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正憋心不已时,突闻“卟卟”连声,一只白色可爱的鸟儿双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竟是李圆圆的那只九宫鸟——小乖哇!
杜小帅可是爽呆了,忙将手臂一伸道:“小乖,快飞到我臂上来。”
小乖却叫道:“不要!不要!帅哥是黄牛!”
杜小帅笑瞥着嘴道:“我是黄牛?是黄色人种还差不多吧!”
小乖又连叫几声:“黄牛!黄牛!黄牛……”杜小帅怔了怔,突然想起曾经答应这只灵巧的鸟儿,要替她介绍个‘男朋友’的,马上臭弹:“我已经替你找到好几个‘男朋友’了,可是不知道你主人中不中意,所以急着要见她……”叫乖收道:“主人才不管呐,要问小姐。”
杜小帅立刻改口:“我说的主人就是小姐嘛,你能不能去告诉她,要她今夜二更,溜到‘如意赌坊’去跟我见面?”
这鸟儿精得很,知道要“银货两清”,否则还被耍,叫道:“不行,不行,你先把‘男朋友’带给我看!!”
杜小帅设想到它这么难缠:“这个嘛……”忽听又一声“帅哥!”,这回可不是鸟儿叫的。
小乖非常机伶,立即振翅飞去。
只见杨心兰气急败坏地从大厅冲出,见社小帅站在院中,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嘲讪道:“帅哥,我还以为你溜去见‘救命恩人’了呐!”
杜小帅干窘直笑:“怎么会……”
杨心兰面带怀疑:“你站在院子里干吗,我好象听见你在跟准说话?”
杜小帅忙掩饰道:“没啦,我在自说自话!”
杨心兰笑骂了声:“神经病!”随即正色道:“师父的伤口很深,恐怕还须要你一些血……”杜小帅惹笑:“烧款代志,‘捐血中心’随时供应,免费服务到家!”
杨心兰赏他个大白眼,两人笑着跑了进去。
※※※
二更天。
往日“如意赌坊”这一带,这时候是最热闹不过的。
由于赌场门庭若市,赌客川流不息,连带使附近卖宵夜的摊子,也一摊接一摊地摆设开来,成了夜市啦!
赌客无论输赢,赌到深更半夜总得宵个夜,加油后再接再励。
但自从几天前,“如意赌坊”突然关门大吉后,这一带就变得冷冷清清了。
倏地,一条人影似幽灵般出现,正是换上一身华服的杜小帅。
天刚黑,那些小姑娘就陆续回到了旧宅,她们还不知道宋妙妙已经出事。
东奔西累了一天,又渴又慨,回来就让着要吃要喝。
杜小帅拿出银子,要她们去买些依物,大伙儿一起吃。
她们这几天大鱼大肉的,把嘴可吃刁了,居然对买回来的熟菜、馒头、大饼胃口缺缺,吃得一个个直叹大气。
一名小姑娘突然发现宋妙妙半天不见人影,便问道?“咦,大姐头上那里去了?”
杜小帅信口胡诌:“她出城去办点事,要两三天才回来,所以要我转告你们,从明天起放假三天,不必去‘游街’了。而且每人发十两银子,随你们爱上那儿去玩就上那儿去了。”
几十个小姑娘一听,齐声欢呼道:“万岁!”
等她们安静下来;杜小帅便问起这几天“游街”的情形。
其中两个小姑娘争先恐后地,说出这两天在街上,曾遇见个陌生人,问起这里的地址及状况。
她们有够合作,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那陌生人。
老少三人听了,若笑三声,果然不出所料,人家早已对宅内的一切了若指掌,才会守在莱市场附近,伺机用马车把宋妙妙骗走。
但他们有一个同样的疑问,就是既然骗去了宋妙妙,宋一刀又怎会再亲自我上门来?
为了提防对方再闯来,老少三人决定轮流担任守夜,每人戒备两个时辰。
杜小帅别有居心,自告奋勇担任三至五更,而要杨心兰负责初更至三更,让老人有洪薇好好休息。
等小姑娘们都去睡了,二更不到,杜小帅就溜了出去。
他先赶回客栈,把留在那里的华服换上,带着“断魂剑”,鬼鬼崇崇地前往“如意赌坊”。
你娘咧!瞧他这身打扮,简直象赴情人约会的二百五!
