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江湖一担皮
之下。
其实,一条小蛇没啥大惊小怪,何必吓成这样,问题是它藏在盖着的茶碗里,而捕头大
人还以为是金元宝呐!
捕头措手不及,被小天当胸一把抓住,不由地惊怒交加:“你……”
突然,他脑际闪现出酒楼上的一幕,认出了眼前这小家伙就是小天。
可惜迟了,如果他一进大门就认出,发现情况不对,也许尚来得及掉头拔腿就溜,但现
在已办不到。
小天出手如电,左手一翻,搭上捕头急欲拔刀的右腕,疾喝道:“不许动!”
捕头心里明白,腕脉被扣住,对方只要发出真力,即可将他腕脉震断,必死无疑。
他这条命运想留着发横财,那舍得轻易送掉,只好放弃抵抗,瘪笑道:“朋友,在下吃
的公家饭,奉命行事,不得已啊”
小天怒问道:“那你今夜来这里,可是奉命行事?”
“这……+/捕头呐呐地答不出话来。
这家夥姓蔡名达,绰号叫菜头,原是当地的混混。
人要走运连城墙都挡不住,几年前,一个海捕公文悬赏缉拿的悍盗,那夜喝多了醉倒在
城外破庙里。
蔡达连日输得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债主追讨得无处可躲,溜出城也进了破庙。
根据城门口张贴的悬赏画像,蔡达一眼认出巨盗,不禁喜出望外。
在毫无抗拒之下,就将巨盗擒获,找了绳子来捆得结结实实的,扛回城里去。
于是,他不但获得一笔重赏,而且大吹大擂,说得活龙活现,吹他如何独力制服巨盗,
使府尹大人信以为真,留在衙门里充当捕快。
不到两年,原来的捕头因公殉职,蔡达私下向府尹身边的师父活动,居然干上了捕头。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叫他菜头,改称蔡捕头了。
可是,今夜他很不走运,遇上了小仙和小天。
小仙见小天已将他制服,一旁闲闲地笑道:“很好,看样子你老兄大概不是奉命而来,
那咱们就好谈了。”
蔡达连声应道:“是是是……”
小仙笑着从麻袋里,摸出那十张银票,抽出一张,在蔡达面前晃着道:“二十万两太贵
了,五万两如何?”
蔡达这时只求保命,哪还奢望黄金,忙苦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不敢要……”
小仙装得正经八百道:“我可是说真的喔!”
蔡达可不笨,马上领悟道:“无功不受禄,不知两位要在下做什么?”
小仙道:“很简单,要你抓咱们!”
蔡达一怔,又是苦笑道:“您……您真爱说笑,天下哪有这种人,花钱要人抓自己的
…”
小仙笑道:“咱们就是这种人。”
蔡达自作聪明道:“哦,我明白了,两位是要自首,让在下为你们证明,好减轻你们的
罪名……”
小仙斥道:“他爷爷的,你少在那里痴人说梦话,臭美!”
蔡达暗自一惊:“不,不是这样?”
小天把他往上一提,厉声道:“你听着,如果你一切照咱们的话去做,不但可以保命,
还可以发大财,否则,你就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蔡达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惊声道:“是是是,只要二位高抬贵手,无论要在下做什么,
尽管吩咐……”
小天道:“口说无凭,你得亲笔立下字据!”
蔡达毫无选择,只得应道:“是!是!在下马上写就是了…”
“巴管家!”
小仙一声招呼,巴弘立即捧出文房四宝,似乎早已准备好了。
于是
出长安城,东南方不过数十里,即是终南山了。
终南山系属秦岭,是入川的必经之途。
小仙决心把对方引来此地,决一死战,主要是不愿在长安城里火拼。
京城毕竟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一旦闹得天翻地覆,势必连累丐帮,从此无法在长安混
下去了。
而且,岭南分舵近在咫尺,分舵主七袋长老丘安,当年曾参与水淹黑鲸门的壮举,必要
时可赶来驰援。
小天也以翔龙社少主的身份,通知附近一带所属人马待命。
符龙飞趁着他们发号施令已毕,自告奋勇道:“此去武关不远,一日可以往返,南海门
有一批人在那里,要不要在下去把他们调来?”
