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结果她抽出不长不短的那根,决定走中间那条路。
  走出不远,已到了秦淮河的支流。
  杨心兰突然心血来潮,提议道:“帅哥,咱们干脆雇艘船,到金陵去玩一玩,好吗?”
  杜小帅对玩是很有兴趣啦,可是唐云萍母女不知去向,那有心情。但也不想扫她的兴,笑笑道:“金陵有什么好玩的?”
  杨心兰可来劲儿啦:“嘿!金陵好玩的地方可多着呐,光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别说去玩了。尤其是秦淮风月……”本想大谈特谈一番,但想到自己究竟是个“女人”,形象得顾紧一点,这方面的事……不可说!
  老叫化江湖可不是混假的,早就看出,杨心兰对杜小帅很来电。更知道这个“夹心饼干”有够碍眼,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们送作一堆,让他们单独相处。
  附和道:“对!要闯江湖不去金陵见见世面,那就等于白混啦!”
  杜小帅脱眼斜笑:“老哥哥,你也想去金陵?”
  老叫化敝了杨心兰一眼,惹笑:“我?我是想去,不过,今天在‘春风得意楼’,听那些人说,九大门派都接到了‘一统帮’的‘生死帖’,虽然没有提到丐帮,但丐帮是天下第一大丐也,大概也少不了的。所以,我想赶回君山去看看,说不定帮主正在到处找我呢。”
  杨心兰憋想:“黑皮奶奶!你这老酒鬼,总算通气了!”但她嘴上故意说道:
  “你让我跟帅哥两个人去金陵?这……”老叫化瞧她那假惺惺的样子,截口讪笑:
  “我这位小兄弟是正人君子,你还怕他吃了你不成?”
  杨心兰瞪眼糗笑:“哎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杜小帅没心情看两人“演戏”,懒洋洋地道:“这样好了,咱们陪老哥哥一齐去君山。”
  老叫化忙道:“不不不,君山是丐帮的‘老窝’,带外人去不方便……”杜小帅捉笑:“咱们到了君山,不跟你去‘窝’里,在附近等你总成吧。”
  老叫化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偷瞄了杨心兰一眼:“这……咱们先到了秣陵关再说吧。”
  杨心兰觉得乱失望一把的,而不爽又不能摆在脸上,只能瘪在心里。
  老少三人沿着秦淮河,向秣陵关而去。
  秣陵关在江宁县南方,它可不象“山海关”“雁门关”“玉门关”什么的,是边防关口,只不过是个镇而已。
  进了镇,才想到找个饭馆打尖,突见迎面走来几个息丐。只有一个年纪较大,看样子大约四五十岁,其他都是不到二十的小叫。
  中年乞丐的眼尖得很,老远就认出了老叫化,忙赶步奔来,上前双手一抱拳,执礼甚恭地道:“李长老,咱们找你老人家找得好苦,总算……”老叫化抓抓头皮,歪头想了半天:“哦,哦,你好象是江宁堂口的……对了,你叫白大顺,大家都叫你‘慢半拍’的对不对?“白大顺尴尬地瘪笑:“李长老的记性真好,但晚辈这回可不敢慢,一得到消息就往溧水县赶去。结果……结果还是慢了半拍!”
  杨心兰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憋不住,“卟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大顺这才注意到她,惊诧道:“这位姑娘象是,是……”老叫化那能让他认出杨心兰,否则待会儿可就惨了啦!忙接道:“白大顺,你急着找我干吗?”
  白大顺瞄了杜小帅一眼,大有顾忌,上前两步,向老叫化咬了一阵耳朵。
  杜小帅一弹耳朵,捉笑:“老哥哥,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叫化正色道:“敝帮的副帮主已在江宁,通知了江南一带的分舵,急于跟我见面,看情形很可能跟‘一统帮’有关吧。”
  杜小帅瞄了瞄杨心兰,笑得有点干:“老哥哥,你去江宁,那我和杨姑娘……”老叫化惹笑道:“我能把你们甩了吗?走吧!”
