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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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子摇摇头:“他们看不出的,不过,我倒看出他们的心意,各自带着女儿找上九华山,为化解当年的旧隙倒在其次,主要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女儿,不得不跟我套交情,所以一路还争着轮流背我呢!”
杜小帅揉了揉鼻子:“他们害师父躺了十几年,背一背也是应该的,不过,如果他们以后知道,师父自己能走,却故意要他背,不气炸了才怪!”
神龙子轻喟一声:“不用等以后,为了你,他们已经气得快抓狂了,大概已不打算争取你做女婿,所以也不再甩我,丢下我不管就气呼呼地走啦!”
杜小帅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表示才不在意他们呢,干笑道:“师父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神龙子道:“这是杨姑娘说的,你一定会来,所以我才留下在这里等啊!”
杜小帅歪头想了一下,眨眼:“噢,我告诉你老人家,师叔也来苏州啦!”
神龙子喜出望外道:“哦?他在那里?”
杜小帅正色道:“师叔特地赶来见我娘的,据他老人家得到的消息,‘一统帮’是故布疑阵,把各大门派的人马引来苏州,他们却溜到华山,打算趁虚而入呢!”
神龙子惊问道:“各大门派知道吗?”
杜小帅点了点头:“师叔已去通知他们了。”
神龙子沉吟一下,当机立断:“帅儿,咱们快到华山去。”
杜小帅笑得有点干:“不行啊!弟子在这里还有重要个约会……”神龙子瞄着他:“什么约会?”
杜小帅弹了弹耳朵:“娘新收的女弟子,也就是唐教主的女儿唐诗诗,被‘一统帮’的头号杀手,叫宋一刀的抓去了,他以为他的妹妹宋妙妙在我手里,所以在黄花岛被攻破的那夜,约定我半月后在这里见面,互相交换人盾,现在距约只有十来天了,我走不开啦!”
神龙子又问道:“宋一刀的妹妹在你手里吗?”
杜小帅揉揉鼻子,黠笑道:“连他姐姐都不在我手里。”神龙子斥道:“胡闹!到时候你拿什么交换?”
杜小帅耸耸肩:“我还没想到,到时候再说嘛!”
神龙子脸色一沉:“华山危在旦夕,比这重要,咱们必须……”正说之间,忽听一阵车轮和蹄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大门外。
杜小帅急道:“有人来了!”
说完就冲出厅外,奔向大门。
开门一看,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只见赶车的车把式旁,正坐座位上跳下的,竟然是范桃花。
杜小帅奇怪地猛眨眼,忙问:“范大姐,车里是什么人?”范桃花神秘地一笑:“你自己看就知道。”
杜小帅忙去打开耳门一看,在车内的竟是红红,更觉莫名其妙:“红红,这是怎么回事?”
红红裹着厚厚的毛毯,似乎仍很衰弱,还不能说话。
范桃花已上前道:“她的身体还没复元,不宜远行,钱前辈交代,送她来这里休养,要我帮着你好好照顾她。”
杜小帅眉头一皱:“我娘去那里了?”
范桃花道:“钱前辈要我转告杜公子,上一代的恩怨,由上一代去自行了断,公子只须做好两件事,一是好好照顾红红姑娘,一是务必救出诗诗姑娘,至于其他的事,你就不必管了,一月之内,钱前辈自会回苏州来与公子见面。”
杜小帅猛弹耳朵:“这……”
忽听跟出的神龙子接口道:“帅儿,既然如此,你也不必赶往华山了,一月之内,我再回苏州。”
说完,只见他身形一掠,已直奔巷口而去。
范桃花不禁失叫道:“哇噻!好俊的身法,杜公子,这位老人家的腿不是……”杜小帅耸了耸肩,上车去把红红双手托抱起来,由范桃花上前帮着下了车,一直抱进宅内去。
范桃花等车把式钭车驶走,才进内把大门关上。
跟进大厅已不见杜小帅,不知他把红红抱到哪里去了,忙大声问道:“杜公子,你在那儿呀?”
里面传来杜小帅的声音:“‘家啦’(这里)!”