不过,他并没有把握,李圆圆一定会来趟约。
如果那只刁钻的小鸟耍性子,发“小姐脾气”,没把口信带给李圆圆,她根本就不知道杜小帅在这里“痴汉等丫头”。
就算口信带到了,李圆圆能不能溜得出来恐怕也大有问题哩。
但是不管怎么说,约是杜小帅约的,他就不得不满怀希望,兴冲冲地准地赶来。
门上挂的大铜锁,被他运劲用力一扭就摘了下来,推门进去一看,只见里面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跟以前的热闹场面相比,真是天差到地哦!
幸好杜小帅服下血龙的血和内丹后,功力陡增数十年,已具有夜归目力,黑暗中照样能看清周围一切景物。
他选了张四方大赌桌,跳上去盘膝打坐,趁机运起功来。
好小子,倒真会利用时间,约会不忘练功。
静!黑暗……
远处传来二更的竹梆和铜罗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黑暗中,又恢复了沉静。
杜小帅刚才进入后,反手将大门虚掩上,这时盘坐在大方桌面对大门,只要有人进来即可看到,除非是走后门或别处进来。
怨然想起,后面的专用赌室内,地下就设有机关密室,壁后的秘道竟通过两条街,利用那废宅院内的枯井作为出口。
但这条秘道,李圆圆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况且,若是那小鸟儿把口信带到,李圆圆既知约她来的是谁,又何必多疑。
静寂中,大门突然发出“呀——”地一声,被人轻轻推开了条门缝。、杜小帅马上紧张起来,但不敢贸然出声,以免惊走了来人。
当他凝神屏息时,一条人影已闪身而入。
就看这娇小玲珑,且婀娜多姿的身影,就可以断下她是李圆圆了!
杜小帅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叫了声:“圆圆!”
爽歪啦!
来要果然是李圆圆,她也轻唤了声:“帅哥!”
杜小帅马上跳起;从方桌上纵下,冲上前去拥住她道:“圆圆,我好想你!”
李圆圆并不抗拒,任由他紧紧拥着,柔声道:“我也……帅哥,你怎么想到约来这里?…杜小帅捉笑道:“这里以前是个赌场,现已关门大吉,不会有人闯来惊扰咱们。”
李圆圆“噢”了一声,又问道:“帅哥,你来苏州多久了?”
杜小帅干窘直笑道:“已经好几天了,本来打算来个‘暗扛’,结果变成了‘扛龟’!对了,你们在一起,那个穿得很体面的中年人,真的是你爸?”
李圆圆美目猛眨,惊诧道:“你怎么知道的?”
杜小帅逗笑道:“是我那结拜兄弟小杨告诉我的嘛。”
李圆圆心知他指的是杨心兰,忙问道:“她还告诉了你些什么?”
杜小帅对她最老实了,毫不保留道:“他说令尊跟另外那个中年人,是两个大赌徒,他的老爸输给他们一百万两银子,没钱还赌债,只好把妻子儿女押给他们,有没有这回事呢?”
李圆圆笑而不答,反问道:“你那‘兄弟’有没有告诉你,另一个大赌徒是谁?”
杜小帅摇头斜笑道:“没有啊,你一定知道他是谁喽?”
李圆圆憋想:“看来杨心兰还没暴露身份,自然不敢告诉帅哥,她爹就是他师父的仇人杨小邪啊!”
于是笑了笑道:“他就叫大赌徒!”
杜小帅弄笑道:“没有姓名?”
李圆圆道:“没有!”
杜小帅问道:“那你爹呢?”
李圆圆正经八百地道:“他老人家自然姓李,但名字却不愿让人知道,所以我不便告诉你。”
杜小帅耸耸肩,憋心道:“奇怪,怎么你们都不告诉我老爹的名字……你们来苏州干嘛?“既然杨心兰不敢暴露身份,李圆圆那敢说出实情,迟疑一下,突然灵机一动道:“家父和那大赌徒,就是风闻你那‘兄弟’的父亲要苏州,特地赶来讨赌债的。所以哪,帅哥,你和你那‘兄弟’,最好暂时避一避,千万别被他们撞见。”
杜小帅臭屁得可以:“爱说笑!欠钱的又不是我,谁怕谁?”