  于是,一大伙人出了秣陵关,便直奔江宁。
  秣陵关距江宁不过二十来里,不需施展轻功,以他们的快脚,要不了半个时辰就到啦。
  天色已入暮,老叫化先找了家客栈,把杜小帅和杨心兰安顿下来,才随着白大顺等人,前往丐帮的江宁分舵。
  已经是掌灯时分,该吃晚饭了。老少三人在“春风得意楼”中午那一顿,被弓弼持名帖邀去黄花岛,根本没吃什么。又在岛上来个“大车拼”这下儿可真饿了。
  杜小帅一坐下,就召来伙计,点了不少菜,还要了二十斤酒,打算跟杨心兰痛痛快快干他一顿。
  那知这位大小姐,不知是那根筋不对劲,自从出了秣陵关,一路上就噘着嘴,一副死人样,好象每人都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不过,这也难怪,当初她跟杜小帅无意间相识,那时她是女扮男装,打扮成邋遢的小叫化,彼此居然还能一见如故,弄个拜把兄弟玩玩。
  回了大漠趟,再以本来面目出现,本以为杜小帅不被她迷死,也会“哈死”!
  想不到他反而无动于衷,眼睛“拖窗”,看不到怎么这大美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早知杜小帅这么“翻雄”(反常),她就继续扮成“杨弟”,跟他胡乱打屁,吹牛罗!
  尤其这些日子以来,杜小帅心目中,似乎只有唐云萍母女,有时还会念着李圆圆,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甚至没有把她当个少女!
  真奇怪,难道她长得不够“水”(美)吗?
  真是叫她瘪透了心啦!
  杜小帅可设想到这些,酒菜一上桌,便迫不及待地斟满两碗酒,捉笑:“杨姑娘,趁老哥哥不在,咱们喝个痛快,否则二十斤酒还不够他一口哪!”
  不料杨心兰冷冷地道:“那怕什么,你有的是银子,大不了来一百斤,醉死他个老酒鬼!”
  杜小帅碰了个大钉子,还是不死心,笑得很甜地道:“不去管他了,他去丐帮这里的分舵,还怕没酒喝吗,咱们喝咱们的好了。”
  说完便端起碗来。
  杨心兰却闹起别扭:“我不想喝,你自己喝吧!”
  杜小帅一张苦脸:“一个人喝够无聊的,你不想喝就少喝一点嘛……”杨心兰给他个“卫生眼”,外带一声娇嗔的冷哼,霍地起身离座,走向一名伙计问道:
  “我的房间在那里?”
  伙计忙应道:“在楼上,请随我来。”
  杜小帅满面生灰——被杨心兰用话抹的,瞧她的拽样,搞得他一头雾水,不知那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是为了在马车内,两次冲跌进怀里,认定了他是存心“吃豆腐”?
  你娘咧,这种不算好吃的嫩豆腐送他,他还得考虑呢!
  小伙子耸耸肩,当她在起笑(发疯),自己吃自己的。
  自从服下龙血和内丹,在他来说,二十斤酒实在是烧款代志(小意思)一碗接一碗地猛灌,不用一会儿,已经清洁溜溜。
  人说“少年不知愁滋味”,这小子不过十七岁,居然也想来个借酒浇愁——
  无聊愁,拉开嗓门叫道:“伙计,添酒!”
  伙计应声而至,伸长脖子向酒坛瞄了一眼,有够夸张地道:“哎呀!公子,二十斤酒,您一下子就解决哪?”
  杜小帅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拿他当出气桶,两眼一瞪,开骂:“你娘咧!
  喝光了犯法吗?“
  伙计忙陪笑脸道:“不不不,不犯法,小的是佩服公子好酒量!好酒量……”
  杜小帅斥笑:“少噜索,快去拿酒来!”
  伙计笑问道:“公子还要几斤?”
  杜小帅瞄眼:“尽管上,喝醉了为止,先来一百斤吧!”
  伙计咋舌道:“一百斤?公子,您别跟小的开玩笑哪,别说是酒,就是一百斤白水,您也喝不下……”如果真的是水,也许喝不下,但这酒嘛,嘿嘿!
  杜小帅信心一百:“你敢跟我打赌吗?”
  这可不是他发明的,而是突然想起“杨弟”曾经跟那酒棚的伙计打过这种赌。
  伙计怔了怔,笑问道:“公子是说,能喝下一百斤酒?”
  杜小帅邪笑:“对啦,我就是要跟你打这个赌。”
  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找了一张一百两票面的,放在面前:“如果我喝不下,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酒菜钱另算。”
  伙计心花朵朵开:“那小的先谢了!”好象他已经赢似的,但是还没忘再问一句:“如果小的打赌输了呢?”
  杜小帅黠笑道:“我不要银子,只要脱下你的裤子,打一百下屁股!”
  其实小伙子又没有病那有兴趣打人屁股,只不过是一个人喝闷酒太无聊,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嘛!
  不玩白不玩。
  伙计一听,那还用考虑:“赌了!”
