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老杂碎心狠手辣,连西门飞凤都决心放弃了,那会舍不得杀冒牌的“唐教主!”。
虽然一统帮主对“血旗令”志在必得,但如今情势已过去不尽相同,即使没有那面令旗,只要使各大门派元气大伤,还怕天下武林不听命于“一统帮”?
所以,唐云萍的生死,对一统帮来说,已经不是绝对重要,只不过是用她来威胁杜小帅就范而已。
既是杜小帅不受威胁,“唐教主”也就失去利用价值,不射杀她还留着当姑奶奶啊?
杜小帅一见那批弓箭手的箭发射,顿时不顾一切地扑向十一个“活靶”前,回身一声狂喝,挥刀乱斩,将射来的弓箭纷纷击落。
果然为出所料,梁上一个钢丝巨网撒下,罩向杜小帅所站的位置。
小伙子急使“幽灵十八扭”,扭身避开当头罩下的巨网,再一扭,已直向一统帮主扑去。
始终站在近门旁的宋一刀。
突然飞身挥刀拦截,只听“当”地一声金铁交鸣,竟与杜小帅各被震退两大步。
双方硬拼这一刀,强弱立分,虽然各被震退两大步,看起来势均力敌,都差不多。
其实才不是这样,杜小帅只是随手一刀挥出,宋一刀却是使出了全力,决心跟他拼啦!
这一来,宋一刀已不是杜小帅的对手,但在他“客拍”(义父)面前可不能泄气,仍然硬着头皮瘪笑:“好功夫!”
杜小帅被他挡住,气得脸都绿了:“你娘咧!是不是想找死?”宋一刀横刀在前,不甘示弱:“少说废话,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杜小帅揉揉鼻子,捉弄谚笑:“好吧!反正跟你这种胳臂往外弯的大舅子,也没啥搞头,要死你死!”
宋一刀气得怒哼一声,转身向一统帮主一抱拳,声道:“义父,请允许孩儿杀了这小子!”
一统帮主沉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站开一边去。”宋一刀窘道:“义父怎么这样看不起孩儿?我要杀不了他,就从此不再用刀,即使被他杀了也绝不后悔!”
杜小帅臭他道:“大舅子,你真爱说笑啊!如果你被我杀了,死人怎么后悔呢?”
宋一刀已忍无可忍,连一统帮主禁令也不甩了,狂喝声中,欺身暴进,挥刀一招“横扫千军”猛向杜小帅拦腰砍去,想把人家一刀砍成两段。
一统帮主怒喝道:“住手!”
但宋一刀已收势不及,刀锋横扫而至。
杜小帅身形一扭一闪,接一个倒翻,钢刀却突从后协下递去,这正是“玄天三剑”中的“扭转乾坤”,只是用的不是剑而已。
宋一刀这一刀砍空,刀势刚尽,还来不及变招换式,突觉刀把的护手一震,已被杜小帅以刀背击中。
“当”地一声,宋一刀被震得虎口一麻,刀便脱手被挑飞开去。
这是杜小帅手下留情,不想伤了宋一刀,才以刀背向他的刀把护手部位,如果用刀口移高两寸,那他的整只右手就完蛋啦!宋一刀从出道以来,还没这样被臭过,尤其是败在比他小好几岁的杜小帅手里,这脸可丢大了。
羞愤交加之下,气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扭头就往外走。
杜小帅还故意糗他:“大舅子别恼火嘛……”冷不防人影一晃,一统帮主已直射面前,出手比闪电更快,寒光乍现,“心匕”已然攻出。
杜小帅急以钢刀硬封,“当”地一声响,他手中的刀已被削断,只剩了半截。
小伙子暗自一惊,暴退两丈,把舌头一伸:“哇噻!出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不真要脸!”
一统帮主冷哼一声:“小杂种!你忘了上回在蒙蒙谷,不就是用这把破刀伤了我的吗?嘿嘿,今夜我就要用这把刀杀你!”杜小帅握着半截断刀,装出有恃无恐的模样:“谅你不敢杀我!”
一统帮主诧异道:“哦?我为什么不敢?”
杜小帅揉揉鼻子:“因为我娘不在场!”
一统帮主斥道:“我杀不杀你,关你娘个屁事!”
杜小帅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是你自己说的,要当我娘面杀我呀!”
一统帮主狂笑道:“哈哈,小杂种,现在我改变了主意,要像对付西门飞凤一样,让你娘吃下你的心!”
