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江湖一担皮
小天目注山壁,凝神观察许久,方指着龙涎果上方一尺,道:“瞧!那里不是有一道裂
缝,蛇可能就躲在裂缝里。”
小仙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迷糊道:“没有呀!哪有裂缝,我怎么没有看见?”
小天干脆将她拉到自已胸前,搭着她的肩,指着山壁说明:“看到龙涎果正上方一尺左
右段?那里有两条扭在一起,像麻花一样的山藤,有没有?”
小仙仔细看过之後,欣然点头,表示看到了。
小天继续道:“在山藤右边一点点,有道黑影的影子,是不是?”小仙拼命看,然后恍
然大悟,猛点着头。
小天拍拍她的肩膀,满意地呵笑道:“不错!孺子可教也!就是那道黑影。”
小仙怀疑道:“那道黑影就是裂缝?我怎么看不清楚?”
小天哧哧笑道:“你要是看清楚,功力就和我一样啦!”
小仙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摘龙涎果呀!你不是嚷着肚子饿吗?难道你不想吃?”
“吃当然想吃,可是没人上去摘嘛!”
“呵!要我效劳就说一声,何必假惺惺,真是!”
“嘿嘿,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大是也!”
“去你的!少来。”
小天踢踢脚,抖抖臂,轻喝一声,腾空蹿向山壁上的龙涎果。
就在小天到达山壁前,突然自山壁的裂缝内,闪电般蹿出一条身如海碗粗细,头大如
斗,蛇信殷红,蛇目碧绿阴森的巨蟒,飞噬向凌空扑至的小天。
若在以前,小仙一定会叹叫道:“哇噻1好肥的一条蛇!”
可是,自从进入苗疆内陆迄今,小仙他们两人,已经见识过太多的巨蛇,最大的粗如水
桶,一个头足足有水缸大,眼前这条蛇,只勉强算得上是中号的尺码,实在引不起小仙的惊
呼。
小天人在空中,看到巨蛇自裂缝蹿出,很满意自己的判断正确,于是,他凌空一扭熊
腰,轻松容易地躲开蛇口。
突然,晴空下,电芒一闪倏灭,正转向追击小天的蛇头,被一股血红的喷泉,托高丈
馀,划过天际,落入森林某处。
正当血泉化作漫天的血雨洒下时,小天已经左手托着龙涎果,右手拉着小仙的柔荑,掠
出三丈开外,避开倾泄而下的血雨。
他们两人看着血雨飞溅,好像欣赏雨中即景般逍遥自在,根本未将方才发生的事当做一
问事。
待血雨落尽,小天拿着龙涎果,走回小瀑布清洗一番,才将这百年难求的珍贵果实递给
小仙。
小仙深深嗅着清香四溢的龙涎果,大呼:“好香喔!”在胃口大开之下,咬破果皮,一
股清凉甜甜的汁液,顺着小仙的喉咙溜下腹内,小仙乐得直呼:“好吃!好吃!”
最後,她干脆连干瘪脆薄的果皮,一并塞人嘴巴,品尝果皮的芳香和微酸。
小天早就一口将龙涎果吞下肚,美味之馀,使得他砸着舌。四处溜眼,巴不得能再找颗
龙涎果来吃,那副馋相,看得小仙忍不住咯咯直笑。
忽然——
小天举袖扇道:“呼!好热!小仙,你有没有觉得?〃她一回头,才发现小仙已经盘膝
坐下,正在运功吸收龙涎果的效力。
龙涎果乃旷世奇珍,常人吃下可以延年益寿,练武之人若吃得,可以增加内力。
只是,龙涎果禀性至热,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吃完了事,若没有相当功力的引导,难免在
吃下龙涎果之後,会因为血管随不了药力的冲击,爆裂而亡。
由于小天的内力通神,所以他只觉得有一点点热而已。
但是,小仙就苦了,拼得全身功力,总算抑住龙涎果药效发作,却已经热得一身是汗,
满脸通红。
她正要费力地引导龙涎果澎湃的热劲时,突然,由百会穴传来一股绵延强劲的内力,让
她轻松地接受龙涎果所引发的劲流。
小仙知道,是小天在帮自己的忙,于是安心汇合小天的内力,径自调息运气,沉稳地入
定而去,
良久。
小仙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日已偏西,天际一片诡异的殷红,林内已渐昏暗。
小天正盘坐在自己的对面,两人目光一触,小天漾起一咪温熙的笑意,对她眨眨眼晴,
呼!
