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客





湟盏母呦隆!?br />     “原来如此……”
    “听说你很了不起,本天王却是不信,先试试你的斤两。咱们四六天王横行关外二十年,马上马下未逢敌手。会主却一而再以时机未至为借口,一直就在设法阻止咱们与你放手一拼。今天,是时候了,打!”
    说打就打,沉重的三尺六寸大剑一挥,剑动身动,跨两步便拉近了近丈距离,挟雷霆似的声势,劈面就是一剑,力道与速度极为惊人。
    与体格如熊的人拼力,决难讨好。林彦并不是逞强的人,大敌当前,没有与对方硬拼的必要,他向侧一闪避开正面,退了两步。大剑从他身前掠过,罡风与澎湃的浑雄劲道逼体,令他心中懔懔。
    “这家伙比毒龙差不了多少。”他心中暗叫。
    风天王以为他不敢接招,气势更盛,一声狂笑,把握优势抢攻,乘势抢入,剑发似奔雷,排山倒海似的连攻五剑,步步进逼。
    林彦在对方强烈的攻势压迫下,换了几次方位,又退了三四步,他并不是不接招,而是谨慎地避开正面从侧方还击,共回敬了并无多少作用的三剑。
    风天正得意非凡,突然停止攻击,支剑狂笑:“哈哈哈哈!大名鼎鼎的大刺客林彦,如此而已,小子,每个人都估高了你。本天王在关外只称无敌,在关内仍然可以称无敌。”
    “你很不错。”林彦半真半假地说。
    其他五个人,仍站在原处。这是说,风天王目下所站处,距同伴已在十步以上了。
    “下五招,就是你的死期到了。”风天王傲然地说。
    “真的?”林彦撇撇嘴说。
    “立可分晓……咦!你敢走……”
    林彦转身便走,怯态已露。
    风天王急冲而上,“飞星逐月”一剑点出指向脊心。
    调天王看出危机,跃进大叫:“老大危险……”
    叫晚了一刹那,双方已猛烈接触,响起一串急剧的利器着甲声,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风天王的胸、腹、胁三处,最少也挨了五剑之多,铁叶甲中剑的响声清脆无比。
    调天王到了,铁琵琶已没有机会放出。
    林彦却在调天王到达前侧掠丈外,恍若电火流光。
    铁叶甲挡住了剑,中剑处未能造成伤害。但风天王的右小臂与右颊,也中了两剑,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除了调天主抢先扑出抢救外,其他四个人也后一刹那抢进来,来势汹汹,显然要开杀手。可是,林彦已机警地退出纠缠现场。
    林彦脚一沾地,立即飞出丈余,身形倏止,握剑的手稳定如铸,虎目神光炯炯,扫视前面已完成五面半弧合攻的五个人一眼,沉静地说:“在下已算定你们会一拥而上,所以退出安全距离外再让你们开开眼界。风天王得意忘形,你们突然围攻的诡计落空,很后悔是不是。”
    风天王凶焰尽消,由两天王帮忙撕腰带裹伤,已失去再战的勇气和能力。
    赛方朔举手一挥,六个人左右一分。裹好伤的风天王移至在首,站在最外侧咬牙切齿,头脸包在布巾内状极滑稽,神色更显得獐恶。
    “风天王的确得意忘形,自乱脚步。”赛方朔独自逼进说:“咱们确是事先说好了,先由风天王叫阵,交手中途后退引你深入,再突然发起围攻,没料到你精明得很,先示弱反而引风天王冒失抢进,你果然难缠得很。”
    “好说好说。”林彦徐徐引剑。“你一个人上,其他四人似乎并没有一拥而上的打算,是你自信可以对付得了我呢,抑或是另有诡计?”
    “不错。”赛方朔毫不脸红地说。
    “真的?”
    “你以为咱们扼守在谷口,只有这几个人吗?”
