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致于死不醉嘛,表示人生百年,总难免一死,只可惜不敢多喝,当然不会是死了还醉熏熏的,有没有道理?“不料两人齐声道:“没道理!”
杜小帅趁机挑雾:“那人欠敢不敢跟我喝?”
钱如意来不及阻止,两人己恭声应道:“有什么不敢!”杜小帅爽到了:
“好,拿酒来!”
壮武立即将身旁的酒缸捧起,放在了桌上。
一缸是三十斤,杜小帅瞄了一眼,谑道:“这够谁喝的?”壮武听得一怔,诧异道:“公子嫌不够?”
杜小帅呵呵弄笑:“够!够嗽口的!”
壮武与魏刚同时起身离座,便走去不远处排列的一堆缸,各提了两缸回座,连勾宁也算上,放在各人面前一缸,以示公平。
不料杜小帅摇摇头:“这一缸喝完了又要去拿,实在太麻烦,我有个好主意……”钱如意喝阻道:“帅儿,不许胡闹!”
杜小帅捉笑道:“娘,喝喜酒就是要闹嘛,拚酒更要闹,不闹多没意思!”
难道要我们安安静静的喝酒?也太逊了吧!
柳苔青一旁笑道:“钱姐,下不为例,今晚就让他闹个够吧!”钱如意这才笑了笑道:“既是你干娘说情,就通融你一次,可不许闹得太离谱啊!”
杜小帅嘻皮笑道:“安听!这两位大叔还要替娘抬轿,孩儿不会让他们醉死的。”
壮武已迫不及待问道:“公子,你要怎样喝法?”
杜小帅意气飞扬:‘到藏酒的酒窖里去喝!白澄浜敛挥淘サ溃骸昂茫≌庵饕庹娌焕担獾镁聘滋Ю刺ヌ量嗔耍膊藕鹊盟 ?
魏则和勾宁自然也不堪示弱,齐声道:“就这么办!”钱如意却喝阻道:
“不行!要喝就在这儿喝,那有跑到酒窖里去喝的,太不像话了!”
杜小帅像小孩子似的撒着娇:“娘,您刚才不是说,看干娘的面子通融一次吗?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嘛……”柳苔青直摇头道:“不不不,小帅,干娘可不知道你会想出这个怪点了,别拿我做挡箭牌啊!”杜小帅转向柳苔青噘着嘴:“干娘,这一次,好不好嘛,保证就这一次!人格担保,信用担保,脖子上的人头担保……”说到最后,已想不出拿什么担保,急得小伙子猛拍自己的脑袋!
柳苔青与钱如意相视一笑,这才勉为其难地同意:“好吧……不过,如果今晚你喝醉了,从此以后就不许再喝酒!”杜小帅兴奋地跳起来:“醉不死的,死不醉的,大家一起来吧!”
玲儿也站起来起哄:“我也要去!”
杜小帅瞄着她:“你也要喝?”
玲儿瞪回去:“不喝就不能去?看你们喝总行嘛!”
杜小帅黠笑道:“咱们在地窖里喝酒,可是要把全身脱得精光喝的哦!”
玲儿鼻子一皱,不信道:“少盖!那有这样喝酒的……”杜小帅一把拉了她,故意道:“不信你就去看!”
玲儿吓得忙把手夺回,窘得面红耳赤:“不!不!我才不要看呢!”
这一来,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杜小帅趁此机会,赶快偕同勾宁,壮武和魏刚,由四名少女提着灯笼引路,带着几盘下酒的卤味,来到了藏酒的酒窖。
哇噻!这酒脚还真大,里面整整刘齐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的酒坛,至少有好几千坛呐!
四人这下赚死啦!
杜小帅看在眼里,真是爽到心坎里:“哇噻!这下可够咱们喝的!”
壮武笑道:“大概我的外号,可以省掉当中一个(不)改成‘醉死’啦!”
魏刚也凑趣道:“那我就成‘死醉’!”
杜小帅哈哈大笑:“死罪(醉)可免,活罪难逃,咱们开始脱吧!”勾宁诧异地问道:“脱甚么?!”
杜小帅一谑笑不已:“当然是脱衣服,难道还脱皮不成!”勾宁莫名其妙:
“喝酒和脱衣服关系?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杜小帅一看四个少女还不走,笑问道:“你们是不是要留下看‘穿帮秀’?”
少女窘道:“咱们侍候公子和三位……”杜小帅故意道:“随你哪,喜欢看就看吧!”说完他就当真脱起衣服来。
真够豪放的!
