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瑶姬
当下说道:“老前辈这两项全是不情之求,晚辈当然拒绝,不能说就不敬重你!”
灵猫道:“道理人人会讲,我没闲工夫听你的!”
展鹏飞道:“这就怪了,难道说晚辈就有闲工夫?”
灵猫掉头走出室外,却一面走一面说道:“你不敢与我交手打架,我们可以改个方式赌输赢,来决定你是不是同我去见我家主人,这该可以吧?”
展鹏飞道:“那倒未必,晚辈此刻倒想向老前辈领教两招!”
灵猫喜道:“那最好!但是输了可得跟我走一遭啊?”
展鹏飞一来有心要试一下昨天悟出的招式,二来也气不过灵猫的相激相逼,站了起来,道:“鹿死谁手还待分晓,老前辈别那么有自信!否则轻敌落败,就很不值得……”
灵猫道:“我要是败在你的手中,就传你一样武学,如此还算公平吧?”
辰鹏飞原没有打算赢了灵猫之后向他有所要求,因此曼声道:“随老前辈的便,反正晚辈不管有没有条件,都会全力打赢这一架!”
灵猫居然喜不自胜的道:“那再好不过,我就是担心你提不起精神陪我打这一架,来,废话少说,到外头去!”
两人果然一前一后走到屋前空地里。摆开了架势,准备交手。
这时雨仍然未歇,只是雨势已小得多了,辰鹏飞典擞着精神,看来神采奕奕。昂然站在雨中,使灵猫暗地里大是欣赏,道:“看来你今天精神充沛,英气勃勃,大概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吧?”
展鹏飞道:“晚辈觉得已全好了!”
灵猫道:“那么,小心接招了!”
他的声音甫住“呼”一拳就打了过来。
展鹏飞功力未蓄,又不知这一拳的虚实,自然不敢硬接,“弹身后退。”
灵猫毫不放松,双掌上下翻飞,倏左倏右,攻得绵绵不断,不让展鹏飞有还手的机会。
展鹏飞在灵猫一阵猛攻之下,委实找不到还手的空档,只能拆招,腾挪闪避而已。
灵猫很快的攻了十五、六招,却突然将招式放缓。
展鹏飞不知灵猫有意让他,一得到还手机会,自不待慢。
他在灵猫攻势顿挫的那刹那,猛然以水火绝命神指弹出一指。
接着,脚踏大五行步法,全身运足大北斗玄功功力,窥淮灵猫着地之处,扫出一掌。
这一掌,展鹏飞原不存有伤敌的侥幸,只要能逼使灵猫避到他的背后来,就已达到他的目的。
结果真如展鹏飞所料,那灵猫避过一掌之后,身如较龙,一个旋身,人已转趁至展鹏飞之后。
展鹏飞见状大喜,他将前一日新梧出的大北斗玄功与大五行步位配合的招式牢记心头,俟灵猫已至预定方位,猛地反手一掌,以十成玄功的功力,攻向灵猫。
这一反手发招,展鹏飞已练过大半天,正是大北斗玄劝的妙处。
因此一掌既出,立刻扭头看灵猫能不能躲得过。
展鹏飞眼光循他掌势望过去,只见灵猫已中了掌风,抱着腹部,蹲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状极痛苦。
这一情景,使展鹏飞又惊又喜,惊的是不幸一掌伤了人!喜的当然是他证明了大北斗玄功,与他师门大五行步法所生的妙用。
不过,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惊多于喜。
是以,他一发现灵猫可能已被他击伤,马上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查看。
他一过去便伸手扶住灵猫的肩膀,道:“老前辈,没什么大碍吧?”
言犹未了,候地耳际传来一声嘻笑,灵猫双手一捞,抓紧展鹏飞的腰际,就势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辰鹏飞还在错愕之间,只觉脚跟离地,整个身子已被抛开,忙运功护体,可是还是摔了一大跤。
他坐在水池上,愕然的望着灵猫,神情甚是尴尬。
灵猫则笑弯了腰,指着展鹏飞道:“老弟:你打了我一掌,我还了你一跤,咱们不输不赢,来,来,不要老坐在地上!”