李圆圆幽幽地道:“不是哪,欠人的总是理短的。再说,还有家父……”杜小帅这才想通,讪笑:“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总不能跟你爹翻脸嘛。”
李圆圆不由地脸上一红,幸好黑暗中不易察觉,但她心里却有种甜甜的感觉。
杜小帅每当想起那夜在海上,船头与李圆圆热吻的情景,总是“哈”得要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重享甜蜜的滋味。这时拥着这温柔的少女,使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打算来个热情的拥吻。
那知李圆圆把脸一偏开,娇羞万状地扭怩道:“不要嘛!不要这节骨眼上,杜小帅还听她的,那就别玩啦!用力把她偏开的脸扳过来,相准她那樱桃小口,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强吻!
李圆圆稍作挣扎和椎拒,随即便成了半推半就。
其实,这少女情窦初开,从来尚未真正跟异性接触过,更未遇上过“来电”
的少年郎。
直到海上救起杜小帅,才被这“怪胎”闯进她的心扉,使她平静的心潮起了波浪。
尤其那夜船头上的热吻,害她这些天来一直心神恍惚,日里茶饭都没胃口,夜里辗转不能成眠,还被枫儿讥笑她害了“相思脖。
害了就害了吧!
这少女确实有那种“脖的症状,成天恍恍惚惚的,干啥事都提不起劲儿,没事就坐在那里发呆,胡思乱想,好象对海上的那几日回味无穷。
偏偏她老子看得太紧,几乎寸步不离,就差用裤带拴在腰上带着走,使她没皮调,连开溜都没机会。
指望那只灵巧的鸟儿去寻找杜小帅,却怎么找都找不到人,直到今天黄昏时分,杨小邪和小小君正在酒楼上豪饮,小鸟儿突然飞临窗栏上,吱吱喳喳一阵乱叫,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告诉小主人。
李圆圆胆子再也不能太嚣张,就怕她老子察觉生疑,便示意枫儿去照顾小鸟儿。
等枫儿归座,对她窃笑不已,李圆圆就知道有消息啦。
主仆二人借上厕所的机会,枫儿把小鸟儿带回的口信告诉了李圆圆。
终于有了意中人的消息,而且定了今夜二更之约,使李圆圆乐得心花怒放,比签中“六合彩”还兴奋,但如何溜去赴约呢?“枫儿人小鬼大,想出个主意道:
“小姐,待会儿劝老爷他们多灌些酒,让他们喝醉了回客栈呼呼大睡,咱们就溜出去。”
李圆圆摇摇头,忧形于色道:“不行啊,爹和杨伯伯是天生大酒桶,怎么喝也喝不醉。尤其这几天来,他们不但没能查了出‘一统帮’的眉目,反而发现随时有些形迹可疑的人物在暗中监视咱们,所以他们两位老人家已提高警觉,绝不会喝醉的。再说,真醉倒了的话,我那以把他们两位老人家留在客栈,自己却溜了出去呢?”
枫儿凉笑着:“小姐既然顾忌这么多,那让杜公子在那儿喝西北风吧!”
李圆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轻叹一声道:“到时候再看吧,实在去不了,只有让小乖去送个口信。”
主仆二人回到桌前,只见小小君和杨小邪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在生气。
李圆圆看得直皱眉,忙坐下问道:“爹,怎么啦?”
小小君怒哼一声,指着桌上捏成一团的信道:“你自己看吧!”
李圆圆将信闭拿起,展开一看,只见信笺上写着:“劝君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否则后悔寞及!”
信卦上是写着杨小邪和小小君两人的名字,但信笺上既无抬头,亦未署名。
李圆圆看毕,心知这又是“一统帮”搞的飞机,急问道:“爹,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小小君又怒哼一声道:“刚才楼下伙计送上来的,送信人早溜啦!”
杨小邪嗤嗤笑着:“黑皮奶奶,别去理他,这种飞机又不是第一次槁,他们几次三番想劫持咱们的宝贝女儿,就是想藉以威胁你我置身事外,别当鸡婆,搅了他们的局。可就是搞不过咱们,只好又搞这种飞机,何必甩他,咱们喝咱们的酒!”
小小君仍然铁青着脸道:“哼!总算他们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要想逼咱们加入,那是棉花店关门——免弹(谈),所以只有退而求其次,威胁咱们别多管闲事,嘿嘿,本来我是不想浪费时间的,这一来我可管定了!”
杨小邪惹笑:“要管也得把酒喝足才有精神管,来,喝酒吧!”
小小君干了一大碗,忽道:“小邪,你打听出没有,这几天满街那些小姑娘和小叫化,穿着白袍寻找‘宋一刀’,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小邪讪嘲:“听一个拉客黄牛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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