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杜小帅窘笑道:“这……说到吻……倒是有过……”唐云萍毫不放松,又问道:“只是吻而已?”
杜小帅窘红着脸,幸好脸上抹了锅底烟灰,一点也看不出。但他嘴皮牵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唐云萍道:“年轻男女在一起,绝不会吻吻就算了,说实话!”杜小帅只好承认:“我……我看过她的光身体,不过她也没吃亏,我也被她看光光了呀……”
唐云萍哼声道:“你还说没碰她,鬼才相信!”
杜小帅瘪急道!罢娴拿挥邪。〈蠼悖铱梢苑⑹模悦挥信龉 ?
唐云萍惊异道:“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同性恋’!”
杜小帅为了表示清白,只好照实说了:“不瞒大姐说,第一次是她自己脱衣服要我看的,刚好我娘的病发作,我就赶到帐逢里去了。
后来,在漆桥镇的客栈房间里,被她出其不意地,用我娘交的独门点穴法把我制住,剥光了我全身的衣服,她自己也脱得清洁溜溜……”唐云萍不等他说完精彩的部分,就打断他的话:“那你当时是不是觉得诗儿太随便,看不起她的大胆作风,所以不愿碰她?”
杜小帅哪敢说是:“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唐云萍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
杜小帅不能装傻,把头一点:“第一次是她问我,为什么跟大姐那么亲近,而不愿跟她……所以,她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她不能让我动心。”
唐云萍沉默了一会,才又开口:“在客栈那次呢?”
杜小帅笑得甚苦:“当时她制住我,是不让我去送死,准备穿上我的衣服,冒充我去赴宋一刀的约。大概她已抱定赴死的决心,认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想让我留下一些回忆,所以……唉!谁知道那夜她就落在了‘一统帮’的手中!”
唐云萍的伤似乎加剧了,只见她咬紧牙关,强忍了一下,才能说出:“小帅,难道你还看不出,诗儿为什么拿自己跟她娘比?为什么决心赴死前,不惜把清白的身子献给你?你是真的这样‘驴’,还是装糊涂?”
杜小帅因窘瘸笑,无言以对。
唐云萍憋声道:“你不爱她,我不怪你,因为你命犯桃花,接触过的姑娘太多,比诗儿更美,更……”杜小帅忙把话岔开:“大姐,别讲这些了,什么事都比不上救治你的伤重要,有话以后再说吧!”
唐云萍也不拂逆他:“好,不过,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能答应替我照顾诗儿吗?”
杜小帅迟疑一下:“这……我答应大姐就是,但你不会有什么万一万二的,又不是打麻将,还听边‘三万’呐。”
他说两句俏皮话,原想博唐云萍一笑。
但唐云萍已经笑不出来,嗔嗔气道:“那我就放心了……”杜小帅截口急道:
“好啦,大姐,咱们快开始吧……”唐云萍突然紧张道:“有人来了!”说着向杜小帅背后一指。
杜小帅反射性的回头一看,啥也没有看见。
不料再回头时,只见唐云萍正双手紧握他丢在一旁的剑刃,而剑身已有一半刺进她的胸膛右侧,正好刺在心脏部分。
小伙子真快吓死了:“大姐!你……”
唐云萍脸上毫无痛苦的表情,平静而衰弱地说:“小帅,你真正救了我,使我得到了解脱……”杜小帅不敢贸然替她把剑拔出,他知道剑一拔出真元立泄,当场就翘辫子,只能痛声嘶喊:“大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唐云萍强自振作:“小帅,你大概不知道,‘阴阳合功’练到十三层最高境界,不但能永保青春,而且等于成了金风不坏之身。不畏刀剑,百毒不侵,更不怕水火,可说想死都死不了。
但必须不断吸取男子的真元和精气,就象吸毒上了瘾一样,毒瘾会越来越大。
一但不吸,受不了就痛苦万分,让人感觉生不如死!岸判∷Ъざ溃骸按蠼悖抑滥悴幌不渡比恕V灰阌芯鲂模涂梢钥酥谱约海蠹父鲈虑啊碧圃破继镜溃骸澳鞘蔽也帕返降诎瞬悖司鲂目酥谱约海咽茄傺僖幌ⅰH绻皇悄慵笆备先ノ夷幕褂忻凇0Γ〉笔彼懒硕嗪谩倍判∷Ю峁馍炼骸按蠼悖饣匚也皇怯指侠戳寺穑磕愀陕锓撬啦豢砂。俊?