    林彦心中一动,脸色骤变,猛地向下一仆。
    晚了一刹那,身后十余步的矮树丛中,飞出十余枝五尺长的强劲标枪。地下相距约五六步的草丛突然坍陷、掀起,三个人分从三个穴洞中扑出,一根九节鞭、一柄流星锤、一根虬龙棒,全是可软可硬的兵刃,灵蛇般贴地攻到,速度骇人听闻。
    掘穴隐藏,这把戏他曾经使用过,今天,对方以牙还牙也用来对付他了。
    前后受敌,后面标枪攻上盘子飞而至,密如暴雨。下面鞭扫膝,锤缠胫。虬龙棒绞小腿,任何人也难逃大劫。
    如果他不及时伏下,身上恐怕最少也贯入四支标枪,标枪的劲道可怕极了,练了几成气功的血肉之躯,决难抗拒非死不可。
    他躲得了标枪贯心之厄,躲不开贴地攻到的三般兵刃。在九节鞭的怪响声中,流星锤首先下落,扑一声重击在他的左背琵琶骨上。
    然后是几节鞭斜扫在右胯上,虬龙律的律带也凶狠地抽中他的左肋。
    三面的打击压力奇重,他只感到全身如中雷殛,气血翻腾眼前发黑,身上的骨头似要崩散了。
    难怪这几个家伙向两侧分开,他现在才知道这些家伙在这里等候的用意了,难怪昨晚他骚扰啸天王的山寨,并未发现高手出面应付。
    三下重击,几乎打散了他的护体玄阴真气。
    对面先一刹那伏倒的赛方朔,也先一刹那爬起,兴奋地挺剑扑来。
    身后三个高手也一跃而起,三股软兵刃举起了。
    生死关头,他忘了痛楚,一声怒吼,咬紧牙关一滚,左手暗藏的三枚扁针在滚转中发出,滚至第二匝斜窜而起,剑发魔幻七散手,拼命了。
    “啊……”三个使软兵刃的人,几乎同时被扁针贯入胸腹,兵刃尚未攻出呢。
    “铮”一声轻鸣,冷虹剑从赛方朔的剑侧锲入,直贯右肋深抵内腑。
    同一瞬间,会主阴狼与三位天王两面乍合。
    这期间,那些用标枪袭击的十余名悍贼,已陷入重围;原来是千里追风的人赶到了。而且,五个戴青头罩仅露双目的人,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轻功飞掠而至。
    “蓬蓬蓬”三声闷爆,三颗怪异的弹丸先一步在林彦的上空爆炸,灰蓝色的烟雾迸射。
    “毒烟!退”阴狼骇然大叫,身形倒纵而退。
    三天王也不慢,庞大的身躯灵活万分,疾退两丈以上。
    “毒王王腾蛟的追魂弹,快走!”阴狼接着急叫,脚不沾地飞掠而走。
    站在远处的风天王也走了,没走的是赛方朔和三个使用软兵刃的人,因为四个人都死了。
    林彦也力尽倒地,也被烟雾弄昏了。
    两个戴黑头罩的人奔到,扶起他急喂丹九。其他三人分三方戒备,禁止有人接近。
    他终于悠然苏醒,发觉自己躺在地上,四周有五个戴头罩的人向外亮剑戒备,不许任何人接近。
    没听到呐喊声,恶斗已经终止。
    南面,千里追风带着十二位同伴,其中有陶三爷,正在含笑将几十名助阵的绿林好汉拦住,请他们不必向林彦致意,善后的事要紧。
    北面,飞虎周荣与火狐卓超,掺扶着神色萎顿、嘴唇干裂的碧玉飞熊左山主。这位美艳的女强盗,已变成有气无力、一下子苍老了十年的普通妇人。
    他挺身站起,发觉背心与胁胯一阵疼痛,头仍然感到昏沉。他的目光落在北面两个戴头罩穿青袍的人背影上,这才记起昏倒时有戴头罩的人赶到救应,正想出声招呼,被两个戴头罩阻在外面的左山主嘎声说:“林爷,龙姑娘的确不在我手中,我无法将人交出来,我把命给你好了。”
    他心中一凉,厉声问:“什么?你……”
    “我云中山的人并未带来太原,那天借用的两百余人,是啸天王的手下喽罗。”碧玉飞熊在山主硬着头皮说:“本来我想试试你的真才实学,诚意邀你合作的,没料到你竟能抗拒迷魂毒烟走掉了。”
    “龙姑娘……”
    “龙姑娘是由走在后面的人带走的,事后发现那两个家伙失了踪,龙姑娘也不见了。我以为是啸天王把人带走的,因此不动声色跟来旱天寨,打算向啸天王索人,没料到在山寨前的大道上,竟发现啸天王的狗头军师阴司秀才白聪,与黑狼会的高手飞天豹子蒙昆走在一起,知道不妙,但已来不及了,埋伏发动,我十几个亲信死伤过半,最后逃入土狼谷苦守等死。我发誓,我说的字字皆真。请相信我。被困的当天,啸天王便派人入谷作说客,要我投降交出龙姑娘,可把我弄得一头雾水,不知这恶贼的话是真是假,人落在他手中,他为何仍要我把人交出?显然是借口杀我,所以我宁可在一线天与他们格斗而死,宁死不辱,以必死之心死守,才能支撑到现在。”
