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品郎
方杰白了他一眼,道:“冲你一句就改叫‘喂’啦!告诉你,在你毒发昏迷时,我还看他跟一个中年人在一起,一眨眼就不见了,而那个人却很像是杨小邪哦!”
杜小帅一听,这会全身两个大地震,忽然间若有所悟,杨小邪就是杨弟口中常提的“天老老爸”!
他昏得实在是瘪得可以,游透啦!笆κ澹钚⌒笆遣皇怯幸欢运サ淖优狈浇懿患铀妓鞯溃骸爸惶邓懈霰Ρ磁!?
杜小帅最后好不容易,终于明白了,杨心兰和“杨弟”就是同一个人!
也真难为他了,怎么会有这样迟钝的人。
他不由地猛拍自己脑袋,骂道:“你娘咧,我真‘驴’啊!”
方杰一旁火上加油道:“对!该打,打重些!你不但是只‘驴’,还不是普通的‘驴’,是只大笨驴!公的母的分不出不说,还跟你师傅的仇人的女儿称兄道弟!”
钱如意笑着阻止道:“好啦,别打了,打在儿身,可是疼在娘心啊!”
杜小帅顺着台阶放下手,憋声道:“实在有够烂,和仇人的女儿谈恋爱就够逊的,竟然还结拜成‘兄弟’,唉!我真是肉呆一个!祝κ澹热环⑾至搜钚⌒埃阍趺慈盟芰耍俊?
方杰尴尬道:“爱说笑,杨小邪的‘跑功’天下第一,谁能跑得过他?
再说,真是跑的话,那一定是我而不是他!扒缫馇徉耙簧溃骸八Ф闶Ω涤胙钚⌒八侵涞氖拢丫攘耸改辏饩鲆膊患庇谝皇保故且煌嘲镏鞅荒恪呢啊耍赡苌耸撇磺幔勖且欢ㄒ】煺业剿?
杜小帅问道:“娘,如果他真是……”说到一半,看看方杰和唐诗诗,话憋着嘴说不下去。
钱如意明白他要说什么,又深深一叹道:“必须澄清我的清白,至于以后该怎么样,连我也不知道了……”方杰了解他的心情,自告奋勇道:“钱女侠的身体尚未复原,不妨在这里多养息几日,待我去查明‘一统帮’的去向,再来告诉你们。”
钱如意微微点头道:“那就偏劳方居士了。”
方杰有够干脆的,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跟杜小帅打一声,转身就一阵风似的出了帐篷。
杜小帅忙关心问道:“娘,您身体不好?”
钱如意轻叹一声道:“没什么,老毛病了,还是当年力拚那些黑衣蒙面人追杀时受的内伤,时好时发。这会要不是正发病,我就不会让你师叔和诗儿赶到蒙蒙谷去了。”
杜小帅斥笑:“怪事,娘怎么知道,孩儿可能杀那一统帮主,要诗诗赶去阻止而时间又算得那么准?”
钱如意笑道:“帅儿,你师叔的外号叫什么?”
杜小帅贼媚道:“原来如‘鼠’(此)啊!说的也是,神算子总算不是让人叫着玩的,以前就听师傅说过,师叔精通易理及紫微斗数,能知过去断未来……
娘,你们早就认识?”
钱如意摇摇头道:“这几十年来,他也一直在为你的生世奔走,查明当年我放在你身上的令牌,就是‘阎王堡’堡主的‘骷髅令’,而且查出‘一统帮’尚在追查我的下落证明我并未死。也真不愧是神算子,比一统帮主更高竿,想到了‘血轿’的主人可能就是我,不久前他才找到我,决心合力揭开一统帮主的真面貌。”
杜小帅斜藐着眼:“师叔知不知道老爸可能没死,而一统帮主也可能就是爸?”
钱如意道:“他的判断跟我一样,相信很快就会揭开这个谜了。”
杜小帅困窘憋笑:“如果一统帮真是老爸,那……我可有得乐子玩了!”
钱如意沮然叹了口气道:“到时候再看吧,帅儿,让诗儿陪你走走,娘有些累了,须要运功调息一下。”
杜小帅惹笑道:“娘,不用担心,孩儿的血能治百病,保证血到病除!”
说着就卷起了衣袖。
钱如意摇头笑道:“不用了,娘调息一会儿就没事啦,你们出去聊聊吧。”
杜小帅只好偕同诗诗,出了帐篷。
守在外面的劲装中年,对他们非常恭敬,又是公子又是小姐地猛打招呼。
两人避开八名少女,走到林内僻静处,在大树根上坐了下来。
唐诗诗已憋了很久,一坐下来就问道:“帅哥,你刚才要对师父说,我娘怎么样?”