唐云萍笑得好苦:“如今我已练到了十三层,就算你愿意为我牺牲,让我吸尽你的真元和精气,再吸尽你的血,也只能治标,治不了本,如同毒瘾大的人,痛痛快快过足一次瘾,顿觉精神百倍。但下次犯瘾时,毒瘾更大,到时候那里去找你这样的人让我‘过瘾’呢?”
杜小帅没话可说了,一把鼻滋一把眼泪的:“大姐,你不是说,已经练成了金风不坏之身,不畏刀剑……”唐云萍道:“没错,所以近几个月来,我不想杀人,却情不自禁,身不由己。想死却死不了,使我越来越痛苦,甚至想找个能杀了我的人都找不到!”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练任何武功,却有一个破功的‘罩门’。而‘阴阳合功’却不同,它有两处‘罩门’,一在头顶‘百会穴’,一在肛门前的‘会阴穴’。
一旦练到十三层,全身诸穴都有阴、阳两股元气相护,阻止任何外力破功。
刚才你的两股掌力向我攻来,使我突然灵机一动,把你的掌力吸入,配合我自己全身的功力,上冲‘百会’,下冲‘会阴’,终于自行冲破了两处‘罩门’,散去全身功力。“杜小帅泪流满面:“那不等于是我杀了你?”
唐云萍摸摸他的头,甚为爱怜地道:“不!你是救了我,使我终于散去了邪功。但是,你虽救了我,别人却不会放过我。如今我功力一旦尽失,任何人都可以随时随地置我于死地,想到这一点,与其终有这一天死在别人刀剑之下,不如自我了断,至少可以死在你面前!”
杜小帅大哭出声:“大姐,你干嘛要这样做嘛,既然邪功已尽,我可以负责保护你的……”唐云萍的全身突然一阵抽搐,急道:“不要说了,小帅,快……
快……”杜小帅惊问道:“大姐,你要我做什么?”
唐云萍弱声断断续续地道:“快!快抱紧我……吻我……”杜小帅不用她说第二遍,毫不犹豫地双手抱紧了,低下头去,吻上她不住哆嗦的嘴唇。
四唇相交,仿佛是一个永恒的长吻……
唐云萍已失去了往常的热情,妙舌不再卷动翻腾,散发那种足以令钢铁般男子也会被熔化的媚力。
杜小帅却形同疯狂地,展开他的‘舌功’,仿佛要回报她以前对他所付出的热情,又象是要以热,温暖她逐渐变冷的身体。
吻!吻!吻……
直到怀里的唐云萍双手垂落,全身余温已攻尽,杜小帅才猛然惊觉,放开她冷冰冰的嘴唇,撑起身一看,他的‘唐大姐’已香消玉殒。
唐云萍安祥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欣慰和满足的笑意,如同甜睡中的娇美少女。
※※※
自从杜小帅决心夜探‘醒园’,独自离开旧宅后,留下的老少几人,就好像把心提在手掌心上,坐立难安。
他们倒不是担心社小帅,而是怕‘一统帮’的人突然闯来,尤其是怕来的正是宋一刀!
当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妙妙,她是一点也不怕,在床边跟一见如故的红红又说又笑。
最不安的是范桃花,如今老叫化功力已失,红红的体力尚未完全复元,万一真有情况发生,那就得看她的了。
哇噻!平时只是‘烧卡携(小角色)的叫化婆,今夜可挑起大梁来啦!
可惜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拉风,反感到瘪得很,不时走出房外张望,又回进房间向李黑暗使眼色,示意他随时在宋妙妙左右,不能离开太远,必要时非得用这姑娘做挡箭牌不可的。
如果宋一刀突然闯来,见到宋妙妙受制,加上不知老叫化功力已散,自然顾忌很大,绝不能轻举妄动。
时间在紧张中溜过,不知不觉,又将近四更,仍不见杜小帅的人影儿。
大家正等得焦灼不安,尤其是范桃花,更象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走出去走进来,突然有了动静。
那时快速的脚步声,已从院中直奔大厅。
来人不太可能是敌人,敌方派来的必然是高手,行动经不会出这么大声。
如果是宋一刀,除非是存心突袭,否则一到院中就会大叫:“杜小帅,我来赴约啦!”