  客栈大厅的七八张桌子,这时只散坐了十来个客人,大家一听,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向这两个“杠子头”行“注目礼”。
  掌柜的不但没有阻止,大概是闲太久了,反而授意其他伙计,帮着抬来两坛酒,每坛足有五十斤。
  打赌的伙计忙不迭打开坛口的泥封,作个手势道:“公子,请!”
  杜小帅一则是太闲啦,一则是想引起回房的杨心兰注意,故意“骚包”的。
  想到这伙计待会儿被脱下裤子,翘起屁股捱打的糗相,小伙子就乐透啦。
  拿起碗来,就往坛子里舀出酒来喝。
  伙计却已经开始计划怎么花,这一百两银子的意外之献身。
  憋想:“他奶奶的!我在这里干活儿,每天从早忙到晚,一个月不过赚四两银子工钱,还比不上个窑姐儿一晚上的夜渡资!”
  于是,他青青菜菜(随随便便),把手一指,要了小桃花。
  这姑娘二十四五岁,白白净净,模样儿长的还不赖。
  她十三岁就被卖身到妓院,从“幼齿”就开始接客,已有十年以上的经验,春风一度,再度的恩客至少上千人。
  标准的“床中玉体千人享,帐内风流万客尝”。
  凭她的眼光,一看这小子楞头楞脑象个傻鸟似的,就知道他还是个“在室男”。
  果然厉害!
  虽然这小子长的既不英俊,也不潇洒,根本不够格称为“小白脸”。但总算还“新鲜”,尤其看样子身体蛮壮实,很合她的胃口。
  一进房,小桃花就把全身脱得精光,躺在床上,摆出那撩人的姿态,同时发出挑逗的荡笑。
  这小子也老实不到那里去,去年掌柜的那嫁到丹阳的女儿,跟丈夫吵架,气得离家出走,回江宁来向老爸哭诉,掌柜的留她住在客栈里。
  那晚她在客房里洗澡,这小子就从墙外的大树爬上去,躲在窗外偷看,不料被经过的路人发觉,大叫捉贼,吓得他从树上摔下,顾不得闪了腰,屁滚尿流地爬起来撒腿就逃。
  狗运好没被抓住,绕了一圈,从墙脚下狗洞爬回来,再跟出去帮着捉“贼”,才骗过了掌柜的,否则他小子就早就回家吃自己的啦!
  直到那年纪较大的伙计,走到他身旁,用臂肘轻撞了一下,他才从胡思乱想中拎回心神。
  定神一看,哎哟我的妈啊!这小伙子还真能喝,一坛已经报销,加上原先喝的二十斤,足足喝了七十斤以上,居然面不改色!
  杜小帅面不改色,他的脸可绿啦!
  眼看小伙子一碗接一碗猛喝,心想完蛋了,不但一百两银子泡汤,还得脱下裤子当众打屁股,真是有够惨的……正在这时候,突见一个年轻乞丐闯进来,眼光一扫,直趋杜小帅这一桌,双手一抱拳,恭声道:“杜公子,李长老要小的来送个口信,他老人家有急事赶往君山去了,请杜公子不必等他,和杨姑娘去金陵去玩吧。”
  杜小帅一听,抽翘嘴角:“他走了多久?”
  年轻乞丐道:“刚走……”
  杜小帅酒也不喝了,放下碗就毛躁地起身往楼上走去。
  伙计忙道:“公子,你的酒还没有……”杜小帅向留在桌上的银票一指,捉笑:“你娘咧,算你走运,一百两银子是你的了!”
  伙计笑不绝口,还来不及道谢,杜小帅已奔上了楼。
  到了楼上梯口,他才回过身来憋笑:“喂!刚才那位姑娘的房间是几号?”
  伙计应道:“十二号,走道最后面那间……”杜小帅急忙来到走道尽头,举手在房门上连敲几下,急促道:“杨姑娘,杨姑娘,老哥哥把咱们丢下自己走啦!”
  房内一点反应也没有,杜小帅干笑道:“杨姑娘,免生气,在怪车里不是我的错,我又不是故意的……”停了一下,仍没听到主心内有丝毫声息,小伙子苦笑不已,突然伸手一推房门,竟然应手而开。
  房内不见杨心兰,却见窗门大开,一个小叫化正从窗口外爬进来。
  杜小帅一弹耳朵,喝问道:“你是谁?”
  小叫化猛一抬头,杜小帅仔细一看,笑声迎人:“杨弟!比艘渤迳狭饲啊?
  又扮成小叫的杨心兰还来不及开口,已被杜小帅抱起,兴奋地抱着她直打转。
  杨心兰怕他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