    “你的鬼话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他暴怒地叫:“今天,你如果不交出龙姑娘,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里将血流成河……”
    “林爷……”
    “住口!”他愤极拔剑:“你们一群毛贼,居然不知自量要妄想行劫梁剥皮。梁剥皮远在数百里外呢,这条路上便会大军云集,道路戒严山区封锁,三五百喽罗还不够官兵做点心,你们凭什么打劫?林某与你们山西绿林一无仇怨,二无利害冲突,你却在下帖要求会晤时,公然违反江湖道义设伏计算,用迷魂毒烟暗算掳走了龙姑娘,目下却说龙姑娘不在你手中,你要我相信?我举剑发誓……”
    他简直是在怒吼了,冷虹剑向上一伸。蓦地,他僵住了,虎目张得大大地,剑慢慢向下沉落。
    面向外阻止左山主三个人接近的两个戴头罩的人中,一个正转头向他注视。他从那双明亮的大眼中,看到了些什么。
    “锵!”他掷到入鞘,脸上要吃人的神情消失了,伸手抹抹脸上因激动而沁出的汗水,然后挥手说道:“你们走吧,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林兄……”飞虎愁眉苦脸叫。
    “你们的人我答应释放,你们快走。”他不耐地挥手赶人。
    强盗们开始退走,千里追风带着十二位同伴走近。
    五个戴头罩的人,也收剑转身向他注视。
    “谢谢诸位隆情高谊。”他抱拳行礼,罗圈揖向众人道谢。
    千里追风走近,呵呵一笑说:“你走得太快,而且神不知鬼不觉便到达中枢要地,直捣腹心。我们这些自命不凡的高手。逐一铲除伏桩吃力不讨好,太辛苦了。呵呵!老弟真不愧称大刺客,神出鬼没来去自如,了不起。怎么,不追究龙姑娘的事了?”
    “我记起了一句话。”他说,目前落在左首那位戴头罩的青袍人身上。
    “什么?你只想起了一句话?”千里追风感然问。
    “田姑娘说了一句话。”他伸手指指那位戴头罩的青袍人:“她说:你先走。”
    “这句话……”“我现才明白,她也要来。同时,她曾经问过我对龙姑娘失踪的意见,她是怎样知道这件事的?”
    “这……”
    “他们五位临危援手的人,至今尚未取下头罩,是在考验晚辈的智慧与眼力。”他向田姑娘招手:“田姑娘,谢谢你啦!”
    头罩除去,田英露出本来面目,但梳的仍是发结,可知仍是男装,笑盈盈地走近说:“你好坏,你早知道我女扮男装?”
    “我上过几次当,所以不会再受骗了,第一眼我就看出你是一位美丽的小姑娘。是你把龙姑娘救走的?”
    “你猜。”田姑娘俏巧地说。
    “不用猜。龙姑娘居然听你摆布,你一定是值得她敬重的人。”他向另一人把手:“小妖怪,你还不过来?”
    那位在他举剑要发誓,而恰好转首回顾的人,扑嗤一笑脱掉头罩说:“人家是一片孝心嘛,先救我再去求你,我能不答应吗?田姐姐不希望挟恩要挟,你总算没有让她失望,萍水相逢,你毫无条件地答应帮忙,我好高兴。”
    果然就是龙姑娘。
    田英灿然一笑,合掌说:“本来在客店讨回音时,我就想告诉你的,没料到强盗们来得不是时候,我不能明说,所以回去旋即求见朱前辈,大家赶来声援,赶到山神庙,强盗们怕死留下,你却与火狐卓超先走了。谢谢天!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不然……你总算平安无恙。”
    三位戴头罩的人,也除下头罩上前相见。一位是田英的祖父,北剑田仲舒;一位是姑娘的父亲田家瑞;另一位是林彦极为熟悉,但并未见过面的毒王王腾蚊。
    毒王在武林十一奇人中,排名第三,名头在四客江湖客之上,称为三王。老人家隐身在余御史身边暗中呵护,那次乐千户派人下毒谋害余御史几乎得手,要不是有老人家在身边,余御史该早已骨肉化泥了。
    千里追风也替同伴引见了,这些人皆是早先派在太原暗杀站的侠义英雄,暗杀站因故撤销。这些人正感到十分失望与苦闷,能与久仰倾慕的林彦一同出生入死,莫不感到光荣。
    客套一番,千里追风说:“此非说话之处,咱们回城再聚,这里仍是强盗窝,早些离开为妙,我们走吧。”
    陶三爷向北剑抱拳施礼,笑笑说:“田前辈,来得匆忙,无暇将林小兄弟托付的事