那知一定是杜小帅回来了。
范机花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不敢大意,急向老叫化一使眼色,才提剑冲出房去。
刚出拱门,就见杜小帅双手托抱着唐云萍的尸体,已经进了大厅。
范桃花如释负重地弄笑着,迎上前:“阿弥陀佛,杜公子总算平安回来啦!”
那知定神一看,不由地惊问:“啊!唐教主怎么了?”这回她可叫对了……
可真不容易……杜小帅双手托抱的不是唐诗诗那“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唐云萍!只见杜小帅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这就是你最崇拜的唐教主,可惜她已经死了!”
李黑也闻声赶了出来,后面跟着由宋妙妙扶住的红红,三人均惊愕地一怔。
老叫化没听清楚前一句,刚好只听到后一句,睁大了双眼!疤乒媚镌饬硕臼郑俊?
杜小帅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她不是唐姑娘,她是唐教主!”李黑急忙上前一看,他曾见过唐云萍,简直无法相信,这么年轻貌美的少女会是近数月来连杀了一两百人的“女魔”。
而且,她已经死了。
死在杜小帅的臂弯中,难道是他杀的?
李黑不知该怎么问,范桃花却恨声问道:“杜公子,是谁杀了唐教主?”
杜小帅仍然双手托抱着唐云萍的尸体,似乎舍不得把她放下,痛声道:“是我杀了她!”
此言一出,大伙儿全呆诧了眼,谁也说不出话啦!
杜小帅似乎不愿意说任何一句话,他双手托抱着唐云萍的尸体,默默向拱门里走去。
其他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后面。
进了房,杜小帅走向红红刚才睡的床前,回过头问道:“红红,你不睡了吧?”
红红已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我不睡了。”
杜小帅这才把尸体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如同熟睡中的少女一样。
老少几人看在眼里,都觉得怪怪的,但没有人敢抢第一发问。
床边有张椅子,是宋妙妙搬进过来,坐下跟红红聊天的。杜小帅坐了下来,就这样一言不发,傻傻地凝视着床上的尸体。
李黑实在憋不住了,上前道:“小兄弟,你是想痛哭一场,还是狂饮一番?
哭,老叫化是没兴直到,你就痛痛快快地一个人去哭。
喝酒嘛,老叫化可以奉陪!?
杜小帅不加思索道:“拿酒来!”
李黑功力已失,力不从心,只好带着范桃花去,合力抬来个装了五十斤的大酒坛来。
范桃花知道他们喝酒从不用酒杯,那太逊了,又出房去取来几只海碗,准备大家陪杜小帅大醉一常不料杜小帅却下起逐客令:“我只想跟李长老对斟,天都快亮了,三位姑娘请到别的房间去休息吧!”
范桃花、红红和宋妙妙,三人互瞄一眼,只好退出了房去。
杜小帅动手启开坛口泥封,用海碗舀出酒来,老少二人就一碗接一碗地,默默猛灌起来了。
一阵狂饮,哪用多久,坛里的酒已去了一大半。
杜小帅突然放下了碗:“老哥哥,我不想喝了,我……我想哭!”
李黑捉笑道:“这我就没有法子了,恕不奉陪,你哭你的,我喝我的好啦!”
杜小帅又改变了主意:“一个人哭没意思,我不想哭了!”李黑斜瞄着他:“那你想干嘛呀?”
杜小帅瘪哭骂道:“你娘咧!老哥哥,我抱回来的是个死了的人咿,而且又是唐教主!难道你连问都不问,她是怎么死的?”李黑耸了耸肩:“范桃花刚才间过了,你也回答啦!是你杀了她的嘛。”
杜小帅更生气了:“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杀她?”
李黑眨了眨眼:“好吧,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杀了唐教主?”杜小帅突然抓狂地大叫:“我没有杀她啊!”
李黑一伸手,摸摸他额头。
杜小帅愤然把老叫化的手甩开,没好起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李黑正经八百道:“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呀!怎么说话已经乱七八糟,黑白讲啦!”
杜小帅也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瘪苦的干笑两声,定了定神,终于把今夜前往‘醒园’的全部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李黑听毕,摇摇头道:“小兄弟,你不必自责,唐教主根本不是你杀死的。”
杜小帅痛声道:“可是,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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