杜小帅哪能告诉她,唐云萍“旧病复发”,在太湖一带大开杀戒,闹出百余条人命。
他只好随便说说:“没怎么样啦,自从你逃跑后,你娘就解散了‘桃花教’,把那些姑娘送到我干娘那里去,然后就和我们分头去找你,结果连他也不知上哪里去了,真够两光(糊涂)的。”
唐诗诗愤声道:“何必找我,就当我死了好啦!”
杜小帅心知道这姑娘对他见第一面就很“来电”,偏偏后来为救唐云萍那嘲床戏”被她撞见,尤其女主角是她母亲,这下的刺激可大罗!
对于一件事实,他要怎样使“它”变成梦境或幻想。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小伙子一脸尴尬,很糗的笑了笑,只好把话题转开道:“诗诗,你是不是跟我学了‘红花血指’?”
唐诗诗摇了摇头道:“师父那武功太霸道,不适合我,最好不要练。”
杜小帅不禁想起了杨心兰,憋骂道:“你娘咧,口口声声为了要练‘红花血指’,不惜自宫,你本来就是母的,割个屁呀!”
唐诗诗没有搭腔,忽问道:“帅哥,你怎么也知道‘红花血指’这种武功?”
杜小帅反问道:“我娘没有告诉你,当年‘吉祥庵’的住持慈云师太,才是天山神尼的真正嫡传弟子?”
唐诗诗摇了摇头道:“师父从来不提自己过去的事,连派我乘‘血轿’赶去蒙蒙谷,也只要我告诉你,一统帮可能是你爹,绝不能杀他,并且要我带你来见她老人家……”杜小帅斜瞄着她:“你怎么不亲自阻止,却要我那……我那兄弟阻止我?”
唐诗诗小嘴一噘道:“这是方大叔师时出的主意嘛!”
杜小帅也搞不清方杰在搞什么飞机!只好又问道:“那你已经告诉我那‘兄弟’,一统帮可能就是我爸喽?”
唐诗诗道:“不然他怎会赶去阻止你!”杜小帅笑得有点呆痴,把耳朵一弹道:“这下子,全天下的人大概都知道这件事了。噢,看你把我带走,怎么没跟来?”
唐诗诗忽然“噗嗤”一笑,道:“他呀,我看他被一个像叫化子中年人,像抓小偷似地一把抓住了后领……对了,那个人就是方大叔说的杨小邪!”
想起杨心兰这个“兄弟”,杜小帅心里觉得好呕,真像方杰骂他的:“不但是‘驴,还不是普通的驴’,是个大笨驴!搞了半天,连公的母的都分不出,还跟人家结拜“兄弟”,这不是“驴”吗?”
小伙子愈想愈窝囊,气得又猛打起自己的脑袋瓜来。
唐诗诗忙伸手阻止道:“帅哥!你干嘛打自己,是不是抓狂(发疯)啦?”
杜小帅愤声道:“哼!以后最好离我远些,只要被我抓住,非把你扒个精光,先狠狠揍一顿屁股再说!”
唐诗诗娇声嗔道:“你敢!我又没招你惹你,干嘛对我这么狠毒……”杜小帅干窘直笑道:“我说的不是你,是那个……唉!别提了,提起她来我就瘪!”
唐诗诗沉默了片刻,忽道:“帅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杜小帅心里怦怦直跳,实在怕她又问起唐云萍的事,但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可以!”
唐诗诗似乎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才笑道:“帅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娘很美?”
你娘咧!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这教他如何回答?
杜小帅不禁讷讷道:“呃,呃,是很美……”唐诗诗又追问道:“我是不是很像我娘?”
杜小帅瞄着她道:“像……像极了!”
唐诗诗再追问道:“既然我们母女这样像,为什么你喜欢我娘,而不喜欢我?”
杜小帅简直招架不住了:“这……我……”唐诗诗眼圈一红,凄然欲泣道:
“我明白了,你喜欢年纪较大的,嫌我太小不懂事,对不对?”
杜小帅几乎苦出汁来:“不!不!诗诗,你完全误会了,不是这样啦!”