四名少女互望一眼,这才忙不迭挂上灯笼,将卤味和空碗放在地上,匆匆“逃了出去。
杜小帅哈哈大笑,真够逗的:“别走啊,免费看的,不收门票!”勾宁笑问道:“杜老弟,你是故意把她们吓跑,还是当真要脱?”杜小帅一本正经:“当然是真脱!”
壮武不解道:“公子,咱们是来喝酒,干吗要脱掉……”他的话还没说完,杜小帅已肥全身脱了个精光,这才弄笑道:“这酒窖里闷热得儿一喝酒就更热,而且酒喝多了要尿尿,咱们边喝边尿多方便!”
三人一听,不禁相顾愕然,差点没笑抽了肠!这是甚么论调嘛!
杜小帅催促道:“快脱呀,脱光了咱们就开始!”
三个中年大男人,遇上了这小伙子,可真一点皮调都没有了,你瞄我,我看你,最后无可奈何,只好也脱了个精光赤裸。
酒窖里的酒,为了长久贮藏,坛口都是用泥封。
他们四人各自搬了一坛到面前,席地坐下,伸手轻轻一拍,坛口的泥封便裂开脱落。
再撕掉密封的油纸,打开缸盖,一阵酒香便冲出。
四不约而同,齐声赞道:“赞!好酒!”
杜小帅已迫不及待,一声令下:“干杯!”
四人各自拿起空碗,便向缸里舀出酒来,一碗接一碗地猛灌。
他们谁也不服输,从一碗接一碗,喝成一坛接一坛……反正大家都光着身,没穿衣服,喝胀了就地撒泡尿,继续再喝,连裤子都不必解,有够“方便”。
小伙子这个主意真想绝了!
面前地上放的几盘卤味,根本没人去动它,只顾着猛喝酒,甚至连大碗也不须要,双手捧起酒坛,仰起脖子就往张开的口里倒。
四人愈喝愈起劲,各式各样的怪招也出笼,仿佛是在表演特技。
壮武存心露一手深厚功力,以单掌吸住酒坛,高举过头,将酒源源不断倒入口中!
魏刚可不让他专“喝”于前,站在酒坛前摆出骑马之式,低头对准口,运功一吸,一道酒箭便向他口中直射。
勾宁也不是盖的,整个人往地上一躺,双手平伸,用两脚高举酒坛倒酒,不时还将酒坛蹬起好几尺高,酒竟一滴不洒地继续倒入口中。
杜小帅更是绝了,搬来只百斤的大坛,从坛口将头钻进酒里,上面埋头猛吸,下面就不断猛尿,整个人好象成了一条水管!
这时大厅里也热闹非凡,而且个场面是阴盛阳衰,丐帮弟子可乐得心花怒放。
尤其李黑正在洞房花烛,勾宁又去酒窖拚酒了,他们更毫无顾忌啦。
他们好像幼稚园的小朋友,老师一走开,那可就闹翻了天。
只见丐帮弟子川流不息地,争向少女的桌上去敬酒,敬完就“插花”坐下不走了。
少女们除了钱如意护轿的八人,几乎全是西门飞凤的手下和侍婢,岛主在洞房里,她们自然也没人管啦。
留下的这批丐帮弟子,年纪都比较轻,一个个能言善道,耍嘴皮子的本事是一流的,还专爱说些荤笑话,逗得少女们不时咯咯娇笑,跟着笑闹成一团。
喝喜酒,本来就是愈热闹愈好!
可是这一点却不同了,钱如意和柳苔青是一见如故,而且,她们不但同是当年江湖上的三大美女之一,如今更结为干亲家,自然是有很多话可聊。
雷行虽已放弃为死去的韩森报仇,毕竟他们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心里还是很瘪,加上每夜得忍受符毒之苦,使他一点也爽不起来。
红红纵已“弃暗投明”,“改邪归正”,毅然决然地脱离了“一统帮”。
但她毕竟跟在座的这些人都不太熟,无话可聊,只好呆呆地喝着闷酒。
最无聊的是玲儿,她既不会喝酒,钱如意和柳苔青的谈话她又插不上嘴,更一心想着酒窖里的杜小帅,可真使如坐针毡,恨不得酒宴赶快结束。
忽见范桃花勿匆走来,钱如意暗自一怔,忙问道:“桃花,你怎么不守在洞房外,有事吗?”
范桃花手上拿着个白瓷瓶,恭声道:“西门岛主刚才突然想起,雷大侠身上贴的‘勾魂符’还没解除,特地要我把这个送来。”
钱如意这才松了口气,笑道:“真难得,新娘子在洞房里还记得这事,快交给他吧。”
范桃花应了一声,转身将瓷瓶递给雷行道:“西门岛主交待,每晚午夜时服三粒药丸,连服七天,‘勾魂符’更会自行脱落了。”
雷行接过瓷瓶,这才笑得山来:“多谢范大姐!”
