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魅影





袄鹩愦蛲Α碧似鹄础?br />   斜拖在肩后的长剑立即到了手中,这一下快如闪电,使慕容恒、刁德山、武雄一下来不及制她的穴。
  因为那葫芦飞出门外的情形也落在他们眼中,大惊之下不免疏神,待到眼光再扫谢飞燕,她已长剑在手立得好好的。
  申世诚这时哪还顾得上谢飞燕,双肩一晃,人已掠出厅外。
  但也没瞧见有什么人影,葫芦飞向离得较近的一株大树杈中,这一点他看准了方向,便立即双足一踮,人已腾身而起,一掌护胸,一掌向树杈缝中击去。
  “哗啦啦”一阵响,叶片纷纷落地,还击断了一根粗如儿臂的树枝,哪里有什么人?”
  他这时人已上枝,正往枝梢和分杈上观察,似乎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又惊又怒,莫非真的见了鬼不成?此时天已墨黑,要找隐藏在树上的人确实不易。
  无奈何,他只好下了树。
  再回头看大厅,只见刁德山、武雄一人一支判官笔,正围住谢飞燕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慕容恒刚走到门口,见了他就问:“没人吗?”
  申世诚道:“天黑。树叶又密,找不到人,大概还藏在树上。”
  慕容恒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
  “前辈,莫非有人取了解药去救那班人了,快、快……”
  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快什么?来不及了!”
  慕容恒大惊,双肩一晃,人已失踪。
  申世诚立即从怀中掏出个小包,叫道:“二位,快走!”
  沂山二怪闻听,知道生变,两人奋力攻出一招,扯脚就往厅外逃。
  与此同时,申世诚拿起小包迎风一晃,撒出了一些香粉,使正在朝他跃来的东野骧吓得急使“千斤坠”,人在丈外停住。
  申世诚也乘机跃入了黑夜中一晃不见。
  东野骧骂道:“好不要脸的瘦狗,他日撞在屠夫手中,定将你大卸八块才解恨!”
  话才落音,后面林麟、张克虎、张云雁等人也赶来了。
  那弥散在空中的浓香,被东野骧打出两记劈空掌吹得远远的去了,才没有伤人。
  众人见谢飞燕从大厅仗剑出来,连忙七嘴八舌问她是怎么回事。
  飞燕道:“我也不知呀,你们到哪里去了,怎么把我一人扔在这儿?”
  张云雁道:“我们比你还惨哩,你睡在厅中,我们都是在后院的泥地上呢!”
  东方木道:“别乱嚷啦,等光灿来问问就清楚了。”
  这时,又来了男男女女十多个,他们是被光灿押着来的。
  “咦,他们是什么人?”班里的姐妹纷纷询问,指指戳戳。
  光仙道:“是准备将你们杀了,埋在一个大坑里的执刑人。”
  众人纷纷惊叫起来,知道光灿说的不是玩笑话。
  光灿又道:“我把他们带来问问,瞧瞧他们是什么路数?”
  言犹未了,猛听这十多个男女一个个惨叫一声,“扑嗵扑嗵”通统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光灿一声大吼,人已不见。
  东野骧也怒吼一声,随后跟去。
  张大成喝道:“大家不要乱动,速站到墙边去!”
  东方木叹一口气:“好辣的手段!”
  他到十多具尸体前查看,张克虎忙去厅中摘了灯笼出来照着。
  谢飞燕见状,便仗剑走到两人身边,以行保护。
  这十多具男女尸身背上,都有一个针眼大的小洞在流乌血。
  东方木面现惊愤之色,旋即从尸身上扯下一小块布裹到手上,在尸身两寸的上方,运起功力一吸,果然有一支比梅花针大,约有两寸长的竹针跳在掌心里。
  “这是什么暗器?”张克虎问。
  东方木还未及回答,光灿与东野骧回转头了,来到老寿星身前。
  “是谁?”东方木问。
  光灿摇头:“那厮身法快极,天又黑,被他逃了。”
  东野骧气得骂道:“真是阴沟里翻船,我屠夫这回是栽到家了!”
  东方木道:“屠夫,你瞧。”
  东野骧往他掌上的竹针一瞧,惊道:“九毒连环箭!”
  这一嚷,站在墙边的人又围了过来。
  东方木道:“大家进厅看吧。”
  东野骧道:“我屠夫守门,看哪个吃了豹子胆的虫子再敢来叮人!”
