丑,截然不同,只是卫恒如何会喜欢丑陋如谭真这样女子?难道真的是胃口很好……

就在众人说笑之间,从大厅外大步走进一个年青人,他来到大厅前,先是对杨陀躬身一礼,沉声说道:“孩儿见过父王,请父王原谅孩儿来迟之罪!”

来人正是杨陀晚年才得到的儿子,杨哲。他一身的戎装,透出一种无比的英气,只是嘴角微微上翘,眼睛过于细长,使得他那本来十分英俊硬朗的外形,显示出一种格外的傲气,让人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杨陀眉头微微地一皱,他瞪了杨哲一眼,沉声说道:“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来?还不先见过风城王!”

杨哲眉毛微微一挑,他带着轻蔑的眼神看了卫恒一眼,微微一拱手,“见过风城王!”说完,还没有等卫恒答话,他就转身对杨陀说道:“父王……”

没等他说完,杨陀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身形骤然站起,怒声说道:“混蛋的逆子,竟然对风城王如此无礼?还不重新见过!”

杨哲微微一愣,他看着满面怒容的杨陀,带着不情愿的神色转身对卫恒躬身一礼,刚要说话,卫恒已然站起,也不理睬他,笑着对杨陀说道:“伯父,何必动怒,我们喝酒!”那样子较之杨哲更为傲慢。

杨哲直起了身体,眼中透过一抹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卫恒。但是他的眼光突然凝滞了,紧紧地盯着卫恒的身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哲儿,见过两位王妃!”看到杨哲那失态的模样,杨陀微微皱眉,心中对杨哲那不争气的样子十分的生气,沉声说道。说完,他转身对卫恒说道:“贤侄,还未请教两位侄媳妇是……”

“哦,这是东海论剑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