杜小帅睨眼黠笑:“我娘吃长斋哦,不沾荤腥……”一统帮主冷森森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要她开荤!”
杜小帅将半截断刀晃着:“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能把我的心挖出来呢!”
一统帮主干笑两声,喝令道:“大家听着,我要亲手宰了这个小杂种,谁也不许插手!”众壮汉齐声暴应:“是!”
杜小帅心知这将是一场殊死之斗,不敢再打屁了,忙握紧半截断刀,暗自运足功力,严阵以待着。
一统帮主有恃无恐,手中有了“心匕”,更是如虎添翼,充满必胜的信心,一步步向对方逼近……就在双方距离已不到一丈,既展开立判生死的一搏时,突闻传来号角齐鸣,锣声急响。
一统帮主不由地一怔,停止向前逼进。
只见古大冲匆匆闯入,气急败坏道:“启禀帮主,各大门派的人大举来犯,正强行渡湖向黄花岛攻来!”
一统帮主狂笑道:“不怕死的就来吧!哈哈……”忽听“轰!轰!”连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
一统帮主顿时一惊,急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古大冲忙道:“启禀帮主,他们用包有铁皮的大小船只,并且备有‘水雷’和‘火炮’,咱们的‘铁鲨’无法阻挡,湖中的‘食人鱼’也……”一统帮主不禁惊怒交加,喝令道:“通知各堂的人坚守本岛四周,多备火箭,绝不可让对方一兵一卒登岸!”古大冲恭应一声,转身夺门而出。
杜小帅这下可爽呆了,嘲笑道:“老杂碎,这下你有得乐子逗啦,快出手吧!”
这时又听“轰!轰”连声爆炸巨响,而且距离愈来愈近了。
一统帮主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好!先解决你这小杂种,再去收拾他们不迟!”
话声甫落,人已欺身暴进。
杜小帅手中虽然只握着半截断刀,但比“心匕”还长出几寸,双方等于是以短兵刃近身肉搏。
小伙子已运足真力,决心以“玄天三剑”迎战。就在他刚要出手的瞬间,脑际突然闪出一个意念,记起了钱如意的告诫:“他很可能就是你爹,即使他要杀你,你也万万不可杀他,以免造成终身的后悔和遗憾……”这一迟疑,“心匕”
已向胸膛刺到。
杜小帅急以“幽灵十八扭”,扭身闪避了开去。
一统帮主可不饶人,一刀刺空,回身又是连连几刀,出手毫不留余地。
杜小帅的“玄天三剑”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大跳“扭扭舞”,一面憋声道:
“你真的非杀我不可?”
一统帮主无暇答话,连连挥刀猛砍,简直就“抓狂”嘛!杜小帅被逼得火都升上来了;大叫:“你,你不要逼我……”一统帮主根本不理会,仍然一味抢攻,而且出手既狠又毒,专攻致命要害,似乎非把小伙子置于死地不可。
杜小帅心念一动,暗忖:“我只要把‘心匕’夺回,看你还有什么皮调?”
于是,他决定用“扭转乾坤”,来个出奇制胜。
只见他佯佯败退,使一统帮主趁势挺进追击,一刀向他胸膛猛刺时,突然一个倒翻,半截断刀反手由胁下攻出,直取对方左腰。
一统帮主果然收刀回封,荡开了半截断刀。
其实杜小帅是声东击西,趁机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对方的右腕。
那知一统帮主猛一夺回,好死不死的,“心匕”正刺进了他的腹部。
“啊!辈医猩校煌嘲镏髌说瓜氯ァ?
不料那批弓箭手,一见帮主受创倒地,顿时沉不住气,急向杜小帅发射弩箭,如飞蝗射来。
杜小帅来不及抢救一统帮主,身形暴起,狂喝声中“毁天灭地”已攻出。
随着疾扑的身一菜,只见刀影翻滚,如万马奔,似排山倒海,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卷向那批弓箭手。“啊!邸本舨医兄校诠志页梢黄?