唐诗诗愤声道:“哼!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不承认?我知道,你把我看成不懂事的小女孩,只会玩玩‘躲猫猫’(捉迷藏)的游戏,其实那种‘成人游戏’我也会!”说完,热泪夺眶而出。
杜小帅脸都绿啦:“诗诗,你,你也……”他以为有其母必有其女,唐诗诗生长在“桃花教”那种环境中,母亲经常抓年轻力壮的男子回来,搞那“采阳补阴”的飞机,这少女耳染目濡,那能不受“污染”?
唐诗诗的想法,却跟他完全不一样,经过这几个月来,她已不再是“温室里的花朵”整天在母亲的呵护下,而在思想和感情上变得很成熟了。
她知道杜小帅已经是个“小男人”,对跟他玩“扮家家酒”的游戏已不感兴趣,所以宁愿选择她娘。
既然有这种想法,她觉得只有投其所好,才能抓住这“小男人”的心。
只见她把脸上泪痕一抹,霍地站起身,竟在杜小帅面前宽衣解带起来。
突闻不远处传来少女的急促呼叫声:“公子,小姐,你们在哪儿?不好啦,夫人……”杜小帅一听,吓得魂都飞啦!跳起身就向帐篷处飞奔而去,把光着身子的唐诗诗撂在那里也不管了。
※※※
当钱如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睁眼一看,发现杜小帅和唐诗诗,一左一右席地侧坐在自己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刚要撑身坐起,杜小帅难得有机会做孝子,忙按住她道:“娘,您多躺一会儿,这回该孩儿服侍你老人家啦。”
钱如意只好躺着,眼珠子转了几转道:“奇怪,刚才我只觉得有点头晕,怎么就昏倒了……”杜小帅捉笑道:“安啦!有你这‘血库’儿子在身边,这点小毛病,真是烧款代志(小意思)!”
钱如意诧异道:“你的血?!?
杜小帅点点头,正经八百地道:“身体发肤受了父母,孩儿的血不就是娘自己的血!”
钱如意欣慰地笑道:“帅儿,想不到你除了武功,还跟师父学了不少呐。”
杜小帅俊眉一剔,很得意道:“那当然,师父他老人家是文武双全,名师自然出高徒……”瞄了沉默的唐诗诗一眼,忙拍马屁:“就像娘教的徒弟一样,将来诗诗一定是位名扬天下的女孩!”
唐诗诗对他的恭维并不领情,反而给他个大白眼。
钱如意看在眼里,不禁问道:“帅儿,你是不是欺负了诗诗?”
杜小帅苦笑道:“我哪里敢,诗诗是娘唯一的得意高足,孩儿拍她马屁都为不及……”钱如意赤笑道:“谅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随即执起唐诗诗的手问道:“诗儿,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唐诗诗面红耳赤,低着头呐呐道:“我,我……”杜小帅见她又窘又急。赶快帮她解围:“娘,是这样的哪,诗诗见到咱们母子重逢,当然也很眼红……不,是触景生情,也想起了她娘埃”钱如意追问道:“是吗?”
唐诗诗只好点了点头,把窘态掩饰过去。
钱民信以为真,叹了口气,忽向唐诗诗道:“诗儿,你去看看他们采购食物的回来了没有,回来就把酒菜送进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唐诗诗似乎知道钱如意是故意要把她支开,恭应一声,起身向帐篷外走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等她一离去,钱如意就轻声问道:“帅儿,你师叔来之前,不是正在告诉我吗,诗儿的娘究竟有什么严重问题?”
杜小帅担心唐诗诗在外面偷听,忙起身去帐篷外查看一下,见她已走开,才回来坐下,将唐云萍的事说了一遍,只是不敢说出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被他娘知道,不气得吐血才怪!
钱如意听毕,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忧形于色道:“这关看来,倒是刻不容缓,必须尽快找到她娘才行。不过,你的血真管用,能治好她娘吗?”
杜小帅笑道:“爱说笑!上回她娘只剩下一口气,人都快完蛋了,服下我血立即见效,这可不是乱盖的!”
钱如意问道:“那为什么又旧病复发呢?”
杜小帅揉揉鼻子憋笑道:“上回一定是没能把根治,这回多服几次血,绝到可以断根。”
钱如意沉吟了一下道:“帅儿,这事急如星火,绝不能耽误。否则诗儿的娘会愈陷愈深,难以自拔,而无故丧生的人就更多了,我看……这样好了,你赶快带着诗儿去找她娘,把‘一统帮’的事暂时先搁一搁,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于一时。”
杜小帅笑得很苦:“娘,为什么要带诗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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