小天道:“起床喽!咱们找观光旅馆休息去。”
小仙嘻嘻一笑,伸出一手,让小天将她拉起来,她拍拍屁股,一身精力充沛,神采燃
然,意气风发,挥着手笑道:“走!”
说着,小仙率先奔出,看她轻轻一晃香肩,人便到了十馀丈外,哦!功力大进。小天呵
呵轻笑,身如行云流水,大袖轻拂,即刻和小仙并肩而行,落日的金光,在两人脸上投下一
抹跳跃的霞彩,将两人皆俱俊美逸秀的脸谱,染画的更见深刻,隐约中,可以看见二人初入
江湖时,所没有的成熟和老练。
的确,他们都长大了!
小天所谓观光旅馆,其实不过是个半山的石洞。
别小看这个不起眼的石洞,在此丛林密布的蛮荒地带,到处阴湿闷腐,入夜之後,各种
讨人厌的长蛇毒物,更是跑出来纳凉、溜达,想找处干燥又不受这些小动物打扰的地方,还
真不容易。
所以,半山上这个不挺宽敞的洞穴,可真是名符其实的观光旅馆。
巧的是,离这洞穴不远,就有一条水势涛涛,澎湃汹涌的大河,被小仙看上眼,选做入
浴之所。
小天深知小仙水功高明,仍然一再叮咛要她小心,才放她下水去清洗,为了避免小仙的
尴尬,小天交待完毕之後,径自去准备今天的晚餐。
小仙在宽心暗喜之余,永远不会知道,小天是故意避开,而非每次她洗澡时,都那么凑
巧,小天有事要办。
等到小仙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回到洞穴里,小天已经在河的另一边洗过一个舒畅无比
的好澡,正将一只剥完皮,清洗干净的野味,架上火堆上,仔细地薰烤着。
小仙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看着不徐徐滚动叉着野味的支架,小仙好奇地问:“小天,今
晚吃的这只野味,是啥玩意儿?”
小天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用四只脚在地上跑的就是啦!”
小仙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却也不以为意地拿起地上小天调好的佐料,帮忙涂抹
着。
喔!好香!管他什么野兽,烤过之後,还不是一样肉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小天徒手撕下一大片熟透、香透的肉片,递给小仙,小仙搓搓手,喜滋滋地接过来,+…
*/哎呦!!〃一声,将肉片高高抛起,原来是,她一不小心被烫着,适时,小天掣出泣血金
匕,眼明手快地叉住肉片,再次递给吮着手指的小仙。
小仙嘟嚷道:“有匕首干嘛不早点拿出来用,害人家被烫了一下下。”
小天嘻嘻一笑道:“故意要害你的嘛!”
小仙一口咬上肉片,闻言娇嗔地瞪他一眼,看在有肉可吃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小天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肉,一边舔嘴咋舌道:“喔!好吃!看不出这片鸟不拉屎的蛮
荒之地,倒是有不少值得一吃的东西。”
小仙忙的没时间讲话,只有猛点啃着肉骨头的脑袋瓜子深情同感。
忽然——
传来阵阵带着一股特异情调的皮鼓和铃笛之声,似远似近,飘忽不定的声音,诡异而慑
人心弦,更隐约夹杂着喧哗的人声,像在庆祝什么般的热闹。
小天皱着眉头道:“奇怪,这左近十里方圆之内,并没有人烟或部落,这是怎么回
事?”
小仙抛开啃完的骨头,抹抹嘴道:“去看看不就知道啦!”
小天点点头,三两口塞下手中的肉食,站起身来,灭去洞内的火堆,和小仙跳下半山高
的洞口,往声音来源处夺去。
夜黑如墨,天空中没有星光,没有月亮,只有无限的黑暗。
原本该是沉睡的树林内,此时竟闪烁着点点的火光。
看那明灭不定的光点,就为自地狱的幽灵鬼魂,正眨着恶毒的眼睛。令人好不舒服。
小天和小仙二人,轻巧地掩近树林,当他们两人看清眼前的影况时,不由得暗自一凛,
心惊不已。
此刻树林内约有一、二百名,衣衫彩艳,打扮古怪诡异,脸上刺青,目光阴沉狠辣,手
持长茅、弯刀的生苗,口中发出呱噪刺耳的桀桀怪吼、围着另一小群,打扮类似,但服饰炯
异的苗子,悍然无情地攻击着。
人数较少的那群苗子,在漫大如雨,暴似飞蝗的吹箭攻击下,正一个个身如刺猥,被扎
满细小利箭,倒地而亡。
但是,尽管他们的人数正快速地减少,然而众人却没有畏惧退却之意,他们不断地投射
出短茅和吹箭,奋力地抵抗着。
虽然如此,看情势的发展,如果没有人对这群被围的苗子伸出援手,只怕他们死绝死
光,是必然的趋势。
忽然,在被围的那群苗子中间,一个年轻的嗓音响起,咭哩呱啦地不知叫些什么。
此时,小天他们才发现,被围的这群苗子、竟是以肉身围成一堵人墙,将一名年约十
八、九岁的浓眉大眼,长相潇洒的少年苗子,护在中间。
他们听完少年苗子的话,全都坚决的摇头反对,只是加紧反击敌人。
小仙扯扯小天的衣袖,低声问道:“如何!”