小仙婉拒道:“不用了,接连几次火拼,紫微宫和黑衣蒙面人的元气已大伤,除非他门
另有一股强大势力支援,否则,不太可能劳师动众,大举来犯。应以出奇制胜的突袭成份居
多,如果咱们场而搞得太大,反而会吓得他们不敢来了。”
小天附和道:“对,那样一来,咱们反而枉费心机了。”
白云山老成持重道:“玉姑娘判断极正确,紫微宫和黑衣蒙面人方面,近日损失惨重,
可用之兵力已为数不多。元文泰匆匆离开栖雾谷,很可能得到消息,赶到长安跟什么人会
合,也就是玉姑娘所说的,另一股尚不为我们所知的强大势力,但我可以断言,元文泰已经
知到不宜力敌,八成是改用智取。”
一旁倚靠着石壁休息的宇文奇,微微颔首道:“云山,你说的很对,他们利用官方抓玉
姑娘和古少侠,就是估计到对方的实力,自知毫无胜算,才会出此下策。”
符龙飞不解地问道:“宇文前辈,既然他们明知拼不过,又为何把咱们引来长安?”
小仙接道:“唉,聪明面孔笨肚肠,你还不是普通的笨,刚才白大叔不是已经说明了
吗?对方是想用智取,如果不出我所料,除了玩官兵捉强盗之外,恐怕他们另外还有诡计
呐!”
小天笑道:“这倒不用担心,就凭他们有多少鬼点子,总比不上咱们的玉小长老吧!”
小仙朝他一翻白眼道:“你少糗我!”
小天把舌头一伸,扮个鬼脸,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小仙却正经八百道:“等你们笑够了,我要说件让大家笑不出的事。”
此言一出,果然大家紧急刹车,全部止住了笑。
小天急问道:“兄弟,什么事让大家笑不出?”
小仙揉揉鼻子道:“刚才我突然想到,如果对方玩的把戏,旨在把咱们引到长安来,而
他们的主力,却趁机攻击另一目标,譬如君山,翔龙社或逍遥庄,不知各位觉得这事好不好
笑?”
大家非但笑不出,而且面面相觑。
小天惊道:“兄弟,照你这么说,对方是声东击西?”
小仙点点头,道:“万一不幸被我言中,那咱们赶来长安,就已经中计了。”
白云山神情凝重道:“果真如此,那就麻烦了,不知他们选中的目标是哪一处……”
宇文奇忧形于色道:“元文泰极工心计,如果他确实打的是这个主意,在咱们离开四
川,赶来长安时,恐怕他早已同时采取了行动。”
小仙不以为然道:“不,我认为那只老狐狸精得很,他绝不敢操之过急,因为,除了黄
山逍遥庄之外,翔龙社和丐帮的人遍布各地,耳目众多,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设法尽快
通知咱们。所以,对方必须等咱们到了长安,甚至被他们设下的陷拼陷住,才会采取行动,
否则,反而弄巧成拙,枉费心机。”
小天道:“如果他们不大举来犯,那就毫无疑问,一定是这么回事了。”
符龙飞道:“那我们只好等……”
“不!+/小仙接口道:“咱们不能等,要主动去查明真相。”
小天问道:“兄弟,你的意思,是否再回长安城?”
小仙胸有成竹道:“不必劳师动众,就我一个人去,你和大伙儿留在这里,以防万
一。”
小天急道:“不行,怎能让你落单……”
小仙却坚持道:“不行也得行,万一我判断错误,对方当真大举来犯,你我两个都不在
怎么成。”
白云山心知小天离不开小仙,有意成全道:“有我们几个在,相信可以应付得了,况
且,对方的目标是你们两个,如果发现你们不在,绝不会浪费有限的人力。倒是玉姑娘独自
回长安,确实让大家放心不下,还是由古少侠同去较为妥当。”
符龙飞也附和道:“白大叔说的对,万一半路上双方对上,玉姑娘就孤掌难鸣了。”
连宇文奇也主张小天同去,使小仙无可奈何,扫了大家一眼道:“我现在才是孤掌难鸣
呐!”
大家听得哄然大笑,小天更是喜出望外道:“兄弟,你同意了?”
小仙给他一个白眼:“讨厌,跟屁虫!”