范桃花循声穿过厅后走道,到一个布置像模样的房间,只见杜小帅已将红红放在床上,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这房间是宋妙妙当时大张艳帜,搞“幼齿”把允时,以“大姐头”自居时住的,所以选用了原来主人的上房。
其他房间都是“幼齿”用来接客的,只要有地方“乐乐”,不太注重排场,陈设就有差多了。
红红既须休养,杜小帅自然选了最好的房间给她。
杜小帅见红红似仍很衰弱,没有力气说话,看了她片刻,转身走向范桃花,轻声道:“范姐,麻烦你照顾她,我去替她买些补品,再配两副补药。”
范桃花郑重其事叮咛道:“杜公子,钱前辈临行交代的,你可千万不能再去喝‘花酒’啊!”
杜小帅微微点头,瘪笑着走了出去。
这回他倒很安份,在街上一家大药铺里,选购了一些老参、鹿茸、虎骨等珍贵补品,并且当场开了个药方,配了两大包补药。然后又买了些热莱和食物,就勿匆赶回旧宅。
红红已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杜小帅便把大包小包的食物放在桌上,径自找来两坛酒,和范桃花在房里吃喝起来。
他不时地看看床上沉睡的红红,心里对她实在有够的歉疚和感激。
看到她那衰弱的模样,小伙子真是瘪上加窘,不禁想起了他娘的话:“现在你打算给红红怎样个交代?”
钱如意安排红红留在苏州休养,有什么特殊用意?
小伙子猛然若有所悟,心里憋叫道:“原来娘要我娶红红啊!”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红红虽然已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但她毕竟曾是“一统帮‘的重要人物,就以她善于使用各种迷药及大胆的作用,猜也知道,这娘们不知阅历了多少个男人了。
说不定跟宋一刀,甚至一统帮主都有过“亲密关系”,上过床呢!
小伙子虽已不是“在室男”,但他怎能娶一个能跟自己父亲上过床的女人为妻?这……也太离谱了吧!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范桃花察觉他神情怪怪的,忙问道:“杜公子,你怎么啦?”杜小帅这才拎回心神,掩饰道:“没事,没事,咱们喝酒!”范桃花刚端起碗,又放下道:
“不行啊!钱前辈临行交代过……”杜小帅白眼一眼,笑骂道:“你娘咧!这又不是‘花酒’,有什么不能喝的?”
范桃花道:“不是这个哪!一统帮主虽然不在苏州,但城里仍不少他的手下潜伏着,我怕万一……”杜小帅左掌击右掌:“不怕死的尽管来,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杀几个人解解闷!”范桃花惊道:“杀人解闷?”
杜小帅喝了一大碗酒,揉揉鼻子道:“有什么不可以?不信你杀几个试试看,爽得很哪!”
范桃花龇牙裂嘴地干笑着:“不,我不想玩……”忽又接道:“杜公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想问你又始终没机会……”杜小帅一面倒酒,一面问:“‘暇买代志’(什么事)?”范桃花呐呐道:“我,我实在搞不清了,被宋一刀掳去的那个姑娘,她究竟是不是桃花教的唐教主?”
杜小帅暗中偷笑,反问她:“你说呢?”
范桃花一脸迷惑:“我就是搞不清,才问你呀!一会儿你称她唐教主,一会儿又叫她诗诗,最后她又成了钱前辈的女弟子,而且最近又出现了个到处滥杀,闹出一两百条人命的桃花教教主,这究竟是一笔什么帐,真把我给搞糊涂了。”
杜小帅弄笑:“范大姐,你就继续糊涂吧!这笔帐就是请‘会计师’来,用‘电子计算机’,恐怕也不容易算清呐!”范桃花问不出所以然,不禁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奇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小帅不甩她了,只顾一碗接一碗地灌。
好小子,又在借酒浇愁哪?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五十六章
一连三天,书宅里平平安安,一点事也没有。
红红在补药与补品又管齐下之下,身体慢慢好起来,脸色也开始恢复了红润。
但杜小帅反而不敢多留在房里尤其不想单独面对红红,似乎有所顾忌。
他倒不是不信任自己,怕面对红红把持不住,突然见色起意,又想胡搞瞎搞,而是不知该向她说些什么。
总不能“那壶不开提那壶”,老提那夜的臭事,向她抱歉:“红红,那夜你为了救我,害你累得差点送命,我实在……”你娘咧!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可是,不说这个又说什么嘛?
