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江湖一担皮
“狼毒?”小天嘿笑道:“你要不要看看月圆晚上的狼,是如何的毒,他故意装出狼人
的凶相,一副欲择人而噬的样子,就在他张口想来几声浪啸时”
小仙截口抢先叫道:“喵”
“砰”的一声,小天被这只变种的〃狼〃,吓趴在地上,他撑着下颚问:“天呀!这是哪
一国的狼,竟然是‘喵!喵’的叫声,这太离普了吧?”
小仙得意道:“这是正宗纯种的波斯狼,狼人在波斯,都是这样子的叫声,才够水准
呐!”
小天呻吟地翻过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止,猛拍着额头大叹:“伤脑筋!”
此时黑夜再度架临,天边已经出现第一颗星,辽阔的四野,没有虫声,没有夜莺,只有
一份不寻常的死寂,这种气氛,并不比白天的酷热沉闷,好上多少。
一阵夜风,自天地的某处滚滚而来,不轻意地吹掠过两人身上,小仙不由得机伶伶的打
个冷颤,她止不住上下牙齿打架,抖着身子,模糊道:“小天,我好冷呀!”
躺在底上的小天早已骨碌翻身而起,他也不禁抱着双臂猛搓,惊噫道:“他姥姥的,这
又是怎么回事?白天热,晚上却要冻死人的冷?”
小仙急忙催动着蕴于丹田的充沛热流,运行于四肢百骸之间,总算止住不停打颤的身
子,她唉声叹气道:“该不会是阵式又发动了吧?”
小天无奈道;“不是才怪!快!你那本万用宝鉴赶快拿来研究,否则,咱们不用怕被烤
焦,会先被冻死呐!”
小仙抖着好冷的手,将宝鉴丢给小天,她的人同时不自觉地往小天身边偎,半是为研究
宝鉴半是为躲避钻进骨头内的寒风。
小天抬起头四处张望,却又颓然的皱起眉,叹口气。
小仙不解问:“这回又是怎么啦?”
小天苦笑道:“本来我想找看看有没有树,这样咱们就可以生火取暖…”
小仙闻言,不禁满怀希望地四处张望,最后和小天一样丧气道:“结果,这里是鸟不生
蛋,老狗不拉屎的鬼地方,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哪有半根柴火。”
小天微微一笑,伸出手臂,大方道:“过来吧!”
大概是有上次躲避冰雹的经验,小仙略一犹豫,就以最自然流畅的姿势,钻进小天臂弯
里,只见她背靠着小天的胸膛,扭扭身子,调整一下位置,便颇为舒服地被圈在小天怀里。
小天的下巴正好顶着小仙的头,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直往他鼻子钻,他不禁长长
叹上一口气,享受这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陶然情趣。
然地寒风瑟瑟,吹不冷融为一体的人影。
天上几颗稀疏的星星,全都讶然的猛眨眼晴,它们以不可置信的惊奇看着地面上的两
人,怀疑他们为什么没有被阵式的酷寒所冻毙,反而享受起两相依偎的乐趣。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否则,怎么会有为情伤风,为爱感污的名言流传千古?
恋爱中的人,全身热乎乎,小小寒阵,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明天早上打打喷嚏而巳。
如果放弃这种罗曼蒂克机会,不冻死也要呕死!
小天昏昏然然地享受这旖旎风光,心中忖道:‘乖乖!这就是女人的妙处,冷天可以用
来避寒呐!”
“小仙早在小天温暖的怀里打起盹来。
小天有些糗大的自问:“我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在我的怀里,她居然还睡得着,真是伤
害我小小可爱的自尊心!”
突然,“啊嚏!”小天打了个大喷嚏,不过,他可不是为情伤风,为爱感冒,而是,小
仙那头不安分的乱发,在风中婆娑起舞,搔得小天鼻痒难当,忍不住就就打了个大喷嚏。
小仙猛然惊醒,有若小猪般,在小天怀里,磨磨蹭蹭,然后伸个懒腰,漫声道:“宝鉴
看到哪里?”
小天暗自吐吐舌头,理直气壮道:“还没有看呀!我在等你休息够之后,咱们再一起研
究?”
“噢!”小仙揉揉眼睛,大概还没有完全清醒,她便依在小天的胸前,抓起小天的手,
将宝鉴凑到自己眼前,催促道:“小天,我好冷喔!”
小天连忙打开万用宗鉴,第一眼看见是江南霹雳堂独门火器震天雷的制造方法,
小天讶然道:“连雷家的传家绝学都有?”