小天扮个鬼脸,逗得大家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于是,宇文奇等人,仍然留在近山边的密林内,小仙偕同小天则赶回长安。
一路上,他们经过一番计议,决定先去找程金宝那混小子。
以小仙和小天的轻功,几十里路程,不消一个时辰,便已到达长安城外。
长安是京城重地,天一黑就关闭城门。除非持有特别通行证,军民一律禁止出入,需候
五更才开。
但小仙和小天却不在此限,那几丈高的城墙,根本不看在他们眼里,任何时候随意出
入,谁也挡不住。
三更时分。
夜深人静,长安城里的居民,大多数早已进入梦乡,只有些夜猫子还在活动。
其中包括夜归的赌徒、酒鬼、寻花问柳的嫖客,以及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等等。
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划破了静夜,原来是巡夜的官兵。
皇帝老子居住的地方,治安特别重要,所以全城大街小巷,整夜不时有官兵巡罗,夜行
人遇上了,少不得要接受一番盘查,甚至搜身。
小仙和小天伏在屋顶上,等一队官兵经过,逐渐去远,立即身形暴长,双双施展绝顶轻
功,直向金元宝赌坊掠去。
他们曾闯过迎春阁,不但是识途老马,甚至连设在后院屋内的镜室,以及地下的机关,
秘密和秘道也一清二楚。
奇怪,今夜金元宝赌坊好安静,非但不闻往日通宵达旦的呼幺喝六声,整个宅院里没有
一点动静,连灯也未点一盏。
小天见状,不禁暗觉诧异,轻声问道:“兄弟,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小仙沉吟一下道:“噢……八成是那混小子,怕咱们再来,干脆放弃这里,转移阵地搬
家了。”
小天刚说出声“那……”冷不防被小仙猛推一把,使他身不由己,从屋上直向地面落
去。
小仙也跟着纵身而下,笑道:“哥们儿,旧地重游,总得进去看看,说不定换了更精彩
的节目……+/正说之间,突然小天一把捂住她的嘴,拖向一旁矮树丛里伏下。
就在这时,由厅里走出三个黑衣蒙面人,从体形可以看出是女人。
小仙和小天尚未来得及采取行动,她们已向围墙外飞身掠去,身法之快,使他们根本无
法拦阻。
“兄弟!”小天扶起她道:“你说对了。这里还有精彩节目。”
小仙却一脸不解的神情道:“怪事,黑衣蒙面人里怎会有女子,而且轻功如此之高?”
小天打趣道:“轻功好,裸奔起来跑的一定更快。”
小仙嗤之以鼻道:“哼,你就想看女人不穿衣服。”
小天怕她翻旧帐,又提在苗疆误闯人家苗女闺房,撞见莎娜正在洗澡的糗事,急忙把话
岔开道:“兄弟,咱们快行动去吧!”
小仙把头一点,人已射出矮树丛,掩向正厅。
小天哪敢怠慢,紧随在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闯入厅内。
上回小仙一时大意,误陷机关,跌落在活动地板下的洞窟,困得她好惨,这次她可不敢
重蹈覆辙,小心翼翼贴近墙边走,必要时可以施展壁虎功应变。
出乎意料,机关并未发动,大概是未触及吧。
他们照上回脱身冲出的原路,找到了暗门,顺利进入了密道。
将近密道尽头的密室,便听到传出一阵阵嬉笑声,好不热闹。
难怪整个宅院毫无动静,原来他们在举行地下派对呀!
这时,秘室内春色无边,十几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郎,正在圈着程金宝转圈,一面手牵
手又唱又笑。
程金宝却是一身华服,俨然王孙公子,两目蒙上黑布,随着她们打转,同时伸出双手乱
摸一遍。
歌声突止,女郎们也停止了转动。
程金宝张开的双臂一合,抱住一名女郎,伸手从她头发摸起,接著是脸形轮廊,再来赤
裸的身体…
这小子趁机猛吃一阵豆腐之后,振奋叫道:“是依依姑娘!”
“错啦!我在这里!+/右边的一名女郎大叫。
程金宝忙扯下蒙着眼晴的黑布,定神一看,果然猜错人了。
大笑声中,女郎们起哄道:“罚酒,罚酒!”
叫依依的女郎,即去一旁取来酒壶酒杯,为程金宝斟了满满的一杯。
程金宝接在手中,苦笑道:“又是三杯,今夜我要被你们灌醉啦!”
起哄的笑声中,他一口气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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