小天指着少年苗子,轻声道:“我看他蛮顺眼的,而且,那群被围的苗子们,都很有
种,知道必死,也不放弃抵抗,我喜欢这种人。”
他咋咋舌,接嫂:“你瞧外面那群生苗,一个个长的像凶神恶煞般,看起来就让人不舒
服,尤其那个带头的老苗子,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还一副神气要命的德性,真他姥姥的恶
心,这种人老不教训他,天下岂有公理的存在。”
小仙呵呵笑道:“意思就是,干啦!”
小天眨眨眼,笑道:“上!”
他们两人,同时凌空而起,扑向战场,小天一声轻啸,鼓衣如翼,不避吹箭利矢的攻
击,宛若流光曳空,直取他看不顺眼的那名老苗子。
无数晶莹如磷的箭矢,被他的护体神功,挡在周身三尺开外,缓缓坠地,无法伤他丝
毫。
这群生苗曾几何时,见过如此神奇的事,他们还以为小天有鬼神相护,吓得哇哇乱叫,
四处逃躲,生怕不小心碰到他会遭厄运。
小天大笑着挥掌冲向人群,掌过人倒,四野一片哀鸿惨号,买的老苗子,口中哇啦哇啦
地吆喝着举起长茅射向小天,被小天轻轻松松接人手中,反射回去。
老苗子倒是机警的很,连忙趴地一滚,躲过一劫,他身後一名生苗,就成了替死鬼,被
长茅穿胸而过,钉死在当场。
就在小天四下追击着那个带头的老苗子时,小仙宛如苍鹰猎兔,直扑向被围的少年苗
子,她嘿然大笑,凌空出掌,掌若狂涛,轰然卷掠大地,将围攻少年苗子的生苗,打得满地
翻滚,即时止住他们对少年苗子的扑杀。
少年苗子身旁,只剩下疏疏落落的五、六人,正当他们以为死定的时候,不料,小仙宛
若天神,自天而降,一举解除他们的困境。
于是,少年苗子精神大振,提出腰间镶有块丽宝石的弯刀,对空发出狂吼,率先冲向原
来围攻他的敌人。
其他苗子,见自己少主人神猛地攻击敌人,连忙跟上,护在少年苗子左右,刀起刀落,
利落地砍杀敌人。
原先占有优势的生苗,因为小天他们的加入,使得战况突变,好运直转而下,被打得落
花流水,惶惶如丧家之犬,到处闪躲奔逃。
小仙在解除少年苗子的危机之後,一扭身,落向人群最多的地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天
旋掌尽情地挥扫而出。
反正,除了她以外,通通是敌人,杀就对啦!使得原本还算镇定的生苗们,此时就像热
锅上的玉米花,乒乓迸跳不停。
哎哟哟!
惨兮兮!
哎天抢地,喊爹叫娘,连滚带爬,四肢着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其是乖乖隆地咚,大
蒜炒大葱!好个热闹滚滚的大锅炒运动。
而小天,就像猫捉老鼠般,戏弄着老苗子。
刚开始时,老苗子还能保持酋长的样子,颇为威武尊严的抗拒小天,直到他摘清楚,小
天非杀他不可时,吓得他将装出来的威像,往地上丢,屁滚尿流地站在人堆之间,躲避小天
的追击。
小天嘿嘿直笑,抖手便是酷厉的斩雷掌,离着三、五尺的距离,虚空破掉围在老苗子身
边那些生苗的脑袋。
这一下子,生苗更加如遇鬼神,纷纷跪在地上,向小天磕头,不知道他们是在求饶呢?
还是在虔诚地膜拜?
不过,小天倒是宽大为怀,跪下的一律免死,还不时拍拍这些矮了半截生苗的脑袋,表
示放生。
生苗看出端倪,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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