  众人相继进了大厅。
  东方木道:“瞧见了吗?来来来,排队来看吧,增长见识,有用着呢!”
  等众人依次瞧完,东方木又道:
  “瞧见了吗,这不过是根竹针,但针上浸了五种剧毒药,见血就要命,十分快速。其实,这不叫针,叫‘九毒连环箭’,不用手发,也不用机弩,这些箭装在一个小筒里,将第一个盖打开,第二个盖则有若干小孔,用时放在嘴上以内力吹出,无声无息,厉害无比。这玩意儿就是当年的黑煞凶神慕容彪的独门暗器!”
  众人听了,惊骇不已。
  胡美珠问:“爷爷,那么说,今夜是老魔头亲临了?”
  东方木道:“不是不是,若是那老魔亲来,何必施用暗器,只消明着来就是了。使用此暗器的人,不是他的后代就是他的门徒。”
  张婉玉道:“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东方木道:“请光小子对你们说吧。没有这小子,今晚我们大家只有到阴间相会了呢!”
  姑娘们嘁嘁喳喳,七嘴八舌催光灿快快讲。
  光灿道:“其实也没多少讲的。进厅时,在下觉得此地有些古怪,便没有随大家进去,藏到了门外那株大树上。”
  他转身朝门外指指。
  “隔不了多会,厅门上便落下了一道铁门,在下知道今晚中了歹人的奸计了。门一关上,在下即时从树上跃下,欲从窗户冲进,绕屋一转悠,才知根本无门可进。一急之下,便跃到了房顶上,趴在瓦片上听楼上的动静。只听有人说:‘他们上当了,误将香草当毒药了,好,这回再撒下我的醉香雾吧……’又听此人说:‘够啦,开铁门,我们下去吧。’在下又急忙从房顶上下来,跳到树上躲着。铁门果然升起,他几个议论着要杀害大家,只留下飞燕姑娘,说是要拷问她,若她真不知,就留下做人质。那叫慕容恒的拍了几下掌,大厅两侧的墙边便冲出来十多人,在下绕行大厅时,已看见了他们,因不知来路,没有惊动。这些人进厅后将各位搜了一遍身,随后就将各位拉到后园,慕容恒还特别关照,要将两位老人家的头颅砍下来,其余的砍死则可……”
  东野骧大怒:“好个歹毒的小子,竟敢砍老屠夫的六阳魁首,气死我了!”
  光灿继续道:“在下便尾随他们到了后园,未等他们动手便将他们点了穴,然后又回到大厅前的树上。正好申志诚掏出解药,凑到飞燕姑娘脸前,姑娘立时就醒了,在下立即将解药取到手……”
  张克虎道:“慢,你怎么取的呀?”
  光灿无奈道:“在下以‘慑空取物’将药弄到手,立即到后园解救各位,情形就是如此,完了。”
  张云雁道:“燕姐当时又怎样了?”
  谢飞燕一双秀目也瞧着他,看他怎么说。
  光灿道:“药取到手时,对方俱都一惊,此时燕姑娘先是一个‘怪蟒翻身’,接着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在下知道燕姑娘对付得了他们,便赶紧去后园。”
  谢飞燕听他说得如此准确,芳心大喜,心想,他总算牵挂着我呢。
  众人听完,纷纷赞扬光灿机警,并对他能以“慑空取物”的内家上乘功夫从人家手上夺下解药更是赞叹不已。
  林麟听了后悔不迭,他这个在江湖上闯出名儿的小青龙,怎么就看不出大厅有异?结果和大家一样直挺挺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真是丢人现眼。
  若自己多留个心眼,今日不也能救了大家吗?那该多风光啊!飞燕、云雁两位姑娘,又会怎么瞧我呢?
  东方木道:“贤侄,你说那年轻人叫慕容恒?”
  光灿道:“不错,装扮老仆的什么沂山二怪,一个叫刁德山,一个叫武雄。装主人的叫追命三郎申世诚,使用的毒粉叫‘醉香雾’。”
  东方木道:“原来是这班人!那刁德山、武雄是将我骗到黄鹤楼去的人。这慕容恒必是慕容彪的后人,否则,怎会使九毒连环箭?”
  东野骧道:“追命三郎成名数十年,‘醉香雾’十分厉害,没有他的解药就只有一命呜呼了!”
  东方木又问:“光贤侄,你说他们要拷问飞燕,像是要问什么口供吗?”