小仙娇糗道:“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炸掉我家的瀑布?”
小天呵呵一笑,继续翻动着羊皮小册。
忽然,奇门遁甲篇几个大字,赫然映入两人眼中,小仙忙呼:“停!就是在这里的!”
小天暗忖:“废话,我又不是瞎子没有看见,要你来喊停!”不过,目前更重要的事,
是研究奇门遁甲之学,他可没空和小仙斗嘴。
两人就着黯然的月光,仔细研读这篇救命的奇学。
精彩的内容,使得两人浑然忘我,不觉身外风寒刺骨,更没注意到,在两人发处、身
上,都已经凝结着一层白蒙蒙的薄霜。
奇门遁甲始于黄帝,因命凤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始帝得凤后于海边,登以为相者隐
也,纲隐之道,甲者仪也,递为直符,谓六甲天仪也…奇者,乙丙丁三奇也,门者,休
生伤柱景死惊开八门奇门遁甲乃天下密术,代代亲传授”
“废话!这些都是废话,看着下面有没有重要一点的内容。”
小天一目十行,跳过一页,继续念道:“奇门遁甲可说是一种方位术,真传有天、地、
人三位,即三要素此术乃佐以太极、易经、九宫、五行的千变万化,研此术需先了解此
间各辅术之关系,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像,四像生八卦天、泽、火、雷、风、
水、山、地……”
太阳再度东升小天,小天他们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只见,小天一手持羊皮小册,一手拉着小仙,两人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在光无边际的
石砾沙漠中,团团而转。
小天看着羊皮小册,参照太阳的方向,口中念道:“火,左三右四”他带着小仙向
左横移三步,然后面向太极,再右行四步。
“乙死、平惊、巳开,应该是向西南直行!”〃两人便往西南直奔,忽然,“咔嚓!”
一响,小天低头一看,自己的右脚,恰巧踏碎一支兽骨。
他高兴道:“小仙快看!”
小仙正用衣袖猛扇着被太阳烤得昏沉沉的脑袋,闻声强打起精神,低头瞄看脚下。
“哎呦!”小仙赶紧自一个动物的骷髅头旁边跳开,深怕被咬上一口似的,大呼小叫着。
她嗔道:“骷髅头有啥好看?”
小天呵笑道:“当然好看,你再仔细瞧瞧,这四周和昨天咱们所待的地方有何不同?”
小仙定眼环顾四处,纵于悟道:“有边啦!这个烤肉区有边啦!而且你看到处有兽骨,
这有参差的岩石和一些杂木草丛。”
小天兴奋道:“知不知道,这些代表什么?”
小仙眉开眼笑,喜道:“当然知道,这表示万用宝鉴有效,咱们得救啦!”
“呀¨呼!”他们两人高兴地抱成一堆,又蹦又跳地欢声庆贺。
小仙性急地催促道:“快,古大师,快继续,咱们快离开这个热死的鸟地方,我已经感
觉到,不远的地方,有冰凉凉的水源在呼唤我呐!”
小天乐得哈哈大笑,得意道:“来呀!随着大师出阵去也。”
他毫不犹豫,极其自然地握住小仙细嫩滑柔的小手,神气地昂首阔步,看道而行。
别看小天外表如此得意,但他可是一点都不大意,这是在玩命呐!
如果在出阵的关键时刻,因为一时大意而完蛋大吉,不用等小仙扒他的皮,他自已会先
一头撞死,以谢其罪。
所以,越到最后,小天越是谨慎小心,每一步,每一方位,他都小心地再三应证之后,
才放心大胆地落下代表性的一步。
就在小天带着小仙斜行倒转的同时,忽然,两人眼前的景色豁然一换,那些沙砾、枯骨
的荒凉景象,突兀地失去踪影。
此时,呈现在两人眼前,正是两人初进风雷潭时,那种绿树,水潭的沼泽景观。
他们两人兴奋地大叫着,双双冲向沼泽区内第一个看见的水潭,连衣服都顾不得脱,就
“扑通!”一声,跳下去凉快,也不管水潭中,只是一潭混蚀的混水,先洗再说。
他们俩,便在小小的水潭中、嘻嘻哈哈地打起水仗,〃哗啦!〃声响,半天开满黄花,洒
落点点黄雨。
浅浅的水潭,禁不起两人三泼四搅,马上就干涸,变成一个泥坑。
而小天他们索兴打起泥巴战,一团团的稀泥,飞来掷去,打中人身,就是炸弹开花,稀
里哗啦,劈里啪啦。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像刚打过滚的小泥猪!满身黄褐色,分不清哪里是眼睛、鼻子、嘴
巴。
直到尽兴,他们二人就坐在潭里,神经质地呵呵傻笑,笑他们俩眼前的德性,更笑两人
终于脱困而出,没在烤肉区内被烤成人干。
小天终于率先站起来,他伸出手道:“走吧!小仙,咱们找个好地方,痛痛快快洗个干
净的冷水澡,再灌上半谭水来解渴!”