范桃花笑道:“你谢错人了,解药是西门岛主给你的,我只不过替她送来罢了。”
钱如意招呼道:“桃花,你今天很辛苦,快坐下喝两杯。”
范桃花恭应着坐下,眼光一扫,诧异道:“咦,杜公子他们人呢?”
钱如意还来不及回答,玲儿抓住机会,站了起来:“娘,帅哥可能已经醉倒了,我去看看。”说完就蹦蹦跳跳走了。柳苔青急加喝阻:“玲儿!不要去……”
玲儿却假装没听到,跑得更快。
到了厅外,才想起概不知酒窖在那里,忙又溜回去拖了个少女带路。
来至建在地下的酒窖,拉开厚重的木门,向下一看,哇噻!四人全身一丝不挂,作出各种奇形怪状在狂饮,大概已醉得天昏地暗啦!
玲儿惊呼一声:“啊!倍偈庇志接中撸诺盟治孀⊙劬Γ敉肪吞印?
她忘了身后跟着那带路的少女,两人撞个满怀,跌作了一堆。
杜小帅,勾宁,壮武和魏刚四人,整整醉了一天一夜!
本来钱如意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走的,这样一来,只好留在黄花岛一天了。
杜小帅清醒来,眼睛一睁就向坐在床边的钱如意:“娘,老哥哥没事吧?”
他大概担心李黑娶了“七嫁夫人”,当上西门飞凤的第八任丈夫,又像以前一样,在新婚之夜就很好死(无疾而终)。
钱如意微微一笑:“没事,李长老好端端的,今天一早就来找你陪他喝酒,结果见你醉得瘫在床上,乱失望的,只好由范桃花陪他喝了。”
杜小帅这才松了一口气,仍然躺在床,双手垫在脑后,悠闲问道:“娘,为什么她以前嫁的七个丈夫都是在新婚之夜,就莫名其妙地就死翘翘啦?”
钱如意道:“李长老去喝酒时,她没事跑来找我和你干娘聊天,谈起这件事,她说当年才十二岁时,曾拜‘苗疆老人’为师,那老怪物非常好,尤其喜欢‘幼稚’,竟对她起了色心,企图非礼,她情急之下拔剑刺中老怪物致命要害。
当时她吓坏了,也不管老怪物的死活就逃走,远远地还听老怪物传来咒骂声,诅咒她将来嫁一个丈夫死一个丈夫……“杜小帅惊道:“那一定是老怪物在她身上放了虫啊!”钱如意微微点头:“我也听说,苗疆一带的人会放虫,但毕竟是传说,不过西门岛主的事,确实有些邪门,令人不能不信。”杜小帅眨眼斥笑:
“哇噻!这玩意还真有够厉害!可是,老哥哥怎会没事呢?”
钱如意道:“据西门岛主判断,也许是当时‘苗疆老人’并未死,只是身受重伤而已,所以他仍能放虫施展巫术。
如今他可能死了,巫术法力也跟着消失,李长老才能安然无恙。“杜小帅伸了个懒腰:“好极了,我去找老哥哥喝酒!”钱如意反脸一沉:“你还喝?你干娘已经说过,昨晚你如果喝醉了,从此以后就不许再喝酒!”
杜小帅涎着脸,贼媚道:“娘,孩儿跟老哥哥是生死之友也,如今他功力已失,心情一定很不好,我去陪他喝几杯……”钱如意眼皮一翻:“用不着,他心情好得很!”
杜小帅机灵得很,忙启:“那我去向他道喜,敬他两杯……”钱如意断道:
“不行!你的两杯会变成两大碗,再变成两大坛,最后就没完没了!”
杜小帅还想,忽听玲儿在房门口问道:“钱阿姨,我可进来吗?”钱如意应道:“进来吧。”
玲儿进房斜睨了杜小帅一眼,似乎在生气,不甩他,径向钱如意道:“钱阿姨,娘说太阳快下山了,让我来同一声,今天走不走?”钱如意当机立断:“走!
玲儿,麻烦你去通知壮武他们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就出来。”
玲儿应了一声,又给杜小帅一个大白眼,才匆匆出房而去。
杜小帅一弹耳朵:“娘,这么急干嘛,怎么说走就走?”钱如意正色道:
“不是你喝得烂醉如泥,今天一早就要走的,被你这一耽搁,不知追不追得上了。”
杜小帅一扬双眉:“追一统帮主啊?”
钱如意把头一点:“据红红说,‘一统帮’还有一部分人留在苏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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