  “是的。听起来,似向姑娘追一件东西,他们说,谢家只有两子一女,定会告诉他们的。
  若真的不知也不要紧,这世上总有知道的人,就扣下她做人质吧。他们就是这般说的。”
  谢飞燕道:“奇怪,他们还要追索什么东西呢?我怎么不知道?”
  东方木道:“可还有什么珍宝古玩吗?”
  飞燕摇头:“不知道。”
  “有没有祖传武功秘籍?”
  “不知道。我七岁就跟圣母走了,三年回家一次,也未听父母谈及。”
  东野骧道:“以后就会明白的,还是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张大成命张克虎等人去瞧马车,众人随后跟去。马车无恙,大家遂上了车。
  铃声叮当,马蹄嗒嗒,静夜中分外清晰。
  
  
 


  
第十一章 岳州恋情
 
  “鸿雁班”来到了岳阳。
  岳阳又称岳州,位于洞庭湖与长江汇合处,乃湘北门户,水陆交通便利,因此极为繁华。
  又有天下闻名的岳阳楼雄踞洞庭湖畔,招得不少骚人墨客、巨商富贾、官绅土民到此游览。
  “鸿雁班”在一条大街上落脚,包了“鸿运”大旅店的一个小院子。
  “鸿运”共有三进院子,以最后一进为最幽静,虽然要价颇高,住下来倒挺安适。
  这家旅店的饭厅就在沿街门面,有上下两层。
  时近黄昏,众人在楼上晚餐。
  酒楼上座无虚席,十分热闹。
  明眼人看出,大部分是江湖豪客。
  “鸿雁班”的姑娘们一上楼,就招来无数贪婪的眼光。
  有的人大声啧啧称赞,真是个个都如天上仙女,令人艳羡不已。
  有那胆大轻薄的,更是评头论足,惹得姑娘们个个杏眼上罩了一层寒霜。
  张云雁几次欲想发作,都被她娘制止。
  吴玉芹道:“咱们干这一行,本就是要让人瞧,让他们瞧吧,瞧瞧又怎了?还不是做梦吃仙桃——痴心妄想!”
  东野骧道:“说得好、说得好,妙极!”
  他已改了装束,白围裙和大菜刀都不挂在身上了,免得被人一眼认出来。
  东方木道:“只管吃喝自己的,听听他们讲些什么。”
  可是,人家可不让你安静。
  张婉玉、胡美珠、顾小娥、王翠云等姑娘们那一桌的旁边,坐着四个体形魁梧的汉子。
  这几人可不那么规矩,他们除了口头上占些便宜,手头上也想揩些油。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突然伸过来拍了张婉玉一下。
  婉玉一回头,是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正咧开阔嘴、露出一嘴的黄板牙,笑道:
  “小娘子,卖艺的吗?过来,陪爷们喝一杯,赏钱多多给!”
  婉玉又恶心又愤怒,伸出纤手,去抓那汉子脉穴。
  汉子“噫”了一声,大手五指箕张,来揪婉玉胸前衣襟。
  婉玉气得娇嗔一声,抬起左臂格挡,哪知汉子手臂竟似一根铁棍,格挡不开,眼看胸前要被汉子抓住。
  危急间,汉子的手突然缩了回去,让另一手捧着,居然痛得龇牙咧嘴,话也说不出来。
  其余三人一惊,“霍”地站起来四处张望。
  一红脸大汉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找上咱们汉阳四虎,有种的站出来!”
  这时靠窗站起了一位翩翩公子,只见他生得儒雅俊逸,一身白衫,手握描金折扇,一派斯文。
  公子朗声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们竟敢唐突佳人,举止粗野,快给我滚下楼去!”
  满楼食客俱都十分惊讶,这样一个斯文人,怎敢与那四个恶人相抗,而且口气颇为托大,莫不是有来头的官家少爷?
  “鸿雁班”其他人暂时按下了火气,且看这场戏如何演下去。
  光灿目不转睛地瞧着这位公子,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红脸汉子吼道:“你小子吃了豹子胆,兔子敢进老虎窝,王大爷今日把你那张小白脸打成蜂窝!”
  公子骂道:“好个不长眼的东西,今日叫你见识见识!”
  与他同座的,是一位紫衣女郎。
  只听她莺啼般说道:“表弟,值不得与这种粗人计较,随他去吧!”
  这声音极是好听,操的是吴侬软语,众人闻声看去,不禁眼睛一亮,好俊的女子哟!只见她生得明眸皓齿,似玉如花,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把众人看得呆了。
  光灿想,这一男一女必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