听到喝,小仙想到自已已经两天没喝水,还真是渴,于是接过小天的手,让他拉着自己
站起来,拍拍一身泥浆,嘻笑道:“走,找水喝去,这才是……”
“快乐又正确的人生,哈哈…〃这种异口同声的默契不是盖的,除了需要后天长时间
的相赴,更需要先天那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缘分,才能培养的出来呐!
沼泽区,不知在何时变成乱石区,堆堆或大或小,或散或叠的石灰岩、花岗岩、玄武
岩,该有的,不该有的,认得出的,认不出的,各式各样的岩石,全都出现在这个地方。
小仙抓抓头发,有些疑惑地扯住小天,问:“小天,这里我们是不是曾经走过?”
小天看不出所以然来,反问道:“绳子呢?我没看到有咱们走过时,留下的绳子呀!”
小仙犹自迷糊道:“绳子?什么绳子?啊!〃当她想到时,她双手抚着张大的嘴巴,掩
不住一脸的惊惶。
小天反射性地摸向自己腰间,顺着绑衣腰上的细绳往回拉,结果,只拉到一截拖泥带
水,没有下文的断绳。
小仙的情况相同,而且留下的绳子尾巴比他手中拾的还要短。
小天苦笑道:“是哪两个呆子,想出来绑绳子认路的方法?”
小仙自我嘲弄道:“还会是谁,就是那两个不是普通呆的超级呆子嘛!”
“唉!〃小天哀叹一声,解下腰间的断绳,潇洒地丢到一旁。
小仙却高举那截脏兮兮,污巴巴,又是泥又是灰,黑斑点点,黄渍满布的断绳,对空祈
祷道:“可亲可爱可敬可佩可恶可恨的绳子呀!你不惜干里迢迢陪着我进入风雷潭探,如今
壮志末酬身先死,还未尽完你的责任,就舍主而去,今后你叫谁领我走出这个诡异难测的地
方?你简直他爷爷的不够朋友,不是东西!呜呼哀哉,请你不得好死,难得善终地安息吧!”
小仙手一松,绳子摔在地上,她恨恨地跺它两脚,吐口痰,才算完成葬绳仪式。小天在
一旁鼓掌助威,对小仙的葬绳词,表示由哀的赞美。
突然…
小仙〃噫!〃然惊叹,怎么宣布先死的绳子,居然复活,正在她的脚边缓缓蠕动。
小仙揉揉眼睛,不信邪地用脚去拨弄那截绳子。
小天目光微闪,大喝一声,连忙拉着小仙退射五尺,右手同时屈指弹向那截噬向小仙脚
丫的绳子。
就在会飞的绳了差点沾上小仙纤纤玉足时,〃波!”一声,一指禅将它禅的断成二截,
洒着腥臭的污血,跌落于地,犹自蠕动滚扭。
小仙惊魂甫定,凝神一瞄,不禁大叫:“妈妈咪呀!”
那玩意儿哪是什么绳子,那是一条和绳子长短几乎完全一样的细长灰蛇。
它刚才就睡在小仙丢绳子的地方,是被小仙跺脚的震动给吵醒。
大凡没睡饱的任何动物,脾气没有一个会很好,这条蛇老兄,睡眼迷蒙的反射动作,就
是咬那吵它睡眠的人一口。
好在小天眼明手快,从蛇口边上将小仙救过来,免去她这一劫。
便在两人仔细研究那条死蛇时,小仙不自觉地毛骨悚快然,背脊发凉,她不自在地扭扭
身子,回头偷偷一望……·
哇!”
不看还好,看得小仙惨叫一声,她拼命向小天身边挤去。
小天闻声回头一瞥……
他骇然惊呼:“我的天呀!这是怎么回事?”
老天!原来只有石头的乱石区,如今竟然盘踞着数以万计,灰灰细细长长的蛇仔。
它们数量虽多,但是长相只有一种,就是方才被小天的一指禅拦腰截断的那条绳子般的
灰蛇,一模一样。
它们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数量越来越多,渐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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