同样的,红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脸色红润,虽是补药与补品的功效,和见了杜小帅难免不太好意思,至少也有点关系,而且还不只一点吧!
两人都无话可说,只有呆呆相对了。
杜小帅以配药为由,独自又上了大街。
“一统帮”兴风作浪,把整个武林搞得天翻地覆,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苏州城的繁华和热闹。
该吃的照吃、该喝的照喝、该嫖的照嫖、该赌照赌……反正,该干啥的就照旧干啥,也没差。
命中注定该讨饭的,也只有继续讨饭,认命啦!
杜小帅又买了两大包补药,刚走出药铺,就见守在店外的一名老叫化,低着头把发抖的手向他一伸,有气无力地声道:“好心的大爷,老叫化三天没吃了,赏两个小钱吧……”刚好买药找了块碎银,杜小帅见老叫化可怜兮兮的,便随手丢给了他。
不料才走出几步,老叫化却跟上来:“就赏这一点?不够老叫化买酒喝的!”
你娘咧!没听说乞丐讨钱,居然嫌少,还跟施舍的人讨价还价。
尤其刚说天天没吃,给了他银子,竟说不够买酒喝的!摆明是找碴的嘛!
杜小帅这几天心情本就够瘪的,一气之下,回身骂道:“你娘咧!嫌少就……”伸手正要把老叫化托在掌心的碎银收回,不料老叫化手掌一翻,竟然使出“小擒拿”法,一把扣住小伙子的腕穴。
哇噻!这一手“小擒拿”干净利落,真不是盖的!
杜小帅惊怒交加,急忙运功冲向腕穴,同时左手丢下药包,掌已向老叫化当胸推去。
不料老叫化惊叫一声,撤手掉头就绕跑。
杜小帅当然不肯这样就算,跟在后面猛追。
街上行人见状,以为老叫化扒了这小伙的钱包,被失主发觉追去,这种事最好是自己管自己的,免得帮了倒忙,强出头当鸡婆多管闲事。
杜小帅一路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僻静的小街口上,突见老叫化止步回身,好像中了“六合彩”爽得狂笑不已。
小伙子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仔细一看,哇噻!想不到竟是才做了几天新郎的李黑呐!
他不由一搓鼻头,捉笑:“老哥哥!你怎么跑到苏州来,是不是逃婚跷家啦?”李黑止住了笑声,脸一秋,叹口气道:“唉!一言难尽啊!”杜小帅弹了弹耳朵:“那你就多说两句好了。”
李黑瞪了他一眼,沮然道:“小兄弟,这老少配实在配不得啊!你想想,老叫化年纪这么一大把,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西门岛主才三十郎当,正值‘狼虎之年’,我这把老骨头那吃得消她啊!”
杜小帅一听,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逗惹笑道:“老哥应付不了咱们的新嫂子?”
李黑深深叹口气:“唉!人老了啊,心有余而力不足,力不从心啊,一点皮调都没有!”
杜小帅眨了眨眼:“老哥哥就为这个跷家?”
李黑一脸臭相:“我那有!我是来苏州,想买些壮阳补肾的药物,不料刚要跨进药铺,一眼发现你老弟在里面,只好守在店外,跟你开个小玩笑,苦中作乐嘛!”
杜小帅突然想起“香妃院”的药酒,把耳朵一弹:“有了!老哥哥,我带你去买壶酒,带回去每晚一小杯,保证你老当益壮,金枪不倒,越战越勇,欲罢不能,让咱们的新嫂子对你又爱又怕,愈怕愈爱,最后吃不消只有求饶,向你无条件投降!”
李黑听他连珠炮似的,好像在作广告,莫名其妙:“小兄弟,你是拿老哥哥寻开心,还是真有这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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