十几名壮汉首当其部,纷纷倒地不起,其他逃得快的,刹时逃得清洁溜溜。
杜小帅哪有时间管他们,急忙回向冲到一统帮主身边蹲下,把断刀丢开一旁,将他的身子翻转一看,只见“心匕”的刀身,整个刺进了他的腹部,仅留着刀柄在外。
一统帮主似乎受伤极重,咬紧了牙关,但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他的痛苦表情。
杜小帅本想趁机先揭开人皮面具,看看一统帮主的看面目,但这会儿救命要紧,也没这闲工夫,忙不迭拔出“心匕”,毫不犹豫地这割开自己手腕,将涌出的绿血,对准一统帮主的口注入。
一统帮主已力不从心只有任凭别人摆布。
缘血比神丹还灵,不到片刻,一统帮主的痛苦似已减轻,居然能开口说话了,惊诧地问道:“你,你给我服的是什么?”杜小帅捉笑道:“我的血!”
一统帮主便觉惊讶:“你的血?”
杜小帅点了点头:“不错,我的血,其实就是‘钱塘江血龙’的血,因为我的血就是血龙血!”
一统帮主终于明白,为什么小伙子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了。
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用的你血救我呢?”杜小帅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哪此,干瘪笑道:“我,我……”冷不防一统帮主霍地挺身坐起,顺手抓起一旁的“心匕”,猛向杜小帅胸膛刺去。
杜小帅蹲着去施展“幽灵十八扭”,急净身子向旁一倒,就地滚了开去,才未被刺中。
一统帮主自待过去追杀,忽呼外面传来一片呐喊撕杀声,显各大门派的人已攻上岛来。
他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及追杀杜小帅了,跳起身就冲了出去。
杜小帅也挺身跳起,可是来不及追出,只听连声重物坠地巨响,所有门窗通道已落下了铁栅,封住了全部的出路。
就在同时,四壁和顶上地下暗藏的无数洞孔,喷射出一道道浓烟,刹时弥漫一片,整个“寝宫”如同在烟雾中。
杜小帅大惊,心知喷出的不是毒气就是迷烟,他虽百毒不侵,但迷烟照样能使他昏迷。
尤其不知那些“活靶”之中,是不是真有唐诗诗在内,她可是经不起毒气的。
小伙子正在犹豫之中,烟雾却停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
所听铁栅外有人招呼:“杜兄,快快找块布,撒泡尿把口鼻唔住!”
杜小帅一听,就听出是雷行的声音,真是乐昏了,急问:“是雷兄吗?”
铁栅外果然是男扮女装的男行,他情急道:“杜兄快呀,闻到可是会死人的!”
杜小帅听说是毒气,他反而不在乎了,哈哈一笑道:“安啦!毒不死我的……”突然想到,他虽不怕毒气,唐诗诗可不能跟这“怪胎”比,不由地一惊,憋笑:“雷兄,你能不能快把铁栅升起?”雷行道:“我正在找机关……”话还没说完,一阵“轧轧”声响,铁栅已一一升了起来。
杜小帅那敢怠慢,忙不迭去把那些“活靶”,连人带门板,一块块抢救出“寝宫”。
雷行不敢走近“寝宫”,只站在走道一只贫景旁,原来机关就在贫景后。
杜小帅放下门板就叫道:“雷兄,快替我把她们脸上戴的人皮面具除掉!”
雷行刚应了一声,他已忙着又冲进抢救了。
小伙子的动作还真快,不消片刻,已将十二个活靶(其中一个已成了“死靶”),全部抢救出来,在走道里排成一排。
雷行已把她们戴的人皮面具,一一除掉,最后一个由杜小帅亲自动手除下,结果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没有一个是唐诗诗!小伙子气得破口大骂:“你娘咧!
跟我搞这种飞机?”雷行指着那些赤裸裸的少女道:“她们都是西门飞凤的侍婢,有的连武功都不会,所以没跟‘七煞女’她们关一处,是跟西门飞凤她们关一起的。”
小伙子想李黑和杨心兰,上回在苏州城“如意赌坊”中了金天姬的诡计,掉下密室中毒昏迷不醒,被他带往桃花教求助,结果被唐云萍一语提醒,用他的血把她们救醒。
眼前这些少女,虽然跟他无关,看到了,总得要救嘛。
蹲下一一察看,她们不知是中毒,还是穴道受制,全昏啦。
难怪被弩箭射中的那少女,连哼都未哼声呢。
小伙子只好又做一次“捐血中心”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又取来断刀,割破手指,在每个少女口中滴几滴绿血,能不能救活她们,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滴完血,再一察看,果然是被点了昏穴。
小伙子只好替她们一一把受穴道解开,又为她们松了绑,但却一个也没清醒过来。
难不成,这次白捐啦?
这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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