展鹏飞实在猎不透他适才那一掌,怎会没有打伤灵猫。他缓缓站了起来,脸色相当凝重。
灵猫一见展鹏飞的神情,立知他动了肝火,当下收摄心神,以备展鹏飞全力一攻。
展鹏飞不信他无法击中灵猫,反复思忖大北斗玄功的运招妙处,然后步步通向灵猫。
灵猫两手交错在胸前,徐步后退。
双方距离很快拉近了只剽下三步左右,展鹏飞倏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一招“星斗沉浮”当胸压到。
灵猫一面后退,一面叫道:“好一招‘星斗沉浮’,果真有大北斗玄功的气势!”
他说得一点儿不错,这一招“星斗沉浮”雄浑、劲健、纤浓、缪密,兼而有之,大有名家风范。
展鹏飞这一招出手,虽没有启功,但他运来得心应手,已感到相当满意。
于是他灵感泉涌,“星斗沉浮”招式一满,立刻撤掌变招,“唰”的横切出式,又是一招难得一见的佳作,紧逼灵猫。
灵猫依然后退不迭,但仍大声叫道:“这一招手扳斗柄,可惜慢了一点儿,掌力应该加点儿劲!”
展鹏飞一想,果然不错,因此在移形换位之时,已将大北斗玄功运足十成,“呼”攻出第三招。
第三招宛如彩云欲堕,忽复田起,诡谲神奇,使灵猫叹赞不止。
展鹏飞举一反三,绵绵又攻出了五招十式。
这时他对大北斗玄功的运用,已有心得,加之灵猫在他每次发招之后,均立刻提出他招式的缺点,使展鹏飞进益更快。
双方很快的又拆了十数招,灵猫的身手已无先前的快速,当展鹏飞第三次使出“星斗沉浮”这一招之时,只见灵猫身形一滞,跳出套外,扬声道:“老弟,停停,再打下去可受不了……”
展鹏飞收招立定,道:“咱们胜负末分,老前辈没兴趣打了?”
灵猫摇头道:“你越打招式越纯熟,再打下去,吃亏的是我,我可不愿意被依打伤!”
展鹏飞笑道:“老前辈既不愿打下去,晚辈自不能相强,但这胜负之事,应如何决定?”
灵猫道:“这场算我输好了!”
展鹏飞道:“没这个道理,晚辈不能领这个情!”
灵猫沉吟一会儿道:“既然这样,我拼着挨一顿皮肉之苦,咱们再打一架好了……”
他说得严肃之至,使展鹏飞大是不忍道:“老前辈相信再打下去,晚辈可以获胜吗?”
灵猫道:“要不然我又何必认输?”
展鹏飞道:“这是什么道理?”
灵猫道:“你使的是大北斗玄功,配以大五行步法,即使是普通招式,只要达到收发由心之境界,功力便能连绵不断,在这种情形这下,我既使能够闪避躲挪,也无法保持充沛的体力,久战之下,哪有不败之理?”
展鹏飞问道:“难道说你会没有反击的机会?”
灵猫摇摇头道:“这大北斗玄功妙在发力之时,能够一气呵成,一波接一波,持续不断,你再配以大五行步法,则更无暇可寻,谁都找不出反击的机会!”
展鹏飞道:“这话虽有道理,但是碰上内力强的敌人,似是没此便宜,对也不对?”
灵猫道:“你一点即悟,难得……不错,如果对手内力强过你数倍,自然可用硬拼手法,来压制你发招,可惜这种人毕竟不多,就是我也没法办到,因此打下去我是有输无赢,这你该相信我的话了?”
展鹏飞深知灵猫确是言之成理,因此没有出声。
灵猫却又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话,该不会又想找我打下去吧?”
展鹏飞笑笑,道:“那当然,晚辈岂敢放肆?”
灵猫道:“那敢情好,咱们照约定办好了……”
展鹏飞诧然道:“什么约定?”
灵猫举步走到竹屋之下,展鹏飞只好跟他走,只听灵猫道:“我打不过你,按约定自然要传你一项武学……”
这时两人已回到了竹屋之内,灵猫又道:“让我想一想,哪一派的武功是你目前极待学习的……”
展鹏飞道:“老前辈且等一等,我们这场架仅能算是乎手,晚辈不能占这个偏宜……”
灵猫倏地变脸道:“我已经将输赢解释得那么清楚,难不成伤非要把我打倒在地,才高兴承认自己得胜?”
展鹏飞道:“晚辈不敢有此想法,只是……只是……”
灵猫道:“你即是没有打算非把我打伤不可,那么你就该承认你是赢家……”
他不容展鹏飞开口,又道:“来,你想学什么就讲,我会尽所能传给你!”
这话无异是说,他晓得不少武学的秘技。
展鹏飞虽知他这话不假,但他并不想用这种手段学来任何秘艺,因此缄口不言。
灵猫自己想了一想,道:“这样好了,我将三阴教的移花接木手传给你!你仔细瞧着!”
他也不管展赌飞愿意不愿意,摆开架势,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口里边道出口诀。
展鹏飞抱胸而立,并没有依样学习,很显然他并不想学。
灵猫却毫不在乎,仍旧反复的比手划脚,碰到关键所在,还不时出言提醒展鹏飞注意。
那移花接木手总共只有六招十二式而已,招式并无出奇之处,因此灵猫演练了五、六遍之后,展鹏飞已看出了一个大概。
他虽未专心注意去学,但随着灵猫手脚的摆动,很自然就兴起注意力,这是练武的人,很平常的一种现象。
等到灵猫又练了两遍,收势站好之时,展感飞脑海中,已都是移花接木的招式变化。
他愈动脑筋去研究,愈觉得移花接木手与众不同的地方,真是使人入迷。不知不觉中,居然伸手舒腿,自己练起来。
他练得性起,干脆卸去上衣,赤膊比划,连灵猫含着笑容走出了室外,他都没有发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小晶的声音,道:“展公子!我家小姐来看你了!”
展鹏飞吃了一惊,一抬眼看到雷芸君果然已站在他的面前,赶忙穿好上衣,红着脸道:
“姑娘几时进来,在下都不知道……”
雷芸君含笑不语,小晶却道:“小姐来了好一会儿了,公子只顾练功,自然没看到我们进来的!”
展鹏飞歉然道:“在下突然想到武学上的一个问题,一时被它迷住,委实不晓得!”娘来到……”
雷芸君道:“只不知是什么奇式妙招,使你如此入迷?”
展鹏飞漫应道:“也不是什么秘技,寻常招式而已……”
雷芸君缓缓坐在椅子上,含笑道:“莫非是今天才学到的?”
展鹏飞被这话吓了一大跳,付道:“她这话到底有心还是无心之言?”
如果是有心之言,那么展鹏飞再掩饰下去,岂不要生出笑话来呢?如果是无心之言,展鹏飞要是承认他确是新学到移花接木手,不等于不打自招吗?
是以展鹏飞一时竞不知如何措词回答才好。
幸亏小晶突然插口道:“公子饿了没有?”
展鹏飞转眼向她,一叠声道:“饿,饿,饿极了……”
小晶道:“那么我去替你准备吃的,你陪小姐狮一会儿……”
她径自走出室外,留下雷芸君和展鹏飞两人。
展鹏飞发觉雷芸君只是对着他微笑,使他心里更不自在,终于忍耐不住道:“姑娘不知有什么开心的事?”
雷芸君道:“这话应该问你才对呀?”
展鹏飞讶道:“问我?在下又没有什么好高兴的事,何以要问在下?”
雷芸君妈然一笑,道:“你这两天学了不少武学绝技,难道说不是值得你高兴的事吗?”
展鹏飞听到她这句话,已知灵猫两天来的竹屋之事,雷芸君已知之甚祥,只好笑道:
“原来姑娘早知灵猫老前辈之事?”
雷芸君道:“怎会不知道,若不是我下令不要打扰灵猫劳典,他怎能有机会来此传艺给你?”
展鹏飞浓眉微理,道:“劳典一定是灵猫老前辈的名字了?可是姑娘怎说他来此传艺?”
雷芸君道:“你真不晓得他来此之目的,是代表狄仁杰传称武功的?”
展鹏飞闻言一惊,道:“这话从何讲起?”
雷芸君道:“你先把劳典这两天来在这里的事,据实说出来,还有你和狄仁杰有什么关系也告诉我,我再详细将劳典来此的用意说给你知道!”
展鹏飞考虑了一下,心想他和数人杰,甚至与劳典之间的事,实在没有瞒人的必要,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雷芸君很仔细的倾听。等展鹏飞将话说完,始才很着重的道:“你认为狄仁杰这个人怎么样?”
展鹏飞不知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但他对狄仁杰说不上有什么好坏感,因此坦然道:“狄老前辈在江湖上侠名甚盛,我却认识他不多,因此不敢在此胡乱批评!”
雷芸君道:“你就所知道的,提出称的看法,